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与他的最强朋友圈

2021-04-24 13:12
中外文摘 2021年8期
关键词:陈师曾徐悲鸿梅兰芳

27 岁的齐白石拜入胡沁园门下之前,没受过传统的中国画训练,胡沁园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画工笔花鸟草虫。针对早年的齐白石没有什么文学修养,胡沁园又专门安排自家的私塾老师指导诗文。

胡沁园是齐白石艺术天分的发现者和启蒙人。对于胡沁园的这份恩情,齐白石也终生难忘。1950 年的一天,胡沁园的孙子胡文效拜访齐白石,年届90 岁的齐白石精心绘制了一幅山水画《沁园忆旧图》,并郑重地在画中题到“沁园师仙去三十七年矣……为制此图,以永两家之好。”

如果把胡沁园比作小学的班主任,那么经学大家、文学家王闿运对于齐白石,则更像是大学里的研究生导师了。

拜入王门后,王闿运带齐白石参加雅集聚会,并借机推介他的画艺。可能是看出齐白石骨子里的孤傲,王闿运还在信札里劝诫他“见一人增一阅历,不必效孤僻一派”。

齐白石与梅兰芳既是师生,又是一对相差33 岁的忘年交。梅兰芳从青年起一直喜爱绘画;而齐白石欣赏梅兰芳京剧艺术的中正、平和气质。

初识梅兰芳、梅兰芳三十岁生日、五十岁生日以及舞台生活50 周年纪念,齐白石都作画相赠。两人一生的交好可能要追溯到相识伊始,齐白石在北京还没有站稳脚跟,梅兰芳已经声名鹊起。一次,齐白石受邀参加一个官宦家的聚会,因为名气不大穿着又朴素,被冷落在一旁。正在尴尬之时梅兰芳到了,立刻上前行礼问候,令感叹“势利场中的炎凉世态既可笑又可恨”的齐白石深受感动。

作为齐白石的学生,梅兰芳是名闻天下的京剧大师,无人不晓,而瑞光可能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瑞光是民国时期小有名气的画僧,齐白石初到北京时经常借住在寺庙里,因此与瑞光结识。“当时北京很多人不认可齐白石的画,瑞光本身有水平有声望有身份,他觉得齐白石画得好,就虔诚地去拜师。”

别人学齐白石学他的草虫,瑞光偏偏学他的人物和山水,师徒留下很多互动型的作品。齐白石很少画定制的作品,但他给瑞光画了《不二草堂作画图》,描绘瑞光在寺院里画画的场景。两个人在人物画上还互相借鉴,这在师徒之间非常少见。

齐白石70 岁那年,55 岁的瑞光在莲花寺圆寂了,齐白石跑到寺里哭了一场,回家后依然郁郁不乐。齐白石在他的自述里只记载了两个人的生卒年,其中一个就是瑞光。

齐白石曾经给两位知己好友分别写过两句诗,“君无我不进,我无君则退”说的是陈师曾,“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徐君”说的是徐悲鸿。

1919 年,齐白石正式定居北京后,迟迟打不开自己的局面,是陈师曾劝他不必追随前人脚步,而要变革创新。齐白石与徐悲鸿之间胜似亲人的感情更多是因为惺惺相惜与性情相投。自说服齐白石到北平艺术学院任教后,徐悲鸿便从艺术、教学和生活多个方面细心照料这位老人。

徐悲鸿非常欣赏齐白石的改革创新精神,他经常叮嘱齐白石不要把自己最好的画卖给别人,而是留给他,他会照价买下来。1933 年,教育部任命徐悲鸿组织赴欧洲的中国绘画展,身为展览委员的他马上就想到了齐白石,向教育部推荐齐白石同时出任展览委员,还对齐白石说:美术界重要的活动,有我参加就一定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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