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对青少年思想的影响与应对策略

2021-08-09 06:54陈赛金
现代基础教育研究 2021年2期
关键词:青少年

陈赛金

摘  要:网络粉丝社群是当代青少年粉丝组织,与传统的粉丝组织对比,其呈现出圈层化、组织化、制度化的新样态。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对青少年的思想有较大影响,容易使青少年产生“群体性孤独”“群体性迷失”“群体性极化”等问题,这需要家庭、学校、社会共同参与治理与应对。家庭层面,家长需要做高质量的陪伴者和引领者;学校层面,需要提升教育的科学性和有效性;社会层面,需要从意识形态和法治双路径进行治理,为青少年的健康成长营造良好的环境。

关键词:网络粉丝社群;青少年;粉丝文化;偶像崇拜

“粉丝”是英文“fans”的英译词,一般指“对特定的人或事物有强烈兴趣或赞赏的人”。1在本文中,“粉丝”仅指崇拜偶像的青少年,“网络粉丝社群”仅指崇拜偶像的青少年在微博、贴吧等网络平台上自发形成的社区和群体,“饭圈”是其典型形态。那么,网络粉丝社群与传统的粉丝组织有何不同?具有什么样的新样态?这种新样态对青少年思想有何影响?如何有效治理和引导?这些问题是本文重点论述的内容。

一、当前网络粉丝社群的新样态

随着改革开放和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网络和新媒体的普及,娱乐明星代替“国家英雄”成为不少青少年的偶像,此时的娱乐明星仍带有“英雄”属性,阳光、帅气、多才多艺,形象近乎完美。2004年后,随着“超级女声”等卫视真人秀节目的推出,诞生了一批草根逆袭的平民偶像。2014年后,韩庚、鹿晗等“归国四子”回国发展,韩国的“练习生”制度和偶像养成模式也随之引入中国。这种“养成式”造星模式与传统“完成式”造星模式的最大差异是:前者的星粉关系更加密切,注重偶像与粉丝的情感共鸣,粉丝对偶像的专业期望值低,粉丝通过参与、陪伴偶像“养成”,滋生成就感,实现“移情”和“代偿”。造星模式的不同带来粉丝组织形态的变化,“养成式”造星模式的粉丝群体主要聚集于网络平台,形成相应的网络粉丝社群,这种粉丝组织具有圈层化、组织化、制度化的特点,对青少年价值观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1.网络粉丝社群的圈层化

圈层理论最早由德国农业经济学家杜能提出,他认为,决定各地区农业布局最佳类型的是级差地租,以城市为中心,以圈层状的空间分布为特点,逐步向外发展。之后,该概念被运用到社会学、传播学等领域。所谓“圈层化”,就是指社会人际关系出现的一种结构变化,即依据人群特性与喜好需求不同,社会关系被分层抽离,进而形成一个个具有稳定内核而又相互连接的群体。1 网络粉丝社群具有这样的特性,粉丝通过社交媒体在某个网络平台上聚集,喜好同一偶像的人群可以相互交流,并基于共同技能、区域、功能等因素形成一个个网络聚合体2,“圈层社交让粉丝们在网络上不再是独自且不受认同的个体,群体特性使得粉丝们更为频繁地、大规模地分享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3

根据“艾漫数据”与新浪微博联合发布的《2019新浪微博明星白皮书》,娱乐明星粉丝的数量达192亿,以“养成偶像”为主的新势力明星粉丝占69.4%,他们按照追逐的偶像、地域、功能,组成数量庞大的网络粉丝社群,为各家偶像刷数据,争取更好的人气和排名,争取更多的资源投放。4 比如,朱一龙的粉丝2430万,相关的网络粉丝社群还有:62万成员的“朱一龙全球粉丝后援会”,30万的“朱一龙后援打投站”,22万的“朱一龙公益应援个站”等;肖战微博“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粉丝为2524万,相关的网络粉丝社群还有:305万的“肖战全球后援会”,78万的“肖战粉丝公益项目组”,77万“肖战数据站”等。5 大大小小的网络粉丝社群呈现“圈层化”特征,不同的网络粉丝社群不僅依据偶像划分,也依据功能和区域等因素划分,具有很强的内卷性和明显的族群特征。6

