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
【摘 要】 文章分析了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新特征:“基地”组织被削弱,国际恐怖势力逐渐分散动荡重组;“独狼”式袭击成为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主要形式;新型恐怖主义越来越多的把平民作为袭击对象;恐怖主义活动范围呈现蔓延的趋势;技术环境的改善使得恐怖主义策划手段高端化。探討国际反恐面临的主要难题:国际对“恐怖主义”没有形成一个统一有效的定义;国际社会存在典型的反恐治理破碎化现象;美国的霸权体系是恐怖主义产生的重要根源;联合国主导国际反恐的能力逐渐被削弱;不同来源的恐怖主义威胁,增大了各国反恐合作的难度。
【关键词】 恐怖主义;活动;新特征;反恐;难题
当前全球化进程加快带来的负面影响日益上升,国际格局正处在过渡时期,国际秩序动荡。恐怖主义成为安全问题中最棘手的问题。
一、导致恐怖主义产生和发展的主要因素
经济方面,主要由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化进程,使发展中国家越来越处于不利的地位。“南地区性贫富差距拉大,绝对贫困为恐怖主义的产生提供了社会土壤。
政治方面,不公正的国际秩序——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是恐怖主义产生的主要政治诱因。新型殖民主义阴魂不散。
文化方面,如亨廷顿所预言“全球政治的主要冲突将发生在不同文化的国家和集团之间。”[1] 穆斯林等民族极端主义,车臣等民族分裂主义、伊斯兰等宗教极端主义所引发的冲突是导致恐怖主义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成为恐怖主义的借口和工具。
西方媒体、民众对异教的曲解也是恐怖主义的催化剂。此外,跨国武器贩卖、文化扩张主义、反全球化、反堕胎等右派极端势力也为恐怖主义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二、当前恐怖主义主义活动的新特征
现代恐怖主义肇始于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后期开始,“宗教恐怖主义”逐渐成为恐怖主义活动的主流。进入21世纪后,恐怖主义活动呈现新的特征。
第一,“基地”组织被削弱,国际恐怖势力逐渐分散动荡重组。2011年奥萨姆·本·拉登 被击毙,随后“基地”组织残余势力趁机在中东、北非剧变蔓延中扩展。2013年,据称从“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Al-Qaeda in the Islamic Maghreb ,AQIM)脱离出的“伊斯兰基金组织”,袭击了阿尔及利亚南部的天然气厂。2014年,向索马里派兵的吉布提发生自爆恐怖袭击,被认为与“基地”有关的“青年党”认罪。此外,长期以来“巴基斯坦的塔利班组织”(TTP)还发起多起以宗教设施和政府机关为袭击目标的恐怖袭击事件。[2]由此可见,“基地”组织虽然被削弱,其势力实际上正在分散重组。
第二,“独狼”式袭击成为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主要形式。近年来随着国际社会反恐力度的加大,恐怖主义势力在强力打击下被客观分离。几个单独的恐怖分子就可以进行由组织认定的某一袭击活动。绑架、刺杀和自爆炸弹袭击成了恐怖袭击最常见的方式。2016年法国的“7·14尼斯恐怖袭击事件”、2017年的“1·1伊斯坦布尔恐怖袭击事件”以及2008年的新疆喀什“8·4袭警案”就是典型的“独狼”行为。
第三,新型恐怖主义越来越多的把平民作为袭击对象。2014年的昆明恐怖袭击事件,共造成平民29人死亡、143人受伤;2016美国佛罗里达洲一家夜总会发生恐怖袭击,造成平民49人死亡、59人受伤;同年7月,伊拉克首都发生两起汽车炸弹袭击事件,造成平民36人死亡、140多人受伤。以2014年为例,恐怖分子三分之一的攻击对象为平民,比2013年增长了6%,死亡人数增长了172%,而恐怖主义其他类型攻击目标如政府机关、警察等的致死人数增长率仅为80%。[3]
