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鑫
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①,对世界格局做出宏观判断。2017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接见回国参加2017年度驻外使节工作会议的全体使节时发表的重要讲话中指出:“放眼世界,我们面对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②这是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在国内提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一概念。2018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提出:“当前,我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③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提出:“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④,这是在国际意义上的第一次论述。有关这一问题层层递进的论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世界形势的最新定位,也是对中国新时代发展背景的定位。随后,国家领导人短时间内高度密集阐释这一概念。“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作为新的历史坐标,是世界下一阶段发展方向的重大判断,也是中国走向世界,拥抱世界,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带领下更好地实现自身发展与共同发展的重要前提。
自这一概念提出起,国内学术界关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逐渐兴起,目前方兴未艾。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学术论著林林总总,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中国与世界》为代表的著作大都为研究文章结集成册,除此之外尚无直接相关的学术专著。截至2021年7月31日,中国知网上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相关的学术论文共312篇,其中,核心期刊文章166篇。从2017年至2021年上半年研究热度的变化可知,有关这一问题的研究热度稳步上升,表明学术界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重视程度提升,为未来研究提供了广阔空间。总体上看,研究可分为两类,一类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背景,通过解读变局特征阐释时代变化;另一类则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特定领域结合,探讨“变局”对不同对象的影响。此类研究又显示出“一超多强”的特征,其中“一超”指外交类研究。简言之,梳理新时代以来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有助于下一阶段对该研究的推动和细化,对世界局势、国际格局形成有效预判,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谋得发展优势地位,增强国际竞争力。
学术界首先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论断进行全领域分析,从世界格局、政治经济秩序等角度审视。此类研究的目的并非单纯揭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内涵,而是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以宏观视角分析时代特征,分析“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时代作为整体大格局的影响。
一类研究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自身出发,意在阐述理解“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当今世界格局新变化的指导意义。其中,谢长安、李时坤从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视野下解读“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⑤。从经典理论角度论证了习近平总书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概念的内在机理与历史逻辑,并在此基础上阐释了新一轮科技革命为重塑人类生产方式带来的影响,以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作为体察“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方法论,通过将资本主义内耗与世界历史发展外部进程相联系,通过政治极化、贫富分化等现象揭示出资本主义“反噬”问题。
另一类研究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置于世界历史大潮中,学者陈向阳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力量对比进行分析,将当今世界主要力量划分为三个层次,其中美国属第一层次;中国、欧盟、俄罗斯等重要经济体属第二层次;印度、日本及脱离欧盟后的英国属第三层次。⑥这三个层次中,西方传统资本主义国家日渐式微,新兴市场国家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中国则一枝独秀,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成为最具世界瞩目的新力量。
陈向阳在大历史和国际关系视域下阐释“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结合地缘政治指出“变局”深度广度之“百年未有”⑦。任琳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视为宏阔视角,剖析“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治理体系面临的变化,深入分析变化原因。在任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全球治理体系改革》一文中,作者探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全球治理的机遇与挑战。该文从权力结构变化引发全球治理体系松动出发,一方面,分析了全球治理体系作为整体存在的规则落伍、体制亟须现代化更新的问题;另一方面,分析了全球治理体系中的个体,特别是某些大国的利己行为导致多边机构停摆,全球治理赤字扩大,从个体与整体两方面论证了全球治理改革的必要性与必然性⑧。张蕴岭也认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下,全球化进入新时代,新的全球化进程在与逆全球化博弈过程中实现重组,展现出“再全球化”新特征。⑨黄仁伟在认同上述观点的基础上侧重从政治文化、社会流动等方面论证“大变局”及其为世界格局带来的变化。⑩
