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型本科高校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满意度研究

陈振亮

（三明学院 海峡理工学院，福建 三明 365004）

中外合作办学是我国跨境教育的主要形式，也是践行教育对外开放使命的重要方略，在提升国内大学的办学质量和办学效益，服务国家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多样化、高质量教育需求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1]（P24）中外合作办学与一般的涉外办学不同，其主要有中外双方合作设立机构和合作举办项目两种形式。截至2020年底，经教育部审批和备案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2332个，其中有许多项目的中方主办单位都是应用型本科高校。相比于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应用型本科高校由于办学实力或区位等原因，拥有的外方教育资源尤其是优质教育资源并不多。因此，如何通过引进外方优质资源，提升办学效能和办学质量，走出一条既契合新时代教育对外开放要求，又服务应用型本科高校服务地方办学定位的中外合作办学道路值得认真思考。

学生是中外合作办学教育的受教者与获益者，是最重要的利益相关者之一，因此，从学生对中外合作办学是否满意的视角来检视应用型地方高校中外合作办学质量问题是一种有效途径。在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的背景下，学生满意度调查作为一种正式的“需求评价”，有助于学校调整和优化办学策略。[2](P203)房保俊认为，学生在认知、技能、态度等方面的收获是衡量高等教育质量水平的核心标准，从学生视角评价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办学质量确实可行。[3](P78)巩坚[4](P121-125)、董俊峰[5](P120-124）等许多学者已针对中外合作办学提出不同的见解，如办学的规范、体制、策略以及教学质量管理评价等。目前，还比较缺乏直接对中外合作办学学生进行满意度实测以及符合项目实测的评价体系。因此，本研究在了解学生学习满意度定义及评测标准的基础上，以英国《2020年英国全国学生调查问卷》为参考，构建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体系。之后，根据所建构的评价体系利用逼近理想点法（Technique for Order Performance by Similarity to Ideal Solution,TOPSIS）对应用型本科高校三明学院合作办学项目进行学习满意度实测。最后，针对学习满意度的评价结果提出建议，以供应用型本科高校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管理者决策参考。

一、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指标

依据英国高等教育基金委员会《2020年英国全国学生调查问卷》、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有关要求以及相关文献进行综合性的筛选，最终构建了由6项一级指标及22项二级指标组成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体系，具体内容为：

（一）组织管理

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对引进的外方课程和师资提出四个三分一的量化要求，运行过程中涉及大量的管理接洽等内容，比一方单独办学更复杂。因此，设置了学校对中外合作的重视程度及营造的合作办学氛围情况、项目培养方案合理性、教学过程是否顺利、教学管理组织与人员的工作是否高效有序等五个方面来测试学生对组织管理的满意度。

（二）教师教学

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一个特色是中外双方共同教学，外方教师担负的教学时数应当占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全部教学时数的三分之一以上。教师是教学过程主体，双方教师在项目教学上的配合水平及整合力度是项目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因此，分别从教师教学水平、教学方法、教学态度以及教师自身知识水平等四个方面测量学生对教师教学的主观满意度情况。

（三）课程考核

课程考核是实现人才培养目标的关键环节，课程考试是否注重过程性考核、形式是否多样、公平是影响学生满意度的重要因素。从课程考核的方式、方法、内容及学生从考核中得到的反馈四个方面进行测量，询问学生对课程考核的主观满意情况。

（四）学术支持

学术支持是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教学人员等提供的与课程学习相关条件和支持。为此，设计了学习上是否能获得足够的建议和支持、能否很方便地联系上需要的老师、是否及时获得教学（如课程、考试等）最新信息等三个方面测量学生对学术支持的主观满意情况。

（五）学习资源

大学学习离不开各种软件和硬件设施，学生是各种软件和资源的直接使用者，能否满足学生学习需求，是影响学习满意度的重要因素。为此，从图书资源是否充足、信息资源能否满足学习需要以及硬件设施是否足够三个方面测量学生对学习资源的满意度情况。

（六）学习增益

学生增值体现在学生入读该项目到学生毕业的增值。由于学习满意度是学习期望和学习结果之间的主观比较的心理感受，设计了项目学习增益这一指标来测量学生通过学习之后的自我感受，分别从专业知识增长、能力提升和升学就业帮助三个方面来测量学习增益情况。

