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权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以1921年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为标志。
一大的档案,可以说是党的“出生证”和党生日的证明,但却经历了“失而复得”的传奇过程。
第一个传奇:一大召开不久,国内保存的一大档案就丢失了。这让一大一度成谜。
从中央档案馆现存档案看,党的一大召开一年多后,党中央保存的一大档案就找不到了。
为什么找不到?直接证据没有,但间接材料能加以解释。中央档案馆藏1923年8月18日《陈独秀同志代表中共中央向第三次全国代表会议的报告》,在谈到党的经费时说:“我们只能提出关于最近几个月的详细报告,因为其余材料落到法国巡捕的手里了,并且由于一个同志被捕,使得所有的材料全部遗失了。”可见,在一大召开仅仅一年多以后,中共中央在上海就曾遭到一次大破坏,以致包括党费收支等在内的党中央档案都被法国巡捕搜去,一大档案可能也在这次搜捕中遗失。这次反动势力对中共中央大破坏的时间,估计在1922年10月或稍早前,因为1922年10月,中共中央曾被迫迁到北京,次年4月才迁回上海。
一大档案的遗失,留下诸多疑问:一大到底是哪一天召开、哪一天闭会的?哪些人参加了大会?谁主持了会议?会议的议程和结果是什么?等等。对此,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第二个传奇:一大召开36年后,在苏联保存的档案中,又发现了一大档案。
1957年,苏共中央把原共产国际档案中的中共代表团档案,移交给中共中央。中央档案馆接收这批档案后,在整理时竟意外发现了几件同一大有关的档案。
这些有关一大的档案,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可以确定为一大本身形成的,共有4件,按形成时间为序分别是《北京共产主义组织的报告》《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决议》《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另一类是一大参加者后来的回忆,共有两件,分别是1929年12月31日《董必武给何叔衡的信》、1936年陈潭秋《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回忆》。它们作为一大的基本史料,可以说清一大的主要情况,还原一大的主体面貌,基本澄清一大的历史之谜。
这些档案,被人民出版社1980年收录于《一大前后》、1982年收录于《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档案资料》等书中,公开面世。
第三个传奇:一大召开39年后,大洋彼岸的美国,也发现了一大的两件档案。
1960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中国史教授韦慕庭得知:该校图书馆发现了该校学生陈公博1924年1月写的硕士论文,题目叫《共产主义运动在中国》,论文的附录中,收录有中共一大形成的两件档案,一件是《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纲领(1921年)》,另一件是《中国共产党关于党的目标的第一个决议案(1921年)》。韦慕庭经过考证,确定这位作者就是曾经参加过中共一大的陈公博。陈公博1923年2月进入哥伦比亚大学,这时距他参加完一大才一年半。
韦慕庭写出考证文章后,哥伦比亚大学出版了《共产主义运动在中国》 这本书,并把韦的考证文章作为绪言。这样,在时隔39年之后,中共一大的两件档案,在美国首次以英文向全世界正式公布。
1980年和1982年,人民出版社先后在《一大前后》和《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档案资料》中公布了原藏在共产国际的俄文版中共一大档案后,人们把俄文版纲领和决议,同先前发现的英文版加以对照,发现两种版本纲领的内容基本相同,都是序号编为15条,但第10条内容后,都接着第12條,而缺少第11条的序号和内容。两种版本实际上都是共14条内容,且14条的条文要点都基本相同,只不过译文的文字稍有出入。因此,英文版和俄文版可以完全互相证实对方是可靠的、真实的,确实是当年中共一大的文件。
(摘自《旗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