2.网络粉丝社群的组织化

所谓组织化,是指规模巨大的粉丝,在“圈层化”之后,按照一定的组织管理结构,并由相应的组织制度来协调分工, 从而使之构成一个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的有机整体。在网络时代,过去那种游兵散勇式的“追星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具有社会动力学意义上的群体,散落各处的粉丝因网而聚、因趣而合,形成数量庞大且具有组织结构和规章制度的“粉丝会”,并且不断走向成熟,展现出明显的组织化特征。

网络粉丝社群呈横向扁平、纵向金字塔式的科层式立体管理结构。7 横向上,不同的社交平台形成了不同的粉丝社群,粉丝常驻的社交平台包括贴吧、微博超话、抖音、ins、爱豆app、超级星饭团、vlive等;基于网络粉丝社群的功能,形成了核心管理层、美工、文案、数据、控评、宣传、财务等专项网络粉丝社群。纵向上,按照区域层级形成了“全球后援会”“全国后援会”“地区后援会”等网络粉丝社群;不同社交平台内部也形成有对应层级的网络粉丝社群,比如贴吧分为“大吧”和“小吧”两个层级,大吧主和小吧主在各自的网络粉丝社群内行使最高管理权限;同一层级的网络粉丝社群内部还实行等级制度,比如“后援会”是官方认证的“正规军”,后援会内部等级森严,根据粉丝投入的时间、金钱、贡献值可划分为粉头(后援会粉丝负责人)、大粉(后援会核心管理层)、核心粉丝(对明星或品牌有宗教般的信仰)、普通粉丝(有感情投入,但不会不计成本)、路人粉丝(缺乏情感维系,是功能性、选择性买单者)8,层级分明,权责清晰。后援会通常分为前台、中台和后台,前台由反黑组、控评组、数据组组成,中台有“站姐”负责,后台由打投组和事业组组成,这是国内饭圈的基础模板,规模更大的网络粉丝社群由更为复杂完善的组织架构组成。粉头在粉丝组织中拥有一定的决策权、经济权,其通过各类应援活动稳固散粉,制造热点,维系粉丝团队高效有序运营,明星团队也经常和网络粉丝社群高层建立联系。

3.网络粉丝社群的制度化

网络粉丝社群在圈层化、组织化的基础上,通过制订并执行详细的群体规范,使得社群成员对群体规范绝对服从。网络粉丝社群内部,“饭圈女孩”们默默地、机械地、不求回报地单向付出,“为爱发电,免费打工”,甘当“数据女工”,完成自己所认为爱豆该有的量级,或者是杂志、品牌商、平台给她们设置的KPI,证明爱豆商业上的价值。网络粉丝群成员表现出惊人的纪律性,在粉丝首领的统一部署下,有节奏、有分工、高效率地攻击“敌方”,宛若训练有素的“水军”。网络粉丝社群通过建立“提纯”准入、运行管理、精神控制等制度实现对社群成员的管控。

一是“提纯”准入制度。费斯克认为,粉丝可能是社会和文化典型的被剥夺者,在学校表现不佳的人往往更容易成为明星的粉丝,因为他们可以通过粉丝的知识和鉴赏力获得一种能够提升自尊的文化资本。1 新浪微博和艾漫数据联合发布的《2019新浪微博明星白皮书》显示,尽管有77.6%的粉丝具有大专或本科学历,但是有50.6%的粉丝系非全日制学生。2 在高等教育普及的今天,非全日制的大专或本科学生,容易因社会的学历歧视而产生自卑感。而加入网络粉丝社群,则可以轻易找到“趣缘”相近的朋友,他们相互慰藉,提升自信。在网络粉丝社群内,墙头粉、博爱粉、散粉等路人粉丝不是真正的“圈内人”,加入核心网络粉丝社群,需要提交超话等级的截屏、“氪金”记录、发布与偶像相关的微博数量等资料。通过这种筛选机制可以达到“提纯”粉丝的目的,找到最容易受影响的群体,保证粉丝的忠诚度和执行力,形成“准纪律部队”,这是一种高效的逆向筛选。当社群内部意见不一致时,粉丝领导通过开展集体教育、举报、鉴别粉籍等方式排除异见,净化粉丝组织,统一思想。

