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会网络理论视角下“三失”青少年的资本缺失问题

2021-06-08 02:29朱展仪
当代青年研究 2021年3期
关键词:失学失业资本

周 巍 谭 杰 朱展仪

( 惠州学院政法学院 广东省团校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

一、研究背景

近年来,伴随着社会转型推进,旧有的社会结构不断被打破重构,社会新旧矛盾层叠交织,一些青少年在社会化过程中出现偏差,形成了失学、失业、失管的青少年,统称为“三失”青少年。失学青少年为年龄在国家义务教育阶段的适龄儿童、少年,因家庭和本人多方面原因而失学、辍学、弃学的未成年人。失业青年为年满16周岁不满35周岁的青年,本人愿意并有能力通过劳动获取报酬,而找不到工作的,或曾经有工作,因本人、家庭、社会等各种原因而失去工作的青年。失管青少年指因父母离异、去世、服刑、外出打工等原因,按照法律规定的法定监护人职能缺失或无法确定监护人的、不满16周岁的青少年。“三失”青少年的出现并非偶然,是社会变迁的必然结果。“三失”青少年也并非中国独有的现象,早在20世纪80年代,英国就用“NEET”(“not in education, employment or training”的简称)这个词来称呼没有上学也没有工作、主要依靠家人供养的青少年,引入到中国时,被直接音译为“尼特族”。[1]从现有研究来看,直接以“三失”青少年为研究对象的成果并不多,更多的研究以“问题青少年”“社区青少年”“闲散青少年”“边缘青少年”为关键词,[2]但这些称呼的标签性过强,直接与贬义词汇相联系,加深了社会对这类群体的负面刻板印象。有学者建议采用“社区青少年”的说法来取代这些负面称谓,以减少带来的社会歧视,同时突出社区在管理和服务青少年时的功能。[3]但是“社区青少年”的内涵过于模糊,特征不突出,容易产生歧义,与“生活在社区的青少年”混淆。出于以上的考虑,本研究直接采用“三失”青少年的称谓,实现精准定位,又避免闲散青少年和问题青少年等负面标签。此外,失学、失业和失管青少年三者之间密切相关,失管往往会导致失学,而失学又会导致失业,失业会导致失管,三者有恶性循环的联系。“三失”青少年面临着极其相似的结构性和个体性原因,对他们的研究应放在同一个框架之中。

二、已有相关研究

国内外学者对“三失”青少年的成因、特征及如何干预和保护“三失”青少年有很多的研究,这些研究有以下几个共识:

第一,“三失”青少年一直是犯罪的高风险群体。这也是他们早期被称为“问题青少年”的主要原因。很多学者研究聚焦于青少年犯罪的成因和预防,譬如讨论刑罚威慑理论从孤立转向情境式之后,刷新了问题青少年对犯罪的认知方式,提高了青少年对犯罪的认知和感受能力。[4]研究表明,流动人口中“三失”青少年有非常高的比例发生了违法犯罪行为。[5]随着城镇化建设不断推进,城市中的流动人口总量和比例将逐年上升,一部分人忙于工作,无力管教子女,这些都增加了青少年成为“三失”群体的可能性。

第二,社会网络理论视角是研究“三失”青少年问题的有效方法。格兰诺维特将波兰尼的“嵌入”概念引入到社会网络分析当中,并进一步将社会关系划分为强关系和弱关系两种类型,从关系联结的松散紧密程度着手,以青少年就业为案例,发现弱关系在求职中比强关系更有效。乌西对比研究了一般社会网络与深度嵌入网络,指出后者的网络关系在获取资源和解决问题方面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因为青少年在社会关系网络中嵌入越深,他们之间的信任度就越高,同时交流频率和深度也会随之增加。[6]博特认为,在社会网络中,关系强度的重要性不及青少年在网络中所处的位置,[7]当社会关系网络中的两个行动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但能够通过都有直接联系的第三者的“关系”产生间接联系的情况。[8]

第三,“三失”青少年的资本缺失问题值得高度关注。科尔曼指出,每个人生来就有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人力资本来自遗传天赋,物质资本是土地和货币等有形资产。[9]林南把社会资本界定为被投资在社会关系中并希望获得回报的一种资源。社会资本内嵌于社会结构中,人们会通过工具理性的行动来获得资源。[10]布迪厄将资本与场域概念相结合,提出了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符号资本等四种资本类型,在不同的场域中,发挥主要作用的资本形式不尽相同。[11]青少年借助关系网积累的资源成为其资本,但该关系网必须是相对稳定和制度化的存在。[12]社会资本并非简单直接影响青少年学业的好坏,而是与家庭资源和家庭阶层地位共同发挥作用。[13]社会资本不仅影响了学业,还影响着青少年的总体幸福水平。[14]

