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度、新上海、新主流——电影《大城大楼》专家研讨会综述

王昕璨

7月12日，由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上影集团）主办的“电影《大城大楼》专家观摩研讨会”在上海举行。电影《大城大楼》由上影集团出品，谢鸣晓执导，何晴、何明编剧，陈奕龙、李媛、佟瑞欣主演，该片已于2021年7月23日全国院线上映。

本次《大城大楼》研讨会由上影集团党委副书记、总裁王隽主持，上影集团生产技术部主任徐景、上影集团创作策划部副主任朱曦、上海电影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谭新政出席会议。与会的专家学者包括中国电影评论学会副会长、上海交通大学李建强教授，上海戏剧学院电影学院院长厉震林教授，上海戏剧学院万传法教授，上海戏剧学院刘明厚教授，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副院长程波教授，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电影学黄望莉教授，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冯果教授，复旦大学中文系杨俊蕾教授，上海大学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执行院长蒋为民，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汤惟杰副教授等。另外，《大城大楼》监制张建亚，导演谢鸣晓，编剧何晴，制片人范军等也出席了此次专家研讨会。本次专家研讨主要围绕电影《大城大楼》的主题意义、创作方法以及传播定位等方面展开交流和讨论，为《大城大楼》的宣传、发行以及上海电影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思路。

一、建党百年献礼：上海之巅的“楼宇党建”

《大城大楼》是一部聚焦“90后”成长的青春励志片，是一部关乎年轻人梦想、体现城市温度的电影。该片以上海陆家嘴地区新型党建为背景，讲述了刘石、刘安安姐弟俩用自己的方式挥洒青春热血，在各自岗位践行梦想，并在党的引领感召下，最终实现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故事。

李建强教授观看后感触颇多，他谈到今年是建党100周年，已有多部献礼片上映，如《1921》再现了建党的艰辛历程，《革命者》呈现了革命者的历史，《中国医生》展现了抗疫的精神，而反映改革开放青春史的《大城大楼》的面世，填补了当下表述改革开放影像的空白，使建党百年献礼的电影形象更加完整、立体。《大城大楼》这部影片不仅政治立意正确，而且在艺术呈现上也值得认真总结。《大城大楼》跳出了一般青春片的惯有思路，由“楼宇党建”造就动人故事，展现当代青年人特有的精神，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强调这部影片包含两“高”，一是上海含量高。上海立项、上海投资、上海拍摄、上海出品，叙事上展现上海故事、上海人物、上海腔调、上海气质，使影片完整地具备了上海文化的地域性表征和都市特有的精神文化底蕴。二是完成度较高。相对于前面提到的几部作品，《大城大楼》的创作难度显然更大一些，因为它没有依傍的历史和人物，也没有同类作品可以参照；它以“楼宇党建”为切入，写发生于上海中心大厦这座大楼里的新人和新事，时空条件难免受到限制，角度和视点既需要集聚，又不能封闭，需要更多的创意和意象创造。再者，当下中国电影发展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要构建一个创造者和观众的共同体。学界，也提出了“共同体”的理论。今天的观众群体与以往有很大区别，他们成长于互联网时代，娴熟掌握各种电子技术，大多受过高等教育且有很强的支付能力，而这一特点在之前的电影作品中表现较少。他们不仅是新时代社会、经济、文化建设的主力军，实际上也是目前电影的主要服务对象，如何合理的满足他们的需求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厉震林教授首先祝贺上影集团取得的成绩，认为《大城大楼》是继《1921》之后又一部非常有价值的作品。《大城大楼》作为市委宣传部交办的作品，书写了党的最新历史，启示了未来社会的主旋律，虽然救助患儿鹏鹏的故事略显老套，但是该片整体充满着强烈的未来感。百年的中国共产党正值少年，本片的主人公以当下青年人为人物原型，与青年人形成了很好的对接。此外，《大城大楼》揭秘了上海中心内的环境、党建活动等，具有陌生感。如何在上海之巅的决战，他们在这里办公的人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等，都使观众产生陌生感和好奇性的。

图1.电影《大城大楼》剧照

程波教授指出新主流大片的出现已不在局限于献礼，而是一个常见类型或者题材。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大城大楼》对主流题材和当下生活之间关系的探索和处理具有一定的价值。20世纪90年代上影集团出品的《情洒浦江》，虽未获得很大的观众反响，但是在中国当代电影史上，影像跟城市相互生长的关系当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从这个角度来讲，《大城大楼》将主旋律、影像、城市景观密切联系，兼顾了主流价值观和青年生活的相互关系，有着相似性。同时，程波教授认为影片要更加注意小众的全家格斗与大众的共鸣感，要注意虚拟格斗场景与真实格斗场景的动作所带来的吸引力。加之，影片将多个元素结合，给观众的信息量会过大，可能会造成观影不松弛，会让观众感到负重感，可进行删减。

二、新主流：上海的故事新表达

刘厚明教授首先表达了对《大城大楼》这部影片的认可，并谈及自己的三点感受：一，这部影片是上海的现代化和人情味的完美结合，把上海最具现代化标志性的建筑，巧妙地与“90后”小学教师、大楼项目女经理、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等结合在一起，反映了上海不仅拥有建筑的高度，更有人性和情怀的高度。二，这部影片具有浓郁的上海味道。片中美术置景既保留了老上海特色，又包括国际现代化的视觉冲击，其中可以看到改革开放以后上海的巨大变化。面对如此巨大的改变，片中两个孩子的爸爸不接受、不理解的心理，映射了60、70后这一代人的心路历程。编剧、导演在反映改革开放进程中上海的社会心理和人物情感变化真实而立体。三，影片独具上海城市魅力，从安安、刘石、张总等草根人物开掘出历史的真谛、人生的本义，完整、全面、真实、立体地再现人物的青春、诗意，展示新时代的新气象、新人物和新希望，摆脱以往上海的市井气息，展示上海真实的内在气质。

