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计量学视域下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述评

范琼

自1949年到2020年70多年来我国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相关研究取得丰硕成果。在国家政策支持下，研究成果持续增长，研究内容重点聚焦，研究趋势与时俱进。但经过科学计量学进行定量研究的可视化分析发现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存在研究受国家政策影响较大，高质量研究成果较少，实证研究不足等问题。因此，在未来研究中要不断提升研究能力，增强研究的贯性，探索基地化、項目化和品牌化的体制机制研究，形成系统性研究成果，为促进辅导员队伍建设内涵式发展提供指导，为实现高校辅导员立德树人目标奠定坚实基础。

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科学计量学研究

高校辅导员是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承担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主体。从新中国成立至今70多年来，高校辅导员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以做青年的人生导师和知心朋友为目标，创新发展，不断壮大，为促进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和大学生成长成材发挥了重要作用。随着国家对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高度重视，学术界对高校辅导员的相关研究也与日俱增并不断总结经验趋于成熟，但从研究成果来看，跨时间研究成果较少，仅有费萍以改革开放40年为基点对辅导员职业能力培养进行历史回溯，杨杨、李新对70年来高校辅导员制度进行了回顾与展望，彭庆红、耿品对70年来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的历史进程和经验启示进行研究，李永山以改革开放30年辅导员队伍建设为内容进行研究等。但以上研究均侧重于定性研究，少有学者从跨学科角度对70多年来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进行定量分析研究。马克思曾经讲过“一种科学只有在成功地运用数学时，才算到了真正完善的地步。”这一论断已被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逐步发展所验证。因此，从科学计量学的视角出发，对70多年来高校辅导员的职业能力研究情况进行全面梳理，有利于了解学术界对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整体动态。

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分析数据来源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考虑到文献数量和质量，选取了CSSCI和核心期刊（因CSSCI期刊和核心期刊的评定处于变动中，所选期刊都以当年评定数据为准）两大数据源。以“高校辅导员”为篇名，选取1949—2020年时间节点进行检索，经过数据清洗和筛选后获得有效文献1331篇。

文章主要采用科学计量学理论，使用cite space、excel等软件进行分析。科学计量学是对科学进行定量研究的学科，主要是对科学活动的科研投入、科研产出（论文数量、影响力等）等活动进行研究。cite 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Drexel University， Philadelphia， PA， USA）陈超美博士团队开发研制的一款应用软件，着眼于分析科学文献中蕴含的潜在知识，多元、分时、动态的引文可视化分析工具。

（一）文献年代分布分析

文献年代分布可以直观呈现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发展研究的发展趋势。通过对CNKI数据库“分组浏览—发表年度”进行检索，运用excel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形成图1。

如图所示，可以看到，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相关的第一篇核心论文表发于1995年，为绥化师范专科学校（绥化学院前身）莫海平发表在《黑龙江高教研究》的《模糊综合评判在高校辅导员工作业绩评价中的应用》。这使得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相关研究成果向较高层次的迈进。通过对图1分析，可以看出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文献分布大致可以分为四阶段：

第一阶段1995年至2003年，文献数量较少，每年在5篇以下，合计发文11篇，年平均发文1.3篇。

第二阶段从2004年至2010年，文献数量呈激增状态。随着2004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2005年《关于加强高等学校辅导员、班主任队伍建设的意见》与2006年《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文件及制度的颁布，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文献数量快速增长。2004年文献发表为7篇，2005年9篇，2006年21篇，2007年56篇，2008年119篇，2009年137篇 ，2010年139篇达到峰值，合计发文488篇，年平均发文69.7篇。相对于第一阶段来讲，呈激增状态。

第三阶段为2011年至2014年，文献数量呈起伏波动状态。虽然文献数量在105篇—115篇之间起伏波动，但随着2013年《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培训规划（2013—2017年）》、2014年《高等学校辅导员职业能力标准（暂行）》的制度颁布，每年文献发表都保持在105篇以上，合计发文437，年平均发文109篇，研究高峰达成。

第四阶段为2015年至今，相关研究成果在逐年减少。2015年文献数量为109篇，2016年92篇，2017年为73篇，2018年为56篇，2019年为39篇，2020年目前为止发文量为26篇，合计发文395篇，年平均发文65.8篇。

