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抵御意识形态风险的内涵布展与实践指向

2021-04-14 03:52龚锦涛
宁夏党校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意识形态安全主流意识形态

摘要:意识形态风险本身是一种客观存在。抵御意识形态风险,需要在应对意识形态风险的内外部条件、联动要素、方法导向、舆论边界等多重逻辑中瞄定其坐标,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即把巩固意识形态安全作为直接目标,以“危”向“机”的转化为先机,把握其基本点、着力点,在抵御风险的客观逻辑、目标结构层次、基本特征呈现、现实多维举措中找准其立足点;具体而言,就是要在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的前提下,强化对风险防控的主体责任,夯实意识形态治理,加强阵地管控,构建风险防控要素体系一体化建设,引导和塑造舆论空间的合理秩序,统筹意识形态风险防控、意识形态安全建设与主流意识形态创新发展为一体,确保主流意识形态更为巩固。

关键词:意识形态风险;主流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安全

意识形态风险是指意识形态领域业已存在或可能出现的不确定性因素。防控、抵御意识形态风险,是巩固主流意识形态始终占其主导地位的根本之义。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了“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总要求,其中,在《建议》第“十三部分”,明确把“防范和化解影响我国现代化进程的各种风险”,作为巩固国家安全的战略要义而予以提出来;随之,在行文的第“四十九”节,又直接把维护“意识形态安全”连同“维护国家政权安全、制度安全”相并列[1],凸出了抵御意识形态风险对于巩固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特殊意义。系统防范、把控意识形态风险,就是要以战略与底线思维强化安全意识、机遇意识,达到高质量发展、安全之间的互动,从而凝聚起新发展时期的合力。

一、出场语境:抵御意识形态风险的逻辑呈现

意识形态风险是大的历史时代背景以及一国处于现行发展阶段或在特殊态势下,社会主流意识形态较不稳定,或其易受外部干扰的一种客观存在。认识、把控和抵御意识形态领域中的这种风险,这是不同制度之间的矛盾或冲突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回声或反响,是主体关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一般规律的认知与历史反思,也是“人”自身对当前阶段或社会发展状况的理论表达,或其在实践中的一种诉求反映。

(一)理论逻辑:意识形态风险本身是一种客观存在

“意识形态风险”源自“风险”(Risk)一词,是一个兼具意识形态特性与现实“风险”概念的综合表达。尽管“意识形态风险”一词在具体的词源考辨上语焉不详,但自从“风险”一词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被乌尔里希·贝克的风险社会理论(Risk Society Theory)提出之后,意识形态便与“风险”一词不可分割地融为一体。从这一词的重心,即“风险”来看,它是以事件或群体关联的形式,可能引发或去触及某一意识形态失去原有地位的危险情形。在贝克、吉登斯等人看来,现代的工业化较之于传统社会,前者以一种更为不可控的技术因子及其人为因素,促使人自身失去了干预和控制思想表达的传统效力,让现代性在多重性反思的后果中,引致更多的不适或内心的一种不安全感[2]。从中心词“意识形态”来看,它代表观念上的一种秩序,是特定政党或阶级在社会中的地位、状况与之适应的意志表达;与此同时,在思想的统治秩序方面,占主导地位的始终是社会主流的意识形态,“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3]而其它阶级为了争取自身利益,也总是以观念性的扩张,在舆论场域最大限度地争取其话语资源。这些形形色色的、异质性的观点,必定会对社会主流价值造成冲击,而这在仍存在着阶级对立或差异的阶级社会,只能是一种客观性的存在。

