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
摘 要:家庭观众已成为儿童博物馆重要的服务对象,许多场馆都致力于利用不同的手段,增进家长与儿童在博物馆中的互动和对话,并以此来促进亲子在场馆中的家庭学习。而展项标牌是儿童博物馆经常使用的家庭学习媒介之一。在标牌的设计过程中,策展人融入了教育理念,让标牌从单纯的信息提供媒介转变成了教育工具。该文通过分析国外儿童博物馆的标牌设计经验和研究成果,探讨儿童博物馆标牌设计存在的挑战,希望可以为中国儿童博物馆的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儿童博物馆;标牌;家庭学习
根据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The Childrens Museum of Indianapolis)的定义,儿童博物馆中的家庭学习是指家庭成员之间的互动,包括参与(participation)、协作(collaboration)和加强体验(enhancement)三种方式[1]。其中,“参与”是互动程度最低的一种方式,一般是指家长引导儿童一起观看或触摸某个展品;“协作”是指家长和儿童合作解决问题;而“加强体验”则是互动程度最高的一种方式,是指那些可以延伸和增强观展体验的行为,包括家长向儿童解释展品所展示的现象和原理,家长向儿童提出开放式的问题引发他们思考等。家长与儿童之间进行“加强体验”的对话,有助于促进儿童的多方面发展:家长通过解释性的谈话方式,如使用通俗的语言进行讲解,将展览与儿童的先验知识联系起来,可以帮助儿童学习新的科学概念[2];当家长鼓励学前儿童对博物馆展项进行预测、观察结果和推理原因时,儿童表现出了复杂推理和正确解释的能力[3];在对话中进行位置描述、使用方位词汇等还可以发展儿童的空间认知能力[4]。家庭成员在儿童博物馆中进行互动,可以让不同的家庭成员之间产生共同的观展经历,而这些经历也会让儿童的参观变得更有意义[1]。
为了更好地促进场馆中的家庭学习,越来越多的儿童博物馆在进行展览主题选择、展项设计、活动设计、标牌设计和环境设计的时候,都将激发家庭成员间的互动和对话作为重要的考虑因素。其中,标牌作为与观众进行交流的最直接的方式之一,不仅可以向观众传递与展项相关的背景信息,还有助于观众与展项展开互动,丰富观众的体验。因此,标牌也被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和博物馆一线工作人员所关注,希望赋予其更多的教育使命。
一、儿童博物馆标牌的分类
不同的学者对于博物馆展览中的标牌有不同的分类标准。史蒂芬·米勒(Steven Miller)认为标牌可以分为:展览标题标牌(Title Label)、展览简介标牌(Master Label)、介绍性标牌(Introductory Label)、主题标牌(Subject Label)、解释标牌(Explanatory Label)、展品标牌(Identification Label)、捐赠信息标牌(Donor Label)和致谢标牌(Credit Label)[5]。展览介绍性标牌一般放置在展览的最前面,对展览进行概括性的介绍;主题标牌用来强调展览想表达的某个具体主题,一般贯穿全场;解释标牌用来解释展品的设计理念、展具的功能等;展品标牌则用来展示各个展品的基本信息。
贝弗利·塞雷尔(Beverly Serrell)认为标牌的作用包括用来向观众讲解展览以及用来展示展品基本功能信息,他根据这些作用将标牌分为两大类:解释性标牌(Interpretive Lable)和非解释性标牌(Non-Interpretive Label)[6]。解释性标牌不是罗列事实,而是试着讲述观众感兴趣的故事,通过解释、引导、提问和告知等方式提升观众的观展兴趣,将观众的整体观展体验变成一段有启发、有意义的经历。解释性标牌可以进一步分为:用来吸引观众注意和告知展览主题的展览标题标牌(Title Lable);用来介绍展览理念的展览介绍标牌或引导观众到指定区域的导览标牌(Introductory or Orientation Label);用来介绍子主题的区域标牌或用来介绍一组展品的群组标牌(Section or Group Label);用来介绍单个展品、模型等的展品介绍标牌(Captions)。其中展览介绍标牌和区域导览标牌最为重要,主要用来组织展览信息和呈现展览逻辑。非解释性标牌又可以分为展品信息标牌(Identification Label)、捐赠信息标牌(Donor Information)、致谢信息标牌(Credit Panel)、路标指示牌(Wayfinding and Orientaion Sign)和禁止行为标牌(Prohibitive Sign)。
