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权利保障现状调查研究

2021-04-13 08:01莉,杨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镇级幼儿园儿童

刘 莉,杨 川

(1.宜宾学院教育学部,四川宜宾 644000;2.四川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四川成都 610000;3.贵州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贵州贵阳 550000)

近年来特别是党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和“幼有所育”以来,党和政府就乡村学前教育改革发展多次做出重要批示,强调了优先推进乡村学前教育发展。立足当前乡村学前教育逐渐步入普及化阶段的基本国情,如何建立有质量的乡村学前教育逐渐成为学界关注的重点议题[1]。而游戏权不仅是儿童的一项基本权利,还是儿童其他权利(如健康、发展和教育等)实现的重要方式,和保障乡村幼儿园保教质量的重要手段[2]。但教育场域的特殊性导致乡村幼儿园不断出现儿童游戏权被漠视甚至侵害的现象[3],有研究者提出必须通过提供足够和适当的机制来支持和赋权儿童娱乐休闲[4]507,乡村幼儿园作为理解儿童游戏权政策和直接管理幼儿教师的中间枢纽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鉴于此,本研究试图借助乡村幼儿园办园理念、一日活动安排、量化考核细则及游戏区域管理制度等资料分析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权保障的现状,深入探究其保障困境并据此提出针对性解决对策。

一、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权保障的特殊性

(一)教育场域的特殊性

乡村幼儿园包括镇级幼儿园和村级幼儿园,作为教育场域之所以具备特殊性主要原因在其地域特征。乡村幼儿园一般地处城市边缘,人口分散导致乡村幼儿园办园规模相对较小,多数村级幼儿园为1-2 个混龄班,镇级幼儿园为3-6 个班。有的村级幼儿园甚至设在小学内,没有独立的游戏场域和大型户外游戏玩具,户外游戏时间也要兼顾到小学正常教学。其次,经济落后导致乡村幼儿园尤其是村级幼儿园经费相对局限,游戏玩具、游戏设施等游戏条件配备还不完善。

(二)教育对象的特殊性

乡村幼儿园的教育对象是在镇级和村级幼儿园就读的乡村幼儿,其年龄在3-6岁(部分乡村幼儿园是4-7岁)。首先,乡村幼儿生活的自然环境具有特殊性。乡村幼儿就是生活在田野山间,大自然就是他们的广阔游戏场域,自然环境中自然材料和农村动植物就是他们的游戏材料和游戏“伙伴”。但也由于这些材料所表现出的稳定性,使得乡村幼儿游戏形式较为单一。其次,乡村幼儿生活的社会环境具有特殊性。乡村幼儿的监护人大多缺乏对儿童游戏权保障重要价值的认识及对于孩子学习成绩的强迫性追求[5],将游戏视其为无意义的“玩”并认为儿童并不具备该项权利等狭隘理解,并用这种思想引导幼儿,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游戏”是不好的状态,到幼儿园也尽可能抑制自己的游戏行为。此外,由于乡村人口分散的特点及大量幼儿随着父母外迁,乡村幼儿平时在家的游戏玩伴很少,以及幼儿家庭经济条件局促导致其在家游戏材料配备短缺,乡村幼儿园众多的游戏伙伴游戏材料设施、游戏指导成为弥补他们在家游戏缺失的重要补充。

(三)施教主体的特殊性

乡村幼儿园的施教主体是镇级和村级幼儿园教师,作为幼儿在园游戏活动的组织和实施者,其特殊性主要表现在年轻化和管理松散两方面。一方面,乡村幼儿教师年轻化。因“特岗教师”和国家大力兴办乡村幼儿园等政策倾斜,很多应届学前教育毕业生选择到乡村就职,但由于乡村幼儿教育处于教育市场的弱势地位,乡村幼儿教师就成为了一批接一批年轻幼师的“实践基地”和转岗到更高层级幼儿园的跳板。鉴于乡村幼儿园大部分(或全部)教师都是刚毕业的年轻老师,对应其游戏活动的组织和指导能力也表现得较为欠缺。另一方面,乡村幼儿教师管理松散。由于乡村幼儿园尤其是村级园在大多地处偏远,管理部门或对接幼儿园出于业绩或地理因素的考量下到基层进行监管的机会极少,乡村幼儿教师也因此处于自由散漫的无政府状态。