(二)历史逻辑:意识形态充斥着权力话语的结构威胁

意识形态之间矛盾或冲突在阶级社会中必然存在着,这对于每一个政党尤其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来说,能否守住主流意识形态的“阵地”,抓住意识形态领域中的主要矛盾,从直接的意义上决定了社会意识形态建设的效能及其总体状况。意识形态是一场舆论场域霸权之争,一个政党或阶级总是以权力话语的内在结构,为自身强化对其它观念的统治找到身份“确证”,即“通过‘被给定的文化身份来复制权力结构关系,从而使不平等的等级秩序‘自然化和‘合法化。”[4]葛兰西在《狱中札记》曾把这种权力关系结构中的现实性力量,认定为论战领域中“意识形态—文化”的话语霸权。这就是说,为了争夺统治的话语,意识形态之争就不可避免地成为无硝烟之战,所谓“没有硝烟”,其实质在于“要社会主义国家和平演变”[5],从而把话语衍生并演化为西方国家强权内生性的观念结构。“世界范围主导意识形态的消长不但决定某一政党的地位,而且形塑了世界范围政党政治生态的变迁。”[6]20世纪90年代世界范围内其它国家的一些政党,包括苏联共产党、印度国大党、尼泊尔工农党等走向垮台,无不是在话语霸權的冲击下走向毁灭的。对此习近平告诫全党,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从思想领域先入手,“思想演化是个长期过程。思想防线被攻破了其他防线就很难守住。”[7]

(三)实践逻辑:新时空场域中意识形态需要双重表达

意识形态是现实状况的理论表达,其在新时代时空场域中面临着“诉求反映”和“发展矛盾”的双重境遇。一方面,新时代意识形态回应人民对美好生活精神方面的需求。“十四五”规划《说明》强调,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发展中的矛盾和问题集中体现在发展质量上。”[8]随着人们在物质基础或精神生活等方面需要日渐得以满足,过去那种简单的、部分的或是仅仅表现为生存性质的需要已远非能够满足大众对更高生活状态的渴求。美好生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要靠谁来实现,怎样满足这种美好生活、突破发展质量需克服哪些困难,这些需要意识形态作出回答。另一方面,进入新时代,意识形态风险随着改革中的深层次矛盾逐渐浮出水面其风险点急剧增多,几近风险控制的拐点,意识形态风险日益“积累”并开始“集中显露”,并且政治、经济、社会、生态等领域的风险均可能通过意识形态表现出来,这些领域的各种风险与后者“相互交织并形成一个风险综合体”[9]。新发展时期如何看待经济发展的韧性,何以突破体制、机制上的障碍,怎样补齐民生保障中的“短板”等等,这都需要以意识形态为统领,在高质量发展、安全之间达成良性互动,更好地凝心聚力以统筹好发展的两个“大局”。

总之,意识形态领域中的主流意识形态与其它异质形态的观念、价值观之间的冲突,在内外部条件变化中呈现出更为复杂、激烈的运行态势,这随即给主流意识形态提出现实性考验。抵御意识形态风险是现行条件交织下的一种客观逻辑。

二、核心要义:抵御意识形态风险的目标层次

抵御意识形态系统风险,是一项以意识形态风险认知为基础、以维护主流意识形态安全为目标的动态的复杂工程。这要求我们坚持以底线思维为前提、把握“风险”与“机遇”之间的辩证特性为关键,审视当前意识形态风险抵御之道。习近平指出:抵御和防范化解各种风险,其中一项基本要求就是“透过复杂现象把握本质,抓住要害、找准原因。”[10]这为当前辨析意識形态领域中各种风险的特点、寻找意识形态风险抵御之道提供了遵循。

(一)现实前提:防止发生意识形态系统风险

意识形态风险是一种在意识形态领域内可能发生的系统性风险。意识形态本身是对现实社会领域各种矛盾、发展主张、实践诉求等各要素的整合反映,加之国家、社会主体行动范式中安全界限的可移动性,呈现或表达为对社会政治关系的调节和变革,这些情形都可能会以某种文字、符号渗透并运行于各种具体的意识形式之中,使其可能变成一种触及范围广、延伸能力强的观念定在。这些观念一旦通过具体的符号要素,以及运用合理的事理演绎逻辑加以表达,就“比之旧式的意识形态更加难以抗拒,范围更为广泛”[11],亦即表征着意识形态与其它领域风险,意识形态领域内部的显性与隐性因素、从传输源头上划分而来的意识“内策”与“外源”风险,这三者种情形可能会彼此叠加、演绎,形成“一者”与“多者”、“中”者与“前”“后”者、“外”者包含于多重“内”者、“多”者与“多”者之间交替互动的“高势位”状态。由此一来抵御意识形态风险,不仅需要“从国内外因素和理论本身的‘内外紧张等多个维度展开”,强化以系统的思维导向,把握风险因子之间的内在联动,“科学认识意识形态安全风险的影响因子及其结构关系”[12];而且还要以防范、化解的思路为重点,有预见地做好意识形态风险的“防范”。这是防控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系统风险的前提。

