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疫后上海民营企业营商环境现状研究

刘欣 刘婷婷 何晓斐

摘  要：文章在企业调研的基础上，对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后上海民营企业在经营环境、人才与用工环境、贸易与融资环境、公共服务与政策环境、财税与司法保障环境等五大方面的现状与问题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2020疫后上海民营企业营商环境中，企业经营环境相对欠佳，企业面临市场需求下降、现金流不足、经营成本上升等经营困难;员工稳定性及薪酬待遇均有所下降的情况下，职场焦虑不断蔓延、数字化转型浮于表面;企业进出口业务明显下降、国际订单不确定性增加，企业融资渠道单一、融资难、融资贵等问题凸显;企业对政府清单有迫切需求，并且企业对于税收补贴等实际优惠十分关心。通过对上海民营企业营商环境所面对的问题与困境的梳理，以期为政府优化上海营商环境提供有价值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疫后;民营企业;营商环境

中图分类号：F273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 On the basis of enterprise research，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problems of private enterprises in Shanghai in five aspects： business environment， talent and employment environment， trade and financing environment， public service and policy environment， finance and taxation and judicial security environment. 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of Shanghai private enterprises after 2020 epidemic，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of enterprises is relatively poor， enterprises are faced with business difficulties such as the decline of market demand， insufficient cash flow， and rising operating costs; with the decline of employee stability and salary， workplace anxiety continues to spread， and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s floating on the surface; import and export business of enterprises decreases significantly， and international orders are not with the increase of certainty， the problems such as single financing channel， difficult financing and expensive financing are highlighted; enterprises have an urgent demand for the government list， and enterprises are very concerned about the actual benefits such as tax subsidies. This paper aims to provide valuable policy suggestions for the government to optimize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of Shanghai by sorting out the problems and dilemmas faced by private enterprises in Shanghai.

Key words： post epidemic; private enterprises; business environment

0  引  言

2019年10月，世界銀行发布《全球营商环境报告2020》，中国营商环境全球排名从46位升至第31位，跻身全球前40，连续两年入列全球优化营商环境改善幅度最大的十大经济体。但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给营商环境带来新的影响。2020年上半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国蔓延，全国各地各行各业被迫按下暂停键，给百姓健康和国民经济发展带来巨大冲击，中小微企业为主体的民营企业作为经济发展的晴雨表首当其冲。在后疫情时代，对营商环境进行“革命性再造”将为上海实现高质量发展创造更好的环境。在此背景下，本课题组走访调研了覆盖制造业、建筑、金融、商贸、科技服务业、社会服务业等重点行业为代表的多家产业园区，共计数百家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民营企业，深入了解疫后上海民营企业的营商环境现状。课题组累计发放并回收调查问卷300余份，采集相关数据并做提炼分析，总结出了2020年疫后上海民营企业在经营环境、人才与用工环境、贸易与融资环境、公共服务与政策环境、财税与司法保障环境五大方面所处的现状与问题，以期为政府优化上海营商环境提供有针对性、可落实、可推广的政策建议。

1  疫后民营企业经营环境现状

1.1  企业经营困难，市场需求下降

根据问卷调研统计结果，截止到2020年8月，上海民营企业已经基本顺利复工复产，但有近40%的企业认为，新冠疫情对民营企业的生产经营产生非常大的冲击，企业经营面临很大困难、甚至面临倒闭危险;另外，有60.71%的企业认为疫情对企业经营产生影响，但企业还能应对;7.14%的企业认为疫情对企业影响不大;3.57%的企业认为疫情对企业生产有正面影响，给企业的经营带来新的机遇。

深入分析疫情对企业经营产生的具体影响，在市场短期停摆下，中小企业已有订单难以交付，无法生产，面临违约，原材料堆积，供应商催促货款，加之疫情全球性蔓延使得全球供应链断裂风险加大，这对中小企业营业收入冲击很大。本课题组调研发现，超过一半的企业认为，受疫情的影响，企业市场需求下降，订单减少;还有近三分之一的企业认为，受产业链上下游的影响，企业订单履行困难。

1.2  企业现金流不足，经营成本上升

在新冠疫情冲击下，现金流成为影响中小企业生存能力的重要因素，疫情导致许多民营企业难以及时复工，收入下降，但房租、员工工资、利息等刚性支出不变，企业现金储备和现金获取能力直接影响到民营企业生死存亡。若民营企业的现金流难以维持三个月，就存在着倒闭的可能。调查显示，约 85%的民营企业账上资金余额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若疫情持续时间超过三个月，超过八成中小企业账上资金都不能维持，生命力非常脆弱（如图2所示）。

