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企业视角下服务化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以漳州市为例

李虹静，张惠萍

(闽南师范大学 商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改革开放以来，受益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和人口、资源红利，中国迅速融入全球价值链体系，创造了40年的经济发展奇迹，成为了“世界工厂”。但是，在逆全球化思潮愈演愈烈、贸易摩擦威胁不断增大、中国资源红利不断式微的背景下，过去依靠资源和投资拉动的粗放型经济发展方式已经难以为继，中国制造业大而不强也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中国经济进入换挡期。2017年，“高质量发展”的概念被首次提出，表明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就是在发展过程中摆脱依赖要素投入数量的增长，通过在微观层面提高生产力、全要素效率，促进中观层面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的升级，实现宏观层面经济的均衡发展。那么，如何才能实现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从全球产业发展的变迁史来看，制造业服务化已经成为全球制造业发展的重要趋势，也是新时代背景下产业分工的新趋势，通用电气、IBM等制造型公司纷纷通过业务转型和服务模式创新重塑企业竞争优势，而中国制造业之所以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制造业服务化水平低，因此服务化不失为当下中国制造业升级的一条可行道路。在此基础上，定量评估制造业服务化水平以及服务化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无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

“服务化”指的是制造企业由提供物品或物品与附加服务向提供物品及服务包的转变。具体而言，服务化的内涵一方面体现为产品开发设计、价值链管理、人力资源管理等内部服务的效率对企业竞争力日益重要，另一方面则是指维护、运输和安装等与物品相关的售后服务对企业发展的重要性日益提高。归纳来看，制造业服务化是通过顾客参与、服务要素的投入和供给，最终实现价值链上各个利益相关者的价值增值。高质量发展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新表述，在经济学的理论意义上，“质量”往往是一个被抽象掉的因素，具有多维性、综合性、主观性，因此比较难以界定且难以进行统计核算。但是，凡是与制造业创新、效率提升以及结构优化等相关的内容均应被纳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中，凡是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以及效率、质量、结构、安全、可持续等相关的因素均可被纳入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

从供给侧来看，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就在于通过创新和一系列制度安排，促进要素投入质量、效率以及平稳性的提升，实现产品质量以及新产品数量的增长。而理论上，基于供给侧的视角，制造业服务化的过程很大程度上也是知识、人力资本密集型的生产性服务投入不断增加的过程，伴随这种转变，服务环节在制造业价值链中的作用越来越大，服务化通过要素服务投入数量以及质量的改善促进制造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向，具体而言，主要作用机制体现为：从服务投入视角来看，首先，服务化是知识、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投入增加的过程，这一过程会促进制造企业的柔性化生产，提高企业的管理效率，降低生产和管理成本，最终促进企业在价值链各个环节的效率提升；其次，服务化过程也是制造企业向价值链上游的研发设计以及下游的售后服务等不断延伸、渗透的过程；另外，服务化会通过技术外溢促进企业技术进步。从服务产出视角来看，服务化往往依附于有形的制造业产品，这将倒逼企业提高产品质量，延长产品使用周期，从而促进企业效率提升。因此，在理论上，服务化作为制造业高级服务要素投入以及高附加值服务产出增加的体现，在促进制造业成本降低、效率提升、技术优化等方面具有积极的影响。

基于上述理论判断，很多经验研究进一步评估了服务化对制造业的影响效应。与本研究高度相关的经验研究文献主要集中在服务化对制造业价值链升级、效率提升等方面。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和海关进出口企业数据的研究得出服务化提高了中国制造企业价值链的参与程度，而且显著提升了企业在价值链体系中的分工地位，但是不同服务部门服务化的影响效应具有较大的异质性，运输、金融以及分销服务化的价值链提升作用明显，而电信服务化的价值链升级效应并不显著。还有研究基于中国制造业上市公司数据，得出制造企业通过服务化转型可以显著提高企业绩效，但是存在所有制和时间滞后效应，民营企业服务化对企业绩效提高的效果最为明显且持久，国有及外资企业服务化对绩效的影响在短期不显著。但是，服务化并非制造企业生存的万能灵药，服务化可能带来企业经营成本上升、管理难度增加等负面效果，并且得出制造企业服务化程度与企业绩效之间是负相关关系。通过对中美制造业服务化的影响效应进行比较分析，相关研究得出中国制造企业的服务化与企业经营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倒U型”曲线关系，而美国企业则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此外，还有研究提出只有在发展更加成熟的制造业中，服务化才更加有助于促进制造企业的效率提升，因此，服务化与制造企业效率之间应该是“U型”曲线关系。

