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昉,孟 凡
(1. 山东艺术学院艺术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014;2. 泰山科技学院艺术教育中心,山东 泰安 271019)
五音戏是山东民间戏曲艺术的代表曲种,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构成部分,它一直为本区域的相关学者所重点关注,其研究成果亦成为山东民间音乐论著体系的重要一隅。尤其是近年来,以淄博地区为代表的地方五音戏的传承变革,更使得这门古老艺术在历久弥新之后而重获新生,并由此形成了良好的发展态势,而以此为原点出发,更是我们探究山东五音戏艺术发展的前世与今生的现实基础所在。
对五音戏的概述多集中于各综合乐著中,如《中国戏曲音乐集成·山东卷》(1992)、安禄兴主编《山东地方戏曲音乐》(1987)、高鼑铸《山东戏曲音乐概论》(2002)等。另外,此类研究还包含在各种音乐工具书中,它们均对“五音戏”词条进行概括性介绍,如《中国大百科全书·戏曲卷》《中国音乐词典》等。而对五音戏历史发展进程的研究,也已有专著出版,如五音戏剧院副院长朱雷声等人创作的《五音戏》,就详细记载了其发展的历史渊源、艺术特色、经典剧目及新编剧目等。
从现有资料看,五音戏源于山东省济南市东部,传于济南、淄博、潍坊、滨州等地,“作为肘鼓子声腔的一支(西路),五音戏与柳腔、茂腔、扽腔等剧种属于同一个声腔体系,有《赵美蓉观灯》《站花墙》等许多共有剧目。”[1]以唱腔优美动听,语言生动风趣,表演朴实细腻而著称。
五音戏由“秧歌腔”发展而来,早期民间节庆之际,农民自发组织,用边舞边唱的秧歌形式,或庆丰收、或祝颂太平,当时无班无社,鲜有章法,以自娱自乐为主,《拐磨子》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被称为五音戏的“祖宗戏”。该剧十分符合明代著名戏剧家李开先提出的“本色”理论,后人曾疑其为李开先创作,因佐证不足而有待考证。
随着地方文人的加入,五音戏从比较单一的歌舞表演形式,逐渐进化为初具“唱、念、做、打”的戏曲表现形式,具备表现人物、叙述故事的功能,这一时期的代表剧目《王小赶脚》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20世纪初,五音戏班社开始走向正规化,进入简易席棚或茶馆,拥有了比较固定的演出场地。新中国成立后,积极进行改组重建,当时,各地五音戏戏班活动频繁,仅济南市区便有五、六个戏班常年演出,五音戏重要代表人物邓洪山,也在这一时期脱颖而出。
1925年,山东督办张宗昌为母祝寿,邀请了梅兰芳等在济南演出,同时也邀请了艺名“鲜樱桃”的邓洪山先生,五音戏与 “四大名旦”结缘,地方小戏与大剧种接触切磋,获得诸多宝贵经验,丰富和提升了五音戏的艺术表现力。1935年,“鲜樱桃”邓洪山先生应邀到上海百代唱片公司灌制唱片,打开了早期媒体传播的渠道,社会影响力大大提高。当时唱片公司赠送“五音泰斗”的锦旗,经过邓洪山的再三考虑,最终决定用锦旗之上的前二字为该戏定名, “五音戏”正式命名,特别是在邓先生的精湛表演得到梅兰芳的赞美,被称为“第五大名旦”后,“五音戏”的地位得以确立。
据史料记载,五音戏发源于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青野村,青野位于济南市东部,经济发展较山东其他地区而言明显处于强势,戏班子也曾非常活跃。但是,经调查发现,该地区的“五音戏”现今只是萎缩在村落中,村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民间剧团,与外界的交流甚少,基本处于自娱自乐状态。而淄博地区的西路“五音戏”,却蓬勃发展起来,不仅成立了专业的剧团,影响力不断扩大,而且成功申请了“非遗”和国家艺术基金项目。这种现象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于是,我们着手从当地地理位置、文化背景、历史渊源入手,探寻其与淄博地区五音戏发展的因果关系。