员工工资、租金支出以及原材料成本是企业运营的主要成本压力，尤其对中小企业来说，支付员工工资成为最大成本压力。调研结果显示，超过八成的民营企业面临发放员工工资压力，近一半的企业面临租房成本压力，超过三分之一的企业具有原材料成本压力。受访中小企业表示，如果新冠疫情影响继续蔓延，将采取减员、降薪等措施缓解成本压力。

2  疫后民营企业人才与用工环境现状

2.1  员工待遇有所下降，职场焦虑蔓延

新冠疫情期间，许多企业都面临较高的员工工资支付压力，为了缓解企业成本压力，裁员减薪成为企业对冲风险的权宜之计。课题组调研结果显示，近一半的企业进行了减薪，其中，14.29%的企业员工工资下降了20%以下，10.71%的企业员工工资下降了21%～40%，14.29%的企业员工工资下降了41%～60%，另有7.14%的企业工资下降超过60%，详见图3。

据人才在市场上的流动数据显示，疫情之后，更多高学历、高年资的职业精英回流至求职市场。2020年上半年，人才市场上高学历（本科、硕士及以上）求职人群分别同比增长了12.6%和22.4%;工作经验丰富（10年以上）的求职者同比增长18.5%。另有研究发现，部分人愿以主动降低工资薪酬为代价，只为保住“饭碗”，近五分之一的白领在问及对未来的期许时选择“只求不失业”的选项。收入缩水、短时间内会失业等不安因素促使员工的选择愈发保守，无奈之下，负面情绪开始蔓延。

在智联招聘8月的调查中，69.2%的受访者表示公司对其提出了新的工作要求，其中包括工作量的增加、考核指标的严格化以及工作内容扩充等方面，与此同时，67.8%的受访者表示，企业在对员工提出新工作要求后，并没有提供相应支持。当本就普遍存在的职场焦虑在全球经济下行压力被进一步加剧后，员工希望企业能“拉自己一把”，安全感和确定性成为危机中的宝贵资产，“稳定性”成为职场人选择企业时的一项重要指标。

2.2  数字化转型缓慢，灵活就业需求激增

新冠疫情期间，全数字化办公模式逐渐普遍，线上办公软件日益风靡，能效和管理效率由此大幅提升，企业的数字化建设成为共识。调研数据显示，40%的受访者表示数字化办公可以简化流程、提高办公效率，35.5%的受访者认为数字化办公有助于节省沟通时间与距离成本，34.8%的受访者认为数字化办公能够使得沟通更加扁平化，意见反馈效果较好。

远程办公已成为势不可挡的未来工作趋势，但企业是否已充分准备好相关的基础建设？调研发现，已成功完成数字化转型的企业并不多，只有不到3成的受访者表示其所在企业采用了数字化的方式，提高了工作效率。数字化转型的加快、组织和层化机构的瘦身，可以使“拍脑門子管理”转变为“大数据管理”，缩短决策链条，帮助企业提升抗风险韧性。但大多数企业的数字化升级仍浮于表面，在调研中，73.5%的企业仅基于办公软件进行线上办公，进行系统业务线数字化转型者只有21.9%，转型之路任重而道远（如图4所示）。

在部分职场人员通过积极求职与采取灵活就业等手段自救时，企业对灵活就业的认可与需求也出现猛增，成为企业自救的方法之一，员工与雇主间的关系开始打破“常规格子”，形成新的供需缺口。调研显示，多种灵活就业形式需大于求的情况均显著。不确定性为企业与个体带来了更多可挖掘的机遇，在去年就已有超过7成的白领对灵活就业表示期待与认可，而今年调研也显示，32.5%的受访白领表示有从事过灵活就业或兼职，其中就职于受新冠疫情打击最大的小微企业的白领更多体验了斜杠生活，占比达到36.6%。灵活就业不仅使个体可以突破岗位局限，为企业贡献更多个人价值，也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元化的收入渠道。

3  疫后民营企业贸易与融资环境现状

3.1  进出口业务明显下降，国际订单不确定性增加

调研结果显示，与2019年同时期相比，有超过四成的企业进出口业务明显下降，其中，有24.53%的企业下降30%以内，22.34%的企业下降幅度超过30%，详见图5。造成这一线现象的原因，除了上海抗疫前期封城，物流不通畅导致市场被强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目前国外疫情形势紧张，国际贸易壁垒明显增多，企业的外贸订单短期内难以恢复。

进一步分析，新冠疫情对上海民企外贸出口的具体影响，调研结果显示，疫情对物流不畅成本提升以及订单交付周期延长等影响较为严重，其中，38.20%的企业认为疫情对物流成本影响严重，7.14%的企业认为影响很严重，37.86%的企业认为疫情对订单交付周期影响严重，17.29%的企业认为影响很严重;另外，对线下交流减少客户信任以及外商恐慌情绪影响不是很大。

