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倩 陈一萍 章丹珊 陈锦平 边平达
近年来,老年男性骨质疏松症受到医学界关注,其患病率虽低于老年女性,但髋部骨折后死亡率却比老年女性高[1-2]。根据骨质疏松及骨折的常见危险因素,WHO推荐临床使用骨折风险预测工具(FRAX)评估患者未来10年主要骨质疏松性骨折风险(PMOF)和髋部骨折风险(PHF)[3]。FRAX是一个计算机评估软件,计算患者PMOF和PHF时可不包含双能X线吸收检测法(DXA)测定的股骨颈骨密度(FNBMD),因此适用于缺少DXA检测仪的基层医疗机构。但是不包含FNBMD的PMOF(non-BMD)、PHF(non-BMD)与包含FNBMD的PMOF(BMD)、PHF(BMD)之间是否存在差异,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和PHF(BMD)的治疗阈值分别以多少为宜,国内外尚存在争议[3-4]。笔者进行相关调查研究,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收集2019年1月1日至12月31日在本院体检的老年男性557例,年龄60~97岁。(1)纳入标准:①能与调查人员正常沟通,接受问卷调查和DXA骨密度测量者;②自愿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2)排除标准:①患有骨骼相关恶性肿瘤等疾病者;②曾接受抗骨质疏松药物治疗者;③近期卧床持续时间>3个月者。
1.2 研究方法(1)问卷调查:参考FRAX的危险因素设计调查表,其内容包括年龄、体质量、身高、过量饮酒、目前吸烟情况、糖皮质激素使用情况、既往骨折史、父母髋部骨折史、类风湿性关节炎和继发性骨质疏松等。其中,过量饮酒定义为乙醇摄入量≥3单位/d,1单位相当于8~10 g酒精);骨折的诊断依据为骨折史和相关部位的X线等检查。(2)测量DXA骨密度:采用美国GE公司Lunar Prodigy双能X线骨密度仪,每日测量前均进行仪器精密度质量控制测试。受试者取仰卧位,固定左下肢使其处于内旋位,测量并记录左侧FNBMD和总髋部骨密度、L1~L4正位骨密度。依据我国2017年《原发性骨质疏松症诊疗指南》[5],以股骨颈、总髋部和腰椎正位3个部位的骨密度T值进行骨质疏松诊断,T值≥-1.0为骨量正常、-2.5<T值<-1.0为低骨量、T值≤-2.5为骨质疏松,髋部和椎体脆性骨折或低骨量且有肱骨近端、骨盆和腕部(前臂远端)脆性骨折者亦可诊断为骨质疏松。(3)计算PMOF和PHF:进入FRAX中国模式界面,首先输入每位老年男性的年龄、既往骨折史等危险因素,计算PMOF(non-BMD)和PHF(non-BMD),然后选择DXA骨密度仪的型号(GE-Lunar),输入 FNBMD,计算PMOF(BMD)和PHF(BMD)。根据《2013年美国骨质疏松基金会骨质疏松防治指南》[6]推荐标准(PMOF≥20%、PHF≥3%)和老年男性骨质疏松患者PMOF和PHF的均值,分别计算骨质疏松性骨折高危患者的人数。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7.0统计软件进行处理。计量资料以(±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或单因素方差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问卷调查结果 年龄(74.36±4.60)岁,体重(67.08±9.59)kg, 身 高(1.67±0.06)m,FNBMD(0.82±0.15)g/cm2,目前吸烟29例(5.21%),过量饮酒65例(11.67%),使用糖皮质激素11例(1.97),父母髋部骨折史14例(2.51%),既往骨折史161例(28.90%),类风湿性关节炎3例(0.54%),继发性骨质疏松38例(6.82%)。
2.2 PMOF、PHF与骨密度的关系 PMOF(non-BMD)为(4.15±1.51)%,PMOF(BMD)为(2.96±1.5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3.211,P<0.01),PHF(non-BMD)为(2.47±1.24)%,PHF(BMD)为(1.44±1.0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4.757,P<0.01)。
2.3 老年男性不同骨密度水平之间PMOF、PHF比较 见表1。557例老年男性,骨量正常213例(38.24%)、低骨量220例(39.50%)、骨质疏松组124例(22.26%)。
表1 老年男性不同骨密度水平之间PMOF、PHF的比较[%,(±s)]
表1 老年男性不同骨密度水平之间PMOF、PHF的比较[%,(±s)]
骨密度水平 n 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PHF(BMD)骨量正常 213 3.77±1.19 2.12±0.96 2.01±0.67 0.83±0.42低骨量 220 3.99±1.59 2.41±1.38 3.07±1.23 1.55±1.00骨质疏松 124 5.09±1.48 3.06±1.22 4.31±1.73 2.32±1.32 F值 36.104 20.785 157.587 101.848 P 值 <0.01 <0.01 <0.01 <0.01
2.4 风险评估结果 PMOF(non-BMD)或PMOF(BMD)>20%者0例,PHF(non-BMD)>3%者154例(27.65%),PHF(BMD)>3%者29例(5.21%);PMOF(non-BMD)≥5%者179例(32.14%),PHF(non-BMD)≥3%者154例(27.65%),PMOF(BMD)≥4%者95例(17.06%),PHF(BMD)≥2%者108例(19.39%)。
本研究使用骨折风险预测工具(FRAX)评估老年男性未来10年主要骨质疏松性骨折风险(PMOF)和髋部骨折风险(PHF),风险评估结果显示PMOF(non-BMD)明显高于PMOF(BMD),PHF(non-BMD)明显高于PHF(BMD),说明应用FRAX计算PMOF(包括椎体、髋部、腕部和肱骨)和PHF时,若缺少DXA测定的FNBMD,会导致计算结果偏高。因此,应根据包含FNBMD或不包含FNBMD分别制定老年男性PMOF、PHF的治疗阈值。
我国2017年发布的《原发性骨质疏松症诊疗指南》参考《2013年美国骨质疏松基金会骨质疏松防治指南》,认为PMOF≥20%或PHF≥3%时应考虑骨质疏松性骨折高危,建议给予治疗。本研究的老年男性共557例,平均74.36岁,其PMOF(non-BMD)与PMOF(BMD)均<20%,PHF(BMD)>3%者仅29例(5.21%),与GOMEZ-VAQUERO等的调查研究结果一致[7-8]。由此可见,美国指南推荐的PMOF和PHF的治疗阈值过高,不适用于中国老年男性人群。
本研究骨量正常的老年男性213例(38.24%),低骨量者220例(39.50%),骨质疏松者124例(22.26%),三组不同骨密度水平之间PMOF、PHF比较,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PHF(BMD)均逐渐增高。鉴于目前骨质疏松患者是临床主要治疗对象,故应用FRAX时可参考骨质疏松患者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PHF(BMD)的均值来判断是否需要给予治疗[9]。中国老年男性未来十年PMOF、PHF干预治疗的最佳阈值,还需要较大样本量的长期纵向观察研究确定[10]。当前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PHF(BMD)的治疗阈值可参考5%、3%、4%和2%。另外,老年男性的PMOF和PHF是否与其骨转换标志物水平有关[11],也有待于进一步探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