高校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路径探索

摘  要：讲好中国故事是新时期做好对外宣传和文化输出的重要方式。高校海外留学青年普遍具有较强的文化认同感和文化底蕴，在习得居住国的文化和话语方式后，具备在融通话语表述的情况下讲好中国故事的优势，是中西文化交流融合的使者和纽带。对高校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进行系统性的培育是发挥高校统一战线和海外爱国统一战线工作作用的重要途径。新形势下，高校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前提在于实现文化自信和美美与共的意识转变，同时高校应在海外留学青年留学前、留学期间、就业服务方面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帮助青年坚定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

关键词：中国故事;留学青年;文化自信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多层面、多方位提出要“讲好中国故事”。2013年8月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总书记指出“要着力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创新对外宣传方式，加强话语体系建设，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增强在国际上的话语权”。“讲好中国故事”是构建对外话语体系、提升国际话语权的重要途径，是中国提升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手段，也是国家开展对外宣传工作的创新理论。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与世界各国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交流和联系更为密切，与此同时也创造了数量达百万人之巨的留学资源。

据2019年教育部官网发布的《2018年出国留学人员情况统计》显示，2018年度我国出国留学人员总数为66.21万人。其中，国家公派3.02万人，单位公派3.56万人，自费留学59.63万人。根据近四年的官方数据，自2015年中国留学生首次突破50万人后，除了2016年出现增幅放缓（3.97%）外，2017年、2018年的增幅分别达到11.7%和8.8%。逐年增长的海外留学人员已经成为中国衔接世界的重要纽带和桥梁，是海外民间发出中国声音的主体之一，是新时期爱国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海外中国故事得以传播的重要力量。

一、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意义

（一）有利于对外宣传和文化传播

高校海外留学青年主要指由国内高校派出的或在国内高校毕业后前往国外从事学术科研学习的青年学生。高校海外留学青年普遍具有国际化视野和中西方文化交融的生活经历，出国留学前他们在国内已经接受了良好的中国文化教育，有较强的国家意识、文化认同感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底蕴，留学期间这群青年又习得了居住国的文化和话语方式，具备在融通话语表述的情况下讲好中国故事的优势，能够把握和创新“讲好中国故事”的话语体系，是中西方文化交流融合的使者和纽带，是助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国门的重要力量。

李子柒展现关于中国农村生活和美食题材的文化视频在海外新媒体平台得到了很高的关注度和热烈的反响。吉尼斯世界纪录于2021年2月2日宣布，中国视频博主李子柒以1410万的订阅量，刷新了“最多订阅量的油管中文频道”的吉尼斯世界纪录。李子柒通过视频的表达方式进行了中华传统文化的有效输出，把“我们想传播什么”和“对方想要了解什么内容”有机地结合起来。目前，讲好中国故事最大的困境在于中西方文化以及话语表达体系的差异。进行文化输出时，作为海外受众，未必能够真正接受和理解中国故事的叙述逻辑。然而，高校海外留学青年对中西方文化思维和语言逻辑的习得，能够更好地通过外国人熟悉或易于接受的语言表述、思维方式传递中国文化的价值观，真正地讲好中国故事。

（二）有利于巩固海外爱国统一战线

海外统一战线是新时期爱国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高校海外青年群体是海外爱国统一战线的重要成员，他们来自中国，学在海外，浓厚的乡土情结和爱国情怀是联系他们和祖国的重要纽带。这个青年群体初到国外学习，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对异国他乡环境的不适应，导致不少海外留学青年感到孤独，缺乏归属感。在中西方文化和语言体系的差异中探索讲什么中国故事、怎么讲中国故事，不仅为他们的思乡情怀提供了一个情感宣泄和表达的出口，从而缓解了他们的思乡之情，加强了海外留学青年对祖国的认同感和关注度，使得这条联系海外留學青年和祖国的隐形纽带经久不衰且历久弥新;同时这也是祖国紧密联系当地华人和海外同胞的重要途径，巩固海外爱国统一战线的重要方式。通过共同“讲述中国故事”以唤起海外华人的爱国情怀，加强与祖国的联系，联结全世界的海外华人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

