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开
我坚定地—
不可否认,这是盲区。
花蕊,燃烧即便是假象,也是有尺度的。
杜鹃花开成了古老的想念。我一刻也不愿错过。
低头的寂静,拉长了夜。
杜鹃拔节的声响越过封锁,在小桥流水的江南愈来愈难以抑制摇曳的红。
清晨,走在庭院,根须不想用叹息来哀悼夜晚。
有关痛,在早餐中哽咽。
幸福在词典里,一瓣瓣吐出辽阔,吐出失而复得。
杜鹃的午后,紧紧拥着小雨。大云品种最多的杜鹃花中,找到最有质感的那一株,安放灵魂。
小镇的手感经久不散。一杯红糖水在延长女人的花期。
我想要的,就是杜鹃花的热烈。
枝干坚持着自己的方向。
小镇大云
一个小镇,渴盼了很久。
又煎熬了很久。大云的属性是辽阔。
圆润的四月,江南。
不留一点缝隙给痛。坚持每个早上的咖啡,准点。
樱花和杜鹃押上血本。我不是想一夜暴富。
来到大云的这个清瘦的男人,血性十足。
这些天,大云的云澜湾,碧云花园和巧克力小镇,都得赌一把。即便血本无归。
即便,我养着的那些词语也认为滑稽,或者荒唐。
然而,大云赞同。
就要离开的小雨,缓解了我的痛。
植物和空气的器官得到了进化。我的坦荡在进化中昂首阔步。
我知道,每天我的肉体都在衰老,但对于大云,28.7平方公里的理想,信奉静水流深。
活着,在你的怀里。
像文字不愿被网络消费。我必须坚持我的清醒,把痛深深埋葬。
大云,稳固了我的坚定。
云 道
奔涌。母性的江南。
苦役。勃发的石头。冷和暖不可更改。
云澜湾的夜隐去生死。“又一夜没睡”,晨光喷薄而出。
云之道,创造精神和粮食。
空白的云,翻滚。樱花和杜鹃纷飞。向着我的决绝。
峰回路转,神性的云,擦干我的眼泪。
我用一颗虔诚的心朝拜。
划开石头的传奇,语言的号角在我体内越来越圣洁。
宽厚的云道,眾鸟飞过。
安定的话语,抱紧清晨。蓬勃的声线,缝合一夜苍茫。
一笔泉水,纠结温度和气候差异。饱含苦难的肉体啊,有一滴水就可以复活。
我怯弱之血,在云道上一闪而过。
引路的闪电,拥抱我的灵魂,春风又一年。
飞翔的云啊,是使者。爱情绝不是优柔寡断。
主张明朗的云,是人性最美的刻度。
身体的绵延,我放逐,云的语法和修辞。在泉水里找到归宿。
决不辜负神。
云知道
太高了,必须要一道闪电。
夜的芬芳全是盲音。墙上难以遮蔽的影子苦撑着。黑暗裂开口子,血流如注。
热敷一截古木发芽。
悲伤席卷而来。
失去知觉的夜,云抱紧我。
锋利的工业化,与樱花和杜鹃在不同的土壤里完成各自的命运。
爱情受到污染,无法焊接现实。被惩罚的规则和逻辑,不过一百米。
阳台在排泄旧沙发的孤独。
记忆打上石膏。
我可以放心地在诗歌里直立行走。请忍受吧,季节的返回,在一次次错失。或许并不可靠的知觉,本身就是错误的。
错就错吧。人间的生灵,不会同情果实坠落。
烂掉一定不值得珍惜。
云知道。
亚男,本名王彦奎,四川达县人。作品入选《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中国年度散文诗精选》等年度选本,出版过多部作品集。曾获第7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第10届中国·散文诗大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