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之际，上海许多民企的国际订单不确定性增加。调查结果显示，虽然只有0.55%的国际买家以上海疫情为由拒绝履行原有订单，但转移订单的比例却达到了6.3%，还有8.49%的国际买家在寻求减少订货，这其中也许存在有订单转移的因素在内，同意中国企业推迟订单交货的占31.2%，对订货要求更加严格的占20.1%。

3.2  融资渠道单一，资金满足率较低

调研结果显示，疫后绝大部分民营企业获得了一定的融资，上海民营企业融资获得率为87.10%。具体到不同规模的企业，大中型民企融资获得率较高，其次是小型企业，微型企业的融资获得率最低，即融资获得率与企业规模呈正比，这是因为企业规模与其发展潜力及抗风险能力息息相关。目前的金融政策偏倡导性，政府鼓励相关机构通过延期还款付息、优惠贷款等方式来帮助小微企业渡过难关。然而，实际执行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商业银行出于自身风险控制考虑，倾向于选择效益较好的企业提供优惠贷款。因此，真正面临资金流困难的小微企业依然贷款难。

从融资渠道来看，将近六成的民营企业融资主要来自传统银行经营性贷款，其次是传统银行个人消费贷或信用贷，比例达到11.23%，其他渠道的融资比例均低于10%（如图6所示），由此可以看出，疫后民营企业贷款仍主要依赖于传统银行贷款，融资渠道比较单一。

通过企业融资资金的用途分析发现，企业资金主要是用来维持正常生产经营需要，该比例达到67.86%，仅有三分之一的企业融得的资金会用于技术创新、四分之一用于扩大再生产。由此看出，新冠疫情之下，上海民营企业主要致力于在危机中生存下去，其商业策略多随当下的市场环境而定，其资金也主要用于企业正常生产经营，企业的中长期发展思考相对缺乏，基于长期发展目的的技术研发及扩大生产等资金缺口较大，企业融资约束压力较大，资金满足率较低。

4  疫后民营企业公共服务与政策环境现状

4.1  缺乏清晰的政策清单，政策获取门槛高落地效率低

在政策获取方面，上海政策相对丰富但是存在政策获取中严重的信息不对称。2020年疫后上海市各部门以及各区县出台了多项民营企业的优惠政策，但是调研中发现很多企业并不知道这些政策的存在，也不知道通过哪些平台可以了解到这些政策，以及政策如何与自己企业相匹配。目前民营企业政策获取的途径主要体现在如图7所示的几个方面。对于政府有关部门的文件，部分企业表示部门太多且信息分散，部分小微企业表示无从着手。

在政策落地方面，很多企业了解到一些政策确实对企业有实际帮助，但是上海一般的政策申请有效期是15～20天，对于一些小企业，很多都不知道如何在有效期内准备到足够的材料，如何用官方语言去包装这些材料，政策获取相对困难，而政策的兑现同样存在效率低的问题。现有的政策体系大多都与税收贡献紧密相关，这对于小微企业来说优势也不明显，许多有潜力的小微企业可能暂时无法提供大额的税收贡献，但是政府政策的一刀切使得有潜力的民营企业也无法享受优惠政策，许多企业表示政策的获取门槛相对高。

4.2  政策设计合理性有待完善，公共管理服务与民营企业对接不顺畅

政策设计的合理性方面，民营企业反映集中的问题是政府政策设计的初衷是好的，但政策设计的合理性有待完善。一方面，访谈企业中部分中小企业表示疫后政府虽然采取了多项措施助力民营企业纾困，但政府资金主要支持那些发展规模较大的企业，而对一些有潜力的小微企业、未来能够成长为独角兽的企业可能存在关注不够的问题。本身小微企业应对疫情冲击的能力就较差，如果再得不到政府的扶持，小微企业在疫情中破产的风险就非常大。

另一方面，对于企业复工复产、人才政策、税收政策等政府都进行了丰富的政策设计，但是企业仍然感觉政府的政策设计理想化，与实际脱节相对严重，缺乏对民营企业实际的深度了解与评价，许多政策是高高在上，民营企业没有办法直接对接，政府部门的公务人员相对来说也跟民营企业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民营企业家难以跟政府部门直接沟通，影响了政策实施的效果与落实情况。目前上海公共服务平台包括管理咨询、创业辅导、人员培训、信息服务等在服务民营企业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如图8所示。

