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长征途经青海期间的红色文化传播及时代价值

2021-09-15 10:14袁有君
青藏高原论坛 2021年2期
关键词:青海长征红军

袁有君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100048)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由于以王明为代表的领导人物对革命形势和阶级关系的误判,使革命发展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1934年10月至1936年10月,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工农红军迫于军事压力,在极其险恶的条件下,离开革命根据地,被迫进行战略转移。一路翻雪山,过草地,粉碎了国民党几十万军队的围追堵截,纵横十余省,长驱二万五千里,实现了党的革命事业从“山穷水尽”走向“柳暗花明”的伟大转折,开启了中国共产党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新的伟大进军。1936年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四方面军途经青海省,虽然只短暂停留了20余天,但在此期间致力于革命文化的宣传,鼓舞红军斗志,并宣传动员群众,打击当地反动派。革命文化宣传工作是长征胜利的关键组成部分,正如毛泽东说的“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1]

一、工农红军长征途经青海

近些年来经过党史界对海量历史文献的再次考证,大体梳理出了红军长征途经青海班玛的基本史实:红二、四方面军会师甘孜后分成三个纵队北上,其中左纵队全部途经班玛县,红军有18000余人进入班玛县境内,大约活动了20余天,①其目的主要是探路与筹粮,同时红军还在班玛地区传播革命思想,提高当地群众的革命觉悟,为粉碎青海军阀马步芳围剿和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打下坚实基础。

1936年7月13日《朱德、张国焘对向前建议的复电》中所提到:“先念(李先念)率八十九、骑兵两师昨到作木沟,明(十四)日可达阿坝”。[2]文中提到的的“作木沟”就是今天的青海省班玛地区。实际上关于中国工农红军进入青海省班玛县境内的证明还散见于各类日记中:时任第六军政治部主任张子意的《长征日记》,红二方面军副政委关向应的《长征日记》,以及陈伯钧日记等,都描述了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行军至青海班玛的详细情况。

对于红军行军进入青海班玛地区的主要目的,学术界一般有三种看法。首先是掩护主力部队北上,打击马步芳的反共气焰而进入班玛地区,格桑本和朱永馨认为“红二、红四方面军北上后,为保证主力从壤塘向阿坝前进,防止青海反动武装的乘机袭击,打击马步芳的反共气焰……步兵数千为后续,进鱼托沟,到达班玛县境。”[3]亦或是《青海历史纪要》中记载:“在青海的红军左翼完成了掩护主力北上的任务……退出果洛地区。”[4]再者是红军途经班玛是筹集粮食的观点。张嘉选从三个方面论述这一观点,分别是:“行军过程中军队消耗需求;行军艰苦环境北上军需以及部分老红军的长征日记、肖克同志的回忆录《红二、六军团会师前后》等文章,里面都讲到红军当年需要筹粮的需求。”[5]最后部分学者认为红军进入青海具有双重目的:一是筹粮,二是防御。索南、张世华写道:“左纵队北上取道青海南部班玛地区主要是边行军边筹粮,解决部队给养困难,同时也是为防止青海马步芳部队的袭扰,以便顺利前进。”[6]在以上观点的基础上,笔者又对相关史料进行考察,认为红军进入青海境内首先是筹粮,我们从1936年的行军口号“粮食就是生命,粮食就是政治”[7]可见部队当时正处在粮食紧缺的情况下,不难推理出筹粮的目的。其次是探索北上道路,“先头须查报西倾寺或让倘到阿坝路况,再定前进路线”[8]可以判断出李先念率领小分队从西倾寺或让倘出发再到阿坝了解具体路况后,得出经由绒玉(今青海班玛地区)到作木沟再到阿坝的路是可行的。第三,相比于行军中的筹粮和探路,宣传革命文化是红军长征进入青海境内的另一个重要任务。

20世纪30年代初青海政局由军阀“马家军”牢牢控制,他们利用青海地理位置闭塞、民族宗教多样复杂的先天条件,长期实行封闭黑暗统治,他们向当地群众灌输丑化共产党的言论,以实现其残暴统治的目的。1936年,红军进入青海省境内,但由于群众长期听信马步芳妖魔化红军的言论,大家都纷纷逃往山林。面对受到蛊惑的群众,红军加强自身纪律,坚决遵守人民军队各项原则要求,尊重地区差异与民族习俗,用行动体现人民军队素养,慢慢得到当地群众信任。与此同时,红军加紧开展革命文化宣传工作,书写标语,发放传单。红军还广泛宣传日寇入侵的严重性和北上抗日方针,让大家明白抗日的重要意义。这些宣传活动埋下了革命的种子,传播了革命的思想,为后来青海解放奠定群众基础。

