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琳,单清爱
中国航天科工集团七三一医院口腔科,北京 100074
口腔修复领域主要包括牙体缺损,牙列缺损,牙列缺失。 无论何种修复方式,咬合关系准确与否,是决定患者佩戴后能否正常使用, 以及是否佩戴舒适及患者满意与否的关键。 在临床上传统方式修复后,调牙合成为了试戴义齿时的必须步骤, 并且需要花费大量的临床调整以及患者复诊的时间。 其主要原因在于医生在确定咬合关系过程中忽略了上下颌之间的铰链关系,忽略了患者口颌系统个体化特征。 而面弓的出现正是弥补了这一点。 面弓正是确定铰链轴位置关系的专用装置。 面弓转移是将上颌与颞下颌关节之间的位置关系转移到牙合架上, 使固定于牙合架上的上颌模型与牙合架的髁球之间的位置关系与人体一致, 以避免因转动中心位置的差异而导致的修复体在牙合架上的咬合接触关系和接触滑动运动轨迹与义齿戴入口内后的实际情况不一样。 因此,面弓记录铰链轴关系是实现个体化功能性义齿修复的第一步,也是必须的一步。该研究对2018 年10 月—2019 年12 月来该院就诊的Kenndy Ⅱ类患者,即双侧后牙游离缺失病例的可摘局部义齿修复共计78例进行应用比较,以观察面弓转移技术的优缺点,从而指导临床,现报道如下。
方便选择该院口腔科就诊的双侧远中游离端缺失,即KenndyⅡ类缺失共78 例,其中男46 例,女 32例,年龄 52~84 岁,平均年龄(71.524.65)岁。
纳入标准:患者为双侧远中游离端缺失,缺牙区牙槽嵴丰满;余留牙体无龋坏,无松动,牙周健康;双侧颞下颌关节活动正常、无弹响、无扪痛,开口度及开口型正常,咬合稳定;无夜磨牙等不良习惯;患者修复意愿强烈,选择义齿材料为维他灵2000++拜耳普通人工牙[1]。
排除标准:患者具有精神类疾病;不能配合治疗操作及后期义齿摘戴维护等;临床资料不全者。
所有研究过程已向医院科技委及伦理委员会报备,并获批准通过。 患者均了解所有研究过程及预后,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藻酸盐印模材(贺利氏 德国),超硬石膏(贺利氏德国),咬合硅胶(义获嘉列支敦士登公国);托盘,面弓(阿曼吉尔巴赫德国), 半可调牙合架 (阿曼吉尔巴赫德国)。
(1)每例入选患者根据临床需要制备牙齿[2],采用精细印膜技术常规藻酸盐材料取印模[3],灌制硬石膏模型。
将纳入患者随机分成两组。 A 组应用传统方式,应用蜡卷确定咬合关系,并上简易牙合架;B 组应用面弓转移技术,并应用配套半可调式牙合架。 所有操作由一组医生和护士完成,加工厂部分指定一名技师操作完成。
A 组:常规蜡卷确定咬合关系,并将确定的咬合关系恢复到石膏模型上,上简易牙合架。 记录操作时间。
B 组:采用吉尔巴赫面弓转移,借助转移台将模型转移到半可调牙合架上[4]。 具体操作步骤。
①选择合适大小的牙合叉,在口内试戴后,于牙合叉的前方的双侧有接触天然牙区各注入咬合硅胶2 cm,放入患者口内形成上颌部分牙接触关系,取出备用。 ②检查面弓弓体部分,在四手操作下,固定耳塞至患者两侧外耳道、调整弓体与参考平面平行、安装并固定鼻托与鼻背部紧密贴合, 旋紧弓体中部定位螺丝及鼻撑固定螺丝,完成弓体固定。 ③将牙合叉在口内复位,将万向锁安装在弓体上并固定。 ④整体卸下弓体、牙合叉,通过转移台转移上颌关系上牙合架,石膏固定。 ⑤根据上下颌尖窝的对应关系将上下颌模型准确定位并固定。 确认切导针与切导盘严密接触,完成面弓转移和模型安装。 ⑥引导患者下颌前伸,蜡块记录以确定髁道斜度:引导患者下颌向左及向右移动至离开中线约8 mm, 蜡块记录侧方牙合记录,以确定髁突在相应关节窝里的位置[5]。 记录操作时间。
(2)将模型连带牙合架,及记录好的前伸牙合记录、侧方牙合记录一并送至加工厂,并指定技师。
(3)义齿的佩戴和调牙合,记录操作时间,并有患者根据佩戴感受评定义齿。
①满意:患者可自行摘戴义齿,无需调整,自觉无咬合高点,咀嚼功能好;②比较满意:患者可自行摘戴,自觉有咬合高点,医生调整后高点消失,咀嚼功能好;③差:患者摘戴困难,自觉有咬合高点,医生调整后高点不明显,咀嚼功能不能满足日常生活,患者不愿佩戴。
采用SPSS 22.0 统计学软件分析数据,计量资料采用()表示,组间差异比较进行t 检验;计数资料用[n(%)]表示,组间差异比较进行 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两组取模及上牙合架操作时间方面, 传统组操作时间更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两组佩戴义齿操作时间方面,面弓组操作时间更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两组患者的取模及戴牙操作时间[(),min]