第四,帮扶“三失”青少年关键在于帮助“三失”青少年建立社会支持网络。有学者认为,社会网络能够为身处其中的青少年提供从身体到精神上的种种支持,青少年应对环境能力取决于其社会支持网络,这种能力同时包括了物质、情感和信息等多方面的支持。[15]青少年的“圈层化”包括孤立封闭的圈层和开放有序的圈层,前者封闭排他,群体僵化,为青少年社会化带来负面影响;后者不断与其它圈层相连,形成复合圈层,扩大青少年的视野,实现不同文化的交流互动。[16]同辈网络对青少年的影响更为广泛,班级同伴网络导致青少年形成相似的体重规范。[17]留守青少年中盛行的反学校文化和流动青少年中更常见的自弃文化,都建立在同辈社会网络之上。[18]

第五,帮扶“三失”青少年要充分引入和发挥专业社会力量的作用。上海团市委扶持成立了全国第一家青少年社会工作服务机构——上海市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专门服务“三失”青少年,打造青少年公共服务平台。[19]但在北京社区青年汇的案例来看,社区青少年社会工作服务作为一种嵌入模式,也可能存在着被政府“同化”以至于社会工作服务无以为继的隐患。[20]“三失”青少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社区培育并不理想,存在内容空洞、主体不积极等问题,[21]“三失”青少年由于居住环境复杂、相对贫困和教学差异等因素,其思想特征具有特殊性,需要更富有针对性的思想教育方案和办法。[22]部分学者提出应当有针对性地建设“三失”青少年社会支持网络,[23]也有学者在考查了服刑人员的未成年子女后指出,增权是改善他们生活处境的主要途径。[24]还有学者结合人工智能的发展成果,探析了人工智能在问题青少年矫正与管理方面的应用及未来可能的发展趋势,试图将科学技术应用于社会领域。[25]

综上所述,目前对“三失”青少年的研究中,学者们主要将注意力放在犯罪预防和干预保护方面,旨在解决实际问题,缺乏从理论层面对这类现象的本质原因进行剖析;在采用社会网络视角分析青少年的干预研究中,结合该理论对“三失”青少年进行实证研究的文章较少。因此,基于G省“三失”青少年的一手调查资料,本研究通过具体描述“三失”青少年在家庭网络、同辈网络、学校网络和社区网络中的位置与嵌入性,试图分析“三失”青少年面临困境的深层因素。

三、研究的基本情况

本次调研主要采取问卷调查和深入访谈的研究方法。课题组以G省地级市公安、教育、人社、团委等部门登记在册的失学、失业、失管青少年为总样本,采取分层抽样方法,赴G省6地市13个县区开展“三失”青少年专题调研,召开“三失”青少年专题座谈会14场次,面向“三失”青少年发放调查问卷2000份,有效问卷1488份,其中,失学青少年有效回收问卷750份;失业青少年有效回收问卷532份;针对失管青少年有效回收问卷206份,与当地政府部门37名相关同志深入交流,与44名“三失”青少年深度访谈。

本次调查采用SPSS软件对问卷调查数据进行单变量和双变量统计分析。本调查中失学青少年、失业青少年和失管青少年Cronbach α系数分别为0.874、0.876和0.781,都大于70%,说明调查的信度较好。本文主要是通过因子分析方法测量问卷的结构效度,KMO值越接近1,越适合因子分析(效度越高),Bartlett 的球形度统计量越大越好,其伴随的概率(sig.值)<0.05,说明数据效度很高(适合做因子分析),KMO值分别为0.887、0.823和0.852,伴随的概率(sig.值)=0.000<0.05,说明本调查效度较好。

四、结果与分析

社会网络理论主要研究社会行动者在互动过程中形成的关系网络和互动形式,尤其关注青少年在某个网络结构中的位置,认为青少年的位置决定了个体随后的行动能力以及与他人互动的形式。本文基于社会网络理论视角,根椐科尔曼和布迪厄对资本的四种类型划分思路来阐释“三失”青少年的现状。