二、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权保障的现状分析

为获得幼儿园层面对儿童游戏权保障现状,笔者针对其特征从游戏时间保障、空间保障、材料保障、卫生安全保障、师资保障五个维度出发编制了幼儿园调查问卷,并通过三次预测结果对原问卷进行了修改完善。最后通过分层抽样和方便抽样的原则在贵阳市南明区、贵阳市息烽县、贵阳市开阳县、贵阳市清镇市、遵义市红花岗区选取了54 所乡村幼儿园作为调查对象,其中包含14 所村级幼儿园和40 所镇级幼儿园(详见表1)。共发放问卷54 份,回收54 份,回收率100%。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续表1)

(一)游戏时间保障

本研究所指的游戏时间仅包含户外自由游戏时间和室内区域活动时间,并不包含教师在教室所组织手指游戏等集体游戏时间。由于部分幼儿园将户外游戏时间和体能训练时间合为户外活动时间,且餐后散步也属于户外活动时间,所以本研究就把三者统一为户外活动时间,以此来间接了解幼儿的游戏时间保障现状。

图1 户外活动时长占比情况

图2 区域活动时长占比情况

通过计算每个幼儿园提交秋季学期的一日活动安排表,了解到当前乡村幼儿园游戏活动时间占比情况如下(详见图1,2):户外活动时间占比分析结果表明,满足国家规定的户外活动时间大于两小时的乡村幼儿园仅占28%,还有78%乡村幼儿园户外活动时间没有满足要求。户外活动时间在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占比15%,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占比最高,份额达49%。户外活动时间在一小时以下的还有8%。区域活动时间占比分析结果表明,区域活动时长在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的占比最大,份额达到49%,接近一半的幼儿园。区域活动时长在两小时以上的占比28%,区域活动时长在一个小时至一个半小时的幼儿园占比15%,区域活动时长在一个小时以下的幼儿园占比最少,份额为8%。总体上看,幼儿园区域活动时长基本都达到国家要求的一小时以上。此外,在将两项幼儿自由活动时长相加之后,发现自由活动时长在国家规定的三小时以上仅占比18%,自由活动时长在两小时以下的还占比15%。

(二)游戏空间保障

本部分研究旨在通过幼儿园问卷调查幼儿园总面积、户外活动场地面积、班级数量、在园幼儿人数和户外分区情况了解幼儿园层面对儿童游戏空间的保障现状。首先,通过乡村幼儿园每种班额在园幼儿人数除以幼儿园建筑面积,得到乡村幼儿园不同指标班额生均建筑面积(如表2所示)。数据表明(如果不在班额规定内不列入计算,如1,2,5 等班额),乡村园在各指标班额平均值分别是9.21m2.,8.29m2.,12.42m2,12.65m2,除班额为6的幼儿园外都达到了国标要求。但从公立村级园和私立村级园对比来看,私立村级园则各班额生均建筑面积均不达标,公立村级园除6班额幼儿园外都达到了国标要求,不同性质幼儿园相差较大。

表2 乡村园不同指标班额人均建筑面积情况(单位:m2)

其次,用乡村幼儿园户外游戏场地面积除以在园人数得到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如表3 所示)。研究数据表明,乡村幼儿园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为5.93 平方米,达到国家规定的“室外地面游戏场地人均面积不低于4 平方米”标准。但从村级幼儿园和镇级幼儿园对比来看,村级幼儿园还有90%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在4 平方米以下,镇级幼儿园仅18%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在4 平方米以下,82%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超过国家规定的4 平方米,其中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在6 平方米以上的还占比45%。数据结果表明,乡村幼儿园中村级幼儿园人均户外游戏场地严重不足,小部分镇级幼儿园还有待完善。

