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超峰,高翔
(1.亳州市中医院普通外科,安徽 亳州 236800;2.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外科,安徽 合肥 230000)
下肢静脉曲张为临床常见周围血管疾病,其发病与肥胖高大体型、长时间站立工作、饮食习惯等多种因素相关,以下肢皮下蚯蚓状曲张静脉团块为主要体征,还常伴乏力、患肢酸胀等临床表现,影响日常生活[1]。在下肢静脉曲张病变累及深静脉时,可出现皮肤营养障碍性病变,引起静脉性溃疡,甚至导致静脉血栓、肺栓塞,威胁患者生命健康,故及时治疗有一定的必要性[2]。保守疗法可在一定程度上促静脉血液回流,但多适用于病变局限、症状较轻者,手术治疗仍为下肢静脉曲张的高效疗法[3]。虽然传统大隐静脉高位结扎与剥脱术联合治疗的疗效显著,但该术式创伤大、出血多,术后疼痛严重、恢复慢,且伴较多切口瘢痕,进而导致患者的接受度有限[4]。随着微创技术的快速发展,静脉腔内激光(endovenous laser treatment,EVLT)也逐渐应用于下肢静脉曲张治疗中,具有创伤小、恢复快、瘢痕小等优点,但可并发皮肤灼伤等并发症,且复发率不低[5]。基于此,本研究回顾性分析114例下肢静脉曲张患者临床资料,比较EVLT与传统手术治疗的近期应用效果。
回顾性分析2019年9月至2020年2月亳州市中医院收治的114例下肢静脉曲张患者的临床资料,其中59例接受EVLT治疗 (EVLT组,97肢),55例接受传统大隐静脉高位结扎与剥脱术联合治疗(对照组,91肢)。纳入标准:经下肢静脉彩色超声确诊为下肢静脉曲张;年龄>18岁;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合并下肢深静脉血栓、血栓性静脉炎、曲张静脉内血栓;伴动脉瘤或周围动脉疾病;伴心肺系统障碍、严重系统性疾病;下肢血管手术史;术中需行深静脉瓣膜功能重建。EVLT组中,男性30例,女性29例;病程2~25年,平均(15.39±4.12)年;单肢21例,双肢38例;临床分级[临床/病因学/解剖学/病理生理学(clinical/etiological/anatomical/pathophysiological,CEAP)]C2级24例,C3级25例,C4级37例,C5级8例,C6级3例。对照组中,男性27例,女性28例;病程2~23,平均(14.81±4.05)年;单肢19例,双肢36例;CEAP分级C2级25例,C3级23例,C4级35例,C5级6例,C6级2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1 EVLT组 给予EVLT治疗:仰卧位,行连续硬膜外麻醉,常规消毒、铺巾,在内踝上方利用16号套管穿刺针穿刺大隐静脉;采用Seldinger技术向大隐静脉近侧置入超滑导丝,并经导丝导入5F导管,再导入光纤至腹股沟韧带下1~1.5 cm,经超声确定光纤位置;设定激光治疗仪功率28 W,激光边治疗边回撤光纤速度为2 mm/s;在治疗小腿时,调整功率为18 W,完成大隐静脉主干的激光治疗;对于交通支静脉瓣膜功能不全的肢体,术中同时行交通支切断结扎术;对静脉曲张成团导入激光困难处可切小口,分段剥脱结扎曲张静脉。
1.2.2 对照组 予以传统大隐静脉高位结扎+剥脱术治疗:仰卧位,行连续硬膜外麻醉,常规消毒、铺巾,在卵圆窝处做一5 cm切口,暴露大隐静脉;结扎大隐静脉5个属支,高位结扎大隐静脉近端,剥脱远端大隐静脉主干;根据术前标记分段剥脱结扎局部曲张静脉,缝合切口;交通支静脉瓣膜功能不全的肢体,术中同时行交通支切断结扎术。两组术后处理基本一致:术后患肢弹力绷带加压包扎,术后2 d解除弹力绷带卧床休息(下床活动时仍需施加弹力绷带加压);术后抬高患肢,高于心脏水平面20~30 cm;术后预防性使用抗血栓形成药物低分子肝素钙5 000 U,皮下注射,1次/d,治疗2 d;腹股沟切口7 d拆线,小腿切口10 d拆线,加压包扎14 d,并用弹力袜束缚12周。
(1)临床疗效[6]:术后12周,根据临床症状及影像学检查分为三个等级,其中治愈:无可见曲张静脉、彩色超声检查无返流;显效:伴较小的可见曲张静脉、彩色超声检查发现少量返流;无效:曲张静脉无变化、彩色超声检查见明显返流。总有效率=(治愈+显效)/总有效×100%。(2)手术相关指标:手术时间、术中出血量、切口数量、切口长度。(3)术后恢复情况:术后镇痛药物应用、术后住院时间。(4)术后并发症发生情况。(5)术前及术后3 d应激反应:采用酶联免疫分析法试剂盒(美国贝克曼库尔特公司)检测血清C反应蛋白(C reactive protein,CRP)水平,采用化学发光法试剂盒(德国罗氏公司)检测血清皮质醇(cortisol,COR)水平。(6)术后8周、12周切口瘢痕状况:使用温哥华瘢痕量表(Vancouver scar scale,VSS)[7]评估,量表总分0~15分,评分越高,瘢痕越严重。(7)术后8周、12周切口美容满意度:采用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8]评估,量表总分0~10分,评分越高,满意度越高。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
