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要有长短大小的变化,一般地说,笔画多的写得大一点,如“观(觀)”字;笔画少的写得小一点,如“由”字;上下结构(上中下结构)的字写得长一点;左右结构(左中右结构)的字写得短一点(成方形或扁方形),如“激”字。这是按照汉字本身结构处理字形的方法。但在特定的布局位置中,由于前后左右笔势的需要,有时也须将笔画多的字写得小一点,笔画少的字写得大一点,本来长的字写得短一点,本来短的字写得长一点。这种出于人为的变化,难度大,愈能反映出书者的功力。
在行书中常有增加或减少钩挑。如“至”的末笔,向上挑起以加强同上面笔画的呼应;“悟”字中,竖心旁的竖画下端,一顿后向右上方用力挑起,与右边笔画呼应;“仰”字右竖加钩是为了补足这个字右下方的空处,使它饱满;“畅(暢)”字左竖加钩是为了充实这个字的左下方。“感”“流”“喻”三个字各去掉钩,笔意自足,加上了反觉多余。“喻”字左边有钩,右边再加钩显得雷同了。
笔画和结体的错位,在行书结构中偶尔一用。如“崇”“岂(豈)”等字,上部和下部重心本应该对齐,同在一条中轴线上,但这样写,平稳而缺乏动态,容易显得呆板生硬。上部和下部不在一条中轴线上,有强烈的动感,这就是结体错位所造成的险峻的视觉效果。如“崇、虚、者、齐、岂”等字上偏左下偏右,“乐”字上正下偏左,字形倾左,飘逸灵动,“惠”字上居中,下侧右,倾而不倒。
把正方形划成九格,中间的一格叫“中宫”,字的精神风采,往往和这中宫的位置相关。中宫位置上的笔画宜紧不宜松,宜收不宜放。中宫有在实画的,也有在虚白的,必须审视其精神而定。这就是把字的空白处也考虑在内了,和笔画实处一样,空白处的大小、多少、收放,也会影响字的精神。如“尽、异、是、察”等字,中宫处笔画密集,四周留空多而舒展。“当、尝”等字中宫处画少空灵,上下则画多笔实,“贤”字三部聚合在中宫,左、右、下皆伸展开来。
“口”字字形本来是近于正方的,但近于正方的形状本身就很呆板,若平放,端端正正,不偏不倚,那就更呆扳了。行书最忌结构平实,字形呆板,因此“口”在字中不宜写得端正,而须略为偏斜。如“品”字上“口”较方,左下扁,右下长。“咸、可、娱、虽”则成扁状,“知”字口在右,呈倒梯形,“讬”字口在左下方,右下缺一角以避让左部。
写在纸上的字是平面的,但有时也能产生立体的,仿佛存在着空间的感觉。笔画的放射状排列,就是产生立体感的主要原因。如“群”字,上面的横画,右密左疏,似乎右上方某处有一放射点。“集”字的横画仿佛从左下方某处一点放射出来。“无(無)”“世”字的竖画则好像从正下方某一点放射出来。有些字有两个放射点。如“者”“虚”字,上面部分笔画从右上方向左下方放射,下面部分笔画从左下向右上放射,两相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