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农民工研究的热点主题及研究前沿演进

熊 涛，刘文江

（贵州财经大学信息学院，贵阳 550025）

1 引言

农民工是中国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进程中形成的特殊社会群体，是中国改革开放和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新型劳动大军，是中国经济社会转型时期独特的社会现象[1]。一直一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农民工问题，并制定了一系列保障农民工权益和改善农民工就业环境的政策措施。早在2006 年，国务院针对农民工问题就提出了若干意见，并在《意见》[2]中指出：农民外出务工，对城市、农村以及城乡发展都注入了活力，这也为城乡二元结构的改变、“三农”问题的解决闯出了一条新路。

此外，在学界对农民工群体给予了高度关注，目前学界从社会学、城市学、经济学、人口学和法学等多个领域对农民工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不少学者也从动态能力视角[3]、推拉理论[4,5]、文化冲突理论[6]、阶层理论[7]、文化堕距理论[8]、社会网理论[9]、宏微观经济理论[10]等不同的理论视角下对农民工问题进行解读；就研究方法而言，主要采取规范和实证相结合、模型分析以及定量与定性结合等研究方法；就研究内容而言，主要侧重于分析农民工工资与就业、农民工权益以及农民工市民化等相关内容，而近几年，随着农民工随迁子女人口数量的增加，农民工子女问题也逐渐受到各界重视，对农民工随迁子女的教育[11,12]以及心理健康[13]问题尤为关注。

虽然，近几年在政府与各界协同配合下，农民工群体在部分问题上的解决已取得一定成效。但现阶段农民工群体目前仍然面临着社会保障缺乏、工资水平低下、子女教育等各种问题。另外，尽管学界对农民工群体的在不同视角下做了大量的相关研究，但研究方法上多采用定性研究方法，虽有少量研究采用定量研究方法，但也多用于农民工群体某一领域下或者某一类农民工群体的计量分析，目前尚未有文献从整个全局角度，系统对农民工这一群体进行文献计量和文献梳理。因此，借助相关可视化工具系统地对农民工主题下的研究热点主题及研究前沿内容进行梳理显得尤为必要，此外，这也能够为政府政策的制定提供一定数据支撑以及后续学界对农民工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参考。

2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均来自于中国知网（CNKI）的全文数据库，为保证原始数据的可靠性，在中国知网中选择高级检索，期刊来源选择CSSCI，以“农民工”作为主题检索词，时间跨度选择2010—2020 年，共检索出文献7 919 篇（检索日期为2020 年7 月20 日）。在剔除重复文献、会议通知以及与本研究主题不相关的文献后，经反复检索、校对及筛选工作后，最终得到3 713 篇有效文献，并将其以Refworks 格式导出文献题录信息。题录中包括篇名、作者、关键词、期刊来源、摘要等各类数据信息，本文主要是借助CiteSpace可视化工具对这些文献的题录信息展开计量与分析。

2.2 研究方法

CiteSpace 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博士团队开发研制的一款基于Java 语言开发的信息可视化应用软件，其能够以多元、分时、动态的引文分析可视化语言绘制知识图谱[14]。因此，本文运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并借助科学计量工具从文献的作者、机构、关键词等几个维度对文献进行描述性统计和可视化分析，期望从整体上把握农民工群体的主要研究方向与热点主题，进而探究农民工研究最新前沿，以期为后续农民工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参考。

2.3 研究文献数量趋势与阶段分析

年度发文数量是衡量农民工研究热度与发展趋势的重要指标。如图1 所示，2010—2020 年的10 年间，文献发文数量大致呈现出3 个阶段。2010—2013 年论文发表数量处于波动增长阶段，文献数量整体呈现增加趋势，且平均每年发文量达951 篇，其中，在2013年出现一个峰值，相关发文量高达1 006 篇；2013—2018 年文献发表数量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文献发表总数有所下降，但是平均每年的发文量仍然维持在689篇左右，这表明学术界对农民工群体问题的关注度较高；2018—2019 年，文献的发文数量又开始出现新一轮增长的趋势。这一变化历程也说明这10 年一来农民工的问题一直备受各领域学者关注，对该特定群体的研究成果总量较多，且文章质量也较高。虽然近几年文献总量整体呈现下降趋势，但每年的发文数量依然维持在较高的水平。

