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化景观理论的标语口号特征

蔺熙民

内容摘要：标语口号及其使用是政治与文化领域一种很重要的社会现象，其积极功能得到普遍共识，历来主要从政工宣传、语言学、舆论学与传播学角度予以解读。而从文化景观理论来把握，就会发现具有厚重激发性、空间多样性、协调性与场境性、时代性与动态性等新特征。这种新思维与新角度把握，会获得对于标语口号的重新认识，必将对标语口号研究带来新的启示，也对标语口号的使用不无启迪。

关键词：文化景观理论 标语口号 新特征

标语口号往往具有引领主题、表达号令、宣示主张、激励士气、烘托氛围的重要作用，意义不可低估。如果从文化景观理论来考察，标语口号就会焕发出新的内涵与特征，释放出本有的直观性、文化性与综合性等特性。军队标语口号（包括武警部队标语口号）就是标语口号园地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管是革命年代，还是现代化建设时期，拟或是新世纪以来，蕴含着极大的价值，彰显了党领导军队奋战与投身建设的历程，体现了我军性质宗旨与职能使命，在凝聚革命力量、激发战斗意志、引导官兵思想行为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熏陶作用。从文化景观理论入手，挖掘标语口号的内涵与新特点，可极大丰富对于标语口号的认识，提升标语口号的使用自觉性，从而发掘出标语口号作为社会文化现象的新特点与新规律。

一.标语口号的功能与意义：文化景观理论的新视域

标语口号一般主要从政工宣传以及企业、团体的文化建设上理解，被当作舆论宣传的重要工具。而从学理进路上主要有：一是语言学进路，二是传播学进路，三是舆论学进路，四是符号学进路，五是文化学与文化景观理论进路。而由此，得出标语口号的各种功能与意义，包括传播效能、舆论宣讲、符号展示等。其中语言学比较盛行，可分析其语言特点及话语运用的规律，包括语音、语法、修辞、用语、风格、韵律节奏等语言方面。这里主要从文化景观理论切入，来把握其丰富立体的功能，并进而揭示其重要特点与作为新模式的特性。

一般地，景观，包括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而人文景观主要指文化景观。标语口号，可以说是典型的文化景观。如果从当代文化景观理论来看，标语口号可谓是整个文化景观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是文化景观软实力的独特体现。文化景观是文化系统的折射物，可分为有形和无形两个层次，即物质文化景观和非物质文化景观。文化景观的特性具有空间性、功能性、时代性、民族性、地域性，其中功能性，就包括意识形态功能、审美功能、信息传递功能、宗教信仰功能、娱乐享受功能与精神激励功能。标语口号作为文化景观的一种，是物质文化景观和非物质文化景观的结合体，是人类独特的、富有创造性的文化景观产物;从功能上讲，标语口号不但具有功能性，包括意识形态功能、审美功能、信息传递功能、信仰功能、娱乐享受功能与精神激励功能之外，还具有文化景观整体特性中鲜明的空间性、功能性、时代性、地域性。

文化景观理论为标语口号的探讨提供了新的视域，可以充分把握文化景观理论之下标语口号的内涵，发掘其新特征与新功能，并揭示其文化软实力意义。从国家层面讲，标语口号就是彰显时代精神、治国理念与社会文化的重要文化景观，从各级政府来讲，它是展示各级政府部门执政理念、职能使命与行政效能的重要文化景观，从企业与其他团体而言，它是宣扬与展现文化价值、团体精神与奋斗情怀的重要文化景观，均具有重要的景观熏陶、传递与标示功能，能起到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独特效应。特别是，作为文化景观的标语口号，渗透着鲜明的意识形态功能，体现出明显的指向性。就武警部队标语口号而言，其文化景观作用有：一是社会认知武警部队的重要景观，宣传与见证武警部队性质、宗旨、职能与新时代精神的重要渠道;二是提炼军营文化精华、彰显军队英雄本色的结晶;三是塑造武警部队新形象的显示器;四是立体多元多层多途传播武警部队特有文化的效应器。换而言之，武警标语口号是构建武警部队文化精神的景观新形式，是武警部队新精神重塑的重要载体。

二.基于文化景观理论的标语口号特征分析

如上所述，标语口号从文化景观理论上整体考察，具有明显的空间性、功能性、时代性、地域性。那么，基于文化景观的标语口号就具有了不同特征。同时，更应注意的是，不但要立足于标语口号本身内涵及其语言特点予以分析，而且更应放开眼光，把它放置于多维网格化中来把握，并结合新时代的技术条件与信息文化大背景的现实境况，综聚其使用特点，从而挖掘出标语口号的丰富新特征。

