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毛毛 余波 杨璐
摘要:当争议父(母)与真父(母)有血缘关系时,争议父(母)与孩子之间就会有同源基因,而且血缘越近,有同源基因的STR基因座就会越多。这种情况下就会给亲子鉴定带来困难。现就本机构受理的1例存在近亲血缘关系亲子鉴定浅析。
关键词:血缘关系;同源基因 ;亲子鉴定
【中图分类号】TU45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026(2021)06-405-01
1 材料和方法
1.1 简要案情
因修改孩子出生医学证明上母亲信息的需要,孩子生父吴某、被检母王某及孩子至本机构进行亲子鉴定。被检母王某自述其与孩子是姨甥关系,委托本机构鉴定二人非母子关系。采集吴某、王某与孩子三人指尖末梢血各1份。
1.2 检验过程
采用Chelex-100法提取DNA,应用GoldeneyeTM DNA身份鉴定系统 20A(基点认知公司)、AGCU 21+1(中德美联公司)试剂盒进行常染色体STR基因座复合扩增,MicroreaderTM 19X Direct ID System(阅微基因)进行X染色体STR基因座复合扩增。扩增产物经3130XL基因分析仪(美国AB公司)电泳分离,用GeneMapper ID v3.2软件分析得到DNA分型结果。
2 结果
GoldeneyeTM DNA身份鉴定系统 20A和AGCU 21+1两种试剂盒共计39个基因座。采用二联体亲权指数计算,生父吴某和孩子的39个常染色体基因座均符合孟德尔遗传定律,累积亲权指数为1.6854×1010 。被检母王某与孩子在D5S818、TH01、FGA及D6S1017四个基因座上不符合孟德尔遗传规律(见表1),累积亲权指数为0.0003。而依据GB/T 37223-2018《亲权鉴定技术规范》三联体亲权指数计算方法,分析生父吴某、被检母王某及孩子39个STR基因座情况,王某与孩子在D19S433等14个基因座不符合孟德尔遗传规律,累积亲权指数为1.3844×10-35。另外,本案检测了被检母王某及孩子19个X-STR基因座, 结果表明, 在DXS6795等19个X-STR基因座, 被检母王某与孩子均有相同等位基因。
3.讨论
依据《亲权鉴定技术规范》(GB/T 37223-2018)中二联体亲权指数计算,生父吴某与孩子的39个常染色体STR基因座均符合孟德尔遗传规律,累积亲权指数为1.6854×1010,支持生父吴某为孩子的生物学父亲。王某与孩子单独使用一种试剂盒GoldeneyeTM DNA身份鉴定系统 20A检测时,经19个常染色体STR基因座分析,不符合遗传规律的基因座为3个,累积亲权指数为0.0006(>0.0001);联合应用GoldeneyeTM DNA身份鉴定系统 20A和AGCU 21+1两种试剂盒检测,经39个常染色体STR基因座分析,不符合遗传规律的基因座达到4个,累积亲权指数为0.0003(>0.0001)。依据《亲权鉴定技术规范》(GB/T 37223-2018)亲权鉴定判定规则,均无法排除王某与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而采用生父疑母三联体亲权指数计算方法,经39个常染色体STR基因座分析,王某与孩子不符合遗传规律的基因座达到14个,累积亲权指数为9.1533×10-25,累积亲权指数小于0.0001,排除王某为孩子的生物学母亲。
与三联体相比,二联体亲子鉴定遗传标记系统的非父排除率较低,通过增加检测遗传标记数目可以增加非父排除概率,增加鉴定能力[1]。在本案中,通过增加检测遗传标记数目来排除王某与孩子的亲子关系,不符合遗传规律的基因座增加了,但是,累积亲权指数仍达不到排除的指数。可见,在可能存在近亲血缘关系的二联体亲子鉴定中,增加检测基因座虽然能够增加检测系统的非父排除概率,但由于缺乏生父或生母作为参照,仍有得出错误支持亲子关系或无法排除亲子关系的鉴定意见的风险。
本案由于委托人告知王某与孩子是姨甥关系,通过增加X-STR检测,发现王某与孩子在19个X-STR基因座上均有相同的等位基因,进一步验证了王某与孩子有近亲关系。对于叔侄关系、姨甥关系、姑侄关系等二级亲缘关系鉴定,目前尚无统一的标准和规范,通常采用 ITO 法计算 PI[2]。根据陆惠玲等[3]报道的用 ITO 法计算叔侄指数(avuncular index,AI)计算公式, 计算王某与孩子39个常染色体STR基因座的累积叔侄指数 (cumulate avuncular index, CVI) 为 55651.3286, 即王某为孩子姨母的可能性是王某与孩子为无关个体可能性的55651.3286倍。参考《法医物证司法鉴定实务》[4]中关于近亲关系似然率计算方法, 计算两者為母子关系的可能性与两者为姨甥关系可能性的比值,计算39个常染色体STR基因座的累积似然比值为2.4876×10-40 ,即王某为孩子生物学母亲可能性是王某是孩子生物学姨母的可能性的2.4876×10-40倍。验证了王某与孩子为姨甥关系。因此,在近亲血缘关系鉴定,除了常染色体基因座检测,增加性别染色体STR基因座补充检验,可以获取更丰富的遗传信息,进一步明确鉴定结论。
参考文献:
[1]伍新尧,童大跃,朱运良,等. 用 STR 分型技术作亲权鉴定时判断标准的研究[J]. 中山大学学报( 医学科学版) ,2010,31( 1) : 5 - 6
[2]付光平,白雪,张晓静,付丽红,王茜,李淑瑾.姨与外甥亲缘关系鉴定1例[J].法医学杂志,2017,33(05):570-572.
[3] 陆惠玲,孙宏钰,欧雪玲,等. 叔侄指数计算方法[J].法医学杂志,2011,27(6):421-424.
[4] 侯一平. 法医物证司法鉴定实务[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3:149-154.
1.迪安鉴定科学研究院 浙江杭州 310000 2.上海迪安司法鉴定所 上海 2004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