图1 2010—2019 年国内农民工研究文献数量分布图Fig.1 Distribution of domestic migrant workers research literature from 2010 to 2019

3 相关可视化知识图谱

3.1 作者分布情况

表1 展现的是农民工相关研究文献在2010—2020年7 月年间论文作者的分布情况。通过统计发现，近10 年间中国知网收录的有关于“农民工”群体的相关文献作者共有3 881 位（包括署名第一、第二、第三等全部作者），如表1 所示，发表1 篇文献的作者有2588人，约占总发文作者的66.68%，发表2 篇及3 篇文献的作者分别有730 人、254 人，分别占总发文作者的18.81%、6.54%。发文量在4 篇及4 篇以上的发文作者数量占在总发文作者数量中的占比不到8%（约占7.94%），而接近85.49%的论文作者发文篇数都在1～2篇。这表明相关研究文献作者分布范围较广，不同领域的作者对“农民工”群体都有所关注，但是大多数作者对该领域的研究并未持续深入进行，只有小部分作者持续关注农民工群体。

表1 发文作者分布情况Table1 Distribution of authors

3.2 核心作者的确定

核心作者是某一领域研究有较高学术影响力和竞争力的作者，其是该学科有着较大贡献的学者。因此，对于核心作者的研究，有利于了解该领域作者的发文量情况以及农民工研究相关领域的核心力量。为展现作者间的合作关系，本文将节点类型设定为Author，时间跨度选择2010—2020 年，时间切片为1 年，最后得到了节点数共有497，连线数为238，密度Density为0.001 9 的作者共现知识图谱（图2）。如图所示，作者节点之间的连线很少，分布较为零散，这表明该主题下作者之间的合作较少；小部分作者群体出现了合作情况，但大多数都为2～4 人的小规模合作，形成了以张广生、杜海峰、金晓彤、钱文荣等为中心的作者群体。

图2 作者共现知识图谱Fig.2 Author's co-occurrence knowledge graph

高产作者不一定是核心作者，确定核心作者不仅要考虑论文数量，还要考虑论文质量[15]。因此，为避免仅凭发文量这一单向测量指标即确定核心作者情况的出现，本文采用发文量和被引频次两个测量指标共同来确定核心作者人选。

3.2.1 确定核心作者候选人

由于本文采用综合指数法，因此，本文首先将高产作者作为核心作者候选人。由普赖斯公式：M=0.749(Nmax)1/2，其中，Nmax 为2010—2020 年之间发文量最多的作者的论文数量，而当文献作者的文献发表量大于或等于M 时，则可将其视为本领域的高产作者。经统计，2010—2020 年的3 713 篇相关文献中共计3 881 位作者（包括署名第一、第二、第三等全部作者），其中，张广胜的相关发文量最多，达到28 篇，由普赖斯公式求得M 值约为3.9 篇，按取整原则，最终确定M 值为4篇，即高产作者的发文量应该大于或等于4 篇。因此，高产作者共计308 位，论文总量为1 984 篇。据普莱斯定律：在同一主题中，半数的论文为一群高生产能力作者所撰，这一作者集合的数量上约等于全部作者总数的平方根[16]。据计算本领域高产作者发表论文数量占总文献数量约为53.4%，略高于普莱斯定律设定的50%这一标准值，因此，高产作者和作者总数的关系符合普莱斯定律。

3.2.2 确定核心作者人选

基于308 位高产作者，本文利用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统计出308 位高产作者的发文量和被引频次。由统计可知，2010—2020 年7 月，核心作者候选人共发文1 984 篇，人均发文量6.4 篇，共被引频次为32 854次，人均被引频次106.7 次。本文利用综合指数法计算308 位高产作者的综合指数。具体计算公式如下[17]。

