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 张晓庆 黄赣英 沈小玲 王晓燕
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监督工作中,对发热或有其他可疑因素的急诊危重症患者,各医院按照相关要求对病人进行隔离管理[1]。由于病情、环境等因素,隔离区的患者易产生恐惧、焦虑等,这些负面情绪不仅会降低遵医行为,不利于疾病的控制,也是隔离区患者疾病治疗和护理的一大障碍所在。接纳承诺疗法(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ACT)通过平衡接纳与改变来提高心理灵活性,在改善心理及生理的健康状况中显示了较好的临床效果[2,3]。我院急诊科对抢救隔离区部分患者在常规护理的基础上采用ACT 干预方式,并取得了满意的效果。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0 年1 月至2020 年6 月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隔离区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包括:①病情危重或不稳定需留院观察者;②存在不明原因发热、流行病学接触史等不能排除传染性疾病需要单间隔离者;③年龄≥18 周岁,神智清醒,无沟通障碍者;④自愿参与本次研究,能够配合者。排除剔除标准包括:①隔离时间<4 h 者;②因病情变化等因素无法完成本次研究者。共纳入63例,其中男性39例、女性24例;年龄53~92 岁,平均年龄(78.62±10.14)岁;已婚43例、独身21例;既往病史≥3 种53例,既往病史<3 种10例;隔离时间5~11 h,平均(7.22±1.36)h。随机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见表1。两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
表1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1.2 方法 对照组采用常规治疗和护理,如吸氧、心电监护、遵医嘱用药、营养支持、心理疏导、完善各项检查、稳定生命体征等危重症护理。
观察组在接受常规治疗、护理的基础上采用ACT 干预。选取有3 年以上急诊科护理经验的主管护师3名,护师3 名,并进行ACT 培训,并通过相关培训考核。按照ACT 的2 个核心观念即接纳与正念程序和承诺与行为改变程序,设置6 个干预过程,6 个干预过程并没有严格的先后顺序,也并不需要6 个过程全部使用,可以只使用一个过程,也可以6 个过程全部涉及[4,5]。①接纳:向患者讲解新冠肺炎有关的知识和目前单间隔离的目的,纠正认知偏差及不合理的想法,缓解焦虑和恐惧等不良情绪,防止歪曲事实。同时强调保持良好的心态及情绪,有利于增强机体抵抗力。鼓励患者与家属沟通。②认知解离:及时识别当下情绪反应和内心想法,当有不良情绪和反应时向医护人员询问解决方法。③学习处理不良情绪的方法:向患者教授采用“冥想”、“平缓呼吸法”、“肌肉放松法”等心理调试技术来应对不良情绪。④体验当下:帮助患者有意识地关注当下的感受和外部环境,主张以完全接纳的态度接受当下生活,让其意识到过去已无法改变;未来尚未发生,只有当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从而从负面情绪中解脱出来护理人员指导通过心理调试技术来提高意念力。⑤澄清价值观:通过对患者未来遐想的讨论,帮助来访者明确自己的价值观,鼓励患者讲诉怎样达到自己的预期目标。⑥承诺行动:引导患者将注意力转移到未来,增加对未来的兴趣,帮助患者意识到关于未来的期望是可以实现的。在患者进入隔离区后,由管床护士进行危重症常规护理,由经过ACT 培训考核后的护士根据患者情况进行ACT 干预,患者隔离结束后结束ACT干预。
1.3 观察指标 两组患者进入隔离病区后1 h 内(干预前)和转出隔离区时(干预后)完成进行疾病不确定感量表(mishel disease uncertainty scale,MUIS-A)、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测验。MUIS-A 量表采用台湾许淑莲教授翻译的中文版MUIS-A,量表共33 个条目,每个条目均采用Likert 5 级计分法(“非常不同意”至“非常同意”),分值在32~160 分,量表总得分越高表明疾病不确定感水平越高,得分为32~74.7 分为存在低水平疾病不确定感,74.8~117.4 分为中等水平,117.5~160 分为高水平[6]。SAS 量表共20 个条目,采用4 级评分,将20 个条目得分相加即为实际得分,得分愈高,焦虑程度愈重。SAS 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0 分,其中50~59 分为轻度焦虑,60~69 分为中度焦虑,70 分以上为重度焦虑[7]。SDS 量表共20 个条目,采用4 级评分,将20 个条目得分相加即为实际得分,53~62 为轻度抑郁,63~72 为中度抑郁,72 分以上为重度抑郁[7]。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计量资料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比较采用χ2检验。设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两组干预前后的MUIS-A、SAS、SDS 评分比较见表2。
由表2 可见,两组干预前MUSI-A、SAS、SDS 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分别=0.12、3.10、0.75,P均>0.05),观察组干预后MUSI-A、SAS、SDS评分均明显低于对照组干预后,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分别=6.76、1.93、0.49,P均<0.05)。
表2 两组干预前后的MUIS-A、SAS、SDS评分比较/分
有研究表明在冲突环境下居民的精神心理疾病的发病率会显著升高,更容易造成疾病负担,在新冠疫情期间居民心理处于应激状态下,更易引发各种不良情绪[8]。本次研究中在两组患者干预前的MUSI-A、SAS 和SDS 评分均在中度接近重度范围,说明急诊科隔离区患者负性心理情绪较严重,这提示临床工作者在疫情防控中对待清醒的危重症患者须关注其心理状况。ACT的最终目标不是减轻患者的躯体症状,而是帮助其采用有效的应对方式来缓解不良情绪,并做出改变[9]。国内外多项研究表明ACT 对改善干预对象的焦虑等负面情绪具有良好效果[10~12],且ACT 方法容易练习,效果明确,不受活动能力、场地和时间限制,因此,适用于负面情绪较大的急危重症患者。本次研究中运用ACT 通过启发患者以开放的态度接纳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和自身已发生的急症,从而改善自身疾病不确定感和降低疾病痛苦感,利用ACT 认知解离,拉开认知内容与自我的距离,应用“冥想”、“平缓呼吸法”、“肌肉放松法”等心理调适技术进行认知解离、应对不良情绪,在干预后观察组MUIS-A、SAS、SDS得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均<0.05),表明急诊科隔离区危重症患者通过ACT 干预措施,可以明显降低了其负面认知的影响,但在干预实施中也存在较大的问题:一些患者在躯体疾病的困扰下,价值观不清晰,短时间内无法实施符合其价值观的行为。
综上所述,急诊科隔离区危重症患者通过ACT干预可减轻其心理痛苦水平,调节好身心状态。但该干预过程中也存在不足之处:一是治疗节奏较快,对于部分患者的处理不够深入;二是引起抢救室患者情绪不稳与其疾病本身具有很大关系,因此,隔离结束后患者仍存在不同程度的情绪障碍,在解除隔离和缓解急性症状后还需继续观察干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