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视角下探究可持续的开放出版商业模式

刘文锦

关键词：开放获取;开放出版;利益相关者;商业模式

摘 要：回顾历史，厘清开放获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在开放出版流程中的各个环节为利益相关者定位，可挖掘开放获取发展的内在动力。文章用矛盾论法分析开放获取继续发展的前提是找到可持续的出版商业模式，总结了现有的7种开放获取出版模式，提出不同出版商应根据自身特点，量身打造适合自身发展的商业模式。

中图分类号：G255.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588（2021）03-0111-04

20世纪后期，学术界掀起开放科学的运动。与传统科学的封闭性相比，开放科学凸显了自由开放、合作共享的特征。开放科学[1]即开放数据共享、开放获取（Open Access，OA）、开源软件、开放教育资源[2]、开放研究方法、开放同行评议等一系列开放信息资源的总称。其中，开放获取是发展开放科学的一支重要力量。

1 开放获取的发展历程

超大规模的集成电路计算机于1971年问世以来，计算机开始迅速普及。1980年，一些计算机技术员为了快速传播自己的研究成果，开始用存档（self-archiving）的方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上传至各种FTP。1991年8月，第一个全球最大的电子预印本文献库arxiv.org在美国的国家实验室建立，其他网上自存档文献库也相继诞生。1995年，我国宽带的出口线刚刚开通，欧美等国的部分期刊已经率先进入网络时代，为开放获取运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97年，为了解决因订阅费用上升导致学术文献访问受限的问题，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ARL）正式将开放获取作为解决方案之一。从2000年起，一些OA出版商开始在网上运营。2002年，《布达佩斯开放获取先导计划》（Budapest Open Access Initiative，BOAI）明确定义了开放出版这一机制，形成了开放出版模式。从2007年开始，美国一些倡导自由文化的学生和纳税人将以后每年10月的第3周定为“世界开放获取周”。直到2012年，“中国开放获取周”开始与“世界开放获取周”同步实施，2013年的主题为“Redefining Impact”;2014年的主题为“Generation Open”;2015年的主题为“Open in Collaboration”;2016年的主题为“Open in Action”;2017年是开放获取周[3]的第十个年头，主题为“Open in order to”。开放获取周主要是为学术研究者、图书馆员及出版界人士创造一个多方对话的会议平台，共同探讨开放获取的发展趋势及其对各类相关群体的影响和挑战。

2 催生开放获取的原因

2.1 OA发展的外因

首先是纸媒费用高。传统纸媒生产成本逐年上涨且容量有限，各大科研机构的图书馆图书采购经费缩减以及印本订购价格的大幅上涨，加之国内外各数据公司也以各种名义提高知识的使用费（如双向收费制度），使很多研究机构买不起这些电子数据库。即便有些机构买了这些数据库，库内电子书的使用也被严格限定在机构局域网内。获取知识的门槛如此之高，作者和用户越来越承担不起知识的费用，辅助传播机构为了维持其生存更要提高知识的费用。这种恶性循环不仅阻滞了作品发表的数量与速度，而且已经严重影响了科技发展的脚步。其次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作者对发表论文的要求提高，读者对信息及时性的要求也在提高。作者为了提高论文的被引用频次并且加快数据信息的共享，他们要求投稿方便、出版快捷而且能见度高，而读者要求最好能免费获取知识，作为读者的作者可以支付一次文献处理费，少付一次阅读费。OA出版模式完全符合这两大主体的需求。

2.2 OA发展的内因

与OA相关的有四大社区[4]，分别是作者群、用户群、出版社以及文献组织或机构（图书馆），详见图1。所有作者都是读者用户，部分读者用户通过发表作品可转为作者，部分作者是出版社成员，部分作者是文献组织机构成员，少部分作者既是出版社成员又是文献组织机构成员。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个学术社区的成员角色相互动态转化。因此，他们之间需求的矛盾也会随之变化。作者和用户（读者）是学术交流的两大主体，作者输出作品，读者分享作品，而出版社和文献组织或机构辅助两大主体进行沟通交流。从本质上分析，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传统出版方式已不适应两大学术交流主体的刚性需求变化，这就是OA发展的内在动力。也就是说，两大主体对OA出版的需求越高，OA发展的速度就会越快。毫无疑问，OA模式已打破了原有學术交流系统的平衡并成为学术交流的一个重要途径。但OA的本质是给用户提供免费的服务，谁来承担用户免费的午餐？笔者通过文献信息传递流程进一步定位四大社区在开放出版中的关系，挖掘出开放出版的可持续发展路径。