(二)基本底线:警惕出现重大颠覆性错误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礼记·中庸)“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见易传·象传下·既济)抵御意识形态风险,其中一项核心要义在于,以底线思维注重意识形态领域内的动向,不回避矛盾,凡事以坏处考量为着眼点,从坏处做准备,做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而无患,也就是习近平指出的“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做到有备无患、遇事不慌,牢牢把握主动权。”[13]防止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绝对性错误。这也即规定了,对意识形态风险的防控、化解,需要在洞悉意识形态领域中的形势、变化的基础上,具象性地、精准地识别潜在威胁,做到有的放矢。意识形态本身是以一定的立场为立足点、以马克思主义科学的方法为内在原则的目标活动,而所谓这些立场、方法、原则及其“边界”,也就是意识形态建设中不可触及的“底线”。有学者指出,我国意识形态的底线大致有三,“第一,不许干扰经济和现代化建设这个中心。第二,不许否定四项基本原则。第三,不要指望控制中国。”[14]这些“底线”原则放在当前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背景下来审思、考量,也就意味着要从行为底线与目标底线相统一的高度洞悉风险、挑战,把握好“底线思维”的“底”,防止风险、隐患迟滞或蔓延至其他重要领域,在管住舆论与行动边界的前提下防止意识形态重大事故发生。

(三)直接目标:主动化风险中的“危”为“机”

化解意识形态风险,最终目的是要增强社会主流价值,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而直接的目标在于,从意识形态风险本身出发,通过采取合适的战略、战术及其方法,夯实主流意识形态建设阵地,防范、化解其风险要素;与此同时,更要精确地把握“危”与“机”的辩证法,在应对、防范风险之中转“危”为“机”,即时、主动化险为夷,维护好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这意味着意识形态风险中的“危”与“机”并不是绝然对立的,这些风险所蕴含的“危”与“机”的对立面,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此消彼长的关系。更不能全然地把意识形态风险本身看做一种消极性的存在。这种理解是有悖于矛盾辩证法的。若断然地把意识形态“风险”等同于意识形态之“危”,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相对安全的地位又何以能够得以保证?由此一来,意识形态风险中的“危”“机”二者本身,便内在地蕴含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包容性以及现代社会发展之中。而“危”与“机”矛盾的辩证转化,既是维护意识形态安全这一价值目标的需要,也是国家为了巩固主流意识形态,在意识形态安全能力建设方面的外化;更重要的是,正是通过这种“危”与“机”的转化,不断推动意识形态创新发展。也正是如此,化风险中的“危”为“机”,成为当下抵御意识形态风险的直接目标。

三、重要原则:把握意识形态风险的基本特征

社会上的思想、观点一旦在舆论场域中,与现实各种因素相互交织,便形成一种独立的实体存在,即意识形态风险。无论是系统地理解某一种意识形态风险的生成,还是防控、抵御意识形态风险本身,其中一项重要的原则,就是要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建设为本体,科学地把握意识形态风险的基本特征。当前,意识形态领域在各种要素条件的交织下,呈现出更为隐蔽、更为复杂的凸出特征。具体地,主要体现在:

(一)政治安全关联性

意识形态及其风险,与国家政治安全、国家总体安全有着很强的关联性。这一方面是因为意识形态本身是关于政党与政治的观念和主张,意识形态以观念的秩序在国家社会中凸显一种秩序上的建构,意识形态成为一个国家政党与政治安全的灵魂和核心,“国家政治安全离不开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没有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国家政治安全是不全面的、不牢靠的,也是不稳固的。”[15]因而二者本身具有天然的关联性。另一方面,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意识形态安全关乎政治安全,这既表现在主体对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视程度、以及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状况,这二者决定了党的政治主张能否被大众认同、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价值观念及其思想舆论结构中是否稳固;同时,它又直接地体现为以下情形,即舆论中的观点、行为主张,一旦违背了人民民主专政的原则、违背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就属于反“主流”的、异质性的一类。这时意识形态以“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兼具的特性,直接对政治安全产生冲击,且这一类冲击力度较大、反政治意向强,带有明显的霸权主义色彩及其政治图谋性,应当予以高度警惕。对此习近平指出要以政治安全为根本,兼顾、统筹好思想文化领域安全,“如果没有自己的精神独立性,那政治、思想、文化、制度等方面的独立性就会被釜底抽薪。”[16]