综合指数的高低决定了发文作者学术水平的高低情况，且综合指数≥100 可确定为核心作者。因此，综合指数能够相对准确的帮助我们确定核心作者群体，而这些核心作者的学术成果对农民工问题的解决起到重要作用。经过人工统计，308 位高产作者中综合指数≥100 的共有97 位，即该领域的核心作者人数为97 位。表2 为前名前10 的核心作者。如表2 所示，张广胜位居榜首，朱红根和张秀娥分别位居第二、和第三。2012—2019 年期间，张广胜持续关注农民工群体，且每年平均发文量在3 篇左右，其中，在2016 年农民工相关的研究发文量多达6 篇，其侧重于关注农民工初职就业选择、福利状况、生活消费、焦虑感、定居意愿、回流农民工现状、工资收入以及性别差异等问题，其中，重点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化问题、城市融入问题、职业流动、定居意愿等方面。朱红根和张秀娥都从不同角度对农民工创业就业状况进行阐述。其中，朱红根侧重关注农民工返乡创业现状、创业中企业绩效的影响因素、外部政策资源以及内部创业动机对其创业绩效的影响等问题；而张秀娥侧重于分析农民工返乡创业中返乡创业的困境以及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意向的影响等方面。

表2 核心作者统计表Table2 Core author statistics

3.3 高被引文献的分布情况

文献的下载数量和被引频次能从“量”和“质”上反映受关注度和学术影响力[18]。文献的下载数量能够从“量”反映出某一文献的受关注程度，而被引频次则能够从“质”上衡量出某一文献在相关领域的学术影响力大小程度。因此，本文对CNKI 收录的3 717 篇相关研究文献按照被引频次由高到底进行降序排列，列出前10 位高被引文献，如表3 所示，排名前10 的研究文献共被引用3 255 次，平均引用频次约为325次。就作者而言，排名前10 的高被引文献的作者有侯云春、刘世锦、刘传江等，另外，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在排名第一、第二的高被引文献中作为第一作者的身份同时发表了2 篇高质量文献；此外，李培林分别于2010 年、2011 年以及2012 年连续3 年发表了3 篇关于农民工主题的高质量文献，平均被引用频次高达307 次，其关于《中国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态度和行为选择》一文的下载次数达上万次。从期刊的分布来看，排名前10 高被引文献主要分布在中国社会科学、人口研究、改革、中国人口研究及经济研究等几个期刊，该主题下图情领域的高质量文献相对匮乏，多集中在人口研究、中国社会科学等类型期刊；从文献内容来看，文献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农民工本身的群体以及行为特征的探讨以及农民工社会融入等问题。其中，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等人[19,20]从农民工市民化的进程和农民工市民化的作用机制和影响两个角度进行了研究，通过对全国6 个城市的实地考察和20 多个城镇6 232 名农民工的问卷调查深入的分析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并通过分析中国城市化模式制约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和渠道，建立了区分农村居民、农民工和城市居民3 类居民的理论框架，证明了缩小居民收入差距、提高城市规模和增加人力资本积累能有效推动农民工市民化。武汉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的刘传江[21]发表的《新生代农民工的特点、挑战与市民化》一文则从宏观上系统总结了新生代农民工的群体特征、行为导向以及面临的社会问题，进一步指出市民化将是新生代农民工未来根本出路。李培林、田丰[22,23]对从社会融入、经济状况和社会态度3 方面进行研究，因此，在对“农民工”群体研究领域也展现了较高的关注度和学术影响力。

表3 排名前10 高被引文献Table3 Top 10 highly cited articles

4 发文机构统计分析

论文作者的所属机构分布状况助于了解某一领域关注度以及研究现状的区域上差别[24]。由于同一篇文献下会出现多个合著单位且期刊论文所署名的机构名称大多以具体的二级机构命名，不便于统计和处理。因此，本文将3 713 条机构数据导入Excel 进行标准化处理。首先，统一将作者所署机构按一级单位命名，去掉具体的二级单位署名；其次，将同一篇文献中多个合著单位的所有单位都统计在发文机构内；最后，以最新的名称来命名同一单位下出现的不同名称的情况。