3 开放出版可持续商业模式

3.1 四大社区的关系

文献交流环境主要是由作者、出版社、文献组织或机构（图书馆）、用户及社会环境相互作用而构成的循环体系[5]。图2以信息为传递元素，将各利益相关群体联系起来，从图2可清晰地看到四大社区在文献信息传递过程中承担的任务角色。作者既是信息的生产者又是消费者。用户是信息的消费者，但部分用户可以转化为信息的生产者。出版社通过组稿、同行评议、版式审查、内容加工、排版校对、装帧设计、印刷、营销发行等系列工作将文献售卖到市场，起到传播信息的关键作用。文献组织或机构主要包括图书馆[6]、档案馆以及其他机构内部的文献部门。图书馆类的藏书机构或书店类的售书机构到出版社购买回信息，起到保存信息的作用，再将其传递到用户手中，这就是传统文献的信息流通过程，并不断循环。在传统出版中，用户无法直接读到作者未被处理的作品，但在互联网的帮助下，用户通过自媒体直接分享作者的作品成为现实。例如，民间学者、研究员以个人网站、微信公众号、博客、学术论坛、文件共享等形式分享自己的文章，但这些作品发布的随意性较强，缺乏严格的质量保障，而在OA上发表文章有编辑排版、同行评审等流程，在某种程度上保障了文章的质量。目前，OA出版商大多仍遵循传统的出版流程，只是由特定组织完成不同阶段的出版活动，每一环节的活动都会有成本费用。例如，平台维护、同行评审、编辑排版、市场营销、版税、封面费、间接费用及其他项目都需要资金和人力资源的投入。也就是说，为用户提供免费内容并不代表OA出版运营不需要成本，只是数字出版物相对传统纸质出版的制本费用降低了。OA这种新生事物面临的最大困境是在出版流程中寻找一种可持续的运营模式，以平衡四大利益群体之间的矛盾。

3.2 可持续的运营模式

当技术平台[7]、版权法律、开放政策[8]等问题解决之后，制约开放出版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出版经费来源。任何企业从事某项业务是要营利的，即便该业务拥有巨大的公益价值，企业也不愿意为此亏本。因此，研究开放获取的主要受益来源至关重要。提到付费，有人认为付费会造成垃圾论文泛滥，培养一批“掠食性”刊物。从经营角度看，任何致力于提高自身影响力的出版公司，都不会容忍自家刊物质量无底线地下降，否则无异于自杀性经营。OA期刊既可以在较高的成本下经营，又可在低成本策略下维持出版。王元杰、王应宽、季方等[9]认为没有任何一种模式可以适合所有的出版机构或所有期刊，需要研究复合商业模式。出版社的支出主要包括人员经费、场地租赁费、网站建设维护费及传统的纸质版印刷费、专业排版费、劳务费、邮寄费等，所有这些支出均来自期刊的收入。因此，如何建立、优化支撑期刊发展的经济逻辑也就是商业模式成为业界探索的主要方向。经过翻阅大量资料，笔者现将常用的7种OA出版商业模式列入表1。

从表1可以看出，OA期刊收入来源多种多样，每类模式都有其优点和局限性。只靠作者付费会导致资金波动，一段时间内稿件数量不足将严重影响办刊质量。只靠补贴的期刊会导致期刊的内容种类脱离市场，不适合读者。在办刊实际中，出版商要以获取最大收入来源支持期刊的发展，因此，他们只有通过对现有收入模式进行组合和排列形成新模式，才能满足发展的需求。

4 结语

目前，我国OA[14]仍处于起步发展阶段，大部分用户还未听过开放存取，使用过OA资源的用户更是少之又少，开放存取在用户中的认知度还很低。OA的发展是某些期刊提高知名度的契机。中国科学院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于2014年公布的倡议[15]要求研究人员在论文发表后的12个月内将论文储存到数据库并且允许公开访问。因此，加大宣传，不断向国外学习先进的管理理念，采用多种措施保证OA期刊的质量，提高期刊的知名度、认可度是关键。同时，我国要充分利用互联网，发展多种交流方式，促进读者和作者之间的交流，积极探索多种收入来源途径，多管齐下，让不同的开放获取期刊能够找到最合适的商业发展途径。

参考文献：

[1] 陈雪飞.认识“开放科学”[EB/OL].[2020-11-20].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035376-1018085.html.

[2] 姚晓丹.开放科学有助于提高科研可靠性[EB/OL].[2020-11-20].http：//ex.cssn.cn/xspj/gjsy/201712/t20171219_3785570.shtml.

[3] UC Open Access Policies[EB/OL].[2020-11-20].https：//escholarship.org/ucoapolic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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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韩丽，王敏，初景利.生态学视角下开放获取驱动的学术交流系统变革研究[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7（2）：105-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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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张新鹤，赫夏紫薇，李双湘.我国学术信息资源开放获取政策的目标和重点研究[J].图书馆学研究，2017（11）：2-9.

[9] 王元杰，王应宽，季方，等.开放存取出版可持续商业模式研究[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6（8）：863-873.

[10] Science.AAAS and Gates Foundation Partnership Announcement[EB/OL].[2020-11-20].http：//www.sciencemag.org/about/aaas-and-gates-foundation-partnership-announcement.

[11] 刘紫薇，牛晓宏.图书开放获取模式选择：以Open Book Publisher为例[J].农业图书情报学刊，2017（9）：100-103.

[12] 汪全莉，張蔚.国外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商业模式研究[J].图书馆建设，2017（2）：71-75.

[13] 贾丽君.国外图书开放获取中的政策机制分析[J].图书与情报，2017（3）：93-97.

[14] 张新鹤.我国图书馆参与学术信息资源开放获取的调查研究[J].图书与情报，2014（5）：83-88.

[15] 国际合作局.全球研究理事会2014年北京会议新闻通气会召开[EB/OL].[2020-11-20].http：//www.cas.cn/xw/yxdt/201405/t20140516_4121375.shtml.

（编校：崔 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