表3 乡村幼儿园生均户外游戏场地面积占比情况

最后,通过对乡村幼儿园户外游戏场地的分区情况了解儿童游戏场地质量保障(详见图3)。研究数据表明,参与调查的54 个乡村幼儿园中,52 个幼儿园都在户外设置了大型玩具区(如:滑梯),占比96.3%,剩下23.7%是由于设在小学内,所以没有设置户外大型玩具区。其他游戏区域占比份额由大到小分别是种植区占85.19%、攀爬区占62.96、沙地72.22%、戏水区53.70%。此外,乡村幼儿园中户外游戏场地为软硬地面组合的有35所,占比64.81%,但仍有35.19%乡村幼儿园户外游戏场地仅为水泥硬质地面。

图3 乡村幼儿园户外场地各分区占比

(三)游戏材料保障

本部分研究旨在通过调查问卷中幼儿园提交的区域活动要求和量化考核细则中关于儿童游戏的条款分析,了解幼儿园对儿童游戏材料的保障现状。研究数据表明,儿童游戏材料保障主要包含游戏材料提供和游戏材料管理两部分,其中游戏材料又分为室内区域游戏材料和户外活动游戏材料。总体目标上,要求幼儿园为幼儿提供符合幼儿的年龄特征、兴趣爱好、孩子近期求知目标、多结构、不同层次幼儿需求的丰富游戏材料,满足游戏的需要。并且每月需要根据幼儿的需求,定期更换陈旧材料和补充不足材料。在收集材料的途径上可以采取幼儿园按需分配、教师自己收集、师幼共同收集、借助家长力量收集等多种方式。游戏材料类型上,除了提供幼儿园购置的一些体育器械外,还需要创造性地制作一些可供幼儿进行各种动作练习的用废旧材料制成的玩具,并对教师自制玩具做了量化要求。在儿童游戏材料管理部分,包含游戏材料整理和游戏材料维护。幼儿园规定各班教师必须妥善保管班级的游戏设备和玩具,定期清点。对于户外共同游戏设施和玩具进行分区,将责任落实到各班教师或保育员身上。从执行来看,虽然大部分乡村园都有较为完善的游戏材料相关管理制度,但由于财政供给的制约部分乡村幼儿园特别是村级幼儿园游戏材料供给方面仍然十分紧缺,游戏材料管理方面部分幼儿园由于缺乏督导并没有落实到位。

(四)游戏卫生安全保障

本部分研究旨在通过对乡村幼儿园“多久对玩具进行消毒一次?”和“多久对幼儿游戏设施进行一次安全排查?”两个问题的调查,了解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卫生安全的保障情况。从乡村幼儿园不同行政等级儿童游戏卫生保障情况来看(如表4所示),总体上,74.07%幼儿园能做到每天对玩具进行消毒,22.22%幼儿园能做到每周对玩具进行消毒,1.85%幼儿园是按月为单位对玩具进行消毒,1.85%幼儿园选择“其他”,备注其幼儿园对大型玩具是每天消毒一次,桌面玩具是每周消毒一次。对比村级和镇级两个不同行政等级幼儿园来看,镇级级幼儿园每天进行一次玩具消毒的比例最高,占比86.05%,村级幼儿园每周进行一次玩具消毒的比例最高,占比72.73%。数据结果表明,村级幼儿园对玩具消毒的频次远低于镇级幼儿园。

表4 不同行政等级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卫生保障情况

从不同行政等级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安全保障现状来看(如表5 所示),53.70%幼儿园选择每天对游戏设施进行一次安全排查,37.04%幼儿园选择每周对游戏设施进行一次安全排查,5.56%幼儿园选择“其他”,备注“没有定期进行安全排查,而是在日常活动时随机检查”。对比村级幼儿园和镇级幼儿园来看,村级幼儿园选择以周为周期对游戏设施进行安全排查的占比最高,达54.55%。镇级园选择以天为周期对游戏设施进行安全排查的占比最高,达62.79%。数据表明,村级幼儿园对游戏设施进行安全排查的频次要略低于镇级幼儿园。