(二)叠加交织隐蔽性

当前意识形态在多重话语结构中,更多地呈现为一种隐蔽式的存在,这使其在现实场域与媒介环境中,“风险”以一种不易被察觉、难以被捕捉的式微,潜藏于整个舆论场域,并试图以文化制度的逻辑发挥其现实力量。其一,意识形态以文化为载体形态拓展观念传播与表达的途径,在这个过程中,现代文化又不断扩张自身权力运作的范围,发挥着一种权力导向机制的功能。英国社会学者B.汤姆森在《意识形态与现代文化》中曾指出,如果意识形态被视为“社会胶合剂”的话,那么现代文化“则被看做一种涂抹黏胶特别有效的机制”[17]。其二,一定意识形态话语在媒介空間结构中可能被边缘化、抑或处于遮蔽的状态,主流观点在媒介话语中的穿透力被浅化,媒介本身已经沦为权力话语的“附庸工具”。“在意识形态方面,其相关问题的表达范式多以不易被人察觉的隐性方式在各种文化媒介出现,叙事中强调某些细节而舍弃其他细节,无形中影响牵引着人们的思维逻辑。”[18]其三,话语在网络虚拟公共领域的去意识形态化。在网络交互性、虚拟性、匿名性的舆论态势中,虚拟媒体及其传播平台的核聚变性和泛交互性使主流话语失去可靠的舆论保障及其技术上的联动支持,从而使其它社会思潮在网络中占有一定的市场,而悬浮于虚拟技术之间的观念,不过是人们感性意识的符号。

(三)风险防控难度大

在价值多元乃至冲突中达成的互渗共识态势中,维护主流意识形态、防控化解意识形态风险,具有难以控制的特点,这是由于:一是“主流”与“非主流”意识形态斗争的不可能消除,不同意识形态、文化之间的冲突也绝非风平浪静、息事宁人,“而是犹如战场,多种力量崭露头角,针锋相对,斗争十分激烈。”[19]对此,习近平曾指出:由于“西方长期掌握着‘文化霸权、进行宣传鼓动,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存在太多被扭曲的解释、被屏蔽的真相、被颠倒的事实。”[20]这道出了意识形态权力话语之争尖锐性、复杂性的实质。二是话语本身失真或受到一定曲解,“话语失态造成真假信息难以分辨,话语主体形象权威和理论话语霸权被消弭,话语向度和思维空间遭受排挤、限制”,这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受众群体接受意识形态教育的难度”[21]。三是意识形态在被感知、放大的阶段灌输、强加于大众,各种舆论观点被传导、扩散开来,同时使之陷入社会冲突及其舆论漩涡之中,甚至演变成风险被进一步放大的策源地,从而导致“风险信息不断被重构、叠加,引发公众情绪震荡、事件复杂发酵的综合放大效应”[22]。也正是这些集聚式、多方面而带有全局性特征的风险,加大了巩固意识形态安全的难度。

总之,现实矛盾问题的尖锐性使意识形态触及到更多、更广泛的领域,从而使意识形态领域在各要素条件的交织下,呈现出更为隐蔽、防控难度大的特征。

四、实践路径:化解意识形态风险的主要举措

化解意识形态领域中的风险,“是一个同社会各领域息息相关、环环相扣的系统工程”[23],这需要从“主体”、“过程”与“思想认同”三个维度加以顶层设计和路径安排;就是说,立足党对意识形态风险防控工作的领导,着眼意识形态“风险”防控本身,以风险“防控能力”为其重点,以打造主流意识形态的舆论“传播力”为基本导向,从而推动意识形态风险应对与防控工作在一系列治理举措中落地生根。