二、红军长征在青海宣传工作

图红军在马达木沟石壁上写的标语

人民军队从创建之日起就十分重视革命文化、红色精神的宣传工作。1927年9月“三湾改编”时毛泽东同志就规定:“写标语、贴标语、发传单、演讲宣传”。1927年12月古田会议,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的决议,决议要求:“红军除打仗之外还要宣传革命文化,宣传群众,组织动员群众,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等”。②同时决议还规定了宣传的方法、形式等具体内容。正因为红军对宣传工作的重视,1936年7月红军进入青海地区,在班玛县境内积极开展革命文化的宣传工作。

(一)宣传形式与途径

红军在青海的20余天之中始终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宣传指导思想,通过书写标语、发放传单、表演红色戏剧歌谣等形式开展宣传工作。红军进入班玛地区后,积极宣传日寇侵占国土的严峻形势和党北上抗日的方针,向当地群众讲述中华民族面临的危机。红军中的宣传人员还沿途书写抗日动员标语,可惜如今留存的已不多。笔者来到亚日堂公社子木达沟口石壁上至今还可以看到竖写的大幅标语“北上响应全国抗日反蒋斗争!安庆宣”。

红军除了口头宣传外,还散发了许多印好的藏文传单(因当时红军中有在四川康区参加红军的藏族战士),他们沿途向群众讲述日寇侵占中国的家国危难,宣传中国共产党拯救民族危亡的政治主张。当地各族群众第一次了解到危险局势,深刻明白了外敌入侵、国难当前对于少数民族发展的威胁,知晓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进步思想,体会到了中国共产党维护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初心与使命。与此同时,红军文工团还编排了《北上抗日》《我当红军去》《扩大红军歌》等红色歌谣与红色戏剧为当地群众演出,利用街头剧、活报剧等多种多样的形式展开抗日救亡宣传。[9]通过这种肢体语言引起藏族群众思想与情感上的共鸣,达到宣传红色革命文化的目的。

除了张贴标语、发放传单这种宣传形式之外,红军铁一般的军纪、为人民服务的作风更是一种直接有力的对于革命精神与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宣传,指战员一言一行给班玛地区百姓留下深刻印象,为之后的北上抗日成功打下坚实基础。

红军进入村庄后,以他们的模范行为影响当地藏族群众,让群众明白红军是人民自己的军队。班玛县亚尔堂公社生产队一位老大娘回忆说:“有一年,正是豌豆快结角的时节,我和另一些人在地里劳动,看到远处过来许多当兵的,因为害怕,我们都躲进附近的树林里。这些当兵的就在豌豆地旁坐下休息。后来,他们分头拣牛羊皮、牛羊骨头,挑野菜。然后把骨头砸开,和野菜一起煮着吃,但谁也不动一下就在身旁的豌豆,当时我们只是感到这些当兵的和其他军队不一样,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红军”。[10]同样的还有“一支红军部队在山里发现一群牦牛没有人看守,官兵们把牛牵了回来,尽管无米下炊,依旧不敢杀牛,而且还割草喂养。几天后,牛的主人小心地来到红军驻地,官兵们把牛还给了他。”[11]红军在极其艰苦的坏境下,仍不遗余力地拿出物资救济当地生活困难的群众,部队领导在翻译的陪同下挨家挨户走访看望,向大家宣传党的政策和当时的抗日形势。红军的这些模范行为给班玛县的群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红军自身就像是行走的宣传机,阐释出人民军队严于律己的作风与家国情怀。

(二)宣传中的民族与宗教政策

班玛县位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东南部,与四川省的阿坝、壤塘、色达县接壤,是果洛柯森(藏语意为三果洛,即班玛本、阿什羌本、昂欠本)的发祥地,格萨尔王的故乡,历史悠久,宗教信仰氛围浓厚,历来都是藏族聚居地。红军长征经过班玛县严格遵守党的民族宗教政策,采用因地制宜的宣传方式传达党的主张。

