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曾说过:“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其实,万事万物是普遍联系和相互作用的,万事万物的生存、嬗变、幻灭和重生,都是作家或诗人必需关注的创作主体,忽略此,作家或诗人均不会成为真正的作家或诗人。
诗人敕勒川一直追求着对生机勃勃、生命律动的大草原上的万物的秘密的揭示书写,并逐步形成了自己内敛和机智的重金属特征的风格,是草原现代诗歌写作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诗境阔大,立意高远,有大的情怀和大的格局,同时,他又是从细微、幽密处入手,向壁凿出一孔洞穴,让我们看到一束光的暖,一缕风的凉,一注泉的甜。他的这组诗又有新的變化,即更多的把目光和笔墨聚焦在对草原人当下精神图谱的记录和精神图像的描绘上,让我看到如今草原人精神内部的最真实的精神诉求和感慨。在这组诗里,他还写出了草原人的宗教经验和人性思考,这些均是一般诗家所不及的境界。他时刻追求诗的品质的提炼和铸造,他认为:“善良、宽容、坦荡、责任、自尊、朴素、悲悯、正直……这是一个人应有的品质,也应该是一首诗应有的品质”。我读完他的这组诗后,我认为他以此念完成了对草原及草原人品质的诗书写,显然他做到了。
来自中原农家的诗人朱记书年初写出一组很棒的以西藏为主题的诗来,该组诗好在他用异样的目光审视西藏的前世今生,这个异样不是浅层次的好奇,他是用现代人的视角和现代性意识来仔细凝睇这古老而神秘的高原,在他的笔下的具象也存有众人写过的神山、寺庙,藏人朝圣和耗牛、藏羚羊等,但他一是避开他人庸常的叙述,写具象所承载的哲学层面的内容;二是语言对具象给予现代性的翅翼,让诗的语词舞蹈起来;三是视角的独特性,重构并实现对具象三维和四维美学意义的异变和提升。此组诗读来,仿佛一位智者在用轻松口吻对你说一件和你生命有关的极重要的事情。于坚说:诗人的价值不过是创造了一种属于自己的说话方式。朱记书业已形成自己的诗言说。他主张“自然写作”,我的理解是对自然万事万物生命体的现代性写作。因为,我们回不到十九世纪下半叶,更不会重复左拉及龚古尔兄弟的自然主义写作的。
作家苗炜曾著文说:读诗的时候,诗带你腾空而起,读完了,你会落到地上。读敕勒川和朱记书的诗,我存有这样的感觉,我想,你读后可能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