“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变”与“不变”是一对相对的范畴,虽然体现出时代特征诸多变化,但其中也蕴含着许多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的因子。这一点体现于学术界针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进行的微观研究中。
学术界在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进行宏观研究的基础上,学者与各自研究领域相结合,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进行微观研究,内容涉及政治外交、党史党建等多个方面。如廖靖探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乡村多元治理问题,王少泉探讨行政现代化问题等。值得关注的是,其中有关新冠肺炎疫情的论著占据了一定比重。习近平总书记将新冠肺炎疫情视为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面临的“加试题”。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认为,新冠肺炎疫情可能引发一场“近代历史上无可比拟的衰退”,全球产业链、价值链在新冠肺炎疫情中显示出重构意味。此次变局涉及的公共健康领域此前一直没有得到相应的重视。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时表示:“新冠肺炎大流行将永远改变世界秩序。”这种说法表明不同国家应对新冠病毒的成果对地缘政治产生的影响。
学术研究中也体现了这一热点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发挥的作用及重要性。首先,面对来势汹汹的新冠肺炎疫情以及中国所采取的有效应对措施,相当一部分国际政要和学者非常认同,而美国及其所代表的力量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减弱,声誉也大大减损。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不确定性风险,面对当前世界肆虐的逆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思潮,面对国际合作还是一国优先的选择,面对进步与后退的碰撞,中国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作为首要责任,顶住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压力,在变局中站稳了脚跟。中国的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吸引西方国家学习。
以张骥、毛俊响、王永中为代表的学者将新冠肺炎疫情视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重要变量,既是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表现形式之一,也是对各国治理能力的重大考验,探讨在全球公众健康利益面前,各国表现在应对能力与道义上的差异也一并显现。中国作为受疫情影响最重的国家之一,始终将国民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在积极治疗国内患者的同时还积极援助外国同仁,为世界人民共同抗击疫情作出了重大贡献。
但同为抗疫,涉及中国的论断却展现出两极分化趋势,这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我们必须正视的问题。在冷战结束后的今天,仍有些国家粗暴地将世界划分为两极,以迫使其他国家放弃中间立场。中国的发展成就引发的敌意表现为一些国家的政治算计、民间索赔等举措的荒谬,应对新冠病毒方面引发的摩擦也只是贸易摩擦的延续,其背后的根本原因依然是“两制”之争。
在针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中,外交研究占据比重较大。进入21世纪以来,特别是新时代,世界格局中多股力量之间的角力致使世界外交与政治经历“碎片化”后“再群体化”。我国的外交战略在这一过程中得到深化和改善。中国与周边国家外交关系全面提升,以“一带一路”倡议为代表、以亚投行为引领的机制外交获得新进展,中国外交的领域与程度均得到深化,取得骄人的外交成果。其中,学者王缉思从差异性视角出发,在承认多样性的前提下阐释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大变局”下,人类的价值追求排序也随之发生变化,从追求经济发展到注重生态保护。从政治方面也可看出,“后现代”的非传统安全问题受到重视。国内问题与国际问题杂糅在一起,解决难度更高。因此,在坚持将和平与发展作为时代主题的前提下,加强社会认同,才是缓解大国间地缘政治张力的重要方法。
中国的发展模式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新的选择。学者刘建飞认为中观层次上,“一超多强”实为“一超两强”,中国、美国、俄罗斯三国形成的格局实际表现为世界政治中心东移,美国深度两极分化为全球增加变数。欧洲整体实力下降,虽仍保持重要地位,但业已式微。中国、印度已成为不可忽视的新兴力量。中国的发展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注入制度因素。
学者赵磊着力从世界格局与国际秩序出发研究“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依照历史脉络展开,近代世界资本主义社会产生与不断发展、社会主义要素成长壮大,世界格局也在不断分化、形成、重组。当今社会,第四次工业革命在世界范围内兴起,社会结构呈扁平化特征,“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不是追求霸权地位的“盟友”体系,而是非极化的联动体系。随着欧美“范式性力量”(normative power)逐渐脆弱,大国间的价值观差异凸显。中华文明、中国哲学中的包容性力量则实现了文明互鉴,是新型国际关系的价值旨归。“中心—边缘”秩序转变为“节点—网格”秩序,打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价值观的垄断。冯维江在《百年变局视野下的大国竞争与中美关系》一文中,从中美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领域的力量对比出发,提出美国挑起中美摩擦的重要原因是中国实现了对美国“百年未有”之赶超。并从三方面提出缓解中美关系之间张力,防范百年变局风险的提议。中国作为全球治理体系规则制定的参与者,发挥的作用受到世界广泛关注。庞中英、卜永光在文中援引世界多位学者对中美关系的判断,呼吁美国要在尊重现有规则的基础上维护国际社会和谐,建立世界新秩序,以“共赢主义安天下”。
除此之外,闫兴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两岸关系走向分析》中从中国与世界关系的新变化出发,阐释了实现祖国统一的大势不可撼动。胡洪彬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国家政治安全建设论析》中直面安全挑战,细化“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中国战略方向,强化“大变局”下的理念引领。王存刚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中国共产党在外交工作中的领导力出发,论证了强化中国在国际社会的领导力与话语权、积极推进党建与外交现代化的基本诉求。
马克思曾在《资本论》中表明“资本主义生产的真正限制是资本自身”,这一点在当今世界大变局中得到证明。新自由主义无力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其本质在于新自由主义是由功利主义支撑的体系。个人利益同社会利益相冲突,新自由主义抽象掉了个人层面,而是通过将货币、金融资本视为现代西方社会的真正主体。随着金融资本的积累,身份政治、民粹主义思潮抬头,引发了时代变局。
