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资源无序过度采挖造成的危害及治理对策

陈昌荣

摘   要：近年来虫草资源无序过度采挖对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生态环境、社会稳定和持续发展造成了危害。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要坚持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担起筑牢长江黄河上游生态安全屏障的历史重任，推动《关于加快推进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的实施意见》落实落地，对虫草资源进行有序限制性采挖，大力发展特色产业和全域旅游，将农牧群众的注意力从虫草资源“软黄金”转向特色产业和全域旅游“绿宝石”。

关键词：虫草资源;川西北生态示范区;长江黄河上游生态安全屏障

中图分类号：S567.35        文献标识码：B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21.04.006

文章编号：1009-6922（2021）04-45-06

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是四川省重要的冬虫夏草产区。冬虫夏草（以下简称为“虫草”）是传统的稀缺中药材，具有调解免疫力、抗癌、抗疲劳等功效，是一种珍贵的滋补保健品。同时，由于虫草至今还未能实现人工种植，属于一种稀缺资源。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增长，虫草价格因市场“追捧”变得越来越高，甚至被譽为雪域高原的“软黄金”。在巨大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不仅当地群众对采挖虫草趋之若鹜，而且外来采挖能手也源源不断地进入虫草产区“斩尽杀绝”，过度无序地采挖虫草给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生态保护、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带来一系列难题。

一、问题的提出

从一般意义上来说，生态示范区是以生态经济学原理为指导的，集绿色、循环和可持续发展为一体的一定行政区域，但其实质是要尝试改进或重构人类社会不同层面或维度上的人与自然关系、 社会与自然关系[1]。 根据2014年中国发展门户网公布的国家级生态示范区名单显示，我国先后七批共确立了528个县（市）、区作为国家级生态示范区。此外，各级政府还根据当地发展的需要，划区设立了新的生态示范区。因此，从总体上来看，我国的生态示范区数量极为庞大。但是全国范围内的生态示范区建设仍然存在一系列亟待解决的问题：第一，解决既有的生态破坏困难。尤其是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生态示范区建设，有计划地恢复和治理已破坏的生态环境是一项艰巨的任务[2];第二，寻求更多的投资融资困难。经济基础薄弱的地区只能长期依靠国家财政补贴，当地企业既小且弱，持续发展困难[3];第三，吸引并留住优秀的人才困难。工资待遇、工作环境与生活水平都不高，本地人才也不愿回乡[4];第四，适应新兴的市场观念困难。发展生态产业是生态示范区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但当前普遍推行的单一规模经济既不适应市场良性发展，又没有充分挖掘本地优势[5];第五，贯彻现行的法律保障机制困难，相关的配套法规和具体措施落实不到位，甚至存在立法空白和政府管理虚位的现象[6]。

2018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来川视察时对四川省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肩负筑牢长江黄河上游生态安全屏障的历史重任。四川省针对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极为突出的具体省情，于2018年作出构建“一干多支、五区协同”区域发展新格局的战略部署，旨在强化区域联动，增强内生动力，以实现全省综合实力的提升。为了更好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相关指示要求和“一干多支、五区协同”战略部署，2019年1月四川省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的实施意见》，提出了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的指导思想、总体目标和实施路径，借此规范和指导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建设和发展。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作为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主体，也相继出台了具体的实施意见。例如，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出台了《中共阿坝州委关于加快建设川西北阿坝生态示范区的决定》，提出全面构建“一屏四带、全域生态，三地共建、五业同优”发展新格局，将全州划分为“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大生态建设和绿色发展示范带，对全州13个县（市）的发展定位和工作重点进行了详细规划。但是就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来看，基于民族地区乡村空心化问题严重、农民知识技能缺乏、农村基础建设滞后等原因，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的顶层设计在“最后一公里”落地较难。生态示范区建设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矛盾较为突出：有的基层干部没有认识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深刻内涵，甚至认为正是因为生态建设的刚性要求让区域发展举步维艰;有的农牧民群众没有理解到“长江黄河上游生态屏障建设”的重要意义，甚至认为正是因为环境保护的高强压力让致富增收困难重重。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脆弱的生态环境与迫切的发展需求相互博弈，二者共同影响着该区域的建设和发展，其中一个不得不提的典型事例就是虫草资源的采挖。