（一）材料质感：厚重激发性

纵观标语口号的使用历程与现状，就依附材质来说，经过了从墙体、木石、布料、纸张到电子屏，从现代媒介、网络再到数字化光影;从本身而言，從颜料、漆、石灰水到墨汁，再从电子化（声光电）到数字化。经过了不断发展的历程，其功能与效果轮番递升，而当下具有极大的综合性，效能极为广延。鉴于此，当下的标语口号，就要集汇各种依凭材质与自身材料的特性（大小、颜色、质料），发挥最大的激发效应;换而言之，从文化景观来看，综合性的标语口号从材料运用上就要最能激发出强大的厚重性，鼓荡观者之情感与想象力。

鉴于此，制作标语口号之时，就要更新理念与模式，把握当下标语口号的规律，营造立体化标语口号“实体性”与“体积化”展示效应与传播力，构建新型电子化、信息化与数字化标语口号，这样才能极大激发出标语口号的文化景观特性。

（二）要素关系：空间多样性

景观依据形体与体积以占据空间，营造独特的意义瞬间、旨意缠绕与审美效应，使得丰富的能指与所指获得最大化表达。景观要素之间以及背后含蕴空间的大小、丰富、错落、舒缓与伸缩，构型了整体景观的多样化情境;越是多样化明显，则获得的效果越是丰裕深厚。对于标语口号而言，各个要素（字体内部、字与字之间）空间的大小广狭与错落有致，标语口号背后空间的广域延展与动态变幻，十分重要，给予作为景观的标语口号的空间感相当丰富多样，需做到虚实结合，相得益彰，这就是标语口号的景观特性的充分展示，特别是当代境遇下的标语口号设计，就应极大赋予此种特性。如当下诸多大都市政府大楼、中心区域与地标建筑常将数字化标语放置于栉次鳞比的高楼大厦顶部，各个要素（字体）空间协调与动态衍射，极富空间设计感，并与天空大地相互映照，并为纵深延远，就是生动的写照。

（三）外部环境：协调性与场境性

景观理论十分注重将景观放置于外部大环境中，重视结构关系的营造及意象关系的协调性，富有场景设计感，以构筑体验的丰富性，获得知觉及感官的多维性，构建情境化的场域是系列景观的中心线索。基于文化景观的标语口号的成功设计就是要体现出：一方面将自身字体、图案与数字化文本内部协调，另一方面要与周围外部因素（墙壁、陪衬物、楼房、树木、空间等）在大小、色彩、动态感上达到相当协调;另外，还要着力构建生动可感、形象立体的场境，从而获得丰富立体的意义场与深广意境。值得注意的是，标语口号作为文化景观之组成部分，往往为整个景观熔铸了血液，是整个景观的灵魂。

（四）历时发展：时代性与动态性

景观本身均有极强的时空性，它无疑是时空融合体的结晶，并尤其要展示出鲜明的时间焦点流逝感。而新时代标语口号如从文化景观上观照，就会有一个时间性维度蕴含其中，其意义在于作为空间性的标语口号景观，占有一定的体积与空间，但是一定要在其中渗透时间话语，并将时间运用于空间之中，让空间含蕴时间，做到时间维度与空间维度的统一。这种时间性，一方面指从语义上具有时间逻辑，另一方面同时指数字化标语口号的动态性、变动性不断撞击着观者的感官，使其获得纵深感与动态感。另外，还应注意动态性，标语口號在不同时代具有明显差异的特点，或者说不同时代需要不同的标语口号，彰显出“景观就是（时代）文本”（R·J·约翰斯顿）的真切含义。实际上，标语口号具有独特的历史沿革，有强烈的时代性，是时代精神的写照;其使用历史久长，是以文化景观形态所展示的时代镜像，具有文化累积的特性，说到底，它是近现代文化的产物，就中国而言，可分为五四运动、国内大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建国后、新时期、二十一世纪初期，体现出不同的文化风貌，有的激情洋溢，有的萎靡不振，有的改革创新，有的干劲冲天，有的奋然坚守，有的翻天覆地等。标语口号在军队文化建设中作用独特，是激励志气与心劲、保证完成任务的助推器，是激发文化战斗力的重要抓手，并不断叠加积淀，可谓是蕴涵深厚时代精神的文化景观。就武警部队而言，对遂行以处突、维稳为中心的各项任务及激发语言战斗力，意义不菲，可谓是一种重要的文化景观样态，也同样具有鲜明的动态性与历时性。

总之，标语口号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与符号表征，需放开思维，从文化景观理论切入，就会焕发出新特征，必将获得对于标语口号的重新认识，为标语口号的探究带来新的丰富启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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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R·J·约翰斯顿.哲学与人文地理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基金项目：武警工程大学军事理论项目“新时代武警部队遂行任务中标语口号的战斗力生成机制及其案例库的构建实践”（JLY2020016）。

（作者单位：武警工程大学基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