在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中,学者通过深刻分析变化勾勒出“变局”为世界与中国带来的挑战。学者小沃尔特·C·克莱门斯(Walter C.Clemens Jr)更是在其新作《China and World Order: Mutual Gainor Exploitation?》中直接讨论了中国在未来世界中的角色,以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为外在线索、依法治国理念为内在线索,探讨了中国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作为塑造者与参与者的二重角色。
挑战之一是大国博弈脱离多边轨道。西方发达国家国内矛盾冲突频发所造成的负面效应溢出,公共产品的重要塑造者与参与者转眼变成国际秩序的破坏者。2020年,在全球共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一些大国的表现使人类面临全球治理体系的“严冬”。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一段时期内加速优化,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影响下却显现出分化特征。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认为,“美中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不确定领域,之前的许多战略假设和双边接触机制实际上已被放弃。”庞金友在《百年大变局与中国方案》中分析了政治传播的跨越式变革,以此出发论证了公民价值观念的根本性转变,阐明“立场极端的社会氛围和偏执激进的利益表达相互纠葛,是推动当代以民粹主义为代表的激进思潮疯狂生长和野蛮扩张的重要因素。”这一分析论证了当前世界上,特别是欧美政局中面临的社会分裂、政党极化的困难。学者朱云汉认为,全球经济结构性失衡、全球化社会基础严重流失,但单极霸权体系全面动摇、以新自由主义为指导原则的全球化明显失去动力,西方中心世界式微。所谓“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轮廓在全球秩序的剧烈重组中日益清晰。历史趋势的前进方向不会因病毒或一些国家的倒行逆施而改变,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符合时代潮流的。
挑战之二是全球治理机制性缺陷凸显。张蕴岭、杨光斌、金灿荣等人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首要特点定义为“国际关系正进入一个以再全球化、再意识形态化、再国家化为特点的新的周期”。美国甚至出现了“将中国逐出WTO”的声音。面对这一问题,学者权衡指出:“要正视和解决经济全球化机制性缺陷问题”,指出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主要表现形式,即全球化的收入增长与收入分配问题,以及由此带来的“逆全球化”思潮,引发有关建设有效、包容、开放新型全球化机制的深入思考。
挑战之三是治理领域扩展。王俊生、秦升从世界变化出发,谈及国家间百年未有之紧密联系,南北国家实力对比变化显著。全球治理变革已成为大势所趋。新冠肺炎疫情让世界意识到,全球治理中新兴治理领域与日俱增。这也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又一要义。王少泉在《数字治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中国的重要治理方式》一文中指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作为重大时代背景,与数字时代这一时代特征相结合,借助数字治理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补齐短板,增强国家治理能力,实现业务流程再造,推进全球化进程。学者高祖贵也认为,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加速了全球化进程的深刻转型。因此,“军事战略之争从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代表的传统战略威慑能力,向太空、网络、海洋、极地等新领域和远程精确化、智能化、隐身化、无人化等新技术维度扩展。”治理领域也随之扩展,从单领域到多领域的变化引发了“并行治理”。
上述挑战引发了学术界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中国角色的思考。合作之世界意义,不仅在于顺境中的共襄盛举,更在于逆境中的携手前行。总体上如习近平总书记论证的一样,“中国经济早已同世界经济深度融合,是世界经济的贡献者。中国经济的影响力有全球效应,我们应该有全球责任。”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特别是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行动中,中国的体制呈现出的灵活性、协调性、集结能力、调动能力都为世界瞩目,在国际范围内赢得了广泛的信任和赞誉。中国已成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影响历史进程的重要力量。
新时代,从“大变局”角度看世界格局,利益多样化既是事实,也是动力。传统资本主义国家相对实力削弱,中国的强盛发展将推动国际秩序再平衡。“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实为新旧力量博弈的过程,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变化为中国在变局中抓住机遇提供了重要的经济与技术基础。一国想要操纵世界秩序已成为无稽之谈。总体上看,发展中国家的GDP在全球经济投资占比中稳步上升,单极化局面已得到改写,虽有发达国家频繁扰乱现有国际秩序,但多极化大势不可逆转,发达国家垄断国际话语权的时代也已一去不复返。
同时要认识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不变”之一是所处的大时代没有变。张旭基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以发展的眼光看待“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变”,当今世界虽发生深刻变化,但时代主题尚未改变,我们党和国家制定战略政策的基本遵循没有改变,未来国际关系中社会主义力量将越来越强。赵磊认为,“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势不可挡,将使全球发展的版图更加全面均衡,使世界和平的基础更为坚实稳固。”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中国在新时代制定对外方针政策时要遵循正确的角色观,“所谓正确角色观,就是不仅要冷静分析各种国际现象,而且要把自己摆进去,在我国同世界的关系中看问题,弄清楚在世界格局演变中我国的地位和作用,科学制定我国对外方针政策。”陈鹏、奚洁人从习近平总书记对国家角色的论证出发,结合“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特点,率先明确“马克思主义视域中的国际领导力,是指特定国际行为体(国家、国际组织、跨国公司等)之间的引领性影响力,或人类整体实践系统中主体性实践子系统间的引领性影响力”,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中国国际领导力的发挥及中国在大变局中的新角色,肯定了中国积极实现自身发展,通过创新国际交往模式,建立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载体的“国际统一战线”,共同应对威胁。学者罗建波、李拓都从世界维度的大历史视角论证了我国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要以正确历史观顺势而为,又要造势的重要性。罗建波还提出如何维护和延长战略机遇期,要在机遇期内守住底线,居安思危,在发展由大向强的关键节点上看清复杂形势,坚定从容地走向世界舞台中心。
