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情绪障碍症状的交互作用分析

2021-09-14 03:08伊连云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9期
关键词:消极隐性威胁

魏 雪,伊连云

(德州学院 化学化工学院,山东 德州 253000)

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和社会竞争的加剧,罹患焦虑、抑郁等精神障碍的人群也越来越多。焦虑、抑郁障碍是较为常见的一种情感障碍,其会给人们的身心健康、日常生活及工作造成严重影响。长期以来,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都备受国内外专家学者关注。隐性易感性模型最早由Riskind提出[1],之后由此演变成为隐性不适应风格(LMS),LMS指的是在病理性焦虑中,对增强的危险或快速增长风险所产生的动态认知现象。该理念的提出,为焦虑、抑郁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应对,指的是个体为处理来自外部或内部的超出自己能力资源范围的事件,而做出的不断变化的认知及行为方面的努力。应对是应激与健康间的重要中介机制,大量研究显示应对方式与情绪困扰间存在着密切联系[2]。本文拟研究大学生应对方式、隐性认知风格、情绪障碍症状三者间的关系,明确应对方式在隐性认知风格与情绪障碍症状间的中介效应,以期为丰富大学生心理健康影响因素提供有益借鉴。

一、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于2018年2月~4月,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法从德州学院的大一到大四年级,每个年级各抽取6个班级,共1284名在校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年龄≥18岁;对研究知情同意,自愿配合调查。排除标准:精神发育迟滞者;器质性精神障碍者;由药物或酒精引起的精神障碍者;合并严重躯体疾病者。剔除无效问卷后,最终共1220名大学生进入研究,男生512人,女生708人,年龄18~23岁,平均(20.36±1.54)岁;大一306人、大二290人、大三334人、大四290人。

(二)方法

1.调查方法

采用问卷调查法对大学生的隐性认知风格、抑郁障碍症状、应对方式进行评估。调查员由课题组成员担任,调查前均接受统一培训,使用统一指导语对调查目的、意义及填写方法等进行说明,说明本次调查仅为研究所用,严格遵循保密原则,采用匿名填写方式。征得被调查者同意后,发放问卷,问卷当场发放、当场收回。共发放问卷1284份,收回有效问卷1220份,有效回收率95.02%。

2.调查工具

(1)隐性不适应风格问卷(LMSQ):问卷由Riskind等[3]编写,问卷由社交性威胁、躯体性威胁两个维度组成,设置了6个常见潜在压力情景,每个情境设4个问题,共24项题目。单项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每个情境的后三项参与总分计算。量表在既往研究中获得了满意的效度,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34,重测信度为0.834。

(2)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CSQ):问卷由汪向东等[4]编写,由消极应对、积极应对两个维度共20个条目组成,积极应对维度包含条目1至条目12,用于反映积极应对特点,消极应对维度包含条目13至条目20,用于反映消极应对特点。量表重测相关系数为0.887,Cronbach α系数为0.891,积极应对、消极应对分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分别为0.877和0.798,信度良好,且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3)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量表由Hamilton[5]编写,由7类因子(焦虑/躯体化、日夜变化、认知障碍、体重、睡眠障碍、绝望感、阻滞)共24个条目组成。总分>20分为中轻度抑郁,>35分为严重抑郁。量表各因子及总分信度系数在0.836~0.969之间,其反映临床症状严重程度的经验真实性系数为0.932。根据HAMD评分结果,分为无抑郁组(≤20分)、中轻度抑郁组(21~35分)、重度抑郁组(>35分)。

(4)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量表由Hamilton[6]编制,由躯体性和精神性两类因子共14个条目组成。总分>14分为有焦虑,>21分为明显焦虑,>29分为严重焦虑。量表总分的信度系数为0.926,单项症状评分信度系数在0.826~0.953之间,量表可较好地反映焦虑状况严重程度,效度为0.654。

(三)统计学方法

研究数据运用SPSS20.0软件进行处理,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数据比较进行方差分析,变量关系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中介效应分析采用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二、结果

(一)不同抑郁程度大学生的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评分比较

三组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积极应对、消极应对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重度抑郁组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消极应对评分最高,积极应对评分最低;无抑郁组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消极应对评分最低,积极应对评分最高。见表1。

表1 不同抑郁程度大学生的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评分比较分)

(二)不同焦虑程度大学生的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评分比较

不同焦虑程度组大学生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积极应对、消极应对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严重焦虑组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消极应对评分最高,积极应对评分最低;无或轻度焦虑组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消极应对评分最高,积极应对评分最高。见表2。

表2 不同焦虑程度大学生的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评分比较分)

(三)大学生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焦虑症状、抑郁症状相关矩阵

通过相关性分析显示,躯体性威胁与社交性威胁、消极应对、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均呈正相关,与积极应对方式呈负相关;社交性威胁与积极应对呈负相关,与消极应对、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均呈正相关;积极应对与消极应对、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均呈负相关;消极应对与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均呈正相关;抑郁症状与焦虑症状呈正相关(P<0.05)。见表3。