5  民营企业财税与司法保障环境现状

5.1  财税优惠政策有待完善，税收贡献与优惠政策挂钩相对紧密

2020年2月7日，上海市人民政府颁布了《上海市全力防控疫情支持服务企业平稳健康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其中强调要加大對防疫重点企业财税支持力度。各级财政部门按照中央精神和市委、市政府的决策部署，深入推进财税改革，有效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全力支持企业抗击疫情，但对中小企业、草根企业的关注相对不足，目前大多数优惠政策仍然比较倾向于税收贡献大的企业，对于创意创新的小微企业支持不足。对于疫情期间政府的税收支持政策，民营企业表示实际的感知并未特别明显，仅有38%的企业表示税负降低，对企业有非常大的帮助，期待对于民营企业的税收有更具实际性的补贴与奖励，支持相关产业的发展，具体如图9所示。

新冠疫情期间，受访民营企业对于现在税务部门的服务态度体验仍然不是很满意、不置可否与感受一般的占据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比例，对于税务部门的服务梯度与效率仍然需要进一步的管理与提升，方能激励民营企业纳税的积极性与效率提升。

5.2  进一步保障市场环境公平与效率，加强市场监管水平与层次提升

在新冠疫情冲击下，更多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这要求上海政府部门保持一种包容审慎的态度，帮助民营企业渡过疫情寒冬。上海市政府对政策的执行非常透明、公正，企业在上海经营基本都有法可依、有理可据。不过调研中不少民营企业也表示，期待相关监管更加专业化和细化，而非“一刀切”。在疫情等突发事件的冲击下，企业也面临转型升级的需求，要从传统业态转向技术更先进、附加值更高、发展空间更大的新业态，而这些新业态对于政府的监管能力和司法制度、市场制度配套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民营企业对营商环境的满意度如图10所示。

6  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2020疫后上海民营企业的营商环境中，企业经营环境相对欠佳，虽然企业已全部复工复产，但受新冠疫情影响，企业面临市场需求下降、现金流不足、经营成本上升等经营困难;对于人才与用工环境来说，上海民营企业面临一定的挑战，员工稳定性及薪酬待遇均有所下降的情况下，职场焦虑不断蔓延，同时数字化转型浮于表面，灵活就业存在供需缺口;关于贸易与融资环境方面，受疫情及贸易摩擦影响，企业进出口业务明显下降，国际订单不确定性增加，民企“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仍亟待解决;民营企业公共服务与政策环境中，关于政策清单的制定广大企业有迫切需求，并且对于政策设计要进一步贴近企业实际甚是关注，期待公共管理服务与企业对接的紧密与高效;关于财税与司法保障的环境，受访企业对于税收与政策投放的相关性比较关注，对于税收补贴等的实际优惠最为关心，对于相关部门服务态度与效率希望进一步提升，希望营造更为公平高效的市场环境与司法环境，保障民营企业的合法合理权益。

基于此，文章提出如下建议：第一，政府应进一步推动资本要素、人力要素、科学技术要素等自由流动，为民营企业提供更多的交易机会，降低交易成本;通过减少企业贷款成本，加大对企业的融资支持等举措，支持企业获取足够的现金流。第二，加快培养紧缺型人才，健全人才服务体系。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加强企业与学校之间的合作，实现人才的订单式培养;民营企业应充分利用各种数字化平台，实现线上办公，以节约成本，提高工作效率，政府应加强网络环境监管，为企业创造良好的线上工作环境。第三，对于进出口贸易，政府应帮助涉外业务企业消除隐形壁垒，发挥政府间突发事件的磋商机制，帮助企业应对非系统风险，同时政府应鼓励企业进行线上交易，充分利用跨境电子商务平台，加强与进出口合作公司的交流，确保订单履约率，防止订单流失。第四、政府应进一步加强对民营企业的融资支持力度，提高民营企业贷款额度，降低贷款利率;搭建金融服务平台，放宽民间贷款的相关限制，鼓励商业银行与民间贷款机构联合放贷。第五，进一步加强对中小微企业的税收优惠力度，加快税费政策落地效率，优化政策落地路径。为中小微企业开设一站式绿色通道服务系统，推进线上审批流程，简化审批程序;出台相关法律法规，加强对市场环境的监管，为民营企业创造公平的市场竞争环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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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1-05

基金项目：上海市青年科技英才扬帆计划项目（20YF1433800）;上海市软科学重点项目（20692191800）;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2020年疫后经济社会恢复与发展战略研究专项项目（A0-11-180420-207）;上海市政府决策咨询研究重点专项课题项目（2020-AZ-03-B）

作者简介：刘  欣（1996-），女，山东德州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养老服务;刘婷婷（1989-），女，山东德州人，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国际经贸学院，讲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产业经济与公司治理;何晓斐（1997-），女，山东德州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舆论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