（三）有利于增强青年的文化自信

高校海外留学青年从年龄结构上而言大多还处于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形成中的关键时期，思想和心智上存在不稳定性，缺乏正确的判断能力和辨别能力，容易被西方思潮所影响。而高校统战工作和海外统战工作因地理距离和时差等原因难以落实和开展，缺乏实效性。海外留学青年在海外易受到多元文化和价值观的冲击，被西方敌对势力和反动思想侵蚀，存在思想意识出现偏差、文化认同弱的现象。例如疫情防控期间，中国留美学生许可馨在网络新媒体发布大量侮辱国家及涉及新冠疫情的不当言论，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还有留英、留意等海外留学青年在返国后拒绝配合疫情防控工作，并发表不当言论。以上均是海外留学青年出现思想意识偏差的体现。通过“讲中国故事”的方式，可以培养海外留学青年的中华文化素养、讲故事能力和思辨能力，有效增强青年的文化认同感，此后通过海外青年的再传播以朋辈力量不断扩大“讲中国故事”的影响力，进一步增强青年的文化自信，帮助他们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和传播者，吸引更多的海外留学生、海外同胞加入讲中国好故事、讲好中国故事的队伍中来。

二、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前提条件

（一）转变意识：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

“文化自觉”论是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于1997年在北大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举办高级研讨班上提出的，它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换言之，是文化的自我觉醒，自我反省，自我创建。人只有对自己所属所有的文化有自觉的认识，才能对文化进行传承和弘扬。要真正讲好中国故事，无论是海外留学青年还是国内青年，前提是要先了解认识、学习自己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这是文化自我觉醒的第一步，也是中国故事的源泉所在。在实现文化自我觉醒后，更重要的是对文化的反省和继续创建，这是文化得以延续发展的途径和方法。因此，讲好中国故事不能仅仅满足于“文化的觉醒”，还要不断通过“文化反省”和“文化创建”以达到“文化自觉”的完成。文化自信是对自身文化价值的认同、尊崇和坚守，并亲身践行。文化自觉是实现文化自信的前提，没有对文化的认识、内化和承继，就没有对文化源自内心的真正认可和坚守。海外留学青年要讲好中国故事，首先，要转变意识，不能满足于文化的自觉，而是要积极实现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的转变。只有实现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的转变，在讲述中国好故事的时候才能够融入自身深刻的体会和真挚的情感，把中国故事和文化价值有效地传递出来。在培育青年的文化自信时，也要注重“文化觉醒”“文化反省”“文化创建”以及“文化自觉”四者的内在逻辑顺序，不能急于求成，省略其中的步骤或者颠倒其顺序，否则可能会造成青年文化自信培育中虚有其表的“空中楼阁”，经不起时间和社会的考验。

（二）转变立场：从各美其美到美美与共

费孝通先生曾说：“文化自觉是一个艰巨的过程，只有在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并接触到多种文化的基建上，才有条件在这个正在形成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然后经过自主的适应，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长补短，共同建立一个有共同认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多种文化都能和平共处、各抒所长、连手发展的共处原则。”要讲好中国故事，海外留学青年首先要学会辩证地看待中西方文化，要培养国际化的视野，放弃狭隘的民族主义和文化观，在中西方文化交融中要坚守文化自信，同时以包容开放的态度看到西方文化中进步和值得学习的部分。其次，要主动学习西方的进步文化，了解认识西方国家人民对自己国家、民族文化的价值认同以及叙述方式，积极地探讨和研究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和话语表述方式。再者，通过积极的沟通交流，了解西方国家人民对中国文化的认识程度以及对中国文化的兴趣点，有针对性地讲述中国故事。只有实现从“各美其美”到“美美与共”的立场转变，海外留学青年在对外讲述中国故事时，才能灵活地运用西方可接受的文化思维和话语范式更好地向国际社会讲述中国故事，让西方国家的人民更深入了解和明白中国故事的内涵和价值。