经过逐条统计整理发现，论文作者的所属机构共709 个，频次总计1 693 次。按发文频次的高低排序，表4 为频次前10 的论文作者机构情况。如表4 所示，就发文机构来看，中国人民大学出现的频次最多，发文量共计54 次，中国社会科学院和西安交通大学次之，发文量为38 次；北京师范大学和北京大学位列第三、第四，发文量分别为34 次和33 次。论文作者前10 位所署机构，除中国社会科学院以外，其余均为国内双一流的综合类高校，这表明目前研究农民工群体所在的科研机构主要是以高校为主，即高校是现阶段关注农民工群体的主力军。就发文数量而言，中国人民大学以54 篇位居榜首，中国社会科学院、西安交通大学及北京大学的发文数量均超过30 篇；就文献数量来看，排名前10 的发文机构总发文量为271 篇，平均发文量为27 篇左右，总文献占比约为16%，这表明相关研究机构的分布较为松散，各机构尚未集中。就发文内容来看，中国人民大学侧重关注农民工城镇购房意愿、返乡建房行为的研究和农民工返乡创业发展状况等研究；社会科学院则关注新型城市化战略下的住房收入问题、民工子女状况以及新生代农民工培训满意度等方面；西安交通大学关侧重关注农民工就业质量和流动规律、农民工创业影响因素以及农民工家庭的代际关系等问题。由此可见，各高校间涉及领域涉猎均有不同，且高校间合作相对匮乏。

表4 论文作者机构分布表（前10 位）Table4 Distribution of author'institutions(Top 10)

如图3 所示，发文机构知识图谱得396 个节点，部分机构连线密切，机构间存在一定合作关系。如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与上海交通大学安泰与经济管理学院和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存在着互相合作关系，但机构大多数的合作多存在于同一研究机构内部进行得合作，如吉林大学商学院与吉林大学数量经济研究中心、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与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与西安大学公共政治与管理学院都存在着同一机构间的部分合作关系。一部分机构如江苏大学管理学院、江西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及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劳动经济学院则多为独立研究。这表明虽然该领域已经虽已经受到了各学科领域学者关注，但并未形成较大的核心团队，因此，未来应该加强各领域不同学科机构间的合作，增强知识成果的流动性与再创造性。

图3 农民工研究机构Fig.3 Migrant workers research institutes

5 研究热点主题及研究前沿

研究热点指某一时间段内有内在联系的且数量相对较多的一组论文所探讨的研究问题或专题[25]，而关键词在科学研究中具有指示作用。因此，关键词对研究主题具有约束力，是文献计量研究中重要分析指标，也是文献主要研究价值与方向[26]。

5.1 基于关键词共现的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能够体现论文主题情况，其是对论文主题的高度概括和凝炼，因此关键词是学术论文的核心与精髓。借助CiteSpace 工具，时间跨度为2010—2020年，软件参数选择以1 年为时间线条，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Pruning=Pathf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和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同时采用对数似然算法（LLR），以便于提取出研究术语的研究主流特征，最终得到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图4）。在Network Summary Table 选项下导出关键词信息（表5），经整理统计发现关键词共有245 个，总频次为5 082 次，其中，频次≥10 的关键词有62 个关键词。如表5 所示，关键词词频高于100 的关键词有7 个，词频由高到低依次为：农民工（1 546 次）、新生代农民工（767 次）、市民化（180 次）、农民工市民化（132 次）、影响因素（121 次）、城镇化（108 次）、城市融入（101 次）；这些高频关键词表明了农民工现阶段研究的主要内容。另外，中心性越值越高，表明该关键词代表的领域是现阶段的研究热点领域，表5 中新生代农民工、农民工市民化、影响因素、市民化、城市融入等关键词的中心性均大于0.1，由此可见，以上几个关键词涉及领域是近几年农民工领域的研究热点。

图4 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Fig.4 Keyword clustering knowledge graph

表5 高频关键词（Top20）Table5 High-frequency keywords(Top20)

如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所示（图4），网络节点245个，关键词连线262 条，密度为0.008 8，Modularity Q的值0.849 9，远大于临界值0.3，这表明聚类效果较好，社团结构显著。Mean Silhouette 值为0.556 4（大于临界值0.5），因此关键词聚类结果是合理的。