表5 不同行政等级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安全保障情况

(五)师资保障

教师是幼儿园中与幼儿联系最为紧密的群体,保障师资也就间接保障了幼儿游戏自由平等权和受指导权。通过数据分析乡村幼儿园保教人员与幼儿配比情况、教职人员教龄分布情况、教师学历分布情况、教师职称分布情况四方面,以了解幼儿园层面师资保障现状。首先,从乡村幼儿园保教人员与幼儿配比情况来看(详见表6)。对全日制幼儿园国标保教人员与幼儿比是1:7-1:9,而本次调研数据显示,只有24.07%的幼儿园满足条件,其中1:7-1:9 范围内的占比20.37%,1:7以上的占比3.7%。54所乡村幼儿园中有41所幼儿园保教人员与幼儿比在1:9 以下,占比达75.93%。研究数据结果表明,乡村幼儿园在保教人员的配备上还存在缺额。

表6 乡村幼儿园保教人员与幼儿配比情况

其次,幼儿园教职工的教龄可以间接反映其教学经验的丰富程度,通过对乡村幼儿园全园教职工教龄分布情况分析(详见表7),了解幼儿园层面的师资保障现状。研究数据显示,教职工教龄在1-5 年是乡村幼儿园中的主力军,占比50.65%。从大到小排列依次是10 年以上教龄占比25.24%,0-1 年教龄占比14.01%,5-10 年教龄占比10.10%,三者差距细微,分布较为平均。

表7 乡村幼儿园全园教职工教龄分布情况

再次,乡村幼儿园教师的学历是间接反映其教师素质的一个重要指标,通过对乡村幼儿园教师学历分布情况分析(详见表8),了解幼儿园层面师资保障情况。研究数据显示,乡村幼儿教师本科学历和大专学历是教师学历的主要组成部分,分别占比45.28%和36.95%。其次是中专学历占比13.84%,高中及以下占比2.52%,研究生及以上占比1.42%。研究结果表明,乡村幼儿园教师学历基本达到国家要求,但高层次人才相对欠缺。

表8 乡村幼儿园教师学历分布情况

三、乡村幼儿园儿童游戏权保障的困境分析

(一)游戏时间保障不足

游戏活动在幼儿全面发展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6-8],幼儿在户外游戏中能够充分贴近大自然,了解自然,在自然中探索学习。还能通过攀、爬、跑、跳等大幅度的活动锻炼,增强幼儿的动作协调能力。室内游戏能发展孩子的精细动作、创造力和想象力等,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幼儿的情绪。但是部分乡村幼儿园管理人员忽视充分游戏时间对儿童身心健康发展的作用,还存在大量乡村幼儿园,尤其是民办幼儿园一日活动中游戏时长不足。一日活动安排中,游戏总时长小于3 小时,户外游戏时间时长少于2 小时,或为方便管理将各年龄段的游戏时间一刀切,时间分配不合理。甚至存在部分民办幼儿园为迎合家长需求而将自由游戏时间设置成可调换为集体教学或其他活动的随机安排,随意侵占幼儿的游戏时间,侵害儿童游戏权。