从地缘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淄博位于中国华东地区、山东省中部,地处黄河三角洲高效生态经济区、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两大国家战略经济区与省会城市群经济圈的重要交汇处”[2](P54,79),“北临华北平原与东营、滨州相接,南依沂蒙山区与临沂接壤,东接潍坊,西与省会济南接壤。”[3](P66-69)交通便利,经济繁荣,为地方戏的交流传播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地缘条件。
从文化历史学的角度来看,淄博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齐文化的发祥地,文学创作和地方艺术形式种类繁多、特色鲜明,丰厚的文化底蕴与艺术滋养,使得五音戏这门深植于地方千年文脉之上,而带有独特区域风格的艺术形式能够绵延不绝、传承至今。
音乐方面,当地的周村铜响乐器起源于明代晚期,距今已有400多年历史,是京剧和各地方剧种以及民间庙会、游艺舞台表演的必备乐器,“四大名旦”等京剧名流所在戏班都曾来该地购买戏曲伴奏乐器——“虎音锣”,一度掀起京剧舞台上必用“周村锣”的讲究,至今仍畅销不衰,而五音戏的锣鼓乐器伴奏更是不可或缺。
创作方面,淄博有众多历史文化名人,以蒲松龄为代表的古典文学家,所创作的各类传奇小说,为这门地方戏曲艺术,提供了丰厚的文本素材,迄而今为止已有不少作品,被陆续改编,登上五音戏的舞台。另外,当地的地方传统剧种还有鹧鸪戏、八仙戏等,亦有淄博独有说唱艺术形式的“聊斋俚曲”“博山八角鼓”以及丰富的民间舞蹈,像龙灯、车子灯、磁村花鼓等,众多繁花似锦的艺术形式,都在为五音戏的发展提供着丰富的养料。
五音戏传承人——“鲜樱桃”邓洪山先生曾说,“我从小就有个‘改’性” ,不安于现状,勇于创新。作为五音戏声名远扬的领航人,他不仅改编了众多五音戏剧本,而且改革了五音戏的唱腔,革新了五音戏音乐。50年代,他在借鉴京剧和其他地方戏的基础上,逐步组建起一支由弦乐伴奏为主的民族乐队,结束了五音戏只有打击乐伴奏,而没有弦乐伴奏的局面。邓先生还博采众家之长,一方面拜东路梆子韩振铎先生为师,另一方面率领团队积极主动与梅兰芳等京剧名家交流切磋,而使自己技艺日渐精湛,也由此大大增强了“五音戏”艺术表现力,完满了这门民间艺术形式的风格形态。
这一切,都为五音戏未来的长足发展,确立了创新的基本基调。勇于改革、不囿俗套的精髓,成为五音戏传承发展的优良基因。时至今日,淄博市五音戏剧院依然在学习邓老先生当年博采众长、锐意进取的精神,紧跟时代步伐,不断求新求变,在适应新时代文化审美变革的主题下,积极抓住国家对民族传统艺术全面扶持的机遇,努力寻找自身持续发展的动力与契机。
五音戏剧院的排练现场,有大量年轻演员加入其中。在各地的地方戏人才奇缺,老龄化严重,传承后继无人的普遍情况下,能有如此充满朝气的年轻演员充实参与,着实难得。淄博市五音戏剧院承担着传承和发展五音戏的重要使命,为缓解地方戏曲艺术发展面临的普遍问题——人才缺口,它们完善建设机制,设立编制,吸引人才,并且出版了《走进五音戏》等书籍材料,并使其成为淄博市中小学美育资源系列丛书的组成部分,进而纳入淄博市小学音乐课程。该书不仅详细介绍了五音戏的起源、代表人物、唱腔、行当、表演、音乐等诸多方面,更是细致地在书中附上二维码,附送五音戏音频欣赏的宝贵资料,以满足青少年爱好者学习的需要。此举对五音戏长远发展意义重大,从娃娃抓起,从培养孩子们的兴趣爱好入手,在发现和培养戏曲人才的同时,广泛培养五音戏的拥趸群,足见五音戏剧院的长远眼光。