EVLT组的手术时间、术中出血量、切口数量、切口长度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手术相关指标比较
EVLT组术后镇痛药物应用率及术后住院时间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术后恢复情况比较
两组静脉炎、皮肤烧灼发生情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EVLT组术后皮下血肿、隐神经损伤发生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4。
表4 两组术后并发症发生情况比较[n(%)]
术后3 d时,两组血清CRP、COR均较术前升高(P<0.05),且对照组高于EVLT组(P<0.05)。见表5。
表5 两组手术前后血清CRP、COR比较
术后12周时,两组切口瘢痕VSS评分较术后8周降低(P<0.05),美容满意度VAS评分较术后8周升高(P<0.05);且术后8周及12周时,EVLT组切口瘢痕VSS评分低于对照组(P<0.05),美容满意度VAS评分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6。
表6 两组术后切口瘢痕VSS、美容满意度VAS评分比较
EVLT是一种利用激光热能及组织激光效应,直接、间接损伤静脉壁,引起血液凝固、血管收缩,使静脉纤维化,而达到永久性闭塞曲张静脉效果的微创术式[9]。徐明月等[10]指出,EVLT以激光烧灼代替传统分段剥脱术,可利用一个小切口烧灼闭合大隐静脉主干及小腿曲张静脉,不仅减少切口、降低创伤,也缩短手术时间。本研究也发现,EVLT组的手术时间、术中出血量、切口数量、切口长度均低于对照组,与上述学者研究结果一致。因此,EVLT应用于下肢静脉曲张治疗中,能发挥其微创优势,缩短手术时间,降低手术创伤。
EVLT通过激光产生的热量,使组织气化损伤静脉壁,造成内皮细胞变性坏死,引起静脉壁结构受损,诱导静脉全程血栓形成,引发管腔闭塞[11]。EVLT术中引起的静脉壁广泛损伤,是否会增加患者应激反应,本研究也对其进行探究,结果发现,两组术后3 d血清CRP、COR水平均较术前升高,但对照组高于EVLT组。由此可见,两种手术疗法均能可增强患者术后应激反应,而EVLT疗法引起的应激反应小于对照组。这可能与EVLT术中引起的组织热损伤多局限于静脉内,而传统大隐静脉高位结扎+剥脱术切口多,术中暴力剥离曲张静脉,可损伤周围组织,造成较大的创伤有关[12]。本研究还表明,EVLT组术后镇痛药物应用率及术后住院时间均低于对照组,且EVLT术后疼痛较小,患者恢复情况较好,与Kong等[13]研究结果一致。
EVLT治疗的关键是静脉壁的完全纤维化,术中处理不彻底,可造成术后早期复发,影响手术疗效[14]。本研究中,两组临床疗效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且总有效率均高达100%。因此,EVLT治疗的近期疗效与传统手术治疗相当。此外,曲张静脉位置浅表,皮下组织菲薄,极易造成EVLT操作过程中灼伤皮肤[15]。然而,本研究中,两组静脉炎、皮肤烧灼等并发症发生情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且EVLT组术后皮下血肿、隐神经损伤发生率低于对照组。由此可见,EVLT术式的并发症较少,可通过术中激光发射功率调整等方式减少皮肤烧灼等并发症的发生,并且其微创的优势又能降低皮下血肿、隐神经损伤等并发症的发生风险,安全性较高。
研究[16]指出,EVLT治疗能减小手术切口,术后瘢痕小,美观性较高。但就EVLT术后瘢痕状况进行客观、系统的评估鲜少。本研究则对患者术后瘢痕状况综合评估,发现两组切口瘢痕VSS评分均随术后时间的延长而降低,但EVLT组的术后降低趋势更显著,进而证实,EVLT治疗较传统手术治疗对患者产生的瘢痕显著减少,美容效果较好。此外,本研究还对两组切口美容满意度进行分析,结果显示,两组美容满意度VAS评分随术后时间的延长升高,且EVLT组的术后升高趋势更显著。因此,EVLT治疗瘢痕小,患者的满意度较高,对医疗治疗的改善有着积极的意义。
综上,EVLT治疗的临疗效与传统手术治疗相当,可降低手术创伤、减轻术后应激反应,缩小切口及瘢痕,减少并发症,提高下肢静脉曲张患者的瘢痕美容满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