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协同理论的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研究

张秋玲，刘永悦

（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大庆163319）

近年来，国家层面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推动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促进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提高国家的经济水平。制造业的发展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生产力水平，对国民经济发展起着关键的推动作用，反映出国家、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在制造业企业的转型升级过程中，物流业企业提供的专业化、综合性的物流服务为其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支撑作用，制造业企业将其非核心的物流服务外包给第三方物流公司，集中资源发展核心竞争力；同时制造业在转型升级过程中催生的物流服务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物流业的快速发展，制造企业将其产生的物流服务需求外包给第三方物流企业，为物流业的发展提供支撑。另一方面，通过两大产业企业之间的信息共享，可以很好地缓解制造业物流需求与物流行业提供物流服务之间存在的差异性矛盾，对资源进一步的整合，降低成本，完善产业发展结构。

1 文献研究论述

国内外学者关于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研究主要归纳为四个方面。一是对制造业与物流的发展关系进行研究，李庆杨等[1]认为，只有生产制造企业有物流服务的需求，才会产生为其提供物流的服务业，也就是需求遵从论；Markusen[2]认为制造业的高效发展依赖于高水平的物流服务，即供给主导论；Karmarkar[3]认为制造业与物流业在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的关系，也就是互动论；我国学者李根[4]、张立国[5]等均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论证了加强制造业与物流业的深入融合发展有利于实现产业转型升级。二是研究制造业与物流业的发展机制，戴建平等[6]分别从生态学、分工合作、价值链等角度对两者的协调机制进行分析。三是制造业与物流业的协同发展模式研究，范荣华[7]、刘森[8]等从不同的视角，根据两业的运作，提出合适的协同模式。四是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的实证研究，从研究方法上看，主要有主成分分析法、DEA模型、VAR模型、耦合模型、灰色关联模型、投入产出法等方法[9-14]。除此之外，也有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陈宪[15]、郑吉昌[16]等是从社会分工不断深化的过程研究了两业的动态发展关系。有文献分析了影响两业协同发展的因素有利益问题、沟通、相互信任等[17-19]。赵胤斐[20]、李桂娥[21]等分析了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对于推动经济市场快速发展的重要意义。国内外对于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的研究一般是从定性与定量两个方面开展的。基于协同学理论构建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的测量模型，对黑龙江省两业协同现状进行定量分析，并结合定向分析方法进行评价，旨在进一步提升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的协同发展水平，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2 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水平测算

2.1 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度模型构建

两业协调发展系统是一个由具有不同发展特征和本质属性的两个子系统（制造业子系统与物流业子系统）构成的复合系统。在对复合大系统进行协同水平的研究中，需要考虑由此构成的各子系统的相关要素，这是由系统的特征决定的，系统的协同发展水平受各组成要素的影响。两个独立运行的子系统在非协同状态下产生的效益低于协同状态下复合系统产生的效益。因此，子系统的协同水平以及子系统自身的协同水平都是影响复合系统的整体协同水平。在复合系统协同水平测算中，依据协同学理论，制造业和物流业构成的两业发展系统的协同水平是由两个子系统的序参量状态决定，所以，研究的关键在于子系统序参量。因此，首先是评价制造业子系统与物流业子系统的有序度、然后进行复合系统的协同度计算。

两个子系统分别用Sj，j∈［1，2］表示，子系统的序参量变量用Uj，j∈［1，2］表示，序参量的具体状态变量为Uji=（Uj1，Uj2，Uj3，…Ujn），用X（jij=1，2；i=1，2…n）。子系统序参量对复合系统有序性的效用函数用EC来表示，其中EC在0～1之间取值。用EC（Uj）i表示Uji对系统有序度的效用函数。序参量变量为Uj=（Xj1，Xj2，Xj3，…Xj）i，βji≤Xji≤αji其中，αji和 βji是稳定状态下复合系统中Xji取值的上下限。若假定Xj1，Xj2，Xj3，…Xji表示效益类指标，其取值与系统有序程度呈正向相关关系；假定Xj1+1，Xj2+2，Xj3+3，…Xjn表示成本类指标，它的取值与系统有序程度呈反向相关关系。则子系统序参量指标对其有序度的贡献为：

采用几何平均法或线性加权法对子系统的效用进行整合，得到

在（式2）与（式3）中，EC（jU）j为子系统Sj的有序度，取值范围为0＜EC（jU）j＜1，值越大，说明子系统的有序度越大，反之越小。

复合系统的协同度根据测算出来的各个子系统的有序度进行计算。给定初始时间t0，用定义此时的子系统的有序度。经过一段时间到达时间t时，子系统的有序度为，根据时间变化的有序度可以测算复合系统的协同度为EC（U），可得：