纵观所有文献发文时间及发文量分布图可以看出，研究文献的数量与国家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相关政策和规章制度的颁布时间联系比较紧密。主要原因在于，关于高校辅导员的研究缺乏具体学科支撑，局限于对国家相关规章制度的解读及应用。目前学术界比较认可的与高校辅导员相关研究联系比较紧密的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思想政治教育专业，也有学者提出将辅导员列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的培养目标之一，但这个过程需要不断调研和论证，比较漫长。可喜的是，在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博士培养过程中，高校辅导员作为专项计划纳入招生计划之中。这对提升高校辅导员综合素养，促进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发展具有重要促进作用。

（二）发文期刊分布分析

发文期刊分布可以呈现出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发展研究密切相关的期刊。根据英国文献学家布拉德福的理论，由于科学发展的规律性，各专业学科之间的联系紧密程度是不相同的，因而使不同的科技文献在相关期刊中的数量呈不匀称分布，即大量的专业论文首先集中在为数不多的核心期刊上，另一部分论文则会出现在与该专业相关的其它期刊上，其出现的次数随所登刊物与该专业的密切程度呈正相关。为探究与该研究主体密切相关的期刊，通过对发表的1331篇文献进行分析统计，发现70多年来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相关研究的文献主要发表在《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教育与职业》《思想教育研究》和《思想理论教育》等期刊。通过数据统计分析，筛选出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相关研究发文量排前十的期刊，如表1。

从上述统计分布来看，一方面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成果主要发表在思想教育类期刊上，这是由辅导员是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高等学校学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组织者、实施者、指导者的工作性质和职责所决定。同时也看出，关于高校辅导员研究的针对性期刊特别是高层次期刊比较缺乏，表1载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中没有出现以高校辅导员命名或与高校辅导员名称相关的专门性期刊。

（三）基金资助情况分析

基金资助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文献的研究水平以及该研究受重视的程度。通过对发表的1331篇文献进行分析统计，对研究文献的基金资助情况绘制如图2所示。

可以看出，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无论是从国家层面还是在省级都受到了一定的重视，但从目前情况来看，重视程度还有待提高。根据基金支持和发文量比较来看，江苏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资助发文48篇，位列第一。国家社会基金资助发文35篇，位列第二，其余基金资助发文量都在10篇以下，差距较大。这一方面说明相关机构对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重视和资助程度还不够，另一方面说明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科研人员研究能力有待提高。然而，无论是基金资助情况还是科研能力的提升都与各省的经济发展水平、高校综合实力、学科发展情况、辅导员队伍建设情况等等都有着直接关系。

（四）研究机构情况分析

通过对发表的1331篇文献进行分析统计，根据文献作者所在机构发文量数据统计（取排名前十的机构）来看，南京师范大学发文38篇，位居第一;其次分别为西南大学28篇，江苏大学28篇，合肥工业大学26篇等，具体见图3。

从上图可以看出，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相关研究排名前十的机构都聚集在高校，且以师范院校居多，前十中有7所为师范院校。其次，研究机构中教育部高校辅导员培训和研修基地所属高校占据半壁江山。其中排名前十的研究机构中，有7所为教育部高校辅导员培训和研修基地，其从人财物等方面都有效保障了研究的开展。同时，该研究机构分布也与图3中的基金资助情况比较吻合，在基金资助比较重视的地区中研究机构分布比较多。

（五）核心作者分布情况分析

核心作者的分布情况分析可以看出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领域的专家学者基本情况。通过对发表的1331篇文献作者根据来普斯定律进行分析统计，将核心作者的相关情况绘图成图5。

根据普赖斯定律，该定律描述了期刊论文中核心作者与全体作者间的定量关系，公式为N=0.749*（ηmax）1/2。公式中ηmax的為最高产作者的发文量，N为作者群发文量的临界值，发文量大于N的作者即可视为核心作者。根据CNKI中作者统计，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发文量最多的作者为李永山教授，其发文量为23篇，即ηmax，，将此数据带入普赖斯公式，得出N=0.749´4.795≈4，即论文发表量在4篇以上的作者为核心作者。

如图所示，合肥工业大学李永山发文量19篇，位居第一，大连工业大学邹积英等老师发文量为6篇位，居其次，其余老师分别为5篇和4篇。同时为了探求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对作者之间的研究关联度进行了统计分析，详见图5。