(二)游戏空间供给不足

儿童游戏是在一定空间范围内进行的,游戏空间及其安排方式对儿童游戏的类型、数量和质量有着重要影响,其中户外和室内是儿童的两个重要游戏空间。但部分乡村幼儿园管理人员仅关注的是游戏空间面积的大小,而忽视游戏空间的划分等空间质量问题,部分乡村幼儿园户外游戏场地仅设置大型玩教具区,缺失种植区、攀爬区、沙土区、戏水区等其他区域划分,大大限制了儿童游戏的开展。此外,室内游戏空间的大小是影响儿童游戏质量的另一个重要因素。研究表明,过于拥挤的环境会增加儿童攻击性行为发生的可能,降低儿童的社会性交往活动的频率,使旁观、不主动参与活动的儿童人数增加。我国政府也认识到室内游戏空间对儿童游戏开展的重要作用,颁布的《城市幼儿园建筑面积定额》(实行)中第6 条规定,“活动室,每班一间,使用面积90平方米,供开展室内游戏和各种活动以及幼儿午睡、进餐之用。如果寝室与活动室分设,活动室面积不宜小于54 平方米。”但在乡村幼儿园实际操作中,很多幼儿园并没有满足以上条件。此外,在混龄大班额更是拉低了儿童人均室内游戏空间,侵害了儿童游戏权。

(三)游戏材料准备不足

大部分游戏是借助一定的玩具和其它游戏材料进行的,英国学者蒂泽德等人的研究也发现,学前儿童在自由游戏时间里,有97%的时间都会使用到玩具或游戏材料[9],由此可见游戏材料对儿童游戏开展的重要作用。但当下在乡村幼儿园中,尤其是村级幼儿园中游戏材料仍然极为短缺,且结构和难度单一,不能满足幼儿游戏的需要。此外,部分乡村幼儿园管理人员在游戏材料的投放上仅以数量为要求标准,忽视了幼儿的兴趣和需要。乡村幼儿园户外游戏设施就只有滑梯、秋千等类似的少量设施,游戏材料也长时间得不到更换,同一类型游戏材料孩子们玩的时间长了之后就失去了新鲜感,扼杀了幼儿游戏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例如,幼儿在玩滑梯的过程中不断询问老师“还要玩多久”,这是因为他们天天玩这个游戏已经玩腻了,但是幼儿园却没有准备其他游戏设施或材料,侵害了儿童游戏权。

(四)游戏卫生与安全基础不牢

游戏卫生安全保障是幼儿游戏权保障的前提基础和根本,在儿童游戏权保障中占据首要地位。调研发现,乡村幼儿园游戏卫生与安全保障基础不牢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缺乏游戏卫生与安全的正确认识,欠缺对潜在的危险预知能力。例如,多数乡村幼儿园对教育部门的“每年应组织学生进行突发情况的应急演练”要求秉持不检查不执行的态度、部分乡村幼儿园尤其是民办园并不具备从正规渠道购置游戏玩教具意识、乡村幼儿园基本没有配备保健医生,也没有准备基本的医药物品和掌握基本急救技能等。另一方面是幼儿园消极保障幼儿的游戏卫生与安全。部分乡村幼儿园秉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消极观念,为保证幼儿游戏的绝对卫生与安全,便禁止幼儿参与到一些“脏脏的”及“危险的”游戏。规定教师不能组织一些冒险性游戏或开放性游戏,如老鹰捉小鸡、盲人摸象游戏、室外涂鸦游戏、泥土游戏等。

(五)师资管理体制不健全

乡村幼儿园的游戏管理是教师开展游戏活动的重要参考指标,直接影响着幼儿教师游戏活动组织与指导。调查发现,多数乡村幼儿园忽视了课程游戏化,要求教师提交详细的教学计划并完全按照教学计划进行教学,否则对其进行处理。这就给教师根据幼儿具体情况生成游戏或指导游戏设置了限制,不利于教师灵活安排与指导。此外,在镇级幼儿园和乡村分园统一管理的情况下,管理者鉴于镇级各方面条件更好,也更容易出成绩,把多数的资源都投放在镇级园,而忽视乡村园的管理。这就出现部分乡村幼儿园为方便管理封闭部分游戏活动区域或在幼儿游戏时间做与教学活动无关的事情等散漫状态。

