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圣
是一个人,又一个人,更多的人
在往江河里扔石头,堆沙袋
洪水,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洪水一退再退
淹没的村庄,露出一根没有弯曲的旗杆
旗杆上,也没有他们的名字,但有他们的体温
是一个人,又一个人,更多的人
在废墟堆里,刨瓦砾,挖骨肉
瓦砾尖锐,不知道他们指尖的肉
也會破裂,会流血
把瓦砾掀开,一株小草露出没有垮掉的腰身
小草在风中点头,像他们刚刚匍匐下去的身躯
对于他们,我来不及赞美,也还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他们已经转过身去,直到大地上燃起一盏灯
我才顿然明白:那是他们胸前的党徽,在一起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