(一)家庭关系网络基础薄弱,经济资本短缺

“三失”青少年的家庭关系网络基础薄弱,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缺乏良好的物质条件,父母没有能力在子女身上花费更多的金钱,无法提供经济资本,见表1;另一方面是父母缺乏能够传递给子女的社会资本。2019年中国的经济数据表明,当年全国居民人均年收入为30733元,其中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年收入为16021元,有近乎半数的失学失业青少年家庭人均年收入低于全国农村水平。对失学青少年来说,家庭收入直接影响了他们能否恢复学业,有198名受访对象表示因“家庭经济不允许”而失学。失业青少年的生活来源为本人的占51%,来自父母的占39%,只有半数失业青少年能够依靠自己维持生活。

表1 “三失”青少年家庭人均年收入(%)

家庭的社会资本来源于两种关系,一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二是父母自身拥有的社会关系网络。[26]从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来看,虽然85.1%的失学青少年和74.9%的失业青少年与家人一起居住,且绝大部分家庭完整,但并不代表他们均与家人维持着良好的互动关系,有24.8%的失学青少年和29.7%的失业青少年认为家庭关系一般,见表2。失业青少年家人能给予他们鼓励并提供就业建议的只有48.3%。而失学青少年家长对辍学持反对态度的只有46.7%,其中选择反对辍学且来自农村户籍的青少年不到20%,有53.3%的家长对青少年辍学持“支持、默许、无所谓”的态度。另外,青少年在失学、失业期间父母有劝学、劝业的占比分别为63.3%、39%,部分家长认为读书无用,不支持青少年返校学习。针对失管青少年问卷显示,45.6%青少年认为监护人对他们的监护“一般”,3.9%青少年认为监护人对他们的监护“比较放任”,2.9%青少年认为监护人对他们的监护“非常放任”。69.9%的受访对象认为他们的监护人主要责任只限于“照顾日常生活”。家庭是否完整对青少年的影响比人们普遍认为的要微弱,真正影响青少年的是与家人的关系是否融洽,家庭网络的建立重点在于亲子间的沟通交流强度与频率。

表2 失学、失业青少年的家庭关系(%)

(二)同辈关系网络狭小封闭,社会资本不足

在青少年阶段,人们主要通过与同辈交往来接触、模仿和实践成年人世界中的规则。[27]数据显示:71.4%的受访者会和同学朋友参加社交活动,但有48.3%的人偶尔才参加朋友活动,近60%的人主要社交场所为自己家或朋友家。“三失”青少年参加社会活动的频率不高,来往较密切的多为家人好友,同龄朋友多为亲戚、邻居,交际圈重复度高,同辈关系网络相对狭小封闭,见表3。信息资本是信息社会时代尤为关键的资源,在信息技术革命的催化下,生产力要素从物质和能源逐渐转变为信息与知识。[28]广泛接触大量的新鲜信息有助于“三失”青少年跟上社会发展的节奏,学习新知识、新技能。但“三失”青少年的同辈关系网络无法带来有效信息,还会让他们互相模仿,沉迷于网络游戏、短视频等娱乐方式,削弱奋斗的意志。58.1%的失业青少年业余消遣为上网,58.9%的失学青少年用网游和电视打发时间。

表3 失管青少年知心朋友数(%)

(三)学校关系网络边缘疏离,文化资本匮乏

青少年能够通过与老师、与整个学校系统的互动,培养各种认知与非认知的能力,建立一套价值观体系,并最终获得文凭和各类证书,[29]这些是文化资本的核心内容。青少年在关系网络中的位置决定了个体所能调动的资源。学校关系网络是一个有中心——边缘之分的等级化结构形态。围绕着教师这个中心点,那些学业成绩好、受同学欢迎的青少年处于网络中心节点位置,他们能轻松地从学校关系网络中获得资源,积累文化资本,而“三失”青少年则位于边缘地带,他们与其他人的联结关系少,甚至还很有可能被其他行动者排斥。

“三失”青少年中流行“读书无用”的消极情绪,原因在于他们无法通过学校关系网络获取文化资源,无法建立健康正确的价值观。受访者LZL说,“学校里成绩好的那些不跟我们玩,老师也不管我们,没什么意思。”41.4%的失学青少年觉得“读不进书,不想读了”。8.6%的青少年在学校产生了心理问题,还有6%的人遭遇了校园欺凌。一名因校园欺凌而退学的受访者GE的经历具有相当的代表性,他说:“本来家庭就不好,人家看不起,我成绩不好,不爱说话,他们就整天欺负我,给我取外号,嘲笑我。有时候我骂回去,他们还打我。哪怕我什么都不做,他们都要来欺负我,没人帮我,老师也不管,就喊他们别乱来,但没用。不知道,不敢和家长说,怕他们骂我没出息。”

