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国家：全球治理体系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摘要：《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一书是任琳教授于2021年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有关“全球治理”研究的学术著作，任教授认为随着全球性进程的不断深入，参与全球治理的主体也越来越多元，其中以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为代表，它们要求更平等﹑公平的治理合作，而不是由少数几个大国主导的治理机制。从参与全球治理行为体的变化以及新安全问题带来的挑战出发，任教授分析了当今全球治理相较于过往的不同，以安全﹑权力和制度三个维度探究了新兴国家参与全球治理所面临的普遍性和特殊性问题。

关键词：全球治理;新兴国家;制度性权力

当前，国际形势瞬息万变，全球治理亦进入变局。全球化与逆全球化两股思潮相互交织，逆全球化现象更是在近年频频发生;由美国等西方国家在二战后积极倡导并建立的治理机制问题重重，西方国家国内问题丛生，对提供全球公共产品的兴趣不大，既有的治理机制存在的“制度非中性问题”难以让新兴国家受益;另外，在一些新安全领域如网络安全﹑海洋安全﹑核安全等的治理存在规则真空﹑公共产品缺乏﹑治理赤字。在全球治理陷入停滞乃至瓦解和重塑的局面下，国际社会亟需认真思考如何在分化的世界中谋求合作﹑有效克服治理赤字等问题。任琳教授的新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3月版）就是探讨新兴国家参与全球治理所面临的问题和应对之道的著作之一。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任琳教授长期从事“全球治理”研究，在《世界经济与政治》《当代亚太》《当代世界》《国际政治科学》等国内重要期刊先后发表了与“全球治理”有关的学术论文，先后撰写了《全球治理中的中国与上海：上海对接“一带一路”》（社科文献出版社，2017年），《对外开放与中国外交中的上海角色》（社科文献出版社，2018年）等著作。《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一书是任琳教授继《全球治理：背景﹑实践与平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0年）之后在“全球治理”领域推出的又一部力作。

《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權力与制度》一书于2021年3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全书共分为四章，由“第一章 全球治理的相关概念与研究思路”;“第二章 全球治理的背景和基本问题”;“第三章 全球治理的议题举例与治理应对”;“第四章 世界格局的变化与全球治理秩序的未来”构成，全书洋洋15万余字。

任琳教授在书中的基本叙述方式是理论加实践，既谈观察国际问题的实践，也谈理论研究的真实体验，既有对全球治理路径的现实关怀，也有对全球治理理论的学术深度。书中借助对一些基本理论概念（如新兴国家﹑新安全问题﹑制度性权力﹑制度非中性）的探讨，把全球治理的基本问题分为两类：一类是全球治理作为一种集体行动所面临的普遍性集体行动困境的问题;另一类是新兴国家作为一个国家群体所面临的特殊行动困境，即制度非中性的问题。[1]以上述基本概念和本质问题为思考框架，列举了新兴国家在全球治理的不同领域（如全球公域治理﹑网络空间治理和全球经济治理等）的治理研究，并提出了相关建议。

一、

（一）全球治理的背景与基本问题

当前全球治理的背景即新安全挑战和新安全观的背景，任琳教授采取了从非传统安全与新安全观视角切入。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深入，安全愈发呈现出非传统性，这更需要一种新安全观代之以往的传统安全观，新安全观不仅体现在安全主体﹑安全客体和安全的实现方式上的更新，还体现在新安全观涵盖的全面性与合作性。正是新安全观的框架下，各国在治理新安全问题中不断突破身份政治的限制，向着合作的方向前进。

任琳教授在书中把全球治理的基本问题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全球治理作为一种集体行动所面临的普遍性问题，即在全球治理中不能克服“开放性”与“有效性”的悖论。全球治理需要“成员的开放性”与“制度的有效性”，但是这两者相互抵触又相互促进：开放成员容易造成“搭便车”行为频繁，从而使治理的有效性下降;紧缩开放性又会影响到治理的合法性，使得治理的有效性大打折扣。国际社会为了克服全球治理所面临的集体行动的普遍性难题，尝试了三种治理形态：一是制度内部的调整，包括定向受益者﹑提供“选择性激励”和提高代表性;二是各种治理方式并存，表现为复边型﹑网络型治理;三是采取低制度化的非正式治理安排。[2]但任琳教授认为，目前有限的制度安排并不能很好解决开放性与有效性之间的矛盾，尚待学界完善分析新的理论框架。

