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异地旅游化利用※
——以山东台儿庄古城景区扎染体验项目为个案

2021-05-26 08:07宋河有
四川旅游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台儿庄扎染手工艺

杜 衡 宋河有

(内蒙古师范大学旅游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随着文旅融合理念和国家政策的推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逐渐成为社会焦点。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最早源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它是指各族人民世代相传的各种传统非物质文化表现形式以及与其相关的实物和场所,有传统节庆、民俗、传统技艺、曲艺等多种形式[1]。手工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根据联合国《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中的传统手工技艺划分而来,是以手工劳动进行制作、具有独特艺术风格的工艺美术。本文所关注的扎染手工艺就属于此类遗产。

近年来,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了旅游资本的青睐,在与旅游发展融合的基础上不断推出相关文创产品以及体验项目。其旅游化利用已成为一种常见的现象,但社会各界对跨文化区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异地旅游化利用的关注和研究相对较少。扎染作为传统手工艺代表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在云南地区已发展为重要的旅游资源。本文以山东台儿庄古城景区内的扎染体验项目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异地旅游化利用方式并进行反思,以期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旅游化利用实践提供借鉴。

1 相关研究进展

20世纪90年代,一些学者开始涉猎非物质文化的旅游化利用研究,例如Daniel(1996)[2],Wang(1999)[3]探究了传统文化在旅游化利用过程所出现的真实性问题。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发利用方面的研究逐渐增多。国外学者对旅游化利用的影响存在一定争论,González(2007)[4],Suntikul等(2013)[5]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当地的现代生活产生了隔阂,指出旅游开发利用改变了当地的文化环境,对传统非物质文化传承产生了负面影响。而Cohen(1993)[6],Cominelli(2012)等[7]提出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参与旅游活动的过程中会激发创新的火花,在旅游化利用的影响下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会产生旺盛的生命力。国内对旅游化利用的研究起步较晚,随着昆曲被列入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和相关研究被引入国内[8]。目前国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开发模式大致包含舞台化演艺、博物馆展示、文化旅游街区、文创商品开发、体验旅游等模式[9]。

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异地旅游化利用的研究相对较少,但学界就“旅游资源是否具有可移动性”存在一定争论。刘振礼(1994)[10]指出,人文旅游资源具有地域性,在旅游活动中不可移动。李涛(1993)[11]、宋河有(2012)[12]等人则认为人文旅游资源具有一定程度的可移动性,并且具有开拓旅游市场的现实意义。在文化资源移动开发层面上,异地旅游化利用是经过截取、重组、包装等工序将特色文化移动到异地进行特殊形式呈现,并以跨文化区域的特殊属性独具吸引力。黄龙光(2017)指出国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主要可以概括为原生地原生传承,原生地次生传承和离散地衍生传承三种路径[13]。台儿庄古城景区内的扎染体验项目就属于离散地衍生传承方式。这种异地旅游化利用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理解为“移植开发”。孙九霞(2009)在研究族群文化移植问题时指出,移植过程中要尽可能保留原有文化内涵,抽离了文化内涵的展示是一种“舞台化表演”,是一种“无根的移植”[14]。

总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旅游开发价值和意义基本上得到了学界的认可,但对其开发利用的方式并未达成共识,对旅游化利用所产生的原真性问题仍有争论。目前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异地旅游化利用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本文尝试以山东台儿庄古城景区引入扎染体验项目为案例,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异地旅游化利用实践进行分析。

2 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扎染手工技艺概况

2.1 扎染的历史渊源

扎染古称绞缬,是中国古老的民间传统纺织印染手工艺,与蜡染(蜡缬)、镂空印花(夹缬)合称为中国古代三大印花技艺。关于扎染工艺的起源,至今没有得到完全确认。目前较为广泛的认识是它起源于秦汉时期的黄河流域(也有起源于商周时期的说法)。可以确定的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扎染技艺已经相当成熟。扎染兴盛于唐,而转折于宋。北宋仁宗时期,因扎染制作复杂,费时费力,政府曾下令禁止。这致使中原地区的扎染工艺一度失传,但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仍然保留着这一古老的技艺[15]。明清时期,云南省洱海白族地区的扎染技艺已经达到极高的水平,逐渐形成了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点。目前中国的扎染艺术主要分布在云南、四川、湖南、新疆等地,其中云南大理白族扎染技艺和四川自贡扎染技艺分别于2006年和2008年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并在文化主管部门审核后认定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