博物馆馆内的“淄博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成果展”,详尽展示了各项非物质文化遗产,仅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有13项之多,各级“非遗”涵盖戏曲、舞蹈、音乐、技艺等多个领域,体现了当地厚重的文化内涵,并且得到了当地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实在是一大幸事。显而易见,由政府出面给予的经济支持、政策支持以及政策保护,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发掘与创新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支撑作用。
在史志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笔者获得了淄博市志数据库的信息,以下为资料整理。
表1 1987-1989年五音戏、京剧、歌剧的演出场次、观众人数及收入情况
数据显示,五音戏的演出场次增长最为迅速,并且逐渐位居榜首;观众人数也不断上涨。收入方面,受时代文化演进变迁的影响,各剧种集体下滑,但淄博五音戏剧团的收入却在逐年攀升,发展状态相对平稳并呈上升趋势,足见其市场发展潜力。
据淄博县志及相关资料记载,在五音戏发展的近30年来,政府参与度很高。淄博市一方面积极助力排演新剧,大力宣传推向社会,扩大影响面;另一方面多次举办艺术节等各类汇演活动,为五音戏的发展搭建了良好的平台。
淄博市文广新局与市教育局等联合印发文件,制定“戏曲进校园”实施方案,“戏曲进校园”活动分别在博山区、高青县举行启动仪式,扎实开展系列活动。实施“名家传艺”计划,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收徒传艺,为提升戏曲人才素质,振兴地方戏曲事业提供了切实的帮助扶持。
有了政府的大力扶持,淄博五音戏剧团方面顺应形势,加大投入,加快步伐,积极参与政府举办的各项活动,收效显著。1988年创作的大型话剧《特别记者》由维也纳戏剧研究院编入《世界戏剧大全》,打开了走向世界的大门,同年还赴京,展演现代戏《石臼泉》与新编历史戏《换魂记》,最终载誉归来。
现今的淄博市五音戏剧院是国家唯一的五音戏表演专业院团,实力雄厚,拥有“梅花奖”获奖演员霍俊萍、吕凤琴,而其分别为国家级、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剧院走多元化发展之路,始终致力于人才发掘培养和剧目创作生产,不断创作上演了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五音戏优秀经典剧目,如传统经典小戏《王小赶脚》《拐磨子》《亲家婆顶嘴》,聊斋系列剧《窦女》《墙头记》《续黄粱》《姊妹易嫁》《乔女》《翠霞》《云翠仙》,传统戏《换魂记》《清风亭》《鸳鸯戏水》《御河桥》《麻风女传奇》《红丝错》《回龙传》(1-5本)、《鸳鸯泪》(1-3本),以及现代戏《石臼泉》《豆花飘香》《腊八姐》等等,曾荣获文化部文华新剧目奖、文华优秀剧目奖、文化遗产日奖、全国珍稀剧种展演演出奖等,多项奖项还先后获山东省戏剧艺术节多项大奖、山东省“五个一”工程奖、山东省地方戏小型戏曲新创作剧目奖、山东泰山文艺奖,成为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示范基地。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西路肘鼓子五音戏,由从前的“民间小戏”,逐步被打造成了一块文化品牌、一张文化名片。