二、虫草资源无序过度采挖对川西北生态示范区造成的危害

川西北生态示范区曾经是全国脱贫攻坚战的主战场之一，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均被纳入国家“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区，同时，川西北生态示范区是四川省虫草主要产地，采挖虫草一直是当地农牧民群众增收致富的主要渠道。其中，甘孜藏族自治州有180多个乡镇出产虫草，年产量占四川省虫草总产量的50%左右。理塘县24个乡镇共有132个虫草采挖点，最高年产量达1500公斤，采挖者人均年收入达7000余元，采挖虫草收入在农牧民群众的年收入中所占比重较大。

近年来，资源的稀有性和市场的高需求推动虫草价格不断飙升，每到虫草采挖季节，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农牧群众往往“全家总动员”，雪域高原经常出现万人挖虫草的震撼场面。然而巨大经济利益催生无序竞争、滥采乱挖等问题，对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生态环境、社会稳定和持续发展造成危害。

（一）虫草资源无序过度采挖对生态环境造成危害

四川省的虫草资源主要集中在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两地既是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主体部分，又是国家重要生态屏障区和重点生态功能区，其保持水土、涵养水源、保护生物多样性等生态功能对国家生态安全具有重大影响，无序过度采挖虫草资源会直接破坏千百年形成的自然生态系统。

1.采挖方法不得当对生态环境造成直接破坏。虫草幼虫一般埋于地下100毫米深的土壤腐殖层内，虫体头部长出的真菌子座露出地表。为获取完整的虫草，采挖者通常在距离草头约100毫米处向下挖约200毫米，铲去草皮、剥离土壤、取出虫草。每采挖1根虫草，就会在草原上留下一个半径约100毫米、深约200毫米的坑。只要采挖方法科学、及时回填草皮，就会减少对生态环境的破坏。然而，虫草采挖季节一般在每年的5月上旬到6月下旬，采挖者因为“挣钱时间紧”或方法不得当，采挖后不回填草皮甚至滥采乱挖，于是导致植被沿坑口边缘退化，草原土表裸露面积加大，雨季时水土流失加剧，生态环境受到极大破坏。

2.采挖者大量涌入对生态环境造成间接破坏。每到虫草采挖季节，大量采挖者涌入川西北生态示范区“掠夺式”采挖虫草，其吃喝拉撒对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破坏。例如，甘孜藏族自治州每年平均有20余万农牧民群众参与虫草采挖，采挖者进入采挖区后往往居不择处，自搭帐篷、挖沟排水、垒砌灶台、砍伐灌木等，采挖区普遍存在乱搭乱建、滥砍滥伐、乱扔垃圾等现象。各种车辆过往甚密、各类人员进出频繁导致草场植被遭到毁坏、湖泊河流受到污染。虫草产区一般位于海拔3500～5000米的高山草甸和灌木丛带，这一区域也是很多野生动物的繁衍生息之地。采挖者大量涌入影响甚至破坏了该区域的生态平衡，有的采挖者为“补充口粮”滥杀野生动物，有的采挖者为“发横财”盗猎国家珍稀动物。

（二）虫草资源无序过度采挖对社会稳定造成危害

在巨大经济利益诱惑之下，川西北生态示范区普遍存在争夺虫草资源的现象，引发了诸多矛盾和纠纷，对民族地区的社会稳定造成了危害。

1.虫草采挖区资源争夺矛盾纠纷多。虫草资源争夺矛盾纠纷一般不是个体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参与人员少则十几人、多则上百人，如不及时处理，就会“小事拖大、大事拖炸”，甚至让一般的矛盾纠纷或治安案件演化为民族问题。近年来，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每年都会发生虫草资源争夺案件，这对民族地区的社会稳定造成伤害。虫草产地在虫草采挖季节一般会自发形成大量虫草市场，由于市场管理水平低、交易行为不规范，往往成为矛盾纠纷的易发区域。虫草交易中还存在大量赊购现象，收购商先预付定金，承诺虫草卖出后再付余款。但如果虫草价格下降，收购商不能及时卖出虫草，有的收购商就不想支付余款，导致采挖者所卖虫草无法及时变现而引发矛盾纠纷。受害者只有通过信访寻求解决，经常出现“老板欠錢，政府买单”的现象。

2.虫草采挖区维护稳定行政成本高。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不同程度存在虫草资源边界纷争问题，虫草采挖已经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和民族团结的大事。每到虫草采挖季节，为避免发生因争夺虫草资源而危害社会稳定的事件，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虫草产地的基层政府都要从医院、派出所、乡镇等抽调干部组成“虫草工作组”，专门负责维护稳定、调解纠纷和协调服务。不少虫草产地还组织成立了巡回医疗组、法制宣传组、文化生活服务组、安全生产组等，为采挖虫草的农牧民提供全程“保姆式”服务，大量基层干部将办公地点直接搬到虫草采挖区，与采挖虫草的农牧民同吃同住。

