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洪
据世界卫生组织 (WHO) 报告显示,目前全球抑郁症患者已达 3.22 亿人,2005 年至 2015年患者数量增加了18.4%[1]。患者以显著而持续的心境低落、兴趣减退、敏感等为主要特征,长期发展,可共病躯体症状,如胃肠动力障碍、失眠、性功能障碍、认知功能障碍、神经血管持续处于应激状态,尤其是脑卒中、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合并抑郁症时,脑梗死或再出血、心肌结构损伤风险明显增加[2]。抑郁症与社会因素、心理及生理改变密切相关,随着病情进展,患者还会出现焦虑、运动性激越、自我否定、孤独感增加,进而引起个体与群体或社会隔阂,加深精神与心理行为紊乱[3]。孤独感是令人痛苦的主观体验,患者归属感及社交技能缺乏,诱发自杀行为,增加抑郁治疗难度[4]。且绝大多数抑郁症患者缺乏自知力,通常不会主动寻求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从而造成孤独感的恶性循环,给患者带来巨大困扰,也加重家庭和社会负担[5]。因此,本研究对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相关因素进行分析。
本研究经本院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患者家属均签署知情同意书。选择2019年5月—2020年5月102例抑郁症患者作为调查对象,其中男59例,女43例;年龄19~64岁,平均32.6±7.9年;病程4~36个月,平均10.7±2.1个月。纳入条件: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8分,非妊娠期、哺乳期女性;无脑外伤、脑出血或颅脑手术史;孤独感自评量表(UCLA)≥28分。排除近2周内使用过单胺氧化酶抑制剂、镇静催眠药治疗;合并精神分裂症、妄想症、躁狂症、双相情感障碍等其他精神疾病者;存在恶性肿瘤、呼吸功能衰竭、心功能、肝肾功能严重障碍以及意识、交流障碍患者。
查阅病历资料,收集本组患者病程、文化程度、月收入、居住情况、职业情况等资料,然后按照量表评分进行数据的统计学处理。
(1)孤独感自评量表(UCLA)[6]:包括常感到与周围人关系和谐、常感到缺少伙伴等20项,每项由“从不”到“一直”记1~4分,总分28分以下为低度孤独感或无孤独感,28~33分、34~39分、40~44分、44分以上分别为低、中、高、严重孤独感。
(2)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7]:包括抑郁情绪、有罪感、自杀、入睡困难等17项评分。其 中 第1,2,3,7,8,9,10,11,15,17每 项0~4分,第4,5,6,12,13,14,16每项0~2分。总分<7分为正常,7~17分可能有抑郁症,18~24分确定有抑郁症,>24分严重抑郁症。
采用 SPSS20.0统计学软件,计量资料以“均数 ± 标准差”表示,两组间均数比较采用 t检验,多组间均数比较采用方差分析;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确定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的独立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0.05,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不同性别、年龄UCLA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病程、文化程度、月收入、居住情况、职业情况、HAMDUCLA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为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的相关因素。见表1。
以抑郁症患者孤独感为因变量,以不同病程、文化程度、月收入、居住情况、职业情况、HAMDUCLA评分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病程、文化程度、月收入、居住情况、职业情况、HAMD均是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表1 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的单因素分析(分)
表2 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随着人们生活节凑的加快、独居老人的增多,抑郁症的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抑郁症严重危害身心健康,具有发病率高、致残率高和自杀率高等特点,而孤独感是自我封闭的心理状态,既可引发情绪障碍,又能与情绪障碍相互作用,导致个体心理健康及生活水平严重下降[8]。本组102例UCLA评分均处于中高水平,这是因为抑郁可增加应激事件的敏感度,降低主观幸福感,从而使孤独感更加明显。不同性别、年龄的UCLA评分比较均无明显差异,这与现代社会下,男女的工作及生活压力均普遍较高有关。但70~75岁老年人的孤独感显著高于69~60岁患者,且与亲密恐惧感呈正相关[9]。因此,评估抑郁症孤独感时,还需结合压力情况、需求等进行判断。病程较短时的孤独感或抑郁并不会对个体的精神心理造成负面影响,但病程越长,患者神经系统对情绪调控、刺激信息加工、有害刺激反应速度越低,在形成慢性孤独或转化型孤独的同时,还会引起焦虑、发怒,从而导致人格特征的改变[10-11]。故而,应根据病程对其认知水平进行干预,防止患者对外界刺激的应对方式出现偏差,从而提高机体对外界事物的感知与综合能力。
文化程度较高者的思维活动、情感表达相对文化程度较低者更为合理丰富、准确,不仅有利于病情控制,也能促进自身感受的客观评价[12]。大专以上者的UCLA评分显著低于大专到高中、高中以下者,提示可根据文化程度、理解能力、身体素质提供医疗信息支持及情感支持,以在提高患者疾病知识的知晓度同时,丰富其情感,降低孤独感。月收入≤5000者的UCLA评分显著高于月收入>5000者,这是因为,经济收入对社会地位、文化程度、自信心、与他人交际关系均有积极意义,特别是需要长期服用抗精神病药物、孤独感较严重的患者,高收入可在相当程度上缓解身心压力,使患者享受到更优质的医疗条件,降低躯体对外界环境的不适感,缩短病程[13-14]。对此,医疗服务方应建立完善的医疗保险费用控制机制,依法控制药品费用;需患者规范自身就医行为与遵医行为,并通过调动患者家属的积极因素,增强家庭对其情感与物质支持,从而减少治疗所产生的医疗费用或个体所承受的经济压力。
社会交际的缺乏是抑郁症孤独感产生和持续加重的重要因素,长期独居或过度关注自我世界,不习惯、不喜欢表达自我需求,或因担心自己不受重视而拒绝与他人交流、选择缄默,均会使患者难以摆脱孤独感的困扰[15]。无业与退休会进一步减少社交活动,使其无法与他人建立完善、亲密的社交网络,易对单一个体或环境养成依赖性,甚至抵触与反抗亲友关系的维持、新友关系的建立。所以,对于孤独感较强的抑郁症患者,可通过线上聊天、共同完成家务、共进晚餐、参与集体活动等方式逐步引导其参与社会交际,走出自己的世界。孤独感不仅仅指独居或独来独往而产生的情感疏离,也与生理功能、精神症状相关,在鼓励患者增加与他人情感联系的基础上,还需注意消除患者害羞、自卑、恐惧感,减少其逃避行为,防止患者自我封闭。HAMD≤24分者的UCLA评分显著低于HAMD>24分者,这与杨琳等[16]研究结果相似,可见降低抑郁程度,能有效改善孤独感。
综上所述,抑郁症孤独感处于中高水平,病程、文化程度、月收入、居住情况、职业情况、HAMD均是抑郁症患者孤独感的独立危险因素,临床可据此制定干预对策,针对实际情况进行抑郁情绪及孤独感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