1.宣传民族平等、民族团结

坚持各民族平等,反对民族压迫是马克思主义处理民族问题的根本遵循。我们党一贯坚持马列主义,主张各民族一律平等,反对民族歧视与民族压迫。在红二方面军途经班玛地区时,红军战士利用空闲时间坚持学习《战士读本》中有关民族工作的规定:“要努力争取番民群众,巩固番民与红军亲密关系,不要伤害番民的宗教感情与风俗习惯,坚决反对大汉族主义、反对轻视番民”[12]。红军还向当地藏族群众介绍党的民族平等政策,提升了当地藏族群众的思想觉悟、阶级意识与斗争意识,为红军处理民族工作提供宝贵经验。

2.尊重少数民族的宗教信仰与风俗习惯

宗教信仰在少数民族地区具有普遍性与群众性,因此红军在宣传过程中也十分重视。在青海期间,红军认真执行少数民族宗教信教自由政策中不毁坏“喇嘛寺、经书、神像”,“不干涉寺僧佛事活动”等规定。[13]有一位老喇嘛回忆道:“借住在阿什姜贾贡寺的一个小战士好奇摸了铜佛像而受到部队首长的批评教育,让寺院的喇嘛们很受感慨地说:‘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军队’”。[14]红军还利用在寺院修整的机会,在征得寺院活佛同意后在寺院墙壁上书写宣传标语,向藏族群众和广大僧尼介绍党的抗战主张与民族宗教政策。

3.加强对少数民族和宗教界上层人士的统一战线工作

红军长征在班玛地区期间,鉴于涉藏地区特殊的民族宗教情况和长征抗战的需要,所以非常注重团结上层人士和宗教界人士,投入大量精力开展涉藏地区上层人士的统战工作。部队领导在翻译的陪同下访问藏族头人与宗教界上层人士,向他们讲述日寇入侵的危害,让他们知晓日寇是威胁少数民族利益最凶暴的敌人。在大喇嘛的号召下,僧俗各界纷纷支援红军,提供物资。从美国著名藏学家梅·戈尔斯坦的一段论述中可以看出涉藏地区宗教界人士对解放军解放涉藏地区所起的巨大作用:“这些活佛喇嘛的作用不能低估……由于赢得了这些活佛喇嘛的公开支持,从而就增强了民众对共产党所作的宗教自由的承诺的信心,这样,共产党解放藏区计划就有了根本保障。”[15]

4.帮助少数民族建立革命武装力量,切实维护少数民族群众利益

红军在班玛地区广泛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动员藏族人民参加抗日武装革命,共同反对国民党反动黑暗统治,并且帮助少数民族建立自己的革命武装力量,许多藏族群众都参加了革命。红军在班玛县时,曾在班前寺的子合山、扎洛村后的扎洛山等处修建岗哨。红军在马柯河两岸根据地形修筑哨所,防止驻扎在久治县白玉寺的喇氏军团的袭击。[16]这些工事哨所为后来当地革命武装发展奠定基础。

红二方面军途经班玛县地区时,物资已十分紧缺,但是广大战士即便吃草根、啃树皮,也绝不违反党的群众纪律。任弼时时常告诫大家:“饿肚子饿不掉为群众服务这颗心,大家一定要维护群众利益,一草一木也不能侵犯”。[17]在水滴石穿的日子里,红军坚持露宿村外,不进家门,不进寺院,积极为老乡打扫房前屋后、羊圈牛圈,并在墙上书写宣传标语。

红军在行军途中坚持党的民族宗教政策,为今后进一步做好民族宗教工作,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了宝贵经验。

(三)宣传工作所呈现的特点

第一,文化宣传内容活泼且富有生机。红军行军途经青海时,是其自然条件最为艰苦、最为恶劣的时期,加之语言与风俗不通,以及国民党对红军妖魔化宣传使群众对红军不了解、不信任。面对这种情况,宣传工作迫在眉睫。红军采用街头剧、活报剧的形式来宣传党的主张,话剧《北上抗日》就是在这一时期编排的,其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国难当头与党北上抗日的决心,用动作传达情感,引起共鸣。与此同时,长征艰苦卓绝的历程和丰富的实践为文艺创作提供了广阔空间。这些文艺作品不仅教育动员了群众,也使红军行军克服单调枯燥,消除战斗疲惫。