二是运行管理制度。在长期的追星实践中,网络粉丝社群形成了成文或不成文的规章制度,对网络粉丝社群进行纪律约束。网络粉丝社群依托的社交平台本身有详尽的管理细则,比如贴吧将会员分为18个等级,每个等级的会员粉丝享有不同的权限,超级星饭团、超话等社区也有相应的管理规则;部分网络粉丝社群还建立了粉丝的管理、奖惩、退出制度,以约束粉丝的行为;部分网络粉丝社群制订了详尽的粉丝KPI考核指标,包括控评、反黑、打投、抡博等各种二级指标;部分网络粉丝社群制订了应援的规则、发帖的规范、粉丝的晋升制度等。各种层级、详尽的制度保障了网络粉丝社群的纪律化。

三是精神控制制度。网络粉丝社群高层运营心理学的方法,通过制度化的运作,控制成员的精神。常用的精神控制方式包括“树敌”和“虐粉”。“树敌”方式主要是通过设立“假想敌”,发布其他网络粉丝社群的挑衅言论、黑粉的叫嚣,以刺激本粉丝社群的战斗力,通过划分“敌人”“我们”,来强化粉丝的身份认同。“虐粉”主要通过悲情、蒙冤、苦难、道德谴责等叙事方式,通过“社会剧场”手段建构苦难场景3,通过构建偶像辛酸奋斗史来刺激粉丝。这种类似PUA4的方式,给粉丝营造了一种“哥哥只有我们了”的虚幻感。当粉丝“凝视”这些臆想的“困难”时,产生强大的同理心,并在信息同温层效应的作用下,协同一致、心甘情愿、夜以继日地为偶像刷新数据或者攻击“敌方”。

二、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对青少年思想的影响

网络粉丝社群是当代青少年偶像崇拜的产物,其存在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既有对青少年成长积极的元素,也有对社会主义主流价值的不利影响。比如,粉丝要在竞争激烈的粉丝社群里获得威望,需要掌握媒体、摄影、修图、编辑、网络营销、活动组织等多种技能,才能赢得认可;部分粉丝在粉丝社群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互勉励,舒缓现实生活中的压力;有的粉丝社群积极开展各类公益活动,为青年群体树立榜样。但网络粉丝社群的圈层化、组织化和制度化必然带来社群的封闭性和内卷化,这会影响青少年的思想,容易导致青少年的“群体性孤独”“群体性迷失”“群体性极化”等问题,需引起全社会的重视。

1.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容易导致“群体性孤独”

社交需要是马斯洛需求理论中的五大需求之一,人类有爱与归属的需要,以期摆脱孤独。当下的青少年群体正处于高度的城市化过程中,社会的“原子化”现象愈发明显,青少年作为我国第一代“互联网原住民”,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形成了迥异于前几代人的情感結构与文化经验,网络粉丝社群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成长空间乃至一种生存方式。1 他们急切地渴望通过虚拟的网络世界寻找志趣相同的朋友,以期消除“原子化”带来的不安感。在虚拟的网络粉丝社群里,一群人一起为“流量明星”刷数据,分享感受,陪伴“流量明星”一起成长,营造了一种被关心、被陪伴的错觉。从表面看来,这既解决了青少年偶像崇拜的需要,又提供了社交的可能,似乎缓解了青少年群体的孤独。但数字化的友谊带来的是人际关系期待值的降低,以及现实生活中真挚交往需要和能力的下降,使青少年陷入更加孤独的深渊。因此,人际关系疏离化以及数字化生存方式不仅没能消除“原子化”带来的不安感,反而造成了网络粉丝群体的“群体性孤独”。

2.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容易导致“群体性迷失”