第四,恐怖主义活动范围呈现蔓延的趋势。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恐怖事件产生的原因、后果和影响,都已超出一国范围,涉及更广泛的地域和层面。2014年,世界上发生一次以上恐怖袭击事件的国家,从2013年的88个上升到93个。而发生致死一人以上的恐怖袭击事件的国家,从2013年的59个上升到2014年的67个。比较而言,国际恐怖主义不仅未被遏制,反而在不断泛化。[4]
第五,技术环境的改善使得恐怖主义策划手段高端化。互联网为恐怖组织传递其架构叙事提供了一种有效的手段,恐怖主义组织通过网站、网络聊天室、论坛、电子刊物、社交媒体等形式向目标群众传递“圣战”信息。比如,“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制作并散播制作精良的——《启迪》(inspire),“伊斯兰国”在twitter、facebook、youtube等,大规模地宣传意识形态。[5]
三、国际反恐及合作反恐面临的主要难题
今年3月和5月发生在英国的两次恐袭,让英国多年来试图反恐精细化所做的努力显得苍白无力。不仅是英国,整个国际社会都面临着反恐难题。
第一,国际对“恐怖主义”没有形成一个统一有效的定义。仅从上个世纪70年代至今,就先后有160余种恐怖主义定义被提出。[6]若国际社会不能在法律层面对恐怖主义形成一个确定有效的定义,就很难使各国及各国际组织在国际反恐合作中制定统一的标准,施行一致的政策,就会大大削弱国际社会联合反恐的效果,甚至还会因此引发各反恐主体之间的冲突,使恐怖主义有机可乘。
第二,国际社会存在典型的反恐治理破碎化现象。各国在对恐怖主义的认识上持有不同观点,在反恐意愿和反恐能力存在很大落差。各国的主权利益与反恐的跨国干涉需要之间存在很大的矛盾,使得国际反恐活动很难自由开展。再次,联合国、欧盟、北约和独联体等国际组织经常企图介入其它国际组织的反恐活动,这种相互竞争关系在反恐合作的主要国家和主要国际组织之间广泛存在。
第三,美国的霸权体系是恐怖主义产生的重要根源。作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一向“有选择”地打击恐怖主义。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为实施其离岸平衡手的战略布局,不惜扶植特定地区的反对势力,变相地支持服务于其自身利益的恐怖行为,以求确保美国在该地区存在的必要性。乔姆斯基当下指认“美国是最大的恐怖主义者”。正是在美国主导的世界政治经济秩序下,在霸权主义与强权政治的主导原则下,恐怖主义才有了不断滋生的温床。[7]
第四,联合国主导国际反恐的能力逐渐被削弱。联合国通过的相关公约要么未得到成员国的批准,要么执行不力,其下辖的反恐机构开展反恐执法行动的能力因为资金、人员等方面的不足而受到严重牵制;虽然联合国安理会被授予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的重要使命,但部分发展中国家质疑大国对联合国安理会的主导,进而质疑联合国安理会决议的合法性,当决议具有法律性质时更是如此。
第五,不同恐怖主义组织之间本身没有一个非常一致的目标,甚至可能存在冲突,因此各反恐国家面临着不同形态,不同来源的恐怖主义威胁,这增大了各国反恐合作的难度。
【参考文献】
[1] Huntington, Samuel P, 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J]. Foreign Affairs,1993(72)22-30.
[2] 李志东. 2014年世界重要安全文件汇编[M].北京:时事出版社,2015.5.255-258.
[3][4][5] 曾向红.全球化、逆全球化与恐怖主义新浪潮[J].外交评论,2017(03).
[6] 陈胜,李云翔. 试论国际反恐合作未来发展视域下我国“一带一路”战略[J].净月学刊,2017(02)11-17.
[7] 高健.曼彻斯特恐袭——意料之中的意外[N].文汇报,2017-5-24.
【作者简介】
李 东(1993-)男,汉,陕西丹凤人,延安大学政法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大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