二、三明学院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测

（一）问卷设计和数据收集

三明学院位于福建三明市，是一所应用型本科高校。该校在开展对外合作办学过程中，通过不断的探索与改进，力求为合作办学项目学生提供优质的教育教学环境，而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则是其改善教学和提高服务水平的重要依据。本研究以三明学院的四个合作办学项目学生为研究对象，运用所构建的评价体系，见表1，通过问卷对入学满两年以上的项目高年级学生进行实测。参加实测的学生来自电子信息工程、市场营销、环境设计、土木工程等4个项目大三、大四两个年级，总学生数711人。采用问卷星进行问卷，调查时间2020年4月20日至2020年5月15日，回收有效问卷680份，占总数的95.6%。

表1 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体系调查表

（二）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模型构建

本研究以学者Hwang与Yoon所提出的TOPSIS进行满意度评价模型构建，TOPSIS已广泛应用于各领域中解决决策问题。[6]郭清等提出利用TOPSIS方法对社区卫生服务满意度进行评价。[7](P179-180)纪江明基于熵权与TOPSIS的方法对我国城市公共服务满意度进行评测。[8](P43-53)刘钻石等将卡诺模型与逼近理想点法相结合，评价面向顾客满意度的服务供应商。[9](P568-575)曹阳等基于TOPSIS实现供电服务质量综合评价。[10](P113-120)张德宜采用TOPSIS方法对高职毕业生就业问卷信息进行分析,探讨高职院校毕业生工作。[11]（P101-107)针对这些成功的案例，本研究以TOPSIS决策模型为理论依据对三明学院的合作办学项目进行学习满意度调查的评价模型构建、分析，最后针对分析结果提出研究建议。本研究满意度评价模型的构建可分为五个步骤，分述如下。

步骤一：决定决策矩阵D。D决策矩阵如下：

决策矩阵 D 中的 A1，A2，A3，…，Am表示实施测量表中的二级指标题项； C1，C2，C3，…，Cn表示不同专业的学生对其二级指标所评价出的得分。如上所述，本文依据公式（1），对不同专业的学生进行施测，以10尺度为测量标准(分数越高代表越满意)，问卷收集完毕后采用平均值构建决策矩阵D，如表2所示。

表2 学习满意度测量评价模型的决策矩阵

步骤二：决定正规化的评价矩阵。使用以下公式建立正规化矩阵：

在正规化矩阵中的 i为量表中的评价指标，j为不同专业别的学生群，Xij表示为 i量表中的评价指标在j群体之下被评价的结果。

依据表2所建立的决策矩阵，利用上述公式（2）对决策矩阵进行正规化矩阵，其所得的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学习满意度测量评价模型的正规化矩阵

步骤三：决定正理想解与负理想解。根据归一化加权矩阵推导出正理想解和负理想解，计算的方式可通过公式（3）和（4）：

其中J表示与满意程度最大化的相关标准，J'表示满意程度最小化的相关标准。

依据表3的结果，利用公式(3)及(4)计算，可得结果如公式下：

步骤四：决定理想解的相对接近度。首先，采用分离测度 (Separation Measure)S*i，S-i分别计算正理想解和负理想解之间的距离。正理想的距离S*i计算以及负理想的距离S-i计算如下：

之后决定理想解的相对接近度C*i，计算方案选项与理想解的相对接近度C*i，倘若C*i数值越接近1，则表示评估方案愈接近理想解。

依据上述公式（5）至（9），首先计算分离测度，之后决定相对近似度，其所得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分离测度、相对近似度的分析结果

步骤五：决定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测量的结果。

依据表4所得的结果，最终计算出合作办学项目学生满意度评价结果，如表5所示。一级指标所得结果，依序为学习资源(0.837)、学术支持(0.697)、学习增益(0.679)、课程考核(0.643)、组织管理(0.641)以及教师教学(0.374)。二级指标所得结果，依序为教学设施资源充足，能够满足学习、科研的需要（0.905）、图书馆的资源和服务很好地满足我的学习需求（0.819）、能够获得所需的一般信息技术资源（0.787）、能够很方便地联系上需要的老师（0.783）、课程考核方式和评分方法是公平的（0.779）、课程作业得到及时批改与反馈（0.765）、及时获得教学（如课程、考试等）最新信息（0.725）、项目培养方案（主要是课程、课时）合理（0.724）、学校重视合作办学项目工作（0.718）、掌握了就读项目同水平的相关专业知识（0.696）、就读该项目感觉自身能力得到提高（0.678）、所学的专业知识对就业产生积极影响（0.663）、教学管理组织与人员的工作高效有序（0.661）、“教学组织得很好，过程顺利”（0.631）、“教师坚持不断学习，授课内容与时俱进”（0.584）、学习上能获得足够的建议和支持（0.584）、作业反馈帮我理清了不理解的问题（0.520）、“课程考核方式多样，注重综合能力考察，反映学习成效”（0.507）、学校营造浓郁合作办学氛围（0.469）、“教师教学水平高，教学方法具有启发性”（0.440）、“教师对教学工作充满热情、尽职尽责”（0.335）、“教师能因材施教，进行个性化指导”（0.136）。