第二,宣传工作更加具有针对性。红军长征在班玛县境内,面对藏族居多的状况,宣传队伍立刻印发藏文宣传单。指战员面对藏汉语言不通的情况,跟随翻译逐家逐户走访,讲解党的政策,让群众了解情况。红军在长征途中面对不同受众,采用更加“本土化”的宣传,让党的政策、中国共产党为民族利益而战的决心得到更好的传播,促进了革命的发展。

第三,宣传标语更加通俗化。红军长征途中的宣传标语,自遵义会议后更加注重内容的通俗、形式的活泼,用简短的文字表明了红军北上抗日的决心。通过浅显的道理,宣传红军为人民的本质,启发了民众的觉悟。红军宣传标语有其自身的特点:标语用大众化、通俗化语言收到极大的宣传效果,人民群众一听就懂,一看就明白,广为流传。[18]

第四,广大指战员成为文化宣传的主体,红军的一言一行成为宣传的重要媒介。他们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向班玛县的藏族群众宣传红军的主张。在面对群众的不信任与不了解时,用严格的军纪、优良的作风展现了红军与国民党反动军队的本质区别。实际上红军本身就是一种宣传,这种宣传比其他任何形式的宣传更加生动、更加明晰,是群众的典范,让百姓在红军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与使命。

通过文化宣传,消除了群众对红军的误解,让劳苦大众的脑子里有了“红军是保护穷人的军队”的印象,认为“红军是他们的朋友”,广大的藏族群众看到红军宣传的民族宗教政策方面的标语、传单之后认为红军是一支新型的革命军队,是人民军队,发自内心地喜爱红军,支持红军。通过文化宣传,红军还团结了开明的各族各界人士,扩大了党的西北地区统一战线的社会基础。通过革命文化的宣传,扩大了红军的影响,使处在偏远地区的人民都了解到了这支“毛主席领导的人民军队”。这些都为新青海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四)红军与班玛群众的深厚友谊

由于红军长征途中正确的群众路线与文化宣传工作,使班玛地区各族群众与红军产生深厚的情谊。通过长征的宣传,红军在班玛人民心中播下了革命的火种,班玛群众也对红军长征爬雪山、过草地提供了大量的帮助。在当时自身也很艰苦的条件下,广大群众依然积极为红军筹集军粮。班玛县灯塔乡班前村有一位叫求保的藏族老人,他告诉我们:“红军长征经过班玛时他刚出生不久,对红军的事迹全是从父亲索多口中听说的”。据索多回忆:“当年,红军来到班玛时正值盛夏之际,但高原天气总是变化多端,时而晴天,时而暴雨。看着衣衫单薄、挨饿缺氧的红军战士个个面色泛青,当地群众纷纷让红军住到自己家中,与红军同吃同住。”[19]与此同时,当地民众还救护红军伤员,自发安葬红军遗体,时至今日铁匠“红加”和木匠“红加”的故事依然广为流传③。还涌现出许多像索多、阿压三知、当周等藏族群众,自发担任红军的翻译与向导,[20]教授红军翻越雪山的经验。班玛人民为红军北上翻过雪山,淌过草地提供了许多无私帮助,虽然现在我们无法考证他们具体的人数,但在茫茫的班玛草原上必然有许多藏族群众带领红军走出草地的身影。[21]时任青海省政府秘书处秘书的田生兰回忆,“在白玉寺的大山石壁上,至今还留有‘拥护红军’的标语”。[22]在红军离开后,当地民歌唱到:“红军走了,庄子空了,庄子空了心不焦,心焦的是红军走了”。[23]时至今日,当地群众依然把红军走过的子木达沟叫做“红军沟”,红军走过的桥叫做“红军桥”,还把红军使用过的马鞍、行军锅等物品全部精心保存下来。长征红军在青海同人民群众同呼吸、共患难,长征为班玛群众带去了革命思想,在雪域高原燃起了革命的熊熊火焰。