儿童博物馆对标牌的分类有所不同。根据凯伦·克努森(Karen Knutson)和凯文·克劳利(Kevin Crowley)的研究[7],儿童博物馆的标牌系统分为四类:一是区域标牌(Advanced Organizer),这类标牌主要用于区分不同的展区,常使用较大的图片和文字来让观众可以轻松找到不同的展区;二是信息标牌(Information Signage),用于向观众提供安全须知、使用说明等信息;三是内容标牌(Disciplinary Content Signage),用于向家长提供有关展项的背景知识,让家长了解儿童在操作这个展项时能够学到什么知识或技能;四是互动标牌(Interaction Scaffold),用于帮助家长与儿童进行互动,例如引发亲子对话,鼓励家长与儿童一起探索展项等。前两种标牌主要为观众提供参观儿童博物馆所需要的基本信息,后两种类型的标牌则更多地为家长提供教育内容和互动方法。本文将以此分类为准进行探讨。
虽然标牌有着不同的分类标准而且类型众多,但并不是每个博物館的每项展览都需要使用所有类型的标牌。标牌的选择取决于博物馆的场地、展览的类型、展览的目标观众等实际情况,并与展览内容形成有机的整体,最终实现展览目的。
二、儿童博物馆标牌的设计
儿童博物馆的标牌设计与传统博物馆的标牌设计应当有所区别。一方面,因为儿童博物馆的观众以儿童和家长为主,大多数儿童观众还不能进行独立阅读,而家长常常需要将注意力放在儿童身上,也不会花太多时间仔细阅读标牌;另一方面,儿童博物馆在设计展项时常遵循建构主义和“以儿童为中心”的理论[1],主张让儿童在动手操作以及在与展项的互动中自由探索,完成自我知识的建构,并不依赖于通过标牌向儿童进行知识传输。所以,与传统博物馆不同,儿童博物馆通常使用的标牌数量更少,内容也更为简短明了。在设计儿童博物馆的标牌时应遵循以下主要原则。
(一)了解观众
标牌的设计需要从了解观众开始,因为不同的观众有不同的特点和行为习惯,而这些差异又决定了标牌的文字、颜色、形状、画面和位置等的不同。美国匹兹堡儿童博物馆(The Children's Museum of Pittsburgh)在2004年完成大规模扩建前,与匹兹堡大学校外环境学习中心的研究团队一起对家庭观众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以确定新的标牌开发策略[8]。他们将家长与儿童的互动模式从内容和互动性质两个维度进行了评价和分类,然后在此基础上再进行标牌设计。一般说来,在给观众画像时,儿童博物馆工作人员需要知道的信息包括: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他们的教育水平如何?他们说什么语言?他们什么时候需要阅读标牌?谁会负责阅读标牌[9]?只有深度了解观众,才能让标牌既满足观众的需求,又能实现博物馆的教育目标。
(二)在区域标牌中注明儿童发展领域
在一项针对美国发现港儿童博物馆(Port Discovery Childrens Museum)的观众的研究中,研究者发现,与教育专家相比,家长较难意识到展览中存在的教育契机,于是他们进行了一项实验[10]。首先他们将儿童发展领域分为文字和语言、数学、情感、歷史、科学、合作游戏、创造力和体育活动这八类,并让博物馆人员对展览中涉及的儿童发展领域和潜在学习价值进行打分,然后将打分结果放置在展区入口处。为了方便家长阅读,他们使用文字加图标的方式展示儿童发展领域,用灯泡代表该领域的教育价值。在家长带领孩子参观完毕后,让家长给展览中的教育契机进行打分。研究者发现,通过这项干预,家长对展览中潜在的教育契机,尤其是与学科有关的教育契机的评分显著升高。这可能是因为当家长意识到潜在的学习契机后,他们更可能积极调用自己在这个领域的知识储备和经验,并采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和语言来引导儿童,从而加强儿童的学习[11]。