在关词聚类知识图谱基础上，选择Summarization of Clusters 得到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如表6 所示，共形成#0～#14 共15 个聚类，其中Size 表明了每一聚类下关键词的数量大小情况，Silhouette 值反映了其网络同质性效果，S 值越接近1，则表明网络质性越高，Silhouette>0.7，表明聚类结果具有高信度。结合图4 和表6，本文将国内农民工研究热点内容总结为以下5 个方面。

表6 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Table6 Keyword co-occurrence network clustering table

（1）农民工子女的研究。主要包括聚类#1 和聚类#2，聚类下主要关键词有农民工子女、农民工随迁子女、义务教育、心理健康、社会支持、幸福感等。韩嘉玲等[27]通过解释农民工家庭子女教育抉择背后的内在逻辑，彰显了新型城镇化背景下人口市民化的潜力。屈毅等[28]基于反事实框架，提出一种测度多孩农民工家庭子女随迁公平性的方法，并运用2015 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刘乃超[29]对农民工随迁子女融合教育的困惑与对策进行研究，力求解决农民工随迁子女的教育问题。许弘智等[30]基于Q市流动儿童与留守儿童的比较，指出应重视农民工子女文化再生产路径的复杂性。刘芳[31]通过对农民工子女的学校适应进行调查，其认为学校采取积极的对策以提高农民工子女学校适应性。王晶[32]对随迁对农民工家庭儿童认知能力的影响效应进行研究，建议农民工家庭应该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决定儿童的随迁决策，迁入地政府需加强对随迁儿童的接纳，保障随迁儿童享受城市公立教育的权利。

（2）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主要包括聚类#0 和聚类#5，聚类下主要关键词有新生代农民工、流动人口、文化适应、群体分化、工作满意度等。邱潇等[33]通过对新生代农民工在新城镇的生存状态的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认知维度和法律维度都较强，而主体性维度较低，因此提出应深化户籍制度改革、拓展新生代农民工的参与体制、强化农民工的素质教育以及拓展法律培训；郭庆[34]从职业待遇整合、职业行为适应、职业文化接纳和职业身份认同4 个维度探讨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质量问题；李群等[35]以制造业新生代农民工为研究对象，引入组织认同感作为调节变量研究组织工匠精神和雇主品牌如何跨层次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留任意向；赵卫红等[36]通过检验225 份制造业企业新生代农民工调查数据分析身份差序格局对新生代农民工离职倾向的影响机制；刘五景等[37]则从政治学视角，分析了新生代农民工有序政治参与的价值意蕴。

（3）农民工城市融入的研究。主要包括聚类#3、聚类#8、聚类#9、聚类#11 以及聚类#12。主要关键词有农民工市民化、社会认同、社会融入、市民化意愿、市民化能力、定居意愿、教育培训、留城意愿、城市融入、身份认同等。陈良敏等[38]从经济融合、文化融合和心理融合3 个维度选取衡量指标，采用熵值法计算样本农民工社会融合水平，并利用分位数回归模型实证分析失业风险、异质性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进城农民工社会融合的影响。李海波等[39]基于社会行动理论和可行能力理论对城市融入和居住福利进行界定和测度，进而使用湘、黔、浙、渝四地的调查数据和结构方程模型，探讨农民工城市居住福利对其城市融入的影响及在不同群体；倪超军等[40]通过对新疆少数民族农民工市民化调查数据，基于社会融入视角从生活体验、身份体验、交往体验和语言体验4 个维度考察城市体验对新疆少数民族农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响；楚德江[41]指出农民工市民化不仅是农民工获得城市居民身份和权利的过程，更是在思想观念、身份认同、生活方式等方面实现文化融入的过程。

（4）农民工社会保障研究。主要包括聚类#6 和聚类10。主要关键词有权益保障、就业稳农民工收入、弱势群体、社会公平感、社会保障、职业发展、创业动机、就业质量。李天成等[42]实证分析了产业升级背景下农民工就业结构的变化趋势及影响因素。董芳等[43]运用截面双重差分法研究《社会保险法》实施对外出农民工社会保险参保率的影响，并建议政府为农民工继续教育设立畅通渠道，提高其人力资本素质。娄文龙[44]基于多重制度逻辑的视角分析中国农民工住房的制度化困境，指出应加强住房制度的顶层设计，构建新的制度逻辑，达成农民工住房的多重制度逻辑间的动态平衡；于建嵘等[45]指出政府、企业和社会等各方的积极配合、通力协作，多措并举促进农民工心理健康发展。