表5 项目学生学习满意度评价测量的结果

三、实测结果分析与建议

（一）实测结果分析

实测结果显示，学生对“教学设施资源充足，能够满足学习、科研的需要”“图书馆的资源和服务很好地满足我的学习需求”“能够获得所需的一般信息技术资源”的满意程度最高。由此可知，应用型本科高校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在教学硬件资源方面投入较多，学生比较满意。这主要也是得益于经济发展以及国家落实教育优先战略，加大对高等教育的投入。

学生对 “中外合作办学氛围”“教师能因材施教，进行个性化指导”“教师对教学工作充满热情、尽职尽责”“教师教学水平高，教学方法具有启发性”的满意度较低，表明项目学生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国际化办学氛围及参与合作办学项目的师资不满意，项目师资不能满足学生需求。这主要是由于应用型本科高校在国际化办学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较难争取到优质的合作办学资源。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专任教师队伍由合作办学双方整合提供，外方选派的教师在我国教学具有阶段性和时间限制。一些外方机构为降低合作办学成本，从社会上临时聘用担任项目教学的教师。这些教师由于资质、教学水平与国际化能力参差不齐造成教学质量差，导致学生满意度低。此外，开展问卷调查期间，恰逢新冠疫情全球暴发，现场教学受限，客观上降低了项目学生对教师教学的满意度。

（二）增强合作办学项目学生满意度建议

针对学生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国际化办学氛围满意度较低的情况，建议应用型本科高校管理者重视开放办学工作，树立开放办学理念，做好顶层设计，为国际化办学提供制度支持和保障。如建立国际化办学激励与考核体系，提升全校师生参与对外交流合作动力。在国际化办学氛围营造中，注重提升师生参与度，如设立学生出国（境）交流专项奖助金，鼓励学生到境外高校生活学习；举办国际研讨会，为师生参与国际学术交流搭建平台；结合地域优势、专业特色，开展形式多样的涉外项目与活动，培养师生的全球视野和国际眼光。

针对应用型本科高校学生对合作办学项目教师教学满意度低的问题，建议办学主体建立稳定、高素质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教师队伍。[5](P123)外方委派的任课教师，不能是外方临时招聘的社会人员或已退休教师，也不能是在中国境内寻找的“外国脸”，滥竽充数当外教。制定激励与考核措施，在项目办学过程中充分调动教师的积极性和工作热情，重视学生的需求，因材施教、个性化指导，实现整合双方优质资源，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

针对学生对教师教学、课程考核、学术支持等项目个别二级指标满意度略低的问题，建议办学主体加强合作办学项目内部管理，建立适合项目的办学监控机制。[12](P12)在评估考核中增加学生满意度指标，从学生的视角评价项目的教学与管理工作，克服重硬件轻软件、重结果轻过程的顽症，加强项目内涵建设。[5](P122)重视项目学生在境外求学期间教学监控问题，建立定期联系会商协调的机制，解决在境外教学中遇到的问题。建立合作办学项目办学质量专项工作对接渠道，形成双方共管、互为补充的良好格局。此外，在新冠疫情常态化背景下，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常采用现场教学和线上授课相互搭配的混合教学模式开展教育教学活动，要求合作办学双方运用新思维、新方法对项目的运行进行监控，确保培养方案和教学计划有序实施，维 护学生权益，提高学生的学习满意度。

总之，中外合作办学是一项系统性工程，其重要目的就是实现双方优质教育资源的融合并用于培养学生，学生满意则是双方合作办学的最大公约数。通过构建学习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开展问卷，并采用TOPSIS决策模型分析对三明学院合作办学项目进行实测，发现教师教学是应用型本科高校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最薄弱环节。建议应用型本科高校加大力度营造国际化办学氛围，与外方组建稳定的项目师资队伍，并通过适合项目的办学监控机制来加强项目的内涵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