然而,虽然儿童发展领域标牌可以帮助家长意识到展项所蕴含的教育契机,但仍然有很多家长无法将标牌展示的儿童发展领域与每一个具体展项联系起来,他们并不清楚该展项如何体现了这个发展领域的知识,对如何使用展项来进行该领域的学习也感到困惑。因此,儿童博物馆依然需要借助内容标牌和互动标牌来为这些家长提供更多的帮助。
(三)搭配使用内容标牌和互动标牌
美国匹兹堡大学的金璟允(Kim Kyung-youn)博士曾研究了不同类型的标牌对观众互动情况的影响[12]。她将实验设置在匹兹堡儿童博物馆的车库工作坊展项中。她选择了其中两个汽车零部件展品,记录了在“没有标牌”“只有内容标牌”以及“同时有互动标牌和内容标牌”这三种情况下,家长与儿童的互动和对话。结果表明,在使用标牌的情况下,家长与儿童的互动与没有标牌时存在差异。使用标牌会增加家庭观众与展项的接触时间,内容标牌上的信息会更多地出现在家长与儿童的对话中。她还发现,内容标牌对于家长学历较低的家庭有显著影响。与仅提供内容标牌相比,增加互动标牌后,观众更有可能按照展览开发者设想的方式进行参观,探索的深度也会增加,他们会仔细观察和描述展项的细节特征,并尝试用这些细节去解释某些工作原理。
(四)深入分析标牌的实际读者和阅读场景
虽然有些儿童博物馆也将家长视为标牌的目标读者,但通常来讲,标牌信息最后的接收者主要是儿童,家长只是信息传递的媒介。家长一般会用两种方式来传递信息:第一种是家长自己快速浏览标牌,然后将标牌内容用自己的话翻译给儿童听;另一种方式则是家长与儿童一起阅读标牌,或是家长将标牌内容朗读给孩子听。在第二种方式下,家长和儿童变成了共同学习者[9]。研究发现,在儿童博物馆中更常见的情形是第二种方式。家长不仅会将操作方法读给儿童听,还会直接使用内容标牌作为教学材料,例如利用标牌上的图示告诉儿童展品各个部分的名称,用标牌上的内容回答儿童提出的问题等[9]。当家长可以轻松找到相关标牌,并能够快速阅读和理解内容时,他们就会大声朗读给儿童听,而这些内容反过来会进一步激发儿童和家长开展讨论和对话。因此,博物馆工作人员在撰写标牌时,需要考虑清楚他们期望家长和儿童表现出何种互动模式。如果是希望家长进行解释,则需要提供适合快速浏览的简短标牌;如果是希望家长和儿童一起阅读,撰写时则要注意选择使用适合儿童的措辞。
(五)使用引导性问题来撰写互动标牌
引导性问题(productive questions)是乔斯·埃尔斯特吉斯特(Jos Elstgeest)在1985年提出的,他认为引导性问题可以激发儿童进行观察、开展实验,促进儿童积极思考,从而找到正确的答案[13]。引导性问题可以支持儿童对知识的建构。玛丽·李·马滕斯(Mary Lee Martens)总结出六种类型的引导性问题:吸引注意力的问题、测量和计数的问题、进行比较的问题、采取行动的问题、解决问题的问题和进行推理的问题,并给出了每种问题可以使用的语言示例[14]。美国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The Brooklyn Childrens Museum)在设计布鲁克林世界展览标牌时,就应用了引导性问题,并总结了如何撰写引导性问题的清单。家长可以读出标牌上的问题来引发儿童思考,从而促进家庭成员间的互动和对话[9]。
如何撰写引导性问题[9]?
1. 吸引注意力的问题——引导观众关注展览的重要细节
你看过……吗?
你注意到……了吗?
他们在干什么?
这个摸起来感觉怎么样?闻起来如何?外观看起来怎样?声音听起来如何?味道尝起来如何?
2. 测量和计数的问题——引导观众进行精确的观察
有多少次?
需要多长时间?
在多大程度上?
3. 进行比较的问题——帮助观众进行比较、分析、分类和对比
这些内容是相同还是不同?
它们应该怎么分类?
4. 采取行动的问题——鼓励观众去探索不熟悉的材料,或者鼓励观众对现象做出预测
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如果……,将会怎么样?
5. 解决问题的问题——鼓励观众计划和实施行动来解决问题
你能找到办法吗?
你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吗?
6. 进行推理的问题——帮助观众反思自己的体验,并构建对他们有意义的知识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的理由是什么?
你能发明一个规则来……吗?