（5）农民工相关影响因素及对策研究。主要包括聚类#3、聚类#11 以及聚类#14 主要的关键词有新型城市化、对策、困境、现状、职业流动、农民工进城、农民工问题、人力资本、迁移行为、性别差异。邓晰隆[46]分析新冠肺炎疫情下农民工务工环境的变化趋向，分别从产业布局、网络环境、心理疏导和务工规划咨询以及技能培训机制4 方面提出了对策建议。王亚欣等[47]基于交互决定论对返乡农民工创业意愿影响因素进行研究，研究表明返乡农民工创业意愿普遍比较高；返乡农民工旅游创业意愿受内因和外因、主观和客观因素交互作用；影响因素多，影响作用差距大；杨巧等[48]用农民工的住房租赁现实支付和房租实际支付能力之比反映微观层面的房租负担，用房价作为替代变量反映宏观层面的城市房租水平，探讨房租负担对农民工城市迁移意愿的影响；何兴邦[49]考察了中国城镇化进程中城市融入对农民工生育意愿的影响；苗薇薇等[50]基于山东省临沂市393 份返乡农民工个案数据，使用层级回归等方法研究风险防范能力对创业意愿影响。

5.2 基于关键词突变的研究前沿分析

研究前沿能反映某一主题领域最新研究动态，主题词高突现性越高则表明其在某个时期内频次变化越高，因此，其能够有效的挖掘出研究热点和最新研究趋势[51]。因此，本文借助CiteSpace 软件，绘制出突现关键词图。如图5 所示，共得到27 个具有高突现值的节点突现词，其中农民住房为该阶段最早突现的关键词，市民化意愿突现强度最大、定居意愿突现持续时间最长。结合农民工相关文献，本文按时间线条，将2010—2020 年节点突现词大致划分为早期前沿、中期前沿、近期前沿3 个阶段来探究农民工研究所关注的前沿问题及前沿演进的整体趋势。

（1）早期研究前沿（2010—2014 年）。早期前沿的突现时间为2012—2014 年，该阶段农民工领域的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住房、融入城市、意愿3 个方面。由图5 可知，2010—2011 年间并未出现相突现关键词，突现关键词最早出现于2012 年，该阶段突现关键词为“农民工住房”“社会认同”“社会保险”等，这表明这一阶段对农民的研究侧重于关注农民工外在物质保障等方面。张永梅[52]探究了农民工居住需求方面的特殊性以及农民工住房选择的影响因素，而彭震伟[53]、陶然[54]等则试图通过改革城乡土地制度来进一步解决农民工住房问题。何绍辉[53]、刘玉侠[54]、叶继红[55]等从不同的视角，针对农民工社会融入问题进行了探讨，并进一步寻求增强农民工群体社会认同感的方案；早期农民工意愿性研究主要在农民工返乡创业意愿、代际养老支持意愿、永久性迁移意愿研究、购买保险意愿、求职意愿、继续教育学习意愿等几方面。

图5 国内农民工研究突现关键词图Fig.5 Keyword map of domestic migrant workers research

（2）中期研究前沿（2015—2017 年）。中期前沿的突现时间为2015—2017 年，2015 年出现突现词最多，由此可以看出农民工相关研究在该阶段处于快速发展时期，农民工领域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公共文化服务、工作满意度、市民化能力、职业发展等方面。该阶段研究领域不断的拓宽，不但关注该群体的物质层面的需求，而且关注农民工群体社会文化保障问题，对农民工子女和新生代农民工两个群体的社会认同问题都有所涉及且对女性农民工也开始有所关注，且关键词“市民化意愿”突现强度最大，“定居意愿”持续时间最长，持续时间从2015—2020 年，因此也是2015 年至今持续关注的热点话题。另外，在研究方法上，也引入了结构方程模型等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进行研究。姜海珊[56]、郑迦文[57]、李文琴[58]别对北京地区、民族地区、西部地区的农民工的公共文化服务的状况进行了调查，并针对于不同地区的具体问题给出了可行性建议。丁雪儿[59]则从个体特征、就业状况和工作满意度3个方面对农民工是否参加社会保险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杨凌等[60]运用因子分析方法对生活满意度、个人背景、与城市居民差异和收入福利这4 个因子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研究，杨成明[61]则进一步提出了解决这一困境的对策。黄建荣等[63]对新生代农民职业发展困境，指出应注重构建新生代农民工职业发展干预框架。卜庆国[63]和王晓峰等[64]分别对农民工的定居意愿和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探讨。由此可以看出，该阶段农民工领域的