复合系统的协同度EC（U）的大小由两大子系统序参量的有序度决定，EC（U）的取值范围在-1到1之间，若0＜EC（U）＜1，协同水平越高，取值越接近1，协同水平越低，取值越接近0。而当协同度结果为负值时，证明复合系统的协同状态较差，此时构成复杂系统的子系统序参量有序度会呈现相反的变化趋势。表示从时刻t0到t过程中，两个子系统序参量有序度的变化幅度。参数μ表示，只有时，复合的协同度才为正。因此，只有两个子系统的序参量有序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趋势一致，才会使得复合系统的协同水平提升。

2.2 复合系统协同发展水平判定

对复合系统的协同水平的判定，对于协同水平临界点的进行划分，见表1。

表1 协同发展水平判定Table 1 Judging the level of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协同度≤0时，构成大系统的子系统序参量有序度呈现相反的变化趋势，发展水平都比较低，复合系统的协同状态不好；协同度在0～0.2时，两个子系统均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是仍处于低水平的协同；协同度在0.2～0.5时，两个子系统均处于快速发展的阶段，相互之间的依赖程度加深；协同度在0.5～0.8时，两个子系统处于较高的发展水平，呈现出相互作用、双重互动的状态。协同度≥0.8时，两个子系统均处于高水平的发展，在发展过程中，不断提升创新能力，创造价值，谋求更好的发展，使复合系统高水平协同发展。

2.3 评价指标选取

构建的协同度测量模型，需要能全面、科学、综合得反映两业协同发展的状态，制造业与物流业子系统选取的序参量指标要遵循客观性、动态性、科学性、全面性等原则，能反映出子系统的特征，在参照弓宪文[10]、樊敏[12]、赵晓敏[22]等文献的基础上结合收集数据状况以及实际情况，确定了子系统的序参量指标，如表2所示。

表2 制造业与物流业指标体系Table 2 Index system of manufacturing and logistics

复合系统的协同水平评价要客观、全面，制造业子系统与物流业子系统的指标要综合选取，从发展规模、经营状况、发展趋势方面考虑，制造业子系统选择的指标为：制造业总产值、制造业企业个数、制造业从业人数、制造业从业人员平均薪资、进出口总额、成本费用利润率、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制造业增加值；物流业子系统的指标为：货运量、运输线路里程、货运周转量、物流业从业人员平均薪资、物流业从业人数、物流企业个数、物流业固定资产投资、物流业增加值，共16个指标。

3 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水平评价

3.1 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度计算

（1）序参量的贡献值

所选取指标的原始数据由2011～2018年的《黑龙江省统计年鉴》整理而得，对于个别缺失的数据，通过历史趋势进行估算。根据协同度测量模型，需要确定所选择的16个指标的α值（最优值）与β值（最差值），通过文献资料以及黑龙江省实际情况对α值与β值进行赋值。根据获取的原始数据及确定的最优值与最差值，用（式1）计算两个子系统序参量对子系统的贡献值，结果如表3和表4所示。

表3 制造业子系统序参量贡献值Table 3 Contribution value of order parameter of manufacturing subsystem

表4 物流业子系统序参量贡献值Table 4 Contribution value of order parameter of logistics subsystem

（2）序参量权重确定

将表3与表4得到的序参量贡献值用SPSS20，采用Z-Score法进行标准化，然后确定子系统内部各指标之间的相关系数和相应权重。可以采用常用指标间的相关矩阵赋权法计算确定权重，子系统中各指标之间的相关系数越大，意味着对其他指标产生的影响越大，对整个子系统的贡献也更显著，因此所占权重也更大。用SPSS20软件来分析计算，计算结果如表5。

表5 子系统序参量权重Table 5 Subsystem order of parameter weight

（3）子系统有序度与整体协同度

根据（式3）计算可得制造业与物流业子系统的有序度，根据（式4）计算可得复合系统的整体协同度，如表6所示。

表6 子系统有序度与整体有序度Table 6 Subsystem order and overall order

3.2 结果分析

通过对2011～2018年的子系统的数据进行分析，可以看出，制造业子系统整体呈现较小范围波动的趋势，2011～2013年呈现上升的趋势，2013～2015年呈现下降的趋势，2015～2018年呈现上升的趋势，通过序参量的权重可以看出，进出口总额、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对制造业的发展影响程度较大，受经济下行的影响，黑龙江省制造业经济发展受到制约，而且，黑龙江省制造业产业结构不合理，发展滞后且失衡的状态，外贸国家对黑龙江省产品的需求降低，外贸政策支持力度不足，这些都成为黑龙江省制造业缓慢发展的制约条件。物流业子系统整体呈现上升的趋势，运输线路里程、物流业增加值对物流业的发展影响程度较大，近年来电子商务的兴起给物流业的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发展机遇，政府层面也越来越重视物流业的快速发展，黑龙江省的物流业也随着有了一定的发展，建设物流基础设施，加快物流信息化与规范化发展。