在网络粉丝社群里,年轻的粉丝不再是政治教化的被动接受者,“娱乐至死”的观念消解了青年人的自我判断和理性思考,戏谑化、感官化、情绪化的表达,主流意识形态被稀释、被解构、被恶搞、被平视,社会主流价值的权威光环慢慢退去。与娱乐圈相伴相生的网络粉丝社群,各式各样的价值观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为拜金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价值观的滋生提供温床,致使青少年的精神世界变得空虚,焦躁的情绪无处安放,呈现“群体性迷失”。在网络粉丝社群里,拜金主义盛行,偶像的物化消费取代了精神崇拜,偶像崇拜逐渐剥离道德性和崇高性,转换为可消费、供娱乐的文化商品,“氪金”的数量成为衡量粉丝贡献和地位的核心指标,对偶像的崇拜已经异化,比如2018年5月,共有8万人,每人支付60元,只为在网上看一张某娱乐明星的照片;在网络粉丝社群里,历史虚无主义衍生,内容拼贴、叙事同构、表意实践等常用亚文化策略,模糊了青年群体的历史认知。比如,2019年7月,部分流量明星粉丝以《南京条约》等不平等耻辱条约、重大战役等历史事件为素材,编排自己和偶像的“爱情故事”,如“你是我的《南京条约》,是我沦陷的开始”,引发社会巨大争议。

3.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容易导致“群体性极化”

桑斯坦认为,“志同道合的群体在彼此进行沟通讨论后变得更加极端,更容易出现群体极化现象”。由于偶像的产出速度过快且同质化严重,导致曝光资源和粉丝数量供不应求,资源的紧张导致网络粉丝社群之间的“战争”,部分粉丝为了凸显自家“爱豆”,故意抹黑他家,“反黑”“举报”“控评”成了网络粉丝社群的常规实践。为了躲避“敌军”的探测和攻击,躲避网络平台和行政部门的监管,网络粉丝社群除了使用超话、贴吧等开放式社区,更多的是使用微博群、微信群、QQ群等更为私密的联系方式,形成一个相对密闭的网络空间,通过“过滤”对偶像不利的资讯,强化粉丝的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

在密闭空间里,年轻粉丝的思想犹如脱缰的野马,在网络空间里恣意妄为。狂热的“键盘侠”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对公权力进行情绪化谴责,“爆吧”“洗版”“人肉搜索”“恶意举报”等网络暴力成为打击异己的常规动作,这些都深刻地影响青少年的价值观和法治观念。2 从追星挤碎上海虹桥机场玻璃,到为偶像争取新浪超话头把交椅而爆发的“坤伦大战”3,再到肖战粉丝大战同人圈的“肖战227事件”1,在网络粉丝社群空间里,理性精神的丧失、群体思想的极化、个体行为的失范,冲击并挤压着现实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空间,也使核心价值观教育的难度加大,削弱主流意识形态对青少年的思想引导和价值引领的作用。

三、网络粉丝社群不利影响的应对策略

网络粉丝社群新样态深刻影响着青少年的价值观。家长需要增加对子女的陪伴和引领,杜绝青少年沉迷和依赖网络粉丝社群,减少网络粉丝社群文化对青少年价值观的影响。教育部门要提升教育的科学性和有效性,通过开展爱国主义、社会主义、集体主义教育,坚持用社会主义主流价值充盈青少年的精神世界,助其培植和塑造健康的精神家园,抵御网络粉丝社群不良价值观念的影响。此外,还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多管齐下,综合运用意识形态和法治化路径加以规制和引导,为青少年的健康发展提供良好的环境。