（3）近期研究前沿（2018—2020 年）。近期前沿的突现时间为2018—2020 年，该阶段农民工领域的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就业质量、流动人口等方面。关键词“心理健康”“回流农民工”“流动人口”等为近期突现关键词，分别从2017 年和2018 年突现至今，这说明这些是近期农民工研究新的关注点。卢海阳[65]应用有序Logit 模型和OLS 模型探讨了就业质量和社会认知对农民工幸福感的影响及其代际差异；张波[66]以幸福理论为基础，根据调查数据构建了新生代农民工幸福感影响因素模型，从经济、社会和心理3 个方面9个部分剖析新生代农民工幸福感的影响程度。程淑平等[67]基于模糊数学和DEMATEL 耦合的量化分析方法从社会认知理论的视角出发探讨农民工信息获取行为的关键影响因素。谢永飞等[68]通过描述性分析和多分类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方法对农民工回流意愿的现状与特点、流动特征与回流意愿的关系进行了探讨。随着社会各界对农民工问题关注度的不断加强，农民工的“心理健康”“农民工职业观”“农民工的信息服务模式”“农民工父子代际关系”逐渐进入学界研究视角，因此，这些也将逐渐成为各农民研究领域的重要分支。

6 讨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农民工相关的文献资料，并借助CiteSpace 可视化工具，对农民工主题下2010—2020 年7 月CSSCI 中的与农民工相关期刊文献进行收集整理，并从文献数量、核心作者分布、发文来源机构以及关键词统计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和可视化分析。

研究结果表明：就核心作者分布而言，农民工研究已经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研究作者群体，且形成了如张广胜、朱红根、张秀娥等核心作者，这些核心作者是研究“农民工”群体的重要学术力量，他们的学术成果也对农民工问题的解决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就发文机构而言，研究农民工群体所在的科研机构主要是以高校为主，高校成为了现阶段关注农民工群体的主力军，但该领域机构间合作较为松散，虽存在一定合作，但大多数的合作多存在于同一研究机构内部进行的合作；通过关键词的统计分析，相关研究主题（热点）主要集中在新生代农民工、农民工子女、农民工的城市融入、农民工社会保障、农民工相关影响因素及对策研究等5 个方面；农民工领域最新研究的前沿集中在精准扶贫、幸福感、市民化意愿、农民工创业、职业发展、心理健康等方面。

由于本文数据均来自于中国知网，文献计量数据来源有一定局限性，仅选取了CNKI 中CSSCI 的相关文献，数据并不完善，且文献的筛选与剔除具有一定主观性，且并未涉及该主题下与农民工相关的国外相关的研究成果与进展情况的分析，因此，未来可拓宽研究范畴，将国外的文献纳入研究范畴，将CSSCI 作为数据来源，以更加全面的总结农民工研究的进展情况；另外，本文主要是通过统计高频关键词，并把高频词作为聚类分析的主要依据，据聚类结果得出的研究热点一定程度上具有一定主观性，可能会忽略部分并未在高频词中显现的部分研究热点。对于农民工群体的研究国内虽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农民工这一群体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城市化水平的不断提高仍存在着社会保障缺乏、工资水平低下、培训就业、子女教育等各种亟待解决的问题，因此，政府和社会各界都应加强对这类群体的持续关注。此外，应在未来应加强跨机构、跨领域的合作研究；完善农民工政策法规体系，保障农民工在就业、教育、健康医疗等方面的基本权益，完善社会服务体系，促进社会的公平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