尽管如此,作为目前国内唯一的国有专业演出单位,五音戏剧院的发展同样存在着不少潜在的问题。
1. 演员
虽然五音戏剧院拥有两个优秀的传承人,这些年也一直注重青年演职人员的引进和培养,但院团成员老龄化问题依然存在。作为一门综合艺术,戏曲演员需要从小培养,各种原因导致有些演员唱得好,身段不行,演出不够出彩,而有的演员身段很好,但年轻倒嗓声音又出现问题,凡此种种,良才难得,这不仅仅是五音戏剧院,亦或是各个地方戏曲院团都会面临的普遍问题。
另一方面,剧院虽然有相对完善的事业编制,吸引了大量应聘者,院团也培养了不少人才,但因五音戏剧院作为地方戏曲剧院,市场发展前景并不乐观,经济能力也仍有欠缺,所以资质较好的学员依然难以留住,剧团领导也试图尝试调整薪资用以留住新人,但面对标准需要平衡统一的困境,却始终无法真正给出有竞争力和吸引力的收入,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五音戏后续的发展。
2. 编剧
好剧本是一台好戏的基础,编剧人才是关键。
认识到这一点,各地各部门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抢人大战,纷纷加大对戏曲剧本创作方面的重视和保护力度,依然收效甚微。
各院校培养的编创人才,受市场影响,绝大多数都选择影视编剧的方向,地方戏曲的不景气,使得愿意专业从事戏曲创作的人才锐减。这些都使戏曲剧目的更新受到极大影响。
剧团在连文职人员都奇缺的情况下,没有创作人才,想拥有超越传统剧目,并让观众喜闻乐见的剧本,难度可想而知。
编剧人才难得一遇,好剧本自然千金难求。物以稀为贵,导致戏曲剧本价码偏高,剧院负担不起高额稿酬,也出现过随便抓个本子胡乱排演的情况,后果可想而知。人们常说,一出好戏救活一个剧种,翻过来,也是一个道理——剧种生死之间,也许只隔着一出戏的距离!这种现象,几乎是所有地方戏的普遍面临的现实境遇,编剧奇缺而导致的新剧资源匮乏,成为地方戏发展的主要桎梏。
“立足地方戏振兴和传承,从传统剧目或古典故事中取材,是近年来淄博市五音戏剧院剧目创作的一个特点。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剧目《紫凤》便是依托传统戏《换魂记》再度创作的产物,通过把土地爷偷改勾魂令牌、判官主持正义、‘换魂’‘还魂’等传统架构与现实元素结合,凸显公平、正义等当代内涵,给传统古装戏注入新的精神内涵。”[4]
现代戏一般都是高成本大制作,比较适合在剧院观看,很难承接送戏下乡任务,完成街头巷尾的展现,民间推广有难度。但是此类大制作剧目,又是院团评奖评优的重点工作,借助这些大制作所获得的政府资助与影响力,往往是剧院发展的关键,种种现实因素,造成了地方戏难以回避的剧目问题:传统剧目单调起腻,新剧目很难推广的尴尬局面。
政府与大众在剧目需求上的不同,严重影响了五音戏剧目排演的方向。一方面地方戏在创作内容上有了新的把控,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戏本身的艺术趣味与审美水平,另一方面不可避免地出现不适应观众需求的情况,这对本就缺少受众群体的地方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淄博是蒲松龄的故乡,聊斋故事已融入风土民情,深受群众欢迎。剧院已连续创作系列‘聊斋戏’8部,包括来源于《聊斋志异》的传统戏《墙头记》《姊妹易嫁》及新编戏《云翠仙》等,深受好评。这种借助地方传统文化和传统剧目,打造既有地方特色,又有群众基础的新戏的做法,值得推广和借鉴。