（三）虫草资源无序过度采挖对持续发展造成危害

虫草采挖时间短、经济效益高，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农牧群众对虫草经济的依赖越来越严重，对农牧民群众的思想观念和发展理念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1.农牧群众忙于追逐眼前利益而不重长远发展。虫草经济更多依赖于自然资源，并不能有效激发民族地区的内生动力。不少农牧群众认为，“挖虫草、捡松茸、拿补贴来得快，依靠这些生活就过得去了”。有的农牧群众不思进取、游手好闲，卖了虫草便喝大酒、吃大肉、打大牌，吃光花光后再等下一轮“挖虫草、捡松茸、拿补贴”。虫草采挖还影响到民族地区学校的正常教学。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虫草产地的老师普遍反映：前几年每到虫草采挖季节，就连小学生都请‘虫草假，弄得学校无学生上课。不少农牧民群众认为“有钱就行”，只顾虫草眼前利益，不重教育长期投入，最终造成当地教育事业落后、人口素质偏低、青壮年文盲较多。

2.农牧群众过度依赖虫草资源而忽略特色产业。川西北生态示范区是少数民族聚居区，区域内农牧民群众脱贫致富的门路和办法本就很少，所以对虫草这一稀缺资源的依赖性很强。然而，过度采挖稀缺资源会导致生态环境日益恶化，与当前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发展理念背道而驰。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农牧群众普遍认为，农业和畜牧业既费工又费力，生态旅游投入高见效慢，都不如挖虫草“来得直接、来得快”。近年来，有的农牧群众靠采挖虫草发家致富，索性将牲畜出售、土地流转，搬进城镇，每年只靠采挖虫草生活。许多基层干部反映：不少农牧民除了挖虫草，什么也不会干、什么也不愿干、什么也不能干，若是虫草“金价神话”破灭，这部分人将很快返贫，甚至引发新的社会矛盾和问题。

三、促进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经济规范有序发展的对策建议

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已经实现全域脱贫摘帽，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绝对贫困全面消除。“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脱贫攻坚取得胜利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民族地区的“三农”工作重心已经发生历史性转移。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要认真贯彻落实《关于加快推进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的实施意见》，对虫草资源进行有序限制性采挖，通过发展特色产业和全域旅游培育更多“软黄金”，减少农牧群众对虫草经济的依赖性。

（一）完善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资源管理的顶层设计

1.制定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冬虫夏草资源管理办法。为了加强生态环境保护，规范虫草资源采挖，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虫草产地都在探索相应的管理办法。早在2007年甘孜藏族自治州就出台了《甘孜藏族自治州冬虫夏草采集管理暂行办法》，但只作了一些原则性规定，还需要结合实际情况进行完善。四川省应该由省级相关部门统筹成立工作组，对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等地的虫草资源管理情况开展专项调研，尽快制定《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冬虫夏草资源管理办法》，以规范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虫草资源采挖和虫草经济发展。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资源管理应以保护生态环境和维护社会稳定为前提，既要维护区域内农牧群众的切身利益，又要处理好虫草经济、生态环境和社会稳定之间的关系。

2.建立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冬虫夏草采挖管理联动机制。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虫草产地对虫草资源的管理存在各自为政的现象，如甘孜州理塘、石渠、九龙等县要求采挖者办理《蟲草采集人员证》，并对辖区外的采挖者征收虫草资源费，但标准从几百元到两千元不等。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应该以省、州虫草资源管理办法为指导，建立虫草资源管理联动机制，协同处理虫草采挖过程中发生的矛盾纠纷。相邻虫草产地要签订虫草资源边界协议书，以预防虫草资源边界纷争。要统一虫草采挖证办理程序和虫草资源费征收标准，规范虫草采挖资格认定、区域划分、时限规定等。要统一虫草采挖者管理要求，包括不得破坏草场植被及定居点设施、不得捕杀野生保护动物、不得砍挖防风固沙植物等内容。要加强宣传教育和监督检查，保证适龄学童不因挖虫草耽误学习甚至辍学，让农牧群众真正认识到“最好的虫草在教室”。