万传法教授从某种程度上认同了刘厚明的看法，他认为《大城大楼》最大的价值在于提供了新主流电影的一个“城市之巅”。随着我们国家经济发展、文化复兴，新主流电影对党的历史题材、农村题材已经有很好的把握，但是如何讲好城市题材仍是空缺。这个影片恰恰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坐标。影片通过三个方面来实现。第一，情感叙事方面。是大城大楼，也是大城大爱。该片顾及了多方面的情感书写，有师生的情谊、党群关爱、对弱势群体的关注和帮扶，从最亲密的关系开始，建立了一个交织且逐步上升的爱；在后期维和部分，影片将城市中的爱上升至国际间的爱，展现上海的包容性、国际性，使情感表达上升了一个台阶。第二，现代元素的呈现。比如说全甲格斗、电竞比赛等，这些现代叙事的呈现使其内涵丰富，具有很强的吸引力。第三，作为主流电影，如果过于讲究阶级差别，俯瞰式地对人间的情感进行关爱，这是一种非常传统的意识形态表达。总体来说，《大城大楼》在都市文化和影像传播表达方面，提供了一个典范。

杨俊蕾教授认为这部作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仅有上海气质、上海腔调，还有年轻态、时尚感。如何展现大楼楼宇中心党群在当代都市治理当中发挥毛细血管的作用，既具有领导力，又有奉献与服务，这是《大城大楼》的难点所在。影片中的刘安安与刘石是浦东出生、上海成长的本地代表，在《大城大楼》的影像叙事中分别承担着楼内与楼外两条情节线索。上海的城与外，国家的内与外，由中国最高的第一楼上海中心来连接，而其中的定海神针，恰恰就是党群中心。它展现了上海本土的资源和高度，同时发挥着安全的锚定作用。同时，《大城大楼》让观众看到了一个全景的城市，这是中国在发展、进步的证明，是传统文化与先进科技在当代城市的创新性融合。此外，当画面出现脚手架的场景时，可以看到这背后暗含着劳动者的辛苦，普通人的孩子本身不是被怜悯的对象，而是正面、积极、被尊重的存在。该片对于热点的把控全面而丰富，是技术和内容的双重突破，使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得到加倍的审美体验。

黄望莉教授从创作者的角度，谈及《大城大楼》所承载的内容：一是知识传递。作为上海之巅的上海中心大厦，在这部影片之前虽被人们熟知，却鲜有人关注其功能和价值，《大城大楼》用青年人的方式，直观生动地向社会进行了正面宣传。二是人物形象的设计。很多主旋律题材的电影常把领导设计成只有正反两方面的形象。但这部影片张总形象突破了绝对二元对立思维，原型就是上海中心大厦建设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顾建平，而其他角色也有现实人物的缩影，使观众在观看时很有代入感，倍感亲切。

汤惟杰副教授认为，《大城大楼》整部影片完成度较高。从结构上来讲，影片和电竞存在内在关联。每个角色都带了一个或明或隐的任务线进去。《大城大楼》不仅是一部新主流电影，也是一部新“海派”电影，在一个适当的容量当中全景式展现上海的故事风貌。

此外，冯果教授将目光聚焦于《大城大楼》的演员表演，她表示剧中演员既有新人演员，也不乏老戏骨，演员表演饱满自然，使得角色立体传神，尤其是主演刘石和刘安安的选角很到位，演员爆发力极强，长相也与人物形象很贴合。

蒋为民院长从电影中读出了导演、编剧内心的使命感，一种对城市文化的崇敬。这部电影对于编剧的挑战很大。从编剧角度来讲，细节仍可以再度挖掘，叙事偶尔会出现跳戏，但瑕不掩瑜，影片整体节奏感丰满，人物立体。

著名编剧何晴在听完专家发言后表示，感谢专家对《大城大楼》的肯定。她认为，本部影片共有三层主题，最外在的主题是时尚的视觉奇观，第二层是向城市建设者致敬，内在核心表达人文情怀的主题，展现上海的城市温度。

制片人张建亚谈到“上影厂”每代人都给上海写过自己的情诗，这部电影也是“上影厂”在王隽的带领下，写给上海的一首情诗。上海中心高度是632米，片中在世界之巅的战斗，是对理想的宣誓。

导演谢鸣晓认为，影片制作的时间紧，难度大。尤其是，加入了全甲格斗的元素后，搭景的难度就更大了。他还特别强调了在剧本、现场拍摄、演员表演、甚至是特效画面的处理等方面，张建亚导演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王隽总裁在最后总结，首先对专家们提的意见表示感谢，并认为这次研讨会很有意义，为之后主旋律影片的创作提供了重要参考。此外，他谈到2021年对上影集团来说，是一个大年，《1921》《大城大楼》和《望道》各有不同。《大城大楼》《望道》是上影集团主投主控，《大城大楼》还包括宣发。2021年，对上影集团而言，也是一个转型年，在时间紧、任务重等困难下，上影集团齐心协力，不服输，不怕难。上影集团坚信任何时候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接下来上影集团将拍摄出更多的好作品，交上一份份满意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