可以说，服务化作为制造业高级服务要素投入以及高附加值服务产出增加的体现，其促进制造业效率提升的作用已经在理论上形成了共识，但是，基于不同的样本数据以及服务与企业的异质性，在经验研究方面得出的结论还存在很大差异，这很可能是由于服务化要想对制造业升级产生正面效果需建立在一定前提条件的基础上，如：企业所提供的服务业务应该是当前市场迫切需要的并且是基于企业现有的技术能力、知识储备和资源分配，并且企业还需要让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发挥较好的协同效应。本文基于漳州工业企业数据，评估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正如前文所说，高质量发展具有多维性、主观性，对其内涵的把握需要构建一套科学合理的评价指标体系。但是，从经济效率的角度出发，高质量发展必须是以创新为基础的高效率发展，从投入产出角度看，应体现为经济效益不断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处于较高水平。基于此，本文借助全要素生产率，探讨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相较于已有研究，本文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借助投入产出数据和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在测算漳州制造业服务化水平的基础上，考察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已有相关研究还较少利用微观层面的数据对该问题进行定量分析；第二，本文在评估服务化整体影响的基础上，还进一步分析了国产服务化和进口服务化水平对漳州制造业的异质性影响效应。本文的研究对漳州制造业谋求高质量发展的政策选择具有一定的参考和借鉴价值。

二、模型构建、数据来源及处理

(一)模型构建

本文的主要研究目的是考察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根据研究需要，本文设定的基准回归模型如下：

lnTFP

=

β

+

β

lnservice

_

input

+

β

lnsubsidy

+

β

lnfinance

+

β

lnhuman

+

β

lncapital

+

β

lnprofit

+

β

lnsize

+

β

lnage

+

ε

(1)

TFP

为被解释变量，表示企业i在t时期的全要素生产率。由于高质量发展要求经济发展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仅仅追求要素投入数量的增长，而是转向依赖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不仅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重要体现，因此本文采用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高质量发展水平。本文借鉴相关研究，采用近似全要素生产率，具体计算公式为TFP=ln(Q/L)-Sln(K/L)。其中，Q为企业的工业增加值，L为劳动力投入，以企业的年平均就业人数表示，K为资本投入，用固定资产年平均净值计算，S为资本贡献度，采用通用做法，设定S=1/3。

Service_input为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表示企业i所属行业j在t时期的服务化水平，由于无法得到每个企业中间服务的投入情况，根据现有研究，利用企业所属行业的服务化水平代替，具体用企业所属行业的中间服务投入在总中间投入的占比表示，以此来衡量企业的服务化水平。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提供了中国各个制造业部门对进口和本土服务的使用情况，制造业各行业所使用的中间服务投入进行加总后即可得到总量数据。

subsidy表示企业i在t时期获得的政府补贴，采用补贴收入与企业销售产值的比值的对数形式表示，该数值越大，表明企业受到的政策支持力度越大；finance表示企业i在t时期受到的融资约束，采用利息支出在总负债的比重表示，该变量的数值越大，表明企业受到的政策支持力度越小；human为企业i在t时期的人力资本水平，采用企业年度工资总额与企业员工人数的比值表示；capital为企业i在t时期的资本密集度，采用企业固定资产总额与企业员工人数的比值表示；profit为企业i在t时期的利润率，采用企业净利润与企业销售产值之间的比值来表示，其中净利润等于利润总额与补贴收入的差额；size为企业i在t时期的规模，采用企业资产总额表示；age为企业i在t时期的年龄，采用企业当期年份与企业成立年份之间的差值表示。本模型所有变量均取对数形式。

(二)数据来源及处理

本文所需数据主要来自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和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基于数据库的数据可获得性，本文考察的时间区间为2000—2013年。对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由于其数据量庞大且各年数据质量不一，本文参照Brandt的做法，对2000-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数据进行匹配。另外，由于2011年起，工业企业数据库的统计口径发生了变动，由原先的“全部国有及年主营业务收入达500万元及以上的非国有工业企业”变为“年主营业务收入达2000万元及以上工业法人企业”，对此，本文采用最新的“规模以上”标准，即仅仅保留年主营业务收入达2000万元及以上的企业。样本涵盖了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代码二分位数13-41代码之间的制造企业。另外，2004年的数据中，省地县码等重要变量缺失，因此，依据已有做法，删除2004年的数据，2009年和2010年总负债及工资数据缺失，也做删除处理。此外，对于其他变量值有缺失的样本数据也做剔除处理。最后，利用省地县码，将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属于漳州的企业筛选出来，最终得到2000—2013年间共924家样本企业的非平衡面板数据。另外，由于WIOD采用国际标准行业分类方法，而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采用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因此，还需根据具体部门对两种产业分类方法进行对照。