表3 大学生隐性认知风格、应对方式、焦虑症状、抑郁症状相关矩阵

(四)应对方式对隐性认知风格与抑郁症状、焦虑症状的中介效应

参考变量相关分析结果,考虑到多变量间可能存在相互作用,拟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共设4个相互竞争的结构方程模型:不考虑抑郁症状和焦虑症状的残差相关的完全中介模型(模型1,图1);抑郁症状和焦虑症状残差相关的完全中介模型(模型2,图2);不考虑抑郁症状和焦虑症状残差相关的部分中介模型(模型3,图3);抑郁症状和焦虑症状残差相关的部分终结模型(模型4,图4)。

图1 完全中介模型1

图2 完全中介模型2

图3 部分中介模型3

图4 部分中介模型4

采用最大似然法进行模型估计,以应对方式为中介变量的4个模型均可识别,拟合尚可接受。结构模型的统计量提供的主要信息反映的是效果大小,效果包括直接效果、间接效果和总效果。标准化路径系数为直接效果,路径系数乘积为间接效果,间接效果与直接效果之和为总效果。标准化路径系数绝对值<0.1为小效果、0.3左右为中效果、>0.5为大效果。结构模型结果显示,应对方式在隐性认知风格→抑郁症状、隐性认知风格→焦虑症状路径中均在部分中介作用,其间接效果均为中等偏小(标准化路径系数=0.16、0.17)。隐性认知风格对抑郁症状、焦虑症状的预测作用效果均中等偏大(标准化路径系数=0.35、0.40)。见表4。

表4 隐性认知风格对抑郁症状、焦虑症状的预测作用效果

三、讨论

隐性认知风格能够通过认知易感性对焦虑情绪发生作用,其能预测个体在面对威胁事件时的焦虑症状变化。隐性易感水平较高的个体,通常更倾向于过高地估计威胁的严重性,低估自身的应对能力,从而过度地使用认知或行为回避等应对策略。有研究指出,[7]相比单纯的抑郁障碍患者,伴有焦虑症状者的病情程度更为严重,其自残、自杀风险更高,同时患者的认知功能受损情况也更明显。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大学生的躯体性威胁、社交性威胁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相关分析也显示隐性认知风格中的躯体性威胁和社交性威胁与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均存在正相关关系。这一结果与国内外多篇文献报道[8-10]结论相符。也就是说,大学生在面对躯体性或社交性威胁事件时,隐性认知水平越高,越容易过高地估计事件的严重性,从而在精神上保持高度的警惕状态,也就更容易产生焦虑、抑郁情绪。反之,隐性认知水平较低者,由于能够较为合理地评估威胁事件的严重性,所以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的发生率也明显降低。

本研究还显示,不同焦虑、抑郁程度大学生的消极应对、积极应对评分比较均有显著差异,相关分析显示焦虑、抑郁均与积极应对方式呈负相关,与消极应对方式呈正相关。这与同类文献报道[11]结论一致。这是因为积极应对方式有助于解决问题,克服困难,有较高积极应对水平的大学生,在面对各种问题与挫折时,往往能够更加主动地寻求相关资源来解决问题,由于问题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解决,所以个体更少发生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反之,消极应对水平较高的大学生,在面对困难时更倾向于逃避、拖延等应对策略,问题无法及时得到解决,所以更易引发焦虑、抑郁情绪。

通过中介效应分析显示,应对方式在隐性认知风格→焦虑症状、隐性认知风格→抑郁症状途径中均发挥了部分的中介作用,作用效果中等偏小。说明消极应对方式和积极应对方式虽然不能直接预测焦虑和抑郁症状,但是其对焦虑、抑郁症状仍有明显的间接效应,其是影响个体心理健康的重要变量[12]。应对方式在隐性认知风格与焦虑/抑郁症状间的中介作用机制可能为:相比隐性认知水平低者,隐性认知水平较高者对于威胁信息的处理更倾向于危险模式,由于对威胁事件的危险性过于高估,会使得个体身心处于高度警惕状态,同时也会给个体带来更为明显的痛苦体验,个体在这种状态下往往会采取各种自我保护行为(如认知回避、行为回避等),这种消极的应对方式通常都是无效的,而威胁得不到解除,必然会加重个体的焦虑、抑郁情绪[13-14]。有抑郁、焦虑症状的个体,面临应激事件时常常采用消极应对方式来处理,无效的处理方式无法有效解决问题,长此以往,问题逐渐堆积,会使个体的心理症状加重,严重时还可能引起认知功能障碍。同类型研究也显示[15],抑郁障碍患者较少采用积极应对方式而多采用消极应对方式,改善其应对方式对于减轻患者病情,缩短病程有明显作用。

综上所述,隐性认知风格对大学生焦虑、抑郁情绪障碍症状有正向预测作用,对应对方式有负向预测作用,隐性认知风格不仅能够直接影响抑郁、焦虑症状,还能通过应对方式来影响大学生的负性情绪,应对方式在隐性认知风格与抑郁、焦虑症状之间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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