一百年来,中国面貌已发生巨大变化,国际地位显著提升,中国庞大的市场潜力与人口红利已成为防范应对各类风险的有效防线。在利益深度交织的世界中,学者张宇燕表示:“中国已经是世界舞台上一个举足轻重的全球博弈者”,中国在科技、权利意识、人口等维度的变化导致中国对外政策的决定性作用正在不断加大。中国的外部回应决定着中国能否充分利用战略机遇期,也决定着“大变局”中中国发挥的作用。有学者认为,以中国道路应对时代变局是中国共产党坚持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是人类发展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探索。中国在变局中长期保持稳定增长,在世界经济中发挥重要作用,充分展现出国家制度体系的科学性与先进性。学者辛向阳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明确“一球两制”格局的基础上论证中国制度的优势,展望我国未来发展,提出要赢得下一个百年就要坚定道路、发展理论、完善道路、繁荣文化。因此,面对“大变局”,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要在着力避免系统性危机的基础上发挥制度优势,充分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从上述文献看,2017年至2021年上半年,学术界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已做出一定研究。总体上看,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研究层次不断深化,学科化、专门化指向不断增强,为未来进一步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概言之,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呈现如下特征:
第一,宏观研究多,微观研究少。综观国内学术界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可知,研究大多从国际关系、世界格局领域分析“百年未有大变局”之“变”,而未将“变”与具体学科领域相结合探讨“变”对某一特定对象的影响。这也从侧面体现出研究大多偏理论性,有针对性的实证研究成果较少。
第二,解构研究多,建构研究少。研究大多抛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带来的影响,讲明中国在“大变局”中需应对的问题,但在深层次原因基础上挖掘解决方案较少,未能通过探讨变化原因以定义未来走向。
西方学术界、政界对中国的刻意误读一直没有停止。中国的发展势头越是良好,西方国家污蔑中国的步伐就越是加快。归根结底,西方国家一味沉迷于国际权力分配,担心失去自身优势,担心中国的崛起成为牵制其全球势力的重要力量,于是将中国作为攻击对象。因此,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仍有很大空间。首先,应充分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将中国发展与国际大趋势相结合,不能就变局而言变局,着力体现出“变”对中国的意义。其次,应注重实证研究与专业化研究,增强研究的学术性与说服力,力求在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研究中形成多元化格局。最后,应加强建构研究,在现有理论成果上积极开拓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变”的实践研究,以期形成一定的预判,更好地适应未来发展环境。
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总书记给出了适应新变化、应对新挑战的方式,即“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各国除了加强多边合作,没有更好选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前所未有地靠近世界舞台中心,前所未有地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前所未有地具有实现这个目标的能力和信心。”这是中国积极拥抱大变局的基点。《百年大变局:世界与中国》的主编张蕴岭将这本书定位为“一部以现代中国为中心视角观察世界大变局”的书。”有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研究角色也恰是如此。此类研究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本质剖析界定了今天中国的发展背景,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中国角色的分析确定了中国未来的发展走向。在“大变局”中抓住机遇,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面对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的世界,“我们要具备战略眼光,树立全球视野,既要有风险忧患意识,又要有历史机遇意识,努力在这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把握航向。”
注 释:
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58页。
②《习近平接见2017年度驻外使节工作会议与会使节并发表重要讲话》[N],《光明日报》,2017年12月29日,第1版。
③《坚持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思想为指导努力开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N],《光明日报》,2018年6月24日,第1版。
④习近平:《携手共命运,同心促发展:在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开幕式上的主旨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4页。
⑤谢长安,李时坤:《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视野下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J],《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2020年第3期,第25页。
⑥⑦陈向阳:《世界大变局与中国的应对思考》[J],《现代国际关系》2018年第11期,第1页。
⑧任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全球治理体系改革》[J],《当代世界》2020年第3期,第60~65页。
⑨张蕴岭:《对“百年之大变局”的分析与思考》[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5期,第1~15页。
⑩黄仁伟:《如何认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J],《东亚评论》2019年第1期,第4~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