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照田
1939年,时任凤台县抗日根据地政府二区区长丁文山,决定歼灭以许鲁初为会长的店集维持会。一天夜晚,他带领6名武装队员,手持枪支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许鲁初的屋内,大声高喊:“不许动,谁动打死谁!”许鲁初听到丁文山来了,吓得跌坐地上,本能地往腰里摸枪。丁文山一个箭步窜到跟前,用驳壳枪牢牢地顶住许鲁初的脑门,命令他下令伪军缴械投降。仅半个小时,一枪未发活捉许鲁初,俘虏30余名伪军,缴获长短抢30多支。第二天逢集,丁文山在集市上召开群众大会,宣判许鲁初的罪行后,枪毙了许鲁初,释放了被俘人员。
1940年,蜷伏在淮河边上老牛坟炮楼里的日军经常出来骚扰百姓,袭击抗日武装人员。6月一天夜里,丁文山带领区队武装15名战士,每人编一顶柳条帽,分为四组埋伏在炮楼四周,丁文山手枪一举“砰”一声枪响,炮楼的大灯灭了。十几支步枪、手榴弹和一挺轻机枪,一齐向炮楼猛烈射击,吓得日伪军乱作一团,龟缩在炮楼里。丁文山命令队员放好柳条帽,迅速撤退。慌乱的日伪军定下神来,发现四周全是戴柳条帽埋伏的士兵,便拼命开枪反击,直打到天亮,才发现中了计。此后炮楼里的日军伪军不敢随便出来骚扰老百姓。
同年11月的一天,丁文山得到消息,日军一艘汽艇西驶凤台城,下午从凤台县城回田家庵。下午1时丁文山带区队武装战士30人,在平家滩设伏。当日军汽艇进入设伏圈时,丁文山手枪一响击中汽艇上的一名日军,十几支步枪同时开火,日军丢掉拖轮慌忙逃走,丁文山截获日军拖轮上的军需物资。
1941年元月初,伪团长杨立言带领敌人280余人窜到苏涂村,对抗日根据地进行骚扰。丁文山带领区队武装战士按照县委指示配合八路军六八八团的一个营兵力,连夜把敌人围住。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敌人躲进了炮楼,成了瓮中之鳖。通过喊话、劝降、火力高压,炮楼里的敌人举手投降,活捉伪团长杨立言、副团王寿之。这次战斗打死打伤敌人100多人,俘虏100多人,缴获长短枪210多支,轻机枪一挺。这次战斗,得到了彭雪枫司令员的表扬。
9月间,在日军的一次扫荡中,因叛徒出卖,丁文山等人被捕,被投入日军徐州监狱。
为了从丁文山口中得到有关新四军的情报,日军对丁文山进行严刑拷打,丁文山强忍痛苦,咬紧牙关一口咬定:“我是伙夫(烧锅的),什么都不知道。”
4个多月,日军在丁文山身上施行了无数次惨无人道的酷刑,毫无收获。
1942年元月的一天,被重刑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丁文山,几乎站不起来,被两个日军架着双膀推进审讯室,日军手牵两只竖着耳朵的狼狗,还未等丁文山靠墙站稳,便厉声嚎叫:“你到底什么的干活?嗯!”丁文山回答仍是“我是伙夫”。話刚落音,日军手一指,两只狼狗扑了上去咬住丁文山的两只小腿肚,只听“哎哟”一声,鲜血顺着丁文山的裤管直流下来。丁文山立即昏死过去。敌人用凉水把他泼醒,架靠在墙上继续审讯。禽兽不如的日军把烧红的粗铁条往丁文山的大腿上猛扎进去,血肉在烧红的铁条上吱吱作响直冒青烟。丁文山再次昏死在地上。日军仍不肯罢休,再次往丁文山头脸上浇泼冷水,丁文山一苏醒,日军又抄起一根木棍照他头砸了下去,丁文山又一次昏死过去。这次任凭日军怎么浇泼冷水,丁文山都没有苏醒过来。日军只好吩咐狱卒把丁文山抬回牢房。
狱中支部成员盛朴、王保泽等人发现丁文山尚有微弱气息,赶忙组织营救。一面让争取过来的狱卒向日军汇报丁文山已经死了,趁没停止呼吸前运出监狱,一面把运出的时间地点告诉地方党组织,争取营救。数九寒冬深更半夜,当地邳睢铜地委派人,在荒郊乱坟岗上找到了丁文山时,被血染湿的衣服已经结成冰冻,人仍在昏迷中,营救人员火速将他运到邳睢铜医院连夜抢救,丁文山苏醒过来了。医务人员给他换衣服时,发现他全身上下遍体鳞伤,有的伤口仍在流血,老的伤口在流浓,腥臭难闻。经过4个多月治疗调养,丁文山虽然康复出院,但大腿上的伤痕怎么也不能痊愈,终身留下一个手指头能插进去的黑洞;被敌人木棒击凹一块头骨所引起的头痛病经常发作,折磨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