从图5可以看出，虽然该领域的研究者较多，但就数据分析而言，关联度并不高（连线部分为关联作者）。目前只有围绕李永山、邹积英、覃干超、朱平等作者的研究关联度，说明以这几位作者为中心的研究团队相对比较成熟。其次，在对关联作者进行分析时发现，作者之间大多为同事关系。李永山、张勇同为合肥工业大学教师;邹积英、陈志娟、徐润生、关丽同为大连工业大学教师;覃干超、何绍红同为广西师范大学教师;李荣华、易鹏同为西南大学教师;白永生、耿俊茂同为桂林理工大学教师;朱平、陈勇为安徽师范大学教师;肖文学、王禹同为辽宁工程技术大学教师;史慧明、范晓云、薛艳、朱宁为南京师范大学教师。第三，虽然以上作者之间相互合作具有一定的关联度，但合作并不深入。在对作者合作发文进行分析时，大部分的合作发文是一篇，且跨校合作较少。仅发现张永山、张勇团队和朱平、陈勇团队有一次跨校合作。因此，在合作研究方面还有待提升。

（六）聚类分布分析

聚类分布分析是指通过 cite space软件对文献题目、摘要和关键词进行分析从而实现共词聚类的分析方法。通过对发表的1331篇文献进行共词聚类，得到11个主要聚类的网络图谱（见图6）。

根据图6聚类内容及软件后台关键词分析，将11个聚类按照辅导员职业能力所包含的内容进行归类分析：

第一类：辅导员工作职责，包含聚类#1、#3、#8。根据《高等学校辅导员职业能力标准（暂行）》《关于加强高等学校辅导员、班主任队伍建设的意见》《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立德树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务。在这一根本任务指导下，思想政治工作、党团建设工作、班级建设等是辅导员的工作的主要職责。从已有文献来看，目前学术界关于立德树人的研究主要是从两个视角出发：一是从辅导员工作视角，认为辅导员应该从思想、学习、生活、就业和心理等方面做好引导和疏导工作，加强交流与沟通，以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实现立德树人的目标。二是从师德建设角度，认为要实现立德树人，首先要加强辅导员师德建设，使师德建设与大学生德育工作有机结合，将师德建设贯穿于辅导员职业发展的全过程，融入学校师德师风建设的体系中。对于辅导员工作职责中的另一重要任务学生工作而言，学者们认为辅导员工作不仅包括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还包括心理健康教育、突发事件处理和职业生涯教育等。除此之外，他们还认为做好学生工作要从树立以学生为本的教育理念、提高职业能力和明确角色定位等方面不断促进辅导员职业发展，增强职业认同，提高职业幸福度。

第二类：辅导员自我发展，包含聚类#2、#4、#6、#9。从已有文献聚类分析来看，辅导员的知识素养、科研能力与职业倦怠是辅导员自我发展中比较突出的三个问题。一是关于辅导员知识素养，学者们主要着眼于辅导员工作的实际需要，认为辅导员要具备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等政治理论知识，还要具备思想政治教育学、管理学、心理学与伦理学等专业知识素养。二是辅导员科研能力的研究，该研究一直是学界比较关注的问题，科研能力提升是促进辅导员职业化以及个人全面发展的基本要求，但科研能力不足也是目前大部分辅导员职称晋升和科学研究的主要阻力。学者们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从宏观的角度构建促进辅导员提升科研能力的体制机制，从中观层面打造辅导员学术团队传帮带，微观层面需要辅导员自身不断努力。三是辅导员出现职业倦怠，这一情况的出现与部分高校辅导员职责不清、辅导员“无限责任制”的工作现状有一定关联，也与辅导员自身综合素养有待提高有紧密联系。学者们对此一方面是从传统的研究角度出发，分析职业倦怠的内涵、表现、原因，最后提出应对措施。这是目前大部分学者所采用的研究范式。另一方面，学者们另辟蹊径，从现代性、科层制等观念摒弃工具理性，重新定位辅导员职业角色。也有学者从跨学科的角度进行研究，提出运用舞动治疗、情绪疗法等方法对辅导员职业倦怠进行干预。

面对辅导员自我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学者们认为应该从科学发展观的理念出发，提升辅导员的综合素养，促进队伍专业化、职业化发展。虽然辅导员队伍从年龄、学历、知识结构、专业化水平等方面在不断提高，但也面临着一些不争的困难与问题，如队伍不稳定、专业归属不清晰、发展平台不完善等，都需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引，加强管理，鼓励更多辅导员实现从被动专业化到主动专业化的转变，通过明确标准引导更多辅导员实现从基础专业化到高等专业化的转变，通过加强培训激励更多辅导员实现从阶段性专业化到常态化专业化的转变，推进高校辅导员队伍专业化、职业化建设向纵深发展。