三、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培育路径

（一）做好留学前的教育

1.组建一批优质师资队伍，挖掘“中国好故事”，建立中国故事库

要讲好中国故事，首先要先定义“中国好故事”的范畴和内容。习近平总书记认为，介绍中国，既要介绍特色的中国，也要介绍全面的中国;既要介绍古老的中国，也要介绍当代的中国，既要介绍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也要介绍中国的人和文化。这就为应该講什么中国故事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但具体应该“如何讲”“怎么讲好”仍未有具体的一套方式方法。高校海外留学青年在出国前大部分为国内的高校在读本科生，对“讲好中国故事”只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对于如何辨识和选择中国故事存在一定的困惑，因此要掌握讲好中国故事的方法需要对其更进一步的培养。习近平总书记认为新时代文化的传播要“努力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使之与现实文化相融相通，共同服务以文化人的时代任务”。因此，高校首先要组建一批优质的师资和研究人员队伍，对中国故事应该“讲什么”“如何讲”进行深入透彻的研究，根据国家发展战略、全球发展形势以及海外留学青年的特征特质，挖掘和筛选适合海外留学青年讲述的“中国好故事”，建立相应的中国故事库作为海外留学青年培养的资源库，并且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实时更新。

2.坚持做好爱国主义教育和文化自信培育，定期开展指导和培训

海外留学青年能够讲好中国故事的前提在于其自身的爱国情怀以及文化自信，因此在校期间要注重对海外留学青年做好爱国主义教育和文化自信培育。“讲好中国故事”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不仅仅海外留学青年需要讲好中国故事，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高校大学生都应该成为“讲好中国故事”的主体。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对在校大学生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塑造起着重要的引导作用，把“讲好中国故事”融入高校爱国主义教育和文化自信培育是培养大学生爱国情怀和文化自信的有效方式。对于海外留学青年而言，在国内高校受到的“讲好中国故事”的教育和浸润，可以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文化价值观，提前形成“讲好中国故事”的思维意识，掌握讲好中国故事的基本方法和技巧。

3.建立海外留学青年数据库，提供讲好中国故事的实践平台

近年来，一方面高校海外留学青年规模不断扩大，另一方面距离远、分布区域广、流动性强等特点给高校统战工作和“讲好中国故事”的培育带来一定的困难。因此高校应该建立海外留学青年数据库，通过大数据技术对海外留学青年进行归档记录，并且定期进行信息跟踪和更新。对已经在海外的留学青年，要加强日常的联系和关怀，帮助他们积极融入当地社会环境和文化环境。对有意或者准备到海外留学的青年，积极为他们与已在海外的留学青年搭建沟通交流的桥梁。高校要积极统筹国内外的有效资源，通过组织在校生与来华留学生的交流夏令营或交流平台为有意前往海外学习的青年学生提供“讲好中国故事”的实践机会;通过组织海外暑期研学、孔子学院体验项目等，为有意前往海外学习的青年学生提供“走出去”的机会，在实践中尝试“讲中国故事”，为留学期间更好地融入当地环境、讲好中国故事做好铺垫。

（二）做好留学期间的联系

1.根据海外留学青年数据库，成立海外校友会做好关怀

海外留学青年刚到海外新环境时，普遍存在缺乏社会归属感，对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感到不知所措。由文化差异、生活习惯等带来的不适应，使留学生在融入当地社会生活和文化环境方面存在一定的困难。为了帮助海外留学青年尽快适应当地的生活和文化，高校可以利用本校海外留学青年数据库的资源，成立相应的海外校友会，为当地的海外留学青年搭建沟通交流、互帮互助的平台，并且通过海外校友会组织开展中华传统节日纪念活动、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活动，宣传国家的新政策、新战略、家乡发展的新景象。一方面可以缓解海外留学青年的思鄉之情，加强祖国与海外学子的联系;另一方面借助海外校友会的平台继续做好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培养。