3.制定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冬虫夏草产地年度采挖规划。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要对虫草资源实行有序限制性采挖，防止出现“掠夺式”疯狂采挖，以实现对虫草资源的可持续采挖和利用。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应该每年轮换采挖区域，让虫草产地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在已经存在生态问题和边界纷争的虫草产地设立禁采区域，防止生态安全和社会稳定情况进一步恶化。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的乡镇政府每年应该进行虫草资源普查，县级人民政府根据普查结果编制虫草资源保护和年度采挖规划，科学合理地确定虫草采挖区域、采挖面积、采挖时限和保障措施等，各虫草产地的年度采挖规划都要报州级以上主管部门备案。

（二）推动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市场规范有序发展

1.规范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市场运行。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现有虫草市场大多是通过熟人交易，每到虫草采挖季节，大大小小的收购商都到虫草采挖点收购虫草，经过简单处理后再拿到县、州人口比较集中的交易场所赚取差价。为了保证虫草市场规范有序运行，切实保护采挖者和收购商的合法利益，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应进一步加大对虫草市场和虫草交易的源头管理，严厉查处强买强卖、垄断经营、以次充好、兜售假草等行为。

2.加强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交易管理。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应该加强虫草交易管理，从事虫草收购活动的企业或个体应具备相应的资质条件，并到相关主管部门办理营业执照和虫草收购许可证明，明确虫草收购商的权利和责任。收购商在虫草产地收购虫草时应主动出示虫草收购许可证明，与农牧民签订虫草收购协议书，防止出现“空手套白狼”或打压虫草收购价格等现象。虫草销售应具有固定的经营场所，取得所在地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核发的营业执照后，方可从事虫草销售活动。

3.建立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专业协会。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产地应进一步加强虫草专业协会建设，培育虫草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要不断提升虫草专业协会的组织能力，拉近虫草市场与虫草采挖者的距离，防止虫草价格被中间商控制。虫草专业协会应对收购商的资质条件进行审核，对采挖者的虫草质量进行把关，对虫草市场的交易行为进行规范。要通过虫草专业协会开展生态保护、采挖技能、法律法规等知识培训，提升农牧群众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引导农牧群众树立生态忧患意识、环境保护意识和自我管理意识，使他们成为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虫草资源和生态环境的第一管理者。

（三）拓展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农牧群众增收致富渠道

1.大力发展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特色产业。川西北生态示范区拥有丰富的生物资源、旅游资源、文化资源，不仅有虫草资源这样的“软黄金”，而且有生态产品和旅游资源这样的“绿宝石”。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要因地制宜发展青稞、牦牛、药材等特色产业，推动“品质革命”和品牌创建，拓展销售渠道和内地市场，如甘孜州九龙县正在塑造“五朵金花”（花椒、核桃、茶叶、魔芋、牦牛）品牌。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要大力发展全域旅游，加强旅游配套设施建设，打造优质品牌和黄金路线，提高服务质量和接待水平，“留下游客的心、留住游客的钱”。只有让特色产业和全域旅游为广大农牧群众创造收益，才能将他们的注意力从虫草资源“软黄金”转向特色产业和全域旅游“绿宝石”。

2.努力提升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农牧群众的知识技能。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各级政府要坚持“走出去”“引进来”并重，大力拓展农牧群众的就业渠道，增加他们的经济收入，减少他们对虫草经济的依赖;要充分利用农民夜校、农家书屋、网络讲堂等平台提升农牧群众的知识技能，要根据农牧群众的生产需求提供种植、养殖、家政等技能培训，不断提升农牧群众本地创业和外出务工的能力和水平;要注重发挥本地外出经商、务工等成功人士的示范引领作用，引导他们把先进理念、销售市场和生产技术带回家乡，助力乡村振兴。

3.适度加大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生态保护的补偿力度。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生态治理任务十分艰巨，阿坝州和甘孜州集中分布着四川省90%以上的沙化土地，川西北沙区已成为全省生态最脆弱的地区之一，严重制约着长江黄河上游生态屏障建设。川西北生态示范区建设已经得到中央和四川省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但生态建设资金和转移支付力度与实际需求仍有较大差距。应该加强省级统筹，优化川西北生态示范区财政支出结构，加大退耕还林、退牧还草、湿地保护等重大生态工程的投入力度，加大重点生态功能区的转移支付力度，探索多元化生态保护补偿机制，扩大农牧群众的生态补偿受益程度，实现致富增收和生态保护“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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