(四)社区关系网络尚未成型,制度资本稀缺

主要依靠政府和社区提供的系统化和正规化的资源称为制度资本。调研发现,“三失”青少年获得的制度资本相当稀缺。首先,由于政府的“三失”青少年帮扶工作还存在诸多空白地带,社区关系网络中能够调动的制度资源并不丰富。调查数据显示,在失学、失业、失管期间,接受过政府部门和工会、共青团、妇联等复学、就业帮助的只有225人。从求助情况看,求助政府部门和工会、共青团、妇联等正式组织的不足100人。有受访对象表示“辍学了不清楚可以去哪个部门求助”“我们期待政府部门可以解决自己求助的问题,但求助后政府部门并没有提供有用的帮助,所以他们更愿意找自己熟悉的人帮忙”。其次,城乡之间依然存在巨大鸿沟。在失学青少年中,农村户籍的占比70%,远超城市户籍的30%。随着城镇化水平不断提高,农村地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空心化”现象,有地方政府推行村级学校撤销合并,但没有考虑到农村地区村民居住分散,残疾人教育配套设置不完善,特殊教育教师资源匮乏。学生往往由爷爷奶奶代管,他们接送上学的成本很高。ZJ社区负责人提到:“我们这边失学青少年,有好几个都是身体残疾的原因,他们自己又不方便走路,还要人照顾,怎么上学?”

(五)资本缺失的社会影响

不同的社会网络本应该为处于其中的青少年提供相应的资源,但是“三失”青少年或是由于所处社会关系网络的不足,或是由于自身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位置过于边缘化,难以形成足够的资本让他们脱离失学、失业和失管状态。这种结构性无助对“三失”青少年造成了深远影响。

1.主动失学失业者增多

主动选择失学失业的青少年,他们往往抱有读书无用与读书无望的想法。失学青少年LY表示:“读书不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根本改变,读书挣不了钱,自己也不会读书,考不上好学校,就算考上了出来也是要打工,读不读都一样。”主动选择失业的青少年情况相对复杂。一部分失业青少年并不认为自己在失业中,他们是主动选择在进入下一份工作前先修养一段时间。另一部分失业青少年坚持要找到满意工作才入职。还有少数的失业青少年认为自己实际上应该属于有工作的人,他们缺钱的时候会在网上寻找一些兼职,譬如在网络游戏中买卖道具、代练代打,甚至在平台上做直播。这种类型的失业青少年通常较少考虑未来长远发展。

2.心理问题不容乐观

“三失”青少年往往处于过度心理防御的状态,将导致自身困境的因素归咎于外部环境,合理化自己的行为,逃避现实问题,增加了陷入焦虑抑郁等心理疾病的风险,最终形成恶性循环。受访者LL说:“我现在每天就是打打游戏,王者、吃鸡都打,打到防沉迷,就刷抖音。其实挺焦虑的,总觉得自己是废物,晚上睡不着,也不想睡,白天睡不醒。感觉一辈子就这样了,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等爸妈不在了自己可能也活不下去了。”另一名受访者LW表达了类似的想法:“反正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不行,人家也说我不行。但有时候觉得自己又没违法犯罪,怎么就不行呢。打工那点钱有什么用,连老婆都娶不到。”“三失”青少年的心理问题还突出体现为自我认知混乱,对未来发展不抱憧憬。父母服刑的失管青少年对未来评价“非常憧憬美好生活”才6.9%,父母离异的失管青少年对未来评价“非常憧憬美好生活”为17.8%,而留守青少年对未来评价“非常憧憬美好生活”则为10.7%,见表4。

表4 失管青少年对未来生活的评价(%)

3.存在违法犯罪风险

从对失学失业青少年调查数据来看,曾出现过不良行为或严重不良行为的有8.3%,其不良行为集中在“夜不归宿”“打架斗殴、辱骂他人”。从对失管青少年调查情况看,38.8%失管青少年产生过逆反心理;13.6%青少年出现过不良行为,其中有23.4%的青少年出现过“打架斗殴、辱骂他人”,10.6%青少年出现过“偷窃、故意毁坏财物”,6.4%青少年出现过“强行向他人索要财物”,4.3%青少年出现过“纠集他人结伙滋事,扰乱治安”。“三失”青少年面临的社会约束相对薄弱,作为“越轨者”,更容易被社会贴上“不良少年”“坏孩子”的标签,这些标签将他们同“社会的正常人”区分开来,促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逐步走上犯罪道路。