从整体协同度来看，根据2.2对复合系统协同水平的判定，黑龙省两业协同状态2013～2016年均处于不协同的状态，2013～2015年间制造业发展出现“断崖式”下跌，严重制约了两业协同发展，2017年两业协同度有小幅增长。黑龙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处于极度不协同的状态，物流业子系统呈现平稳上升的趋势，而制造业子系统呈现的是波动趋势，两个子系统的有序度未呈现相同或相似的发展趋势，整体协同度也呈现波动发展的趋势，呈现协同度极低的状态。通过原始数据也可以直观的反映出黑龙江省的制造业近年来经营状况不佳，发展规模（企业数与从业人数等）有所缩减，发展趋势不好；物流业经营状况较好，发展规模有一定水平的提升，发展趋势良好，这也从一定程度反映出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相互促进的水平极低，也不存在滞后协同发展的关系。通过分析，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亟待提升，以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升竞争水平。

4 发展对策

4.1 创新企业发展理念

黑龙江省制造业发展较早，是我国老工业基地，转型缓慢，企业的机制体制缺乏灵活性[23]，2019年制造业增长6.7%，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汽车制造业、运输设备制造业等发展较好，具有产业竞争力。在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黑龙江省也在积极实施并推动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制造业企业不断转变传统经营理念，增强创新理念。但是在此过程中，仍旧存在问题，在与物流业协同发展过程中，对于物流服务外包的理念还需增强。从政府层面，积极引导推进制造企业优化内部物流流程，调整经营结构，释放制造企业物流需求，将非企业核心业务的物流服务活动外包给具有专业性的第三方物流企业，这样制造业能够将更多资源投入到发展企业核心竞争力。

黑龙江省的物流业发展速度较快，2019年货运量6.7亿t，货运周转量1 880.3亿t，铁路、公路、航空等运输方式完成的量均有增长。但是整体来看，黑龙江省的物流企业的规模大都较小，提供的服务水平较低，发展缺乏规范化、标准化，技术创新能力弱，物联网、互联网等现代化信息技术的应用范围较小。而制造业发展对物流企业提出了数字化、智能化等更高的要求，因此，就需要物流企业在与制造企业合作过程中创新技术。推广应用现代化信息技术，提高服务层次，扩展服务范围，深化与制造企业的战略合作。

同时，人才在两业发展的过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高水平、高素质的人才具备扎实的专业基础、技术能力。并且，引进高端人才能为企业带来新的经营理念，推动企业传统方式的转变。黑龙江省面临着人才流失较为严重的问题，需要从政府的层面出台人才引进战略，给予相应的福利待遇，保障人才的稳定，助推企业以及整个地区的发展。

4.2 构建两业协同发展平台

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水平低，其中制造业与物流业之间信息沟通不顺畅，物流服务的需求与供给不均衡也严重影响了两业协同发展，因此，亟须建设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发展信息平台。应用先进信息技术手段，合作的企业间建立信息共享机制，实现信息的及时、准确传递，为企业间建立深度合作奠定基础。同时，在平台构建过程中，政府应积极引导制造业企业与物流业企业的合作发展，完善相关的政策，给予企业发展优惠政策，推动两业协同发展，产业转型升级，提高经济发展水平。

在构建两业协同发展平台的过程中，要注重应用现代化先进技术，随着大数据技术、物联网技术、区块链技术等在各行各业的广泛应用，促进了整个经济社会的稳步发展，对于两业协同发展，也要加强信息技术的应用，解决了企业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保障信息安全，降低沟通成本，为两业协同发展创造网络安全、信息传递顺畅的平台。

5 结论

制造业是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命脉，而制造业企业想要变强变大，需要对整个产业链进行整合，把控好每一个环节，实现产业转型升级。在制造业产业链的发展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与物流业的协同发展。通过专业化、高效率的第三方物流服务，为制造企业降低流通成本，集中优势资源发展核心竞争力，制造企业的旺盛物流需求又能促使物流企业的成长，提升服务质量与服务能力，使两业高水平协同发展，对整体经济发展起到重要意义。黑龙省是传统制造业大省，但是由于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等条件的制约，整体经济发展水平不是很高，因此，如何使制造业、物流业更好更快的发展，推动两业协同发展水平，意义重大。以黑龙江省为研究对象，利用2011～2018年《黑龙江省统计年鉴》的数据，基于协同理论构建了复合系统协同度测量的模型，通过分析发现，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业协同度很低，处于极不协同的状态，两业协同发展亟待提升。为了提升黑龙江省制造业与物流协同发展水平，制造业企业与物流业企业都要转变传统的思维，创新企业发展理念，构建两业协同发展平台，推动两业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