第三类：辅导员评价与考核，包含聚类#0、#10、#11。从已有文献来看，对高校辅导员的评价与考核研究主要涉及具体问题和机制问题两大方面。一方面学者们从具体问题出发，提出高校辅导员目前面临角色定位不清、科研能力薄弱、晋升平台狭窄和评价制度不健全等的现状，由此带来队伍建设稳定性不强、职业化发展缓慢、教育实效性有待增强等问题。另一方面学者们从体制机制层面研究，认为高校辅导员从招聘、培训、考核、职业发展和工作评价等方面都存在制度不健全不完善的地方，因此辅导员发展以及队伍专业化、职业化受到一定的影响。

在辅导员评价与考核中，也面临一个特殊情况，即对民办高校辅导员的评价与考核问题。学者们认为民办高校辅导员既体现出与公办高校辅导员同质问题，如职业定位问题、晋升问题和职业化问题等，但也呈现出自身比较特殊的问题。与公办高校辅导员队伍相比，民办高校辅导员从学历、年龄、职称以及队伍稳定性等方面都不占优势，同时由于社会保障原因，民办高校的辅导员在安全感和幸福感方面也比较低。这都需要民办高校从体制机制等方面进行统筹规划，对辅导员进行科学评价与考核。

第四类：辅导员工作发展新趋势，包含聚类#5、#7。进入新时代的历史新方位，高校辅导员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学者们认为要在新时代做好高校辅导员工作，要从学校和辅导员两个视角共同发力。辅导员自身要进行反思加强学习，提高自身能力和水平，高校要落实制度，采取措施促进辅导员不断成长。在对高校辅导员进行学术研究方面，新时代背景下主体论成为比较新颖的研究范式。这种研究范式以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为基础，从辅导员主体视角出发，以彰显辅导员主体性为根本特征;从现实的从事高校辅导员工作的“人”出发探讨高校辅导员工作实践的本质、功能、价值以及专业化和职业化发展的相关论题，采用历史研究、比较研究、调查研究等多种研究方法，以辅导员内在需要和社会外在要求为研究动力，从而丰富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体系，完善辅导员研究体系和方向。

（七）热点关键词及研究发展趋势

通过cite space分析软件对1331篇论文数据分析，70多年来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的相关研究热点关键词如下，列取出现频次在5次以上的关键词，制成表2。从中可以看出，高校辅导员、专业化、职业化、职业能力、队伍建设、思想政治教育、对策、职业倦怠、角色定位和职业发展等成为研究热点问题。一方面与国家相继出台的关于辅导员职业能力发展的相关规章制度有关，学者们不断进行制度解读，从辅导员队伍的专业化、职业化建设出发，为辅导员发展提供职业选择路径。同时，这也与实际工作中辅导员面临人员匮乏、职责不清、疲于奔命和科研较弱等引起的职业认同危机和职业倦怠问题有关。

但随着时代发展及党和国家对高校辅导员的重视，高校辅导员无论是在队伍建设、工作内涵和工作方式等方面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利用cite space软件对高校辅导员研究中呈现的热点关键词进行时区图分析，详见图7。

如图所见，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内容随着时代发展变化在不断变化。其中，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健康教育、党的建设、专业化、职业化与专家化等研究已逐渐趋于成熟，研究成果也比较多。在此研究基础上，逐渐呈现出以新时代、网络思想政治教育、90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立德树人等与时俱进的研究内容，同时也出现了职业认同、核心素养与科研能力等需要辅导员不断提高职业技能的研究趋势。这也有力证明了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发展与研究遵循时代发展规律、大學生成长规律以及教育教学规律。

通过以上研究可以发现，70多年来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在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下快速发展，呈现诸多特点。

（一）国家重视，政策支持

从以上数据分析来看，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与国家相关政策之间的关联度较高。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就受到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高校辅导员也日益凸显重要性。为促进辅导员队伍建设，国家颁布了系列相关政策文件，如1961年的《教育部直属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草案）》、1965年的《关于政治辅导员工作条例》等。但受到“文革”的影响，高校辅导员建设也处于停滞状态，直到1978年开始恢复。1980年教育部印发的《关于加强高等学校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为高校辅导员重建提供了政策支持和制度保证。1984年，随着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在首批12所高校的开设、1988年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硕士生的招录和1996年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博士生的招录，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开始迈入了专业化培养阶段。这为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政策依据。

进入21世纪，随着中国高等教育模式的改变，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也开始了新阶段。2004年开始，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成果快速增长。这主要是因为国家相继出台《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关于加强高等学校辅导员班主任队伍建设的意见》《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从政策上对高校辅导员的从业标准、工作内容和发展方向等方面进行了详细说明，推动辅导员向专业化、职业化方向发展。同时，一批专家学者开始以此为研究内容，为促进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提供了学术指导。