(一)党的领导:强化对意识形态风险防控的主体责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24]中国共产作为工人阶级的先进代表自觉地维护和捍卫党自身在思想观念中的“占统治”的地位,中国共产党不仅重视“思想的生产”即拥有“久远的渊源”“全面的加工”“拥有传播工具”等条件[25],就是说,坚持党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自觉生产、传播和控制,更是注重思想本身的维护,即以舆论的把控为导向,维护其在思想领域中的主导地位,包括开展意识形态战线的斗争,通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宣传、教育和灌输等使之转化为一种现实力量。毛泽东强调,“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26]意识形态在思想文化领域中是否具有稳固结构,这取决于党在思想文化中的领导地位,就具体工作来看,亦即意识形态在党内及其领导干部工作中的实际状态,包括对意识形态的重视程度、对意识形态风险的应对及其处置能力、意识形态工作主体责任制的落实,等等。尤其是“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我国发展仍然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27],加之高质量发展需要在重点领域的突破,各种风险因素的交织、集聚,对党员干部意识形态工作主体责任提出了新要求,这项任务也“是各级党委、政府和领导干部的政治职责”,这正如习近平提出的,“要持续巩固壮大主流舆论强势,加大舆论引导力度。”[28]

(二)意识形态治理:加强对风险防控要素体系的一体化建设

化解和防控意识形态意识形态风险,其中一项重大任务在于,如何以“治理”的方式对风险本身进行“把控”,即从具体的过程环节入手,系统强化对意识形态功能的治理,致力于建构一种全方位的风险防控体系。具体地,就是要做到:其一,在“治理主体”上,加强党与人民群众之间的联动,打造形成以党的领导为中心的多元主体,即在党委或党组领导下由宣传部门牵头,协同其它各个部门齐动手,动员基层组织、民间团体等多边力量,形成宣传工作统一战线的“大团结大联合”。其二,在“治理过程”中,分清防控工作的“主”“次”,把握意识形态风险治理的重点、难点,强化防控工作要素之间的协同,做到意识形态治理的“点”“面”结合,实现风险防控范围的全覆盖,各个环节紧密相扣、有序衔接。其三,在“治理目标”上,统筹好“危”与“机”、“风险”与“安全”之间的关联,坚持以立为本,增强社会主流共识,筑牢主流意识形态的基础;坚持立破并举,采取合适的战略、战术及其方法原则,防范、化解其风险要素,做到治理防范与风险把控统一。其四,在“治理方式”上,以防控机制为抓手,设立风险处置机制,“建立健全风险研判机制、决策风险评估机制、风险防控协同机制、风险防控责任机制”[29],完善意识形态风险管控工作的具体体制机制。

(三)阵地管控:在引导中塑造舆论空间的合理秩序

防控、化解意识形态风险,就是要以直面问题的形式,对社会思潮中的舆论观点进行辨析,划分出思想舆论领域的三个地带,从而在对非主流观点的批判引导中,塑造合理的空间秩序。习近平指出:“宣传思想阵地,我们不去占领,人家就会去占领。思想舆论领域大致有三个地带。”[30]这为思想领域舆论划分指出确切的界限,使之为舆论空间乱象的治理提供了基本依据。以“三个地带”为指导化解舆论风险,就是要做到:其一,夯实主流意识形态阵地,把红色地带作为舆论引导的基点,最大限度地拓展其舆论边界,使其转化为守护正能量、传播主流声音的空间场域。其二,介于“主流”与“反主流”之间的舆论观点,要澄清其观点实质、立场导向,争取以说服、引导的方式,向红色地带“靠拢”或进行转化,防止其蜕化为黑色地带。其三,应对反主流观点,要主动重拳出击,坚决予以批判回应,勇于亮剑,敢于为真理作斗争,全然揭露其阴谋实质。习近平指出:“面对歪风邪气敢于坚决斗争,做疾风劲草、当烈火真金。”[31]就是说,在原则与非原则问题上,要保持头脑清醒、做到理性应对、沉重冷静;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在核心立场、基本问题上,决不能等闲视之,更不允许纵容、庇护各种非主流观点,而是要善于同谬俗观点、错误思潮作斗争,做到旗帜鲜明。