2.发挥当地海外华人社团、民间组织、孔子学院的联系作用

积极发挥当地海外社团、民间组织的力量，引导和帮助海外留学青年参与区域间、国家间的交流和互动，为当地的海外留学青年提供更多的学习交流、实习实践的机会，让海外留学青年能够接触到更多不同领域的外国人，通过深入交流做好中国故事的讲述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联系当地的孔子学院，为海外留学青年提供兼职实习机会，帮助他们走上讲台为外国青年、学生讲述中国故事、讲述新时代的中国、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在一次次的实践中不断地提高自身“讲述中国故事”的能力。

3.培养海外网络意见领袖，发挥新媒体发出民间声音的作用

随着互联网和信息时代的到来，网络平台和新媒体成为了信息和声音传播的重要渠道，因此要牢牢把握住互联网这个发出民间声音的平台。目前网络平台讲好中国故事主要以官方媒体发布的短视频文化传播为主，例如由中国网打造的3分钟时事英语短评节目《中国三分钟》、人民日报海外版旗下新媒体“侠客岛”及复兴路上工作室等发布的与中国时事、文化相关的短视频;民间声音方面在海外引起较大热度的是李子柒展现中国农村生活和美食的文化视频。由此可见，海外的新媒体平台仍有非常大的进驻空间，是新时代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平台和渠道。因此，要在海外留学青年中培养网络意见领袖，积极打造具有海外留学青年特色的网络文化产品，把中国元素融入其中，制作出既能表现、传达中国故事又符合外国人文化接受逻辑和语言范式的网络文化产品。

（三）做好留学结束的就业服务

1.以归国奉献的老一辈故事吸引海外人才归国就业

海外留学青年是具有中西方文化、学习双重阅历的人才，是我国人才资源库重要的吸引对象。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海外留学青年选择归国就业，他们往往面临着对国内就业形势认识缺乏、就业政策不了解、就业信息闭塞等困难。首先，高校要坚持对海外留学青年宣讲老一辈革命家、教育家、科学家国外深造后义无反顾回国奉献的故事，同时也要宣讲新时代青年在国家建设和发展中起到重要的作用的故事。其次，积极发挥已归国人才的引领作用，鼓励已归国人才为海外留学青年讲解国家最新的海外人才归国就业政策，让海外留学青年能够更加清晰地了解到就业政策和就业形势;同时通过老一辈革命家、教育家、科学家国外深造后义无反顾回国奉献的故事及其自身、身边人的回国就业故事讲述给新生代的留学人才，吸引他们回国就业，为国家发展事业添砖加瓦。再者，归国就业的海外留学青年可仍与国外交际圈保持联系，因为他们不仅是对外讲述中国故事的中坚力量，也是国内对来华外国人、留学生讲述中国故事的新晋力量。

2.尊重海外留学青年在海外发展的意愿，为他们搭建海外就业的平台

对于有意愿留在海外发展的海外留学青年，要尊重他们的意愿，并且积极为他们分析当前国外的就业形势，提供就业指导。联系当地的海外华人社会团体和民间组织，为海外留学青年提供更广的就业信息渠道，加强海外华人和留学生的互帮互助。引导海外留学青年在海外从事与传统文化传播相关的工作，帮助和扶持他们发展相关的行业，把“讲好中国故事”融入海外留学青年的工作中，扩大中国故事的海外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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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苗存龙

*作者简介：程夏敏，华南农业大学人文与法学学院辅导员、讲师。*基金项目：本文系华南农业大学2020年统战课题“高校海外留学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培养路径研究”（项目编号：TZ2020008）;2020年度广东省青少年研究共建课题“粤港澳大湾区青年‘讲好中国故事’的有效路径”（课题编号：2020GJ003）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