1. 地方戏的发展状态与当时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有一定关系。早期的百姓娱乐市场狭小,可供观众选择的品种少,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戏曲艺术占据了主要地位。与此同时,又存在大量的底层观众因经济原因无钱进剧院看戏的状况,于是这部分观众的眼光,自然放在了田野地头的地方小戏身上,自然,以五音戏为代表的一些地方戏一度受到本地观众的追捧。如今社会早已发生巨大改变,以影视作品与互联网娱乐为代表的时尚消费艺术占据市场主流,而这早已是不可抵挡的文化现实与时代语境,更是直接加剧了地方戏观众的流失,传统形式的地方戏曲发展更加举步维艰。
2. 长久以来大众传媒发展的如火如荼,影视、互联网以及各类媒介的层出不穷,使得戏曲失去了曾经拥有的庞大市场与受众群体,现代快节奏的多元生活,亦使得很少有人愿意拿出宝贵时间,去剧院安安静静的看一场戏,而这一切,进一步导致了戏曲面临难以言说与克服的传播难题,其自身发展囿于时代、囿于现实,更容易陷入困境。
3. 从受众层面来说,新时期艺术形式的多元化,影响了戏曲艺术吸收年轻一代观众群体的空间,在调研中不难发现,五音戏戏迷依然以中老年群众为主体,年轻人相对兴趣比较淡。爱好和兴趣不能光靠培养,即使有计划的培养也需要时间。
1. 2012年延续到2013年,淄博市五音戏剧院先后挖掘修整、排演了自创传统戏《换魂记》和聊斋系列剧之《云翠仙》,遵循旧中见新、新中见根的艺术追求,使这两个剧目脱胎更生,焕发出新的生机,其中,新编聊斋五音戏《云翠仙》凭借高质量的艺术水准经过三次严格选拔,成功入选“十艺节”山东省重点参演剧目,并最终获得第十届中国艺术节、第十四届文华奖——文华优秀剧目奖以及优秀表演奖、导演奖、音乐创作(作曲)奖三个单项奖,又一次成功地实现了五音戏的历史性突破。
2. “‘以院带团’的形式,与民间剧团形成合力,进一步扩大剧种知名度,提升淄博‘齐文化’影响力。2017年10月,该院帮助淄博市聊斋俚曲剧团完成《少年夫妻老来伴》创作,该剧参加第五届淄博市新创作小戏优秀剧目调演并获一等奖。日前,双方已经启动新编俚曲戏大戏《般阳桥》创排,进一步推进‘以院带团’模式探索。”[5]
3. 积极探索融入多元化媒体新路。本着兼收并蓄的态度,淄博市五音戏剧院试图与其他媒体形式进行融合,曾改编拍摄过微电影《拐磨子》。“《拐磨子》是一出五音戏传统戏,展现一对小夫妻在推磨、烧火、压豆腐的忙碌中说唱逗乐的质朴情趣。以此为素材,淄博市五音戏剧院以戏曲微电影手段再创作,借助‘戏中戏’的形式把现实人物(兰花和钢子小两口)和戏中人物(磨豆腐的夫妻)巧妙编织,展示了当代戏曲人的生存境遇与艺术追求。2017年11月,该片获第二届中国戏曲微电影大赛‘最佳戏曲微电影奖’。”[6]
但是,对于这样的改编,褒贬参半。一些人认为,对于戏曲艺术而言,现场感,也即现场给观众带来的视觉效果以及气氛渲染带来的特殊感受,是电影电视难以传递的,它的程式化特点所展示的舞台虚实效果,并不完全适合用镜头来进行展示。
虽然“五音戏”艺术的发展已经获得了不斐成绩,但作为传统的地方戏,它依然难以逃脱大环境的桎梏。政府“输血”式的扶持,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自身的“造血”功能;观众群体的萎缩与流失,也是当代戏曲艺术难以跨越的障碍;新兴传媒手段的冲击,大众生活习惯和欣赏口味、艺术品位的改变,更是地方戏必须面对的挑战;人才的缺失,是当代艺术发展难以回避的窘境。拯救地方戏曲最根本的是人才,优秀的编剧、出色的表演团队的培养刻不容缓。下一步,地方戏应该更加关注自身品牌的打造,把握时代脉搏,提高对受众群体重要性的认识,有意识地贴近观众、贴近生活、贴近时代,提高创作水平,努力创作出为观众所喜闻乐见、契合大众审美需求的作品,以此拉近传受距离,发扬传统,大胆创新,为自身再发展谋求更多的可能与更好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