为了更充分反映服务化对不同类型制造业的影响，参考Pavitt的产业分类方法，按照制造业不同行业的创新和技术活动差异，将制造业分为四类，这一分类方法更能体现知识和服务对制造业的重要作用，也更加契合本文的研究主题，具体包括：通过削减成本等非技术因素获取优势的“供应商主导型”、通过大规模生产组装流程获取优势的“规模经济型”、依靠自主研发能力获取优势的“科技主导型”以及通过某一领域专门技能获取优势的“专业制造型”。

(三)指标的统计性描述

对关键指标的极端值进行前后各1%的缩尾处理，各个变量的统计特征描述如表1所示。

表1 主要变量的统计特征描述

三、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评估

(一)服务化对制造业整体的影响效应

结合(1)式，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进行计量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业整体TFP的影响效应显著为负，国产服务化和进口服务化也是如此，均不利于制造业TFP的提升，这说明对于漳州制造企业而言，服务化没有起到理论上应有的促进效率提升的作用，也不利于漳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这很可能是由于漳州制造业自身发展还不成熟，而服务化只有在发展更加成熟的制造业中才能促进其效率提升，在发展不成熟的制造业中进行服务化转型很可能会使企业面临成本上升、风险增加、组织抵抗等多种障碍，导致服务化无法实现理论上对制造业效率的促进作用。

表2 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业整体的影响效应

从两个政策变量补贴和融资约束来看，对企业给予补贴会导致企业TFP的下降，而提高企业的融资约束反而会促进制造企业TFP的提升，这一结论与预期相反，这说明通过增加补贴和给予更宽松的融资政策并不能够促进企业更有效率地从事生产经营活动。另外，较高的企业资本密集度也无法带来TFP的提升，反而会成为一种阻碍。而人力资本、企业利润的增加以及企业规模的扩大对企业TFP的提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其中人力资本增加对企业TFP的提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这说明要想促进制造企业生产效率的提升并且转向高质量发展，人力资本的提升是关键。企业经营年限对其TFP提升的影响效应则不显著。

(二)服务化对异质性制造业的影响效应

1．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业

结合(1)式，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业数据样本进行计量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服务化对漳州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业整体TFP的影响效应为正，国产服务化结论相同，进口服务化的影响效应则为负，但是以上影响均不显著。这说明对于漳州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企业而言，服务化目前还没有起到理论上应有的促进效率提升的作用，因此其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还有待进一步促进。

表3 服务化对漳州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

另外，观察补贴和融资约束这两个政策变量的回归结果可知，对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企业给予补贴对企业TFP的影响效应为负，但是影响不显著，而提高企业的融资约束反而会促进制造企业TFP的提升，这说明通过增加补贴和给予更宽松的融资政策并不能够促进供应商主导型企业更有效率地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特别是融资政策的使用应当谨慎，给予企业更宽容的融资政策本来应当有助于企业更好地营利和转向高质量发展，但是若使用不当则反而对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产生负向激励。另外，较高的企业资本密集度也无法带来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企业TFP的提升，反而会成为一种阻碍。而人力资本、企业利润的增加对促进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企业TFP提升具有正向作用，其中人力资本增加对企业TFP的提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企业经营年限对其TFP提升具有负作用，但是结果不显著。

2. 规模经济型制造业

结合(1)式，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规模经济型制造业数据样本进行计量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服务化对漳州规模经济型制造业整体TFP的影响效应显著为负，国产服务化的影响效应也显著为负，进口服务化的影响效应为负但是不显著。这说明对于规模经济型制造业而言，服务化对其高质量发展还没有起到理论上应有的显著促进作用，相反，服务化对漳州规模经济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还处于负向影响阶段，只有到制造业发展到一定水平时，服务化的影响才会由负转正。另外，从模型中的两个政策变量补贴和融资约束的回归结果可知，对规模经济型制造业给予补贴对企业TFP的影响效应为正，而提高企业的融资约束反而会促进制造企业TFP的提升，但是这两个政策变量的影响均不显著。另外，企业资本密集度、利润水平、企业规模和经营年限等变量对规模经济型制造业TFP的影响效应也不显著。与前文一致的是，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能够显著促进规模经济型制造业TFP的增长，因此，漳州制造业要想实现向更高质量发展的转变，应加大人力资本的投资力度，促进人力资本与漳州当地产业的深度融合是重要的途径。

表4 服务化对漳州规模经济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

3.科技主导型制造业

结合(1)式，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科技主导型制造业数据样本进行计量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服务化对漳州科技主导型制造业整体TFP的影响效应显著为负，另外，国产服务化和进口服务化的影响效应也显著为负。这说明对于科技主导型制造业而言，服务化，不管是国产服务化还是进口服务化对其高质量发展还没有起到理论上应有的显著促进作用，相反，服务化对漳州科技主导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还处于负向影响阶段，这是由于当制造业发展处于较低的水平时，服务化过程很可能会增加制造业的成本、管理风险，从而对制造业效率提升产生不利影响。