五、结论与对策

“三失”青少年作为个体行动者建立起来的、关系较为密切的社会关系网络主要是家庭网络和同辈网络,从联系频率和依赖程度来说属于强关系的范围,而与学校网络和政府社区的正式网络则保持着相对松散的联系。该群体位于社会边缘地带,薄弱的社会网络和稀缺的资本导致“三失”青少年陷入结构性、系统性和制度性的无助,无法靠个人力量实现自救。一旦青少年出现“三失”中的任何一种情况,就有可能从“一失”很快变成“三失”。从国家社会的良性运行来看,应尽快建构有利于他们的社会网络,协助他们获得发展资本。

(一)改善“三失”青少年的经济环境,提升其文化资本

推动乡村振兴与“三失”青少年帮扶有机结合。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缩小城市和农村之间在公共设施、公共服务之间的差距,吸引更多的人口和产业回流,减少农村空心化的程度,降低留守儿童的发生率。加强经济欠发达地区、农村地区、边远山区、外来务工人员聚集小区、城市城中村等地区“三失”青少年工作的支持力度,实施特殊地区的政策倾斜,提高特殊地区“三失”青少年帮扶服务的质量和效率。

建立完善“三失”青少年控辍保学制度,建立以村(社区)主导辍学群体摸查、学校负责登记并劝返复学、教育行政部门责令督导的控辍保学制度,切实保障“失学”青少年受教育权。加强对残疾青少年的教育帮扶,加强对留守儿童、外来工子女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加强对“三失”青少年技能培训。因地制宜开发教育资源,针对“失业”青少年提供职业技能培训服务或进行自主创业扶持,为“三失”青少年提供更多更好的政策环境。

(二)建立信息监测系统,构建部门联动机制,进行精细化帮扶

成立以政法部门牵头,共青团组织主抓,其他部门共同推进的“三失”青少年联席会议机制,将“三失”青少年工作经费纳入各级财政预算,纳入各级政府购买服务项目目录。将“三失”青少年帮扶服务纳入省、市、县三级预防青少年违法犯罪考核内容,建立起一套具体、可量化的考核指标,定期开展工作督导。制定政策鼓励社会力量开展有针对性的“三失”青少年公益慈善项目。加强与高校、青少年服务机构合作,建立“三失”青少年服务研究平台。

引入“大数据治理”理念,组建“三失”青少年信息监测系统,摸清“三失”青少年的底数。一是开展6-13岁适龄受教育青少年普查工作,借助公安户籍系统和学籍管理系统,强化学校履行学籍登记工作,落实异地就学登记工作,实施动态数据监测机制精准记录学生学籍动态,排查失学青少年。二是落实失业信息登记。以就业咨询登记、社保缴纳中断预警、失业信息登记等建立失业青少年信息库,并实施定期跟踪,实现信息库动态调整。三是畅通重点青少年信息共享渠道,将政法部门已建立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信息系统中青少年数据接入“三失”青少年信息系统管理,实现青少年数据互通。

重点关注残疾青少年、留守儿童和外来工子女等特殊群体,开展综合性的帮扶服务。要加快青少年社会组织和青少年事务社工的发展,培育和引导社会组织和社会工作者,鼓励和支持他们参与涉及“三失”青少年的心理干预、法律援助、社会调查、社区矫正等工作。探索推广“一社区一社工”“一学校一社工”“一企业一社工”三项工程,建立青少年服务标准,提高青少年事务社工服务的专业性。

(三)健全“三失”青少年社会网络

发挥家庭的主导作用,严格落实监护人监护职责,尽力减少监护缺失或空白等情况,如未成年人父母确实无法履行监护陪伴职责,可探索通过委托监护人或隔代教育等方式,确保青少年必要家庭教育。帮助“三失”青少年融入积极开放的新同辈群体,动员社区内青少年开展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高度关注互联网对青年的影响,培育青少年良好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培养“向上、向善、向好”青少年。重点加强网吧、娱乐场所等青少年经常出入场所排查,加强对相关场所责任主体的管理,营造良好的青少年成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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