表1 两组患者的取模及戴牙操作时间[(),min]
组别 取模及上牙合架 佩戴义齿传统组面弓组t 值P 值28.04±5.25 55.65±6.29 21.050<0.05 48.26±4.78 17.37±3.21 36.060<0.05
两组患者满意度通方面显示面弓组的患者满意度明显高于传统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5.020,P<0.05)。
表2 两组患者的满意度[n(%)]
随着口腔专业的不断发展和细化, 义齿的完成也形成了产业化,即“医-技-医”的模式。 医生和技师无法同时面对患者制定个性化的方案。 所以要求医生在第一阶段必须提供客观而精准的模型信息, 以及患者详细的个性化信息。而面弓恰恰满足了这方面的临床需求。
每位患者的关节由于其结构, 韧带及肌肉力量的不同,导致髁突的运动轨迹不同,从而导致下颌前伸、后退及侧方运动的不同。 面弓转移将这一过程逆化,通过记录上颌骨相对于铰链轴的三维位置、 上下颌骨之间的三维位置关系和下颌运动时的动态颌位关系,实现了精准的三维空间转移。 面弓转移时,为了实现三维关系的准确定位,选择外耳道作为铰链轴的参考点,以及鼻根部支撑作为牙弓前部参考点。 面弓转移的精确度取决于铰链轴点的准确定位及第三参考点的准确定位。 应用面弓转移技术明确水平颌位关系更加符合患者生理功能,这与阎川等人的认知是一致的[6]。
结合临床操作及对比结果, 发现应用面弓转移具有明确的优势,即能够大大缩短了义齿佩戴时间。 义齿佩戴初期(未调牙合)就能获得比较好的咬合接触,这个结果与孙学武等人[7]通过不同颌位记录方法对全口义齿再修复患者咀嚼效率的影响得出的结果一致,他们通过对患者即刻佩戴义齿时咀嚼效率测定结果显示,使用哥特式弓联合面弓转移颌位关系法制作全口义齿的患者咀嚼效率明显高于使用其他方法制作全口义齿的患者(P<0.05)。 Manja 等人[8]也在一项双盲随机对照临床试验中, 评价了面弓转移对全口义齿修复后咬合参数的影响, 他们将患者的面弓转移后的颌位关系进行了复制和安装。 并通过计算机程序评估接触次数和接触齿数。 并统计换着戴牙后第3 天及第84 天的临床静态接触点和接触牙数。 发现应用面弓转移后,戴牙初期能显示更多的咬合接触点(P=0.027),而最终的咬合没有实质性差异,这个结果也与该实验得出的结论一致。 这就不仅减少了义齿返工的机会, 而且增加了患者对义齿的满意度。
该实验中所有患者最终评价满意及比较满意,说明佩戴义齿通过调整均可以达到舒适。 而面弓组评价为满意的患者占实验人数的89.7%,明显高于传统组的满意占比。 这同赵文艳等人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5],他们通过T-Scan 咬合分析仪测量义齿佩戴后的咬合面,33 例患者中有20 例咬合面无需调整, 占总数的60.6%,余下13 例虽有咬合高点,但做相应调磨后患者即感觉佩戴舒适,占39.4%,无不愿佩戴义齿者。这也进一步说明面弓组在佩戴初期(未调牙合)即可以实现无需调整,咀嚼功能好。
但并没有进行临床研究调查其在固定和可摘局部义齿中的临床应用。 而且这些学者主要关注的修复后的最终结果,而忽略了佩戴义齿即刻时患者的感受。 这与孙学武的研究得出的义齿佩戴3 个月后, 几组患者的咀嚼效率无明显差异的结论[7]也是一致的,
即使存在远期效果可能并无明显差别这样的问题, 患者仍会认为感觉应用面弓转移技术的义齿佩戴满意度更好。 这可能是因为相对过程而言,患者更注重结果,也就是义齿佩戴初期的感受。 也有一部分患者认为即使首次取模时间长是医护认真负责的表现, 而忽略技术本身的复杂。 所以戴义齿时,初期咬合既感觉舒适,调整咬合时间短,就会大幅度提高患者的满意和认可。 虽然通过调整和患者自身与义齿的磨合,最终的修复效果并无明显差别, 但患者佩戴义齿初期的适应过程包括初期感受、复诊的次数、义齿调改量也严重影响患者佩戴义齿的信心。
M Oliver 等[9]学者通过随机的根据3 个参考点的三维测量值进行盲评估, 得出面弓转移适用于所有3 个参考点, 以及使用任意的面部弓可以显著提高转移的可靠性和有效性的结论, 与该实验关于满意度更好的结论一致。
此项技术仍存在一些问题,就是初次就诊时间长,且需要四手操作配合。 但随着此项技术的逐渐开展,操作的操练程度也会越来越高, 加之口腔科技术的日新月异,相信这些问题都会慢慢改善。
对比试验表明, 利用吉尔巴赫面弓转移进行双侧后牙游离端缺失的修复,可以获得精准的咬合关系,及更符合生理的下颌运动方式, 以获得最终修复体良好的咬合。 并有效地减少了戴牙时的就诊时间及复诊次数, 从而使患者从佩戴义齿初期就有一个良好的佩戴体验。 此方法应在临床上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