四、乡村幼儿园推进儿童游戏权保障的路径

(一)保障游戏时间

充足的游戏时间是保证幼儿游戏权利得以实现的决定性条件。乡村幼儿园应摒弃乡村幼儿游戏时间可适度缩短的错误观念,在一日活动安排中为幼儿提供充足的游戏时间,让幼儿去自由游戏。第一,保证幼儿园一日生活中有自由游戏时间。在幼儿园的一日生活作息安排计划上,上午和下午都应安排一段较长的时间来做幼儿的自由游戏时间,各占一个半小时左右(部分乡村园下午放学时间早,根据实际情况适度调整)。第二,保证幼儿充分的自主游戏时间。幼儿园的游戏时间安排应该以幼儿的自由游戏为主,教师引导的集体或小组游戏为辅,以利于幼儿在游戏中的主体地位,使游戏时间真正属于孩子自己。第三,充分利用闲散时间。一日生活中的零散时间,也尽可能的用来给幼儿开展各种游戏,以满足幼儿游戏时间需求。如:每天离园前的等待时间,入园后的零散时间等,都可以安排老师做一些小游戏。第四,幼儿园的其他活动不能侵占幼儿每天的游戏时间,幼儿园不能为追求显性的教学效果牺牲幼儿的游戏时间或为完成某项任务而侵占幼儿的游戏时间或是将游戏时间作为奖惩的手段。

(二)提供游戏空间

研究表明,游戏的空间密度、地点、结构特征以及设备的位置对幼儿游戏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10],充分的游戏空间是幼儿游戏开展的基础保障。第一,充分利用幼儿园现有空间。就乡村幼儿园而言,游戏空间面积基本是既定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提高游戏空间的有效利用率。从大多数只有三个及以下班级的乡村幼儿园来看,游戏空间的面积是足够的,空间的有效利用在于向幼儿开放全部可游戏空间,杜绝为方便管理划分“圈地游戏”或封闭部分游戏空间的现象存在。从有三个以上班级的乡村幼儿园来看,空间的有效利用在于打破现有空间的班级划分,对幼儿园的公共区域(相邻班级之间的共有空间,如走廊、楼梯等)进行充分利用,拓宽幼儿游戏的场地面积。第二,保证室内活动区域的游戏性。根据幼儿游戏习惯调整现有室内分区设置,即每个班级室内活动空间利用宗旨要为游戏服务,游戏区域空间密度、结构等要以幼儿游戏需求为目标,根据幼儿游戏区域选择的密度适时调整游戏区域划分,减少利用率低的游戏空间,扩大利用率高的游戏空间,而非根据美观、易管理等因素固定游戏区域设置。同时,还应当允许并支持幼儿在游戏过程中按照自己的意愿、想象、需求对环境的主动驾驭及改造[11]。第三,合理安排户外游戏空间。在进行户外游戏空间整体规划时应注重多样化游戏场地的建设,做到传统游戏场地、创造性游戏场地和冒险性游戏场地兼顾布局,使游戏环境所引发或设置的游戏难度在幼儿的最近发展区内,以满足幼儿的年龄、性别、性格差异和可持续兴趣的多样化需求,从而促进幼儿多元化和全面化发展。同时,乡村幼儿园还可以根据自身的自然性、民族性等独特优势打造出自身的个性,例如贵州省黔东南州一乡村幼儿园背后就是一座封闭的小山,该幼儿园就可以在安全考虑的前提下将其打造成幼儿的独特游戏空间。

