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芬,王怀泽,孙奎,刘德春,宋阳春
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安徽省中医药科学院针灸临床研究所 安徽合肥 230061
随着老龄化社会的来临,骨质疏松性椎体压缩骨 折(Osteoporotic Vertebral Compression Fractures,OVCF)的发病率逐年升高。传统的保守治疗,患者长期卧床会加剧骨质疏松,并且容易并发褥疮、肺部感染及下肢深静脉血栓等相关并发症。目前针对OVCF骨折的治疗主要指为经皮椎体成形术(PVP)或经皮椎体后凸成形术(PKP)[1-3],该手术创伤小,效果显著且术后恢复快,国内外已有文献报道[4-5]。可在临床上却有部位患者椎体成形术后疼痛缓解不佳,据Liliang、Yan等报道[6-7]相当一 部分患者椎体成形术后疼痛缓解不明显,尤其是术后腰骶部疼痛,这种残余痛[8](residual back pain)极大的影响患者对治疗方案的满意程度。 本研究通过观察PKP术时加用小针刀疗法预防术后残余痛,并与单纯PKP手术治疗进行对照观察探讨此法临床应用价值,现报道如下。
1.1 纳入标准 经实验室、体格、影像学等检查确诊符合该病诊断标准[9]。
1.2 排除标准 存在手术禁忌症;非骨质疏松原因导致的椎体压缩性骨折(如胸腰椎爆裂骨折、肿瘤导致的椎体压缩性骨折等);不能完成试验,中途退出者。
选择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2018年7月-2019年7月在骨科收治骨质疏松性椎体压缩骨折(OVCF)患者60例,所有入选病例均为单节段新鲜性椎体压缩性骨折,椎体CT平扫见椎体后缘完整,且均无脊髓和神经根受损症状。所选患者随机顺序法分入对照组、治疗组各30例。对照组中,男11例,女19例;年龄65~88岁,平均(74.84±6.18)岁;治疗组中,男 8 例,女 22 例;(χ2=0.693,P=0.045),年龄 65~86 岁,平均(76.00±4.95)岁(t=-0.800,P=0.427);2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3.1 对照组 患者俯卧位,采用经皮单侧椎弓根穿刺球囊扩张技术,配套器械为常州百隆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生产。C臂机正位透视下标记伤椎椎弓根外侧缘穿刺点,常规消毒铺巾,用1%利多卡因局部浸润麻醉至骨膜,尖刀片于穿刺点作长约1cm切口正位透视下确定穿刺针位于椎弓根投影“猫眼征”的外侧缘,一般选取左侧2点钟,右侧10点钟位置,C臂机侧位透视下穿刺针顺椎弓根方向并于矢状面约25°~30°方向骨锤徐徐敲击进针,透视下不断调整穿刺针方向,正位透视再次确认穿刺针未穿破椎弓根内侧缘,侧位透视穿刺针尖及工作通道到达椎体后缘约8~ 10mm,取出穿刺针芯,植入骨钻侧位透视下转入约2cm达到椎体前缘的1/3,且正位透视下超过椎体的中线,取出骨钻,置入可扩张球囊。透视下缓慢扩张球囊加压复位,当椎体复位满意,停止加压(扩张压力的最大值不超过300Psi),维持球囊加压复位约30s后,回抽造影剂拔出球囊。调配骨水泥即聚甲基丙烯酸甲脂(PMMA),连续透视低压下推杆缓慢注入拉丝期骨水泥,一旦见骨水泥渗漏或接近椎体后缘的趋势时应立即停止注射,一般每个椎体注入骨水泥3~5ml。待骨水泥凝固后拔出工作通道,伤口无菌敷料加压包扎。
3.2 治疗组 同对照组PKP术后,患者俯卧位,首先于伤椎附近寻找压痛点,如胸腰椎关节突关节、横突、棘突间隙、臀上皮神经卡压点等。标记后常规消毒铺巾,进针点皮下注射1% 利多卡因局部浸润麻醉,选择合适长度针刀,按针刀治疗规范垂直四步法快速刺入皮肤后逐层刺入,刀口线与该处肌纤维、神经、血管走行方向一致,以刀口下有沉紧感或清脆响来确定治疗深度,此时患者诉局部有酸胀痛,提示针刀已到达病理反应点,纵向剥离2~3刀,横向铲剥2~3刀,感觉手下有松动感取出小针刀;棉球压迫止血,进针点贴无菌敷料。
2组均术后24h腰围保护下床活动,适当腰背肌功能锻炼,均继续行抗骨质疏松治疗。
2组在术前、术后3天、术后1月及术后3月分别记录其VSA评分、ODI评分及JOA量表评分。VSA评分越高,表示疼痛越剧烈,JOA评分越高,表示腰椎功能障碍程度越低。鉴于老年人性功能减退,删除ODI量表中关于性生活的评价,ODI评分越高,表示腰椎功能障碍越严重。