（二）研究实力不断增强，研究成果数量增长显著

从表1和图2至图5的数据分析来看，有关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相关研究机构主要集中在高校，作者主要来源于高校党委、学生工作部门、辅导员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人员等，研究得到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及各省人文社会科学科研基金的资助，研究团队较为成熟，研究成果得到社会认可。无论是从研究机构、作者研究背景还是研究成果的质量来看，都呈现出较高水准，显示出研究实力的不断增强。从研究成果来看，高质量的研究成果的发文量从年均1.3篇到年均109篇的发展速度，足以呈现该领域的显著研究成果。

（三）研究重点聚焦，内容与时俱进

从表2、图6、图7分析来看，思想政治工作是高校辅导员工作的主要职责，围绕思想政治工作为主要研究聚焦点，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呈现出了不断与时俱进的研究趋势。从时区图展现来看，“专业化建设”研究呈现了在国家政策支持下辅导员队伍专业化发展路径研究;“职业倦怠”研究呈现了高校辅导员相关制度在实施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而出现定位不准、职责不清、上升困难、压力较大和队伍不稳等现象而引起的职业倦怠问题;“生命教育”研究呈现出随着社会及校园压力增大，当代大学生心理不适现象增加，需要辅导员将心理健康教育、生命关怀教育等纳入日常工作的特点;“新时代”研究呈现出随着网络发展、社会大背景发展变化，进入新时代高校辅导员工作需要不断创新的特点等等。

（一）不足

通过以上研究分析可以看出，70多年来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也存在一些不足。

第一，研究延续性不强，受国家政策影响较大。根据图1可以发现，国家相关政策的出台或颁布会迎来研究的热潮，但随后会出现相关研究的波动甚至下滑。从2004年到2015年，国家连续出台辅导员队伍建设的相关政策和制度，这一时期整个研究呈快速上升发展态势。2004年前研究呈缓慢发展态势，2015年后研究呈下滑态势。这样的研究会对促进辅导员队伍建设可持续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

第二，研究能力有待提高，高质量研究成果不多。从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70多年来共发表期刊论文18489篇，年均发表264篇，其中高质量论文1331篇（数据源文章来自SCI、CSSCI和核心期刊），年均19篇。相比较于其它学科研究而言，数量偏低。

第三，理论研究较多，实证性研究有待增强。从目前的1331篇研究成果来看，仅有74篇是实证性研究。高校辅导员工作是一项实践性较强的工作，工作内容丰富，方法多样，时代性强。它不仅需要一定的理论研究指导，也需要实证研究提供操作性较强的实践指导。

第四，制度性研究比较缺乏。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多为对国家所颁布的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的相关政策和制度解读以及实施情况的相关研究，但缺乏对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发展过程中形成的经验及制度性探索。

第五，科研团队建设有待提升。从对作者的关联度分析可以看出，目前国内关于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研究形成的研究团队较少，且跨校合作研究业也仅有一个。因此，有必要从学科背景、知识结构和年龄结构等方面增强团队建设，形成一支结构合理、富于创新、能力突出的科研团队。

（二）展望

新时代高校辅导员工作要体现时代性、遵循规律性、富有创造性。辅导员不仅要思考如何给与学生内心关照和思想引领，又要不断提升自我，以师者的言传身教影响学生，做青年成长路上的领航者。在新时代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中应把握以下几点：

第一，加强研究的延续性和连贯性。在对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中，注重对问题研究的挖掘和延伸，加强研究的延续性和连贯性，形成对实践的可持续性指導。

第二，提升研究能力和水平。在工作中养成善于发现问题的敏锐视角，培养能够钻研问题的科研能力，注重研究团队建设，不断提升研究能力和水平。

第三，增强实证性研究。注重工作经验总结，善于利用新媒体技术进行大数据收集，提升掌握第一手研究资料的能力，为开展和增强实证性研究奠定良好基础。

第四，注重基地化、项目化和品牌化体制机制研究。70多年来，国家为促进高校辅导员发展投入了一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但辅导员基地化、项目化和品牌化体制机制研究还有待强化。在新时代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相关研究中，应注重挖掘辅导员职业能力的内涵，从培训研修的基地化运作、学术研究的项目化管理以及提炼工作亮点、打造工作品牌化建设等方面进行研究，从而构建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的科学化、制度化和规范化体制机制，进一步提升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水平，使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研究迈向新阶段。

总之，关于高校辅导员职业能力的研究需要在现有研究基础上正视问题、守正创新、树立国际视野、转变思维方式、创新研究方式方法、提升研究能力，从而不断深化研究水平、提升科研成果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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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杨慧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