第二类是新兴国家作为一个特殊国家群体在参与全球治理时面临着权力与贡献的不对称问题，即“制度非中性问题”。新兴经济体对全球治理的贡献越来越突出，但当今的治理规则是在发达国家占据绝对优势时制定的，新兴国家在其中处于被动地位，这就导致新兴国家的贡献基本没有在全球治理机制中体现出来，全球治理结构改革的滞后，使非对称现象和公平赤字尤为突出。在如何破解制度非中性时，任琳教授谈到，“破局之一是改革既有制度和创设新制度”，[3]改革既有制度最直观的就是在主要经济治理国际组织内，对其运作机制进行改革，包括准入机制﹑决策机制等;创设新制度即创立对新兴国家有利的﹑反映自己利益诉求的治理平台，金砖国家就是典型代表。“破局之二是依托新安全观来争取制度性权力”[4]。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安全的概念发生了变化，治理安全问题的新安全观应运而生，新安全观的产生也意味着权力形态的转化，意味着“新兴国家通过增强参与‘治理空白领域的治理活动，改变制度非中性和谋求制度性权力的历史机遇”[5]。

（二）全球治理的议题举例与治理应对

任琳教授在这一章挑选了几个有代表性的问题领域进行分析，分别为全球公域（网络﹑公海﹑外空﹑极地）﹑网络空间与全球经济。

在全球公域治理中，存在着不均衡问题，即富国和穷国在既成治理机构中的权力和利益匹配不对称，而全球公域中一系列新的安全治理问题更进一步加剧了不对称问题的程度。在针对网络﹑公海﹑外空﹑极地治理的具体案例中，任琳教授分别分析了不同领域治理的现状与问题﹑不同国家的态度和战略。总的来说，全球公域治理相对较新，相关的治理机制﹑规则和规范皆不完善，还有待进一步致力于规范塑造和问题解决。

网络空间作为一个崭新的问题领域，带来的不确定性给所有国家都带来了治理难题。网络空间特有的组成方式，即虚拟性使威慑等传统战略手段可能失效，并且会重构安全问题。在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误判和怀疑的“战略不稳定”的网络安全环境，各国具有了某些倒退到“丛林法则”的危险。[6]所以，国家应该也更倾向于谋求合作或追随的战略。

在全球经济治理中，G20是最重要的平台之一，但平台内成员国之间的差异性使该平台具有高交易成本和低效率问题。任琳教授在书中的提议是：通过改进决策程序，建立“议程联盟”来提升决策效率。[7]期望G20各国能够用协商民主的原则来协调彼此的行为，减少交易成本，克服效率低下的缺陷，并且期望各国能在G20的框架下建立“议题联盟”，就特定议题进行协商，求同存异，实现有效的对话合作。

（三）世界格局的变化与全球治理秩序的未来

在最后一章中，任琳教授分析了在美国“退出外交”冲击全球治理秩序背景下，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与我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在破解“非中性制度”方面是实践与进展。

“退出外交”即特朗普总统上任后在全球治理多边建制层面的退出表态与退出行为。[8]虽然随着美国大选的结束，美国建制派总统的回归，美国可能从特朗普时期的“退出外交”回归多边博弈，但美国的回归是根据美国自身利益有选择回归，并且新冠疫情让美国自顾不暇，因此全球公共产品赤字仍将持续存在。正是在全球经济问题不断滋生，全球治理体系滞后以及全球治理制度非中性的背景下，诞生了诸如金砖国家和G20等一批新的具有非正式特征的治理平台，这也体现了新兴国家参与全球治理﹑提高制度性话语权和维护自身利益的现实诉求。

作为新兴国家参与全球治理的外交实践的重要内容，我国首倡和推动的“一带一路”倡议在推动全球经济治理良性发展方面无疑具有重要意义。“一带一路”倡议对全球经济安全治理最直观的贡献在于发挥基础设施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和培育性作用。[9]在制度革新方面，“一带一路”合作也从改制﹑创制﹑填补空白等路径对改革全球经济安全治理制度体系做出了贡献。[10]任琳教授分析道，虽然中国在引领“一带一路”过程中面临着众多挑战，如周边国家的争端和域外大国的制衡，中国本身软实力及公共产品的相对不足等，但我们应该坚定信心，迎难而上，因为“一带一路”倡议不仅符合中国发展的长远意义，更符合全球治理的历史潮流。

二、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来自全球化的挑战也不断增加，加强和推进全球治理体制的改革已成为必然趋势。新兴国家正作为一股重要力量参与到全球治理的进程中来，目前的治理规则和制度存在很多不健全的地方，新兴国家在参与治理过程中也面临着诸多挑战，但更应该抓住机遇，在未来的全球治理秩序中占有一席之地。《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为新兴国家参与全球治理的现状进行了分析，并探讨了在参与过程中面临的问题和破解之道，可谓一部研究新兴国家参与全球治理的力作。

参考文獻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182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42-43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49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51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52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80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101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110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159页。

任琳著，《反思全球治理：安全﹑权力与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第162页。

作者简介：刘周月（1998-10）女，汉族，重庆，研究生在读，黑龙江大学，研究方向：国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