2.2 扎染手工艺特点

扎染工艺主要有“扎”和“染”两个环节。通过线、绳等工具进行扎、缝、缚等多种形式组合后进行染色,其技法变化多样,不会出现相同图案。与机械印染工艺不同,每一件扎染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各地所使用的染料有所差异,大理周城白族扎染使用的是以板蓝根为主的天然染料,而巍山彝族扎染使用的是从黑头草、水马桑、黄栗皮等提取的染料。植物染料无毒无害,对人体皮肤有消炎保健的功效。在色泽方面,手工制作的植物染料固色效果极佳。在大理的扎染博物馆里还存放着具有百年历史的扎染作品,依旧色泽鲜艳。因此,扎染作品不仅具有实用价值还具有艺术收藏的意义。近年来,扎染作品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现广泛应用于服饰、壁挂、窗帘、床罩等物品。

2.3 扎染手工艺的社会影响

随着云南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扎染逐渐引用到旅游活动中来,从最初单纯的旅游纪念品发展到现在云南地区的特色文创产品,扎染逐渐发展为云南旅游的一张名片。此外,扎染在日本、印度、泰国等地也被广泛使用。国际知名品牌的秀场上也曾发布扎染系列服饰,设计师采用扎染元素结合各自品牌属性创作出了独具风格的作品,呈现出传统手工艺带来的视觉冲击。同时,一些高街品牌也曾推出扎染设计元素的服装产品。

3 扎染手工艺遗产旅游化利用的既有形式

3.1 扎染的本地开发

由于历史发展原因,我国著名的扎染手工技艺在西南地区得到了保留和发展。云南地区现已成为扎染艺术的核心区域,其中云南大理白族居民精通扎染核心技艺。白族扎染于2006年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大理周城获得了“白族扎染之乡”的美誉。2007年大理周城的张仕绅被确定为扎染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

大理最初将扎染产品作为旅游纪念品开发,形成了特色的民族文化产业,同时也带动了周边地区的就业。周城白族扎染与旅游业的互动发展,体现了传统文化与现代经济之间和谐发展的理念。传统扎染手工艺在旅游的推动下获得了新生,并带动了当地居民脱贫致富。周城扎染逐步进入产业化发展阶段,还成立了名噪一时的扎染工厂。近年来,周城还创建了“璞真扎染博物馆”并设立了游客体验中心。游客在参观扎染工厂的同时可以自己动手制作简单的扎染产品,提高了游客参与度,激发了游客购买欲。如今周城还兴起了许多以家庭为单位的扎染作坊,在生产的同时也为游客提供体验项目。随着周城扎染的名气不断增大,越来越多的游客慕名来到周城体验白族特色扎染。周城所生产的扎染产品主要服务于当地的旅游业,大部分产品作为旅游纪念品出售,当然也有一部分作为艺术收藏在国内外文艺市场上销售。随着周城经济的发展,保护和传承扎染技艺得到了当地居民的重视,这种文化自觉实现了经济发展与文化保护之间的和谐。民族文化不是一成不变的,旅游的发展为扎染文化打下了时代的烙印,为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注入了新的活力。

3.2 扎染的异地利用

3.2.1 从核心区域到周边区域性集散中心

丽江是云南省西北部的著名旅游城市,距离大理周城140km左右。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是以纳西族为主的多民族聚居地,文化氛围浓厚,民族风情浓郁。这种开放的环境为传统文化开拓了创新之路。云南地区扎染以大理白族最具代表性,而丽江古城则是以纳西族东巴文化为盛。但是丽江扎染借鉴了白族扎染和苗族蜡染工艺,加入东巴文化元素与民间工艺结合在一起,使得丽江扎染具有了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装饰性。但这种融合创新的形式也存在一些争议,比如这种形式是否能够代表云南扎染,是否能够传承扎染的核心技艺,融合纳西族东巴文化是否合适等,这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我们认为,市场会对这些争论做出回应。

3.2.2 从少数民族地区走向汉族聚居地区

扎染现已发展为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手工艺,虽然在东部汉族地区也有些许保留,但无论在艺术创作、生产规模还是在传统传承上都赶不上云南大理地区。近年来,扎染工艺不仅在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得如火如荼,在汉族聚居地也逐渐出现了一些扎染体验及文创产品。从外地引入跨区域的少数民族传统手工艺需要考虑很多因素。有些地方对本民族本地区文化认同归属感较强,而对外来文化比较排斥,这种情况下移植利用外来文化的难度就比较大;也有些地区居民思想比较开化或者本地文化就很具包容性,在这种情况下异地文化就比较容易“生根发芽”。山东南部的台儿庄古城景区为了增强景区吸引力引入了传统扎染技艺旅游体验项目,这是扎染从少数民族区域走向汉族聚居地的典型案例之一。