三、继承长征革命文化,促进新青海建设

“穿越历史的沧桑巨变,回望80年前那段苦难和辉煌,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长征在我们党、国家、军队发展史上具有十分伟大的意义,对中华民族历史进程具有十分深远的影响。”[24]重温党的百年历史,深入挖掘红军长征在青海革命文化传播中的重要作用,继承和发扬红军长征在班玛地区形成的红色文化,对于今天的新青海建设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第一,红军长征在班玛革命文化的传播对三四十年代青海局势曾产生影响。红军进入青海并传播革命文化,一改班玛地区革命力量薄弱、革命形势相对沉寂的局面,促进了青海及周边地区各势力发生重大变化。因此军阀马步芳一改民国初年马麒入住青海以来相对超脱的政治态度,加快了反共步伐。[25]同时革命文化的传播直接推动了西北各界抗日情绪的高涨,有利于红军北上抗日,推动了革命发展。

第二,红军长征在青海革命文化的传播扩大了党在青海的影响。20世纪30年代中期以前,青海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知之甚少,红军长征来到班玛县使这一情况发生了根本的改变。1936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经青海班玛县,红军积极向当地群众宣传当时危难的国内形势与党的政治主张,红军模范贯彻执行党的民族宗教政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了班玛民众的爱戴,使藏族群众初步了解了红军,在人民心中树立了一座丰碑。红军革命文化的宣传让青海人民了解到这个一经成立就开天辟地的政党。红军在班玛严于律己的行为源于党的正确领导和对自身建设的高度重视。追往忆今,在新青海建设中,广大党员干部要接过先辈手中的革命旗帜,坚守共产党员的精神家园,维护精神谱系,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加强党的建设,为新青海建设提供思想保障、政治保证。

第三,红军长征对革命文化的宣传,带动了班玛及青海地区青年投身革命事业的浪潮。红军在班玛地区传播革命文化启迪广大青年走上跟随中国共产党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北上抗日道路。涉藏地区青年经过革命文化的洗礼增强了革命意识、斗争意识,他们义无反顾地加入红军,投身中国革命事业,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红军,献身革命。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经过红军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磨砺而幸存下来,并在革命斗争的磨砺之中逐渐成长为国家的栋梁之才,最终成为了党和国家优秀的民族干部。[26]曾任青海省委书记、省政协主席等职的扎喜旺徐就是这一时期参加红军的藏族青年。[27]迈入新时代,新青海的建设者同样要继承老一辈青海人的革命精神,继承伟大长征精神,续写党和国家事业的新篇章。

第四,红军在班玛积极地宣传、有效地执行党的民族宗教政策,为新青海民族宗教工作提供历史经验。青海自古便是多民族地区,世代居住的少数民族有藏族、回族、土族、撒拉族、蒙古族等。1936年中国工农红军途经班玛县,指战员广泛宣传党的民族宗教政策,提倡民族平等,反对民族歧视与民族压迫,通过联合民族宗教界上层人士以扩大党的影响,并努力争取少数民族和宗教界开明分子投身革命事业等各项举措,都为新青海民族宗教统战工作提供历史实践典范。

第五,红军革命文化的传播动摇了封建文化的统治地位,启发了青海人民的民族文化意识。得益于红军长征对革命文化的传播,青海人民第一次了解到外面的世界,明白了家国有难,人人有责,红军革命文化的传播粉碎国民党的文化围剿。街头剧、红色歌谣等多元的宣传形式丰富了班玛地区民众的文化生活,提高了民众文化素质,传播了革命思想。红军革命文化的传播还促进了当地教育事业的发展,世代的牧民由于红军的到来学会了日常的汉文、汉字,这同样也推动了青海地区文艺活动与创作更加丰富多彩。

“长征永远在路上,一个不记得来路的民族,是没有出路的民族。不论我们的事业发展到哪一步,不论我们取得了多大的成就,我们都要大力弘扬伟大长征精神,在新的长征路上继续奋勇前进。”[28]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这个伟大历史节点,我们更要铭记党的历史,汲取“青海班玛精神”,树立崇高的革命理想,弘扬革命文化,加强各领域党的建设,激励青海各族各界群众不断攻坚克难,锐意进取,谱写青海建设新篇章。

注释:

①学术界对红军途经青海班玛地区人数和时间还有较大分歧,本文参考《红军长征经过青海果洛地区人数之考证》。

②1927年在古田村召开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九次党代表大会。

③“红加”为红军的藏语音译。铁匠“红加”和木匠“红加”的故事指负伤的红军战士经过班玛地区时受到当地群众的救助,此后一直留在班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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