表5 服务化对漳州科技主导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

另外，从模型中的两个政策变量补贴和融资约束的回归结果来看，补贴并不利于科技主导型制造业TFP的提升，而提高企业的融资约束反而有可能会促进制造企业TFP的提升，但是影响并不显著。而人力资本水平和企业盈利水平的提升能够显著促进科技主导型制造业TFP的增长，其中人力资本水平提升的影响效应尤为显著。另外，企业资本密集度、企业规模和经营年限等变量对科技主导型制造业TFP的影响效应不显著。

4.专业制造型制造业

结合(1)式，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专业制造型制造业数据样本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服务化对漳州专业制造型制造业整体TFP的影响效应显著为负，国产服务化的影响效应也显著为负，这说明对于专业制造型制造业而言，服务化整体以及国产服务化对其高质量发展还处于负向影响阶段。与前文均不同的是，进口服务化对漳州专业制造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显著为正，这说明通过有针对性地引入进口服务，能够促进专业制造型制造业向更高质量的发展转向。

表6 服务化对漳州专业制造型制造业的影响效应

另外，补贴对专业制造型制造业TFP的提升具有积极影响，但是影响效果不显著。而值得注意的是，融资约束的提高会对专业制造型制造业的TFP的提升产生显著负向影响，这说明对于专业制造型制造业，适当地给予宽松的融资政策和融资优惠，有利于该类型制造业转向更高质量的发展。此外，更多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投入以及长期经营也会促进专业制造型制造业的发展，其中物质资本的作用甚至比人力资本还要显著。

四、结论与启示

利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结合投入产出数据，分析服务化对漳州制造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本文得出的主要结论和启示有：

首先，对于漳州而言，服务化对其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并没有表现出理论上应有的显著促进作用，服务化反而会不利于制造业效率的提升。这很可能是由于漳州制造业自身发展水平还较低，在服务化的过程中制造业面临的成本、管理风险相对较高，从而不得不经历服务化转型的阵痛，在短期内承受更低效的生产和经营活动，只有当制造业自身发展水平较高的时候，服务化才能更加有利于制造业向价值链进一步攀升，这就形成了理论上的悖论，我们期待制造业通过服务化实现价值链的攀升，但是制造业处于价值链低端的现状又导致制造业的服务化程度以及服务化能够发挥的积极作用相当有限，制造业与服务业的发展需要共同发展才能实现正向的相互促进，反之则有可能相互钳制。但是，通过对制造业以及服务化进行分类发现，进口服务化对漳州专业制造型制造业已经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这说明可以通过有针对性地引入和利用进口服务，促进漳州制造业向更高质量发展转向。

其次，人力资本的提升能够显著促进漳州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因此，提升人力资本，是漳州制造业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漳州应当推进当地产业与人力资本的融合，通过创造宜居宜业的人力资本积累环境，推出人才政策，吸引、留住人才，使漳州成为人才的汇聚、发展之地，由此激发高端人才创新、创业和创造的活力，促进漳州制造业转向更高质量的发展。

最后，通过直接给予企业补贴或者更宽松的融资政策，很可能不利于制造企业专注于提升生产效率，转向更高质量的发展。因此，漳州在产业促进政策上应当更加审慎，政策初衷往往是通过补贴或者融资优惠让企业能够更好地经营，留有更多的利润促进企业加大研发投入，但是政策也有可能会对企业产生负向激励，让企业安逸于维持现状，丧失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和活力。但是，对于不同类型制造业，政策效果也会有所差异，比如对于专业制造型制造业，适度地给予融资政策上的倾斜和优惠是有利于其效率提升的。

注释：

①现有文献大多采用直接消耗系数或者完全消耗系数反映制造业的服务化程度，为了更直观地反映制造业的服务使用情况，本文采用制造业服务投入在中间投入占比表示制造业的服务化程度，采用制造业国产服务投入在中间投入占比表示制造业的国产服务化程度，制造业进口服务投入在中间投入占比表示制造业的进口服务化程度。

②供应商主导型制造业具体包括的制造业部门有：食品饮料烟草制品的制造、纺织服装皮革和相关产品的制造、木材及其制品和软木制品的制造、家具的制造及其他制造业；规模经济型制造业包括：纸和纸制品的制造、记录媒介物的印刷和复制、焦炭和精炼石油产品的制造、其他非金属矿物制品制造、基本金属制造、金属制品制造、汽车、挂车和半挂车制造、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专业制造型制造业包括：未另分类的机械和设备制造、机械和设备的修理和安装；科技主导型制造业包括：化学品及化学制品的制造、药品、药用化学品及植物药材的制造、橡胶和塑料制品的制造、计算机电子和光学产品的制造、电力设备的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