(六)用女孩卡通形象来增加家长与女儿之间的互动
研究发现,在参观与科学有关的展览时,家长向男孩解释展项的频率比向女孩解释的频率高[15],但在标牌中增加女孩的卡通形象可以改变家长的这一行为,减少亲子互动的性别差异。美国圣何塞儿童探索博物馆(Children's Discovery Museum of San Jose)的“超能女孩”展览在标牌中加入了一个女孩的卡通形象,希望让前来参观的女孩受到鼓励积极开展探索,同时也能鼓励她们的家长向女孩解释展项背后的知识。在采取这个设计后,研究者发现家长向女孩解释展项的频率的确有了显著的提高[16]。托尼·妮可·丹库(Toni Nicole Dancu)在2010年开展的关于“改变设计以提高展览性别公平”的研究中,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17]。
三、影响标牌使用效果的主要因素
从美国儿童博物馆协会最新的研究来看,许多家长已经意识到和观察到儿童在博物馆中的学习和成长,但他们并没有认识到标牌在其中所起的关键作用[18]。出现这种结果可能有以下一些原因。
第一,家长对标牌的作用存在不同理解。家长认为儿童博物馆的展项是由教育专家和技术人员开发的,它们符合儿童学习的特点,能够让儿童在自主操作的过程中进行学习,而标牌只是一种辅助。所以家长通常会站在一旁观察儿童操作,即使儿童遇到问题,他们也会先等待儿童自己尝试解决问题,而不是立即上前帮忙[1]。
第二,访客观展习惯影响了标牌效用的发挥。无论是家长还是儿童,一到博物馆就会直接动手操作,只有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才会求助于标牌。然而,如果展项的操作方式不是一目了然,家长和儿童还需要学习和研究使用说明,那么他们可能对展项失去耐性从而放弃操作。对于这类观众,标牌的作用也很有限。
第三,有限的参观时间降低了访客对标牌的阅读兴趣。访客在场馆内的参观时间有限,他们更愿意将精力放在展项本身而不是阅读标牌上。对于有多个儿童的家庭而言,家长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来同时照顾几个儿童,他们花在阅读标牌上的时间会更短。
第四,家长的教育背景对于他们是否阅读标牌也有影响。高学历的家长通常会利用自己的知识储备来给儿童进行讲解,很少需要使用标牌,即使使用,也只是短暂浏览[12]。
第五,对于反复入场参观的访客来说,标牌的重要程度逐渐降低[1]。受限于标牌的文字篇幅,儿童博物馆的标牌很难提供关于某个展项的详细知识,往往只是列出要点[1]。随着家庭观众参观次数的增加,他们对展览内容越来越熟悉,原来的标牌就无法带来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四、提升标牌使用效果的建议
为了应对以上的这些挑战,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方面进一步思考标牌的设计和使用。
第一,以观众为中心进行深度思考和设計。从更细的维度去了解观众的行为习惯和需求,例如区分不同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家庭成员构成等,以此为基础思考标牌对不同人群的作用,明确标牌最主要的目标观众,再根据这部分观众来设计标牌。针对不同观众,可以结合使用不同的方式来实现促进家庭学习的目的。
第二,增加标牌的趣味性和互动性,以提升标牌的阅读率。例如,可以将一些展项设计时使用的互动方式应用到标牌设计上。在美国佛罗里达自然历史博物馆(Florida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的“发现地带”展厅中,有一个展项是介绍不同动物的脚印。儿童可以轻易看到泥地里印着的各种各样的脚印,但对应的标牌并不是直接展示在旁边,而是藏了起来,需要儿童将标牌抽出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这样的标牌设计会让参观者对标牌内容产生好奇,从而增加阅读的积极性。
第三,利用数字技术丰富标牌内容,提高观众参与度。越来越多的展览已经开始使用数字技术作为展项的互动手段,同样,数字技术也可以应用到标牌设计上。数字标牌可以将内容信息进行分级展示,适应观众不同的阅读需要。不仅如此,数字标牌还可以将界面深度缩放、展示动画画面、进行互动游戏、连接社交媒体、实现增强现实(AR)等功能。这些功能让原本单一的内容变得更加丰富,让枯燥的内容变得更加生动,也更符合21世纪家庭观众的行为习惯。
第四,通过测试来确定标牌摆放的最佳位置。标牌摆放位置对标牌的使用具有重要影响,例如,标牌摆放处光线太昏暗无法吸引访客的注意力,标牌位置容易被观展人群遮挡从而不方便阅读,如果标牌离展项太远也不容易被发现。哪里是最佳位置,需要经过博物馆工作人员反复测试才能确定。例如,测试发现,在婴幼儿活动区域,标牌最好被投影到地上,因为家长经常需要跟婴儿一起趴在地上[7]。这正如贝弗利·瑟雷尔(Beverly Serrell)所说,互动展项的标牌应该放在观众操作展项时手眼能及之处[6]。
五、結语
儿童博物馆倡导家庭学习,通常会使用内容标牌和互动标牌去激发家长与儿童的互动和对话。成功的标牌设计首先要对观众进行调研,还要经过反复测试才能达到最优的效果。儿童博物馆的从业人员和研究人员已经从实践和研究中总结出了很多的成功经验,但如何使用标牌去促进儿童博物馆中的家庭学习仍然存在很多挑战,还需要广大儿童教育专家和博物馆从业人员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总结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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