4 山东台儿庄古城景区的扎染体验项目实践

4.1 扎染体验项目概况

山东省内的5A级景区台儿庄古城景区内专门开设了扎染体验馆,全称为“扎染·中国民间传统文化技艺体验馆”。这是台儿庄古城景区官方设立的少数民族文化旅游体验项目。扎染体验馆位于景区内古运河畔的胡家大院,虽然地处我国北方地区,但其建筑风格体现了南方灵巧秀美的韵味,与扎染古朴淡雅的气质相互呼应。胡家大院前有临街商铺,后有运河码头,中间有一个露天大院子,院内挂着一些晾晒的扎染作品。

扎染体验馆的旅游活动形式主要以参与互动体验为主。游客可以根据个人喜好选择使用T恤、围巾或者其他服饰品,在体验馆工作人员指导下自己亲手尝试“扎”与“染”的工序,制作出自己专属的扎染作品。在强调“用户体验感”的时代,互动体验比较容易引起游客的兴趣,目前扎染体验人群主要为年轻人,其中以学生居多。

4.2 旅游化经营方式

台儿庄古城内的扎染体验馆由景区开设并直接运营管理,因此经营氛围相比较于古城内其他私营店铺并没有太过于商业化。馆内工作人员都是台儿庄古城景区的正式员工,扎染体验馆经营业务主要以扎染活动体验为主,其次还售卖扎染作品。游客只需要购买店内的衣服或围巾等扎染成品就可免费体验一次扎染手工制作。据工作人员介绍,目前该馆主要是以接待团队研学旅游活动为主,在课堂上由专业老师对传统手工艺及其文化内涵进行讲解,随后进行互动体验环节。另外,台儿庄古城在扎染体验馆内还设置了木版年画体验项目,借助扎染的名气推广山东本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4.3 异地旅游化利用的内在逻辑

具有民族区域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扎染手工艺离开原生地到异地旅游化利用的过程中受到两个方面的作用力影响(见图1),一是来自文化原生地的“推力”,另一个是来自旅游地的“拉力”。原生地希望通过异地旅游平台扩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播,而旅游地则期待通过引入异地特色非物质文化遗产增加旅游项目,进而提升旅游地综合吸引力。在这种“推拉”作用下促成了异地旅游化利用实践的产生。旅游地为游客提供了接触体验异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机会,在接触体验过程中一部分游客对该非物质文化产生了向往,这部分“向往型”游客同样也受到了两个方面的作用力影响:一方面来自旅游地的“推力”,另一方面是来自扎染文化传承地的“拉力”。旅游地的体验项目激发了游客内心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向往,但旅游地仅仅是一个普通展示平台,若想要更全面地了解和获取更深刻的体验,就需要前往扎染文化原生地,这是旅游地“推力”的体现。同时,文化原生地有正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和民族文化氛围,这对“向往型”游客产生了“拉力”。在这种“推拉”作用下促成了“向往型”游客前往文化原生地开展旅游活动,这是一个将旅游地游客转化为文化原生地潜在游客的过程,文化原生地在一定情况下也会转化成旅游地。另外,旅游地在引入异地传统文化的同时,自身也扮演着新的文化传播角色,也希望把本地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推广出去。

图1 非物质文化遗产异地旅游化利用的内在逻辑

5 台儿庄古城景区扎染体验项目实践反思

5.1 旅游化利用过程使非遗文化失去原真性

扎染作为西南地区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移植到山东地区进行旅游化利用,能否保持传统手工艺扎染的“原汁原味”,能否准确地展示出扎染的魅力?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台儿庄古城景区的扎染体验过程和工序较为简易,对于“扎”这个环节仅仅是让游客用线或皮筋进行简单扎结,而大理的扎染体验需要用针线缝、用绳系等工序。另外在“染”这个环节差距更加明显,台儿庄古城扎染体验使用化学染料,在染色的过程主要是注射染色的手法,就是通过挤压染料容器注射到衣物上进行染色,工序比较简单,容易上手操作;大理扎染使用的是手工制作的植物染料,游客体验的方式也是以冷染为主,是在盛有染料的缸内浸泡染色。调研了解到,台儿庄古城景区扎染体验馆的工作人员都是汉族,也并没有直接前往大理周城等扎染圣地学习的经历,而是由从外地学习回来的老师进行教学而学到扎染技艺。普通工作人员对扎染手工技艺的理解还不够深刻,仅仅是将此作为一项工作而已,在涉及扎染传承创新等方面并没有做深究。从文化传承视角看,台儿庄古城扎染体验项目以游客的互动体验、休闲娱乐为主,在严格意义上不能算作扎染的正统传承,或者说只是单纯地异地传播和旅游化利用。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基于旅游场域的“旅游化真实”,而并非是扎染传统手工艺的真实再现。