数据采用SPSS20.0统计软件处理,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同组术前术后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2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若资料不服从正态分布且方差不齐,则采用秩和检验,P<0.05判断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组所有患者均完成手术,术中均无一例出现骨水泥渗漏,所有患者均术后24h腰围保护下床活动,术后均复查X线见骨水泥弥散满意。
2组术后3天、术后1月及术后6月VAS评分分别与术前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术后3天、术后1月VAS评分分别与对照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6月治疗组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
表1 2组患者治疗前后VAS评分比较
2组术后3天、术后1月及术后6月JOA评分分别与术前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术后3天、术后1月JOA评分分别与对照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6月,治疗组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2组患者治疗前后JOA评分比较
2组术后3天、术后1月及术后6月ODI评分分别与术前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术后3天、术后1月ODI评分分别与对照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6月,治疗组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2组患者治疗前后ODI评分比较
骨质疏松症发病年龄高是一种全身性疾病,针刀医学认为[10],骨质疏松的同时也导致了脊柱椎体关节突关节囊、韧带、肌肉、周围的筋膜等软组织存在不同程度的退变,当发生OVCF时必然导致椎体周围筋膜、韧带、肌肉等软组织损伤,引起软组织充血、水肿,释放炎症物质,导致局部软组织的粘连、挛缩、瘢痕,正常的机体能自我代偿,但是由于该处软组织退变严重,常会超过了人体自身代偿能力,导致局部软组织动态平衡失调,使局部组织内张力增高,刺激周围神经,引起疼痛。且痛点通常位于应力较高的关节突、横突、棘突的肌肉止点以及肌肉与筋膜交汇处。 早期软组织的疼痛容易被椎体骨折所致疼痛掩盖,在PKP术后才能表现出来。术后术椎的强度增加,导致与邻椎的刚性梯度发生变化,必然会导致椎体周围生物力学的改变,导致动态平衡的失调,造成术后的疼痛。而对于椎体成形术的止痛机理尚未十分明确,目前公认的是观点:①骨水泥凝固后可以锚定骨质疏松椎体的微骨折,大大减少了骨折的微动,减少对椎体内痛觉末梢神经的刺激[11]。②PKP术能恢复骨折椎体高度,减轻了脊神经后支的牵拉作用,从而缓解了腰背部的疼痛[12]。③骨水泥即聚甲基丙烯酸甲脂(PMMA)的毒性及聚合反应时发热反应,可降低椎体内部和椎体周围的痛觉神经末梢的敏感性,从而达到缓解疼痛的目的[13]。有研究认为[15-16]PKP术仅解决椎体骨折导致的疼痛,并没有解决病椎周围筋膜、韧带、肌肉等软组织损伤所引起的疼痛。
小针刀治疗根据慢性软组织损伤、骨质增生以及闭合性手术理论,通过调节术后软组织损伤,重建动态平衡出发,通过对软组织损伤形成的粘连、挛缩和疤痕进行切割、松解,解除卡压,消除异常应力,恢复脊柱关节软组织的力学平衡;针刀直接作用于痛点,可以切断敏感神经末梢的伤害性传导,提高疼痛阈值,同时能改善局部软组织的血液循环,加速水肿消除及炎性致痛物质的吸收从而达到止痛的目的[17-20]。
小针刀疗法联合经皮椎体后凸成形术(PKP术)治疗骨质疏松性椎体压缩骨折可很好预防术后残余痛的发生,巩固临床疗效,大大提高患者满意度,充分发挥了祖国医学“简、便、廉、验”的优势,值得临床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