总之,化解风险需要对之采取综合性举措,在原则立场上不放松、基本问题上态度鲜明,在坚持党对意识形态风险防控工作的领导这个前提下,以精准的治理方式把脉对意识形态建设效果,巩固主流意识形态在舆论中的主导地位。

五、结语

当前强调抵御意识形态风险,需要在应对意识形态风险的内外部条件、联动要素、方法导向、舆论边界等多重逻辑中找准其坐标,明晰意识形态风险本身是大的历史时代以及当前迈入新发展时期,我国正处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后,又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历史交互点上的一种常态。抵御意识形态领域中的各种风险,要以“危”向“机”的转化为先机,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把巩固意识形态安全作为意识形态风险防控的直接目标,在抵御风险的客观逻辑、目标结构层次、基本特征呈现、现实多维举措中找准其立足点,把握其基本点、着力点,增强机遇意识,树立主流导向,于危机中发现先机,在变局中开创新局,保持主流意识形态领域的内部结构稳固;就是要在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这一前提下,强化对意识形态风险防控的主体责任,夯实意识形态治理,加强阵地管控,构建风险防控要素体系一体化建设,引导和塑造舆论空间的新型秩序,统筹意识形态风险防控、意识形态安全建设与主流意识形态创新发展为一体,确保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思想领域中的地位更加鲜明、更为巩固,把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与实现“十四五”规划目标以及2035年远景目标衔接起来,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起好步。

参考文献:

[1] 本书编写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辅导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53.

[2] [德]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M].何博闻,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19.

[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50.

[4] 刘英杰,田 雨.从反本质主义的“身份”到逆向文化策略——斯图亚特·霍尔文化身份观探微[J].求是学刊,2021(1):1-9.

[5]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44.

[6] 赵鼎新.论意识形态与政党政治[J].学海,2017(3):5-22.

[7]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465.

[8] 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建议》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学习出版社,2020:54.

[9]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834.

[10]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223.

[11] [德]尤尔根·哈贝马斯.作为“意识形态”技术与科学[M].李黎,郭官义,译.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69.

[12] 赵欢春.“总体国家安全”框架下的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预警探究[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5(11):92-100.

[13] 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2016年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288.

[14] 侯惠勤.怎样坚守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底线不动摇?[J].红旗文稿,2009(20):38.

[15] 高宏强,周赓.国家政治安全中主流意识形态的内生弱化分析[J].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4):32-37.

[16] 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N].人民日报,2014-2-18(1).

[17] [英]约翰·B·汤普森.意识形态与现代社会[M].高铦,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3.

[18] 李俊卿,张泽.互联网背景下我国意识形态表征、安全风险及防范[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6(10):85-89.

[19] [美]爱德华·萨伊德.文化与帝国主义[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1999(4):50-55.

[20]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199.

[21] 李春茹,龚锦涛.论新时代高校意识形态主导权的构建策略———以自媒体网络传播为视角[J].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5):94-101.

[22] 冯周卓,黄 震.论意识形态在风险的社会放大信息传导过程中的作用[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1):144-150.

[23] 徐国民,胡秋玲.新时代意识形态风险防控能力提升路径探析[J].思想理论教育,2020(10):42-47.

[24]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20.

[25] 列宁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326.

[26] 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4.

[27]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3.

[28] 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提高防控能力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 保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社会大局稳定[N].人民日报,2019-1-22(1).

[29]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225.

[30]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30.

[31] 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在常学常新中加强理论修养 在知行合一中主动担当作为[N].人民日报,2019-3-2(1).

责任编辑:文 会

猜你喜欢
意识形态安全主流意识形态
大数据时代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建构论析
互联网时代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和对策研究
新时期高校辅导员正确引导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的对策研究
当代大学生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现状及对策研究
新媒体时代高校学生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刍议
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实现途径述评
激活红色基因在意识形态安全建设中的生命力
浅论中国“主旋律”与美国“主流意识形态”影片
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主要内容
新媒体环境下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挑战及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