5.2 扎染体验因脱离原生文化环境而成为舞台化产品

台儿庄古城是一座基于历史遗址重建的仿古型建筑群,但整个景区的整体基调是围绕“天下第一庄”的主题。且不谈台儿庄古城官方网站上“非遗博览会”的口号,单就扎染体验馆而言,其文化氛围的塑造是需要深思的。扎染作为传统手工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工艺传承的背后是文化理念的薪火相传。云南大理地区对于扎染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包含着人们对大自然的崇敬,对手工技艺的执着,对民族文化的信仰。台儿庄古城扎染体验馆只是单纯的扎染作品展示和简易的体验,遗产背后所蕴含的劳动智慧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没有能够直观表现出来。扎染的异地旅游化传承因完全脱离原生环境,而成为舞台化的产品。

5.3 旅游经济功能远大于文化传承与传播功能

台儿庄古城引入传统扎染手工艺,最主要目的在于丰富景区内的旅游项目,进而提升景区整体吸引力。同时台儿庄古城景区还试图借助扎染的名气推广木版年画。但在对扎染手工艺进行异地旅游化利用的过程中并没有关注扎染文化的传承和传播。异地旅游化利用是离散地参与衍生传承的一种方式,在利用过程中需要考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问题。但这种旅游化实践只是为了获得某些旅游经济利益,而忽略了传统手工技艺的传承及其文化内涵。传承与利用是相辅相成的,利用可以促进传承,传承又是为了更好地利用,旅游地在利用异地文化资源的同时,也肩负着文化传承和传播的责任。而台儿庄古城景区的扎染体验项目的关注点在于旅游效益,而非文化传承与传播。

6 非物质文化遗产扎染手工艺异地旅游化利用实践的启示

6.1 保留原生文化基因,尊重非遗文化真实性

非物质文化遗产之所以称之为遗产,因为它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祖辈对后代的馈赠。在崇尚科技进步的今天,一些遗产面临着“遗失”的困境,旅游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活态”传承提供了平台。在异地旅游化利用的过程中需要保留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基因和核心内涵,虽然这看似脱离时代的遗产无法适应快节奏的生产生活,但世代相传的遗产背后所蕴含的精神文明是不能遗失的,不能因为扎染的工艺复杂、染料要求高,就把这些文化内涵省略或是替换。当然,保护传统文化的真实性并不意味着原封不动地照搬,可以在保留非遗文化核心工艺和传统理念的基础上,对作品内容题材进行适当创新。

6.2 塑造原生文化空间氛围

每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有独特的文化渊源和背景。在异地旅游化利用过程中必须考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原生文化环境。为了防止水土不服,在花木移植过程中都会在根部包裹原生环境的土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原生文化氛围就是其生长的“土壤”。异地旅游化利用在地理空间上已经完全脱离了传承地,离开了文化大背景,虽然无法将非遗文化原生场景完全搬迁过来,但可以借助现代科技、材料等手段实现文化空间布景,还可以招聘原生地居民亲自传授非遗,通过多种手段在特定空间塑造原生文化氛围。越是接近原生文化氛围越有助于非遗在异地“生根发芽”,只有在原生文化氛围中,才能更好地让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持“活态”传承。

6.3 旅游化利用与文化传播并重

无论异地旅游化利用是否算作正统传承,在旅游化利用过程中都必须正视传承这个话题。传承与利用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旅游化利用不能担起传承责任,仅仅追求移植利用所带来的经济效益,那么最后伤害的不仅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且也会直接损害旅游地的口碑与形象。前文所述的扎染体验项目聚焦在旅游化利用上,对文化传承却没有深刻的反思。异地旅游化利用是一种跨区域的文化交流与碰撞,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来说有可能是一次艺术创新机会。旅游地可以根据具体情况从传承地引入区域性传承人,或是从本地挖掘合适人选从事文化传承工作。同时可以定期开展交流讨论活动,组织员工前往大理进行实地学习;还可以开发特色文创产品,通过研发推动生产型传承。有文化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才有灵魂,异地旅游化利用必须担起传承的责任,实现旅游化与文化传承与传播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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