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敏,王艳秋,赵 颖,王 静,艾 东,金岳龙
(皖南医学院 公共卫生学院 慢性病防制研究所,安徽 芜湖 241002)
大学生处于青春期末期和成年早期的一个特殊时期,并且面临来自学习、生活和就业等许多方面的压力,在此阶段容易出现抑郁、焦虑等心理障碍的问题[1]。近年来大学生抑郁、焦虑的发生率较高[2],有研究指出网络成瘾与抑郁、焦虑高度相关[3],但网络成瘾不是导致抑郁或焦虑的必然因素,并且睡眠质量下降会增加患抑郁症的风险[4-5]。此外,研究表明网络成瘾是低睡眠质量的高危因素[6]。本研究使用安徽省部分大学生横断面调查数据检验假设,探究睡眠质量在网络成瘾与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之间的作用,为有效预防和减轻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提供参考依据。
1.1 研究对象 2018年9月~2019年10月选取安徽省4所高校大一至大四的学生为本次调查对象。按年级分层后,随机整群抽取部分班级的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由于大三与大四的学生忙于实习与就业,抽取的调查人数较少。共发放问卷6 500份,回收有效问卷5 900份,回收有效率为90.8%。被调查的5 900名学生中,男性2 658人(45.1%),女性3 242人(54.9%),平均年龄(19.31±1.15)岁。所有调查对象均同意参加本次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问卷内容包括个人基本信息(性别、年级、家庭基本情况、是否独生子女、家庭月收入等)、Young网络成瘾量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1.2.1 网络成瘾量表 采用Young[7]编制的网络成瘾量表,该量表总共包含20个问题,回答项目包括“几乎没有”“偶尔”“有时”“经常”和“总是”。相应的项目得分分别为0~4。总分由20个题目分数相加,高于40分,则被认为网络成瘾。
1.2.2 PSQI 该量表由匹兹堡大学的精神病医生Buysse[8]建立,该量表包含19个项目,分为7个维度: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障碍、催眠药物以及日间功能障碍。本问卷采用刘贤臣等[9]修订的版本,PSQI总分> 7分为睡眠障碍患者,其灵敏度和特异度分别为98.3%和90.2%。
1.2.3 SAS 该量表是由Zung[10]编制的焦虑自评量表,用于临床评定患者焦虑的主观感受,回答项目包括“没有或很少的时间”“很少的时间”“相当多的时间”和“大部分或全部时间”。按中国常模标准,SAS标准差的分界值为50分。
1.2.4 SDS 该量表是由Zung[11]编制的抑郁自评量表,用于对抑郁的筛查以及评定抑郁严重程度,回答项目以及项目得分与SAS量表一致。按中国常模标准,标准分<53分为无抑郁。
1.3 质量控制 本次调查为无记名自填式问卷调查。调查前对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数据录入前,统一培训录入员,明确问卷剔除标准。录入完成后,随机抽取5%的问卷进行重复录入,录入一致率≥95%方为录入质量合格,否则须重新录入。
表1 不同组别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检出率比较
2.2 安徽省大学生网络成瘾、睡眠质量与抑郁、焦虑的相关性分析 网络成瘾、睡眠质量的得分与抑郁、焦虑的得分均呈正相关。即大学生的抑郁、焦虑症状随着网络成瘾以及睡眠障碍程度的增加而增加(P<0.01)。见表2。
表2 大学生网络成瘾、睡眠质量与抑郁、焦虑的相关矩阵
2.3 睡眠质量在网络成瘾与抑郁之间的中介效应 在相关性分析的基础上,构建网络成瘾、睡眠质量与焦虑、抑郁的中介模型。结果显示,睡眠质量对抑郁、焦虑起正向预测作用(β值分别为0.95、0.94,P均<0.01)。Bootstrap检验显示,模型中路径、总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均有统计学意义(P均<0.01),表明睡眠质量在网络成瘾与抑郁之间起中介作用。其中,在网络成瘾→睡眠质量→抑郁的模型中,中介效应对总效应的贡献率为16.13%,在网络成瘾→睡眠质量→焦虑的模型中,中介效应对总效应的贡献率为20.83%(图1、表3)。
图1 睡眠质量在网络成瘾与抑郁、焦虑间的中介模型
抑郁、焦虑症状在大学校园内已成为普遍现象之一。本研究显示,安徽省5 900名大学生抑郁检出率为32.38%,与一项有关抑郁症状的Meta分析[13]结果一致。本研究的焦虑检出率为14.56%,高于山东省的大学生的检出率[14],可能是由于地区不同以及使用的自评量表不同导致。此外不同年级、家庭月收入以及与父母关系不同的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与一些国内研究结果[15-16]一致。高年级的学生即将面临就业问题,心理压力会更大[17],经济贫困的家庭在与他人相处过程中容易出现自卑、敏感的心理[18],与父母关系不好的学生往往比较叛逆,影响着个体的应对方式[15],如果这些不良的情绪长期存在,久而久之会导致抑郁、焦虑情绪的产生。
本研究显示,大学生的抑郁、焦虑症状与网络成瘾及睡眠质量呈正相关,在相关性分析的基础上,构建网络成瘾、睡眠质量与焦虑、抑郁的中介模型。结果表明,睡眠质量对抑郁、焦虑起正向预测作用,睡眠质量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分别为16.13%、20.83%,且路径系数均有统计学意义。因此,可认为较差的睡眠质量在网络成瘾与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的关联中起部分中介作用。抑郁、焦虑是常见的与网络成瘾有关的心理健康问题,众多研究[2,19-20]对网络成瘾与抑郁、焦虑之间的相关性均有论证。网络成瘾与睡眠质量之间有密切联系[21],大学生睡眠质量又是衡量大学生抑郁、焦虑的重要指标[19]。在校大学生过度沉迷网络,以至于在无法上网时会觉得生活空虚无趣,入睡前上网,大量的信息很容易引起大脑兴奋,延迟入睡时间[22],或者熬夜上网导致睡眠时间严重不足,精神颓废,无心学习,使其变得更加内向和自我封闭,不与他人交往,人际关系变差,学习成绩下降,从而产生抑郁、焦虑情绪。
综上所述,较差的睡眠质量部分中介网络成瘾与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的关联。因此,为预防和减轻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学校应多开展课外活动,减少学生的上网时间,让学生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多进行人际交流,加强大学生的心理卫生教育。
本研究的不足在于是横断面研究,不能验证因果关系,还需要进行前瞻性研究,以确定大学生网络成瘾和睡眠质量与抑郁、焦虑症状关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