1.家庭:做高质量的陪伴者和引领者

家长要做孩子的高质量的陪伴者和引领者。青少年之所以容易产生偶像崇拜,是因为他们处于青春期,心理上急于摆脱家长的管束,对高度理想化、浪漫化的偶像产生一种特殊的情感依恋,心理学上称之为“遥亲感”。因此,家长需要正视处于特殊生理和心理成长时期的青少年,可以通过高质量的陪伴和引导,减轻青少年对偶像的崇拜和迷恋,减少不良的网络粉丝社群文化对青少年价值观的侵蚀,避免青少年产生沉迷式、疯狂式追星的非理智行为。最好的老师是父母,最好的教育是高质量的陪伴,然而有的家长虽在孩子身边,但把更多时间花在了工作和手机上,孩子的“遥亲感”情绪反而更为强烈,更容易将情感放到网络粉丝社群或网络游戏上。在偶像崇拜问题上,父母扮演的角色不应是审判者,而应是高质量的陪伴者和引领者。父母通过高质量的陪伴,介入式参与子女的偶像崇拜,分享自己的偶像和偶像认知,帮助孩子树立正确的追星方式。简而言之,父母高质量陪伴可以帮助孩子平稳度过青春期。

2.学校:提升教育的科学性和有效性

学校要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科学性和有效性。一是正视青少年群体的心理特征和话语权。学校要以平视的眼光对待青少年偶像崇拜,正视青少年的利益诉求,正视青少年群体迷惘、冲动、叛逆的青春期心理特征,正视青少年自我意识的觉醒、身份认同的寻找、价值观的不确定、意志力的不坚定,开展针对性的思想教育,提升其心理调适能力和社会生活的适应能力,从而提升教育的科学性和有效性。二是注重正向引导青少年偶像崇拜文化。面对处于叛逆期的网络粉丝群体的失范行为,如果学校采用简单粗暴的批评教育方式,往往难以奏效,甚至陷入越批评越逆反的困境。相反,当学校和教育工作者改变策略,充分关切并挖掘网络粉丝群体中的积极部分,进行适当的“夸大”与激励。对于网络粉丝群体主动向主流文化靠拢的“出圈”行为,要及时回应和正向激励,从而提升教育的科学性和有效性。比如,2020年“饭圈女孩”驰援武汉抗击新冠病毒疫情,学校可以因势利导,对网络粉丝群体表现出来的专业、高效、透明及时肯定,引导网络粉丝社群更多地参与公益行动和志愿服务。

3.社会:意识形态和法治双路径治理

从社会层面来看,需要综合调动行政、舆论、社会组织等各方力量,从意识形态和法治化路径对网络粉丝社群进行引导和治理。

其一,意识形态路径。一是加强舆论引导。通过顶层设计,用主流意识形态占领网络舆论主阵地,对网络粉丝社群文化,特别是“饭圈文化”进行分析甄别,合理引导,适当整合,适时“收编”,将网络粉丝社群文化纳入社会主义主流文化的轨道中来,治理网络粉丝社群内部的乱象。二是加强统战工作。共青团、妇联等统战团体以及网宣部门应该主动将粉丝领导纳入工作范围,加强和粉丝领导的沟通联系,引导他们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其二,法治化路径。一是明确组织的法律性质。当前,网络粉丝社群逐步实现圈层化、组织化、纪律化,不仅是线上的交流和分享,也不时开展线下活动,已经具备了“社会团体”的基本特征,不应继续将其定性为网上“趣缘圈层”。因此,对部分会员众多、组织严密的网络粉丝社群,除了加强网络监管之外,也应考虑将其纳入《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进行规制。二是厘清组织的业务边界。网络粉丝社群的基础属性是“追星”,但当前网络粉丝社群的“业务范围”早已突破“追星”的边界,已经介入商业领域、社会治理,甚至介入政治领域,进行政治表达和利益诉求,因此,民政和网络监管等相关部门应该明确网络粉丝社群的业务边界,在法律的“底线”之上,对其进行政治、道德引领,保障其健康有序地发展。三是确认权利义务及法律责任。《网络安全法》《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等法律、行政法规,以及《具有舆论属性或社会动员能力的互联网信息服务安全评估规定》《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规定》《微博客信息服務管理规定》等规定,对粉丝发帖、转贴、评论等网络行为有明确的限制;对建立网络粉丝社群的粉丝领袖管理的责任和义务也有明确要求;对提供平台服务的网络公司需要承担的监督、巡查、删除、主动报告等义务也有具体规定,国家和地方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的监管职责也有明确指向。法治化路径不仅仅是法律制度的完备,更主要的是法律的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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