(三)准备游戏材料

Nicholson 的零散件理论认为:“在任何环境里,创造性的程度以及发现的可能性都与环境里的材料的数量和种类直接成比例。”[12]因此,材料丰富、多样、动态的物质环境创设是幼儿创造性、主动性等发展的前提,是幼儿游戏的重要物质保障。乡村幼儿园在游戏材料投放时,第一,游戏材料种类应多元化,丰富的游戏材料才能吸引幼儿兴趣,满足其游戏需求。乡村幼儿园资源缺乏的现实无法改变,但可通过组织教师自制、发动家长搜集或寻求社会组织帮助多渠道来扩展游戏材料的多样性。第二,重点投放低结构游戏材料。低结构、高开放的材料和不确定的情境中包含着更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因而能给幼儿提供更多自主探究、运用经验、思考和创造的空间,而高结构性游戏材料造型基本与实物相符,比较容易局限幼儿的想象空间。所以应根据幼儿的年龄特点、活动区域的属性提供原材料或半成品游戏材料,满足幼儿多样化的游戏需要。乡村幼儿园可依托自身的有利的地理条件投放一些较易获取的低结构材料,如石子、树枝、瓦片、竹竿等。第三,物质材料投放在考虑到乡村幼儿的特殊需求的前提下还应及时更新。由于诸多乡村幼儿的生活经验不同于城市幼儿,乡村幼儿园在游戏材料投放或更新之前可以充分听取幼儿的意见,了解幼儿的游戏材料需求[13]。同时,乡村幼儿园还应根据幼儿的兴趣发展或教师的观察反馈及时调整、补充游戏材料,以支持幼儿的持续兴趣和深度探索。

(四)修正游戏卫生与安全观

《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指出“幼儿园必须把保护幼儿的生命和促进幼儿的健康放在工作的首位”。首先,乡村幼儿园应掌握正确的游戏卫生与安全观,提高游戏卫生与安全潜在风险预知能力。乡村幼儿园作为游戏材料、游戏环境的提供者,要从源头上确保其卫生及安全。例如从自然中获取的石头、树枝等自然材料,从集市淘来的玩具都要做好安全排查和卫生消毒工作;对于幼儿园环境中容易造成幼儿游戏安全事故的地方做好防护或隔离。其次,变消极保护为积极保护,幼儿园冒险性游戏与开放性游戏的利弊共存,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其对幼儿成长的有益帮助[14],不应对幼儿冒险性游戏和开放性游戏一刀切地阻拦在外。经常组织幼儿教师对可能出现的游戏卫生与安全事故演练,提高其预知风险意识和解决风险的能力,对于游戏过程中幼儿可能产生一些轻伤的情况要保持理性的态度,做好处理游戏卫生与安全事故的预案,并常备处理常见游戏卫生与安全的医药物品才是我们对幼儿负责的正确做法。同时做好家长沟通和制度规章,形成家园合力助力幼儿快乐且健康地游戏。最后,在关注幼儿游戏身体健康的同时也要注意到幼儿的心理健康。例如,在进行突发事故演练时,对曾经经历过类似灾害的幼儿给予更多的鼓励和关注等。

(五)完善师资管理体制

首先,营造宽松的游戏保教氛围。幼儿园作为管理者应定期走进乡村幼师的游戏教育实践中,尽可能去观察了解乡村幼师幼儿游戏保教活动中的真实需求。定时开展游戏理论与实践教学研讨活动,将自身已有或园内优秀教师的游戏经验与知识传授给经验不足的教师,也鼓励老师们讲出在游戏活动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帮助教师排除心理的困难和解决实际困难,在让教师感受到幼儿园的支持的同时达到排除困难、交流经验、增进团队感情的目的。同时,关心幼儿教师生活,在教师工作休息室、食堂、宿舍等非工作区域上尽可能为教师提供便利,彰显乡村幼儿园的人文关怀[15],稳定教师队伍。其次,制定并执行合理的游戏活动管理规章。为游戏活动的顺利开展提供行政保障是幼儿园实现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绿色通道。尽管当前幼儿园管理有比较完善的制度保障,如晨间制度、安全卫生制度、伙食管理制度等,这些活动制度科学合理地安排了幼儿一日生活中各项活动的具体要求,但很少有幼儿园就幼儿游戏活动制定专门的管理制度。乡村幼儿园应建立专门的游戏活动管理规章制度,规范游戏保教活动开展,就全园及各班游戏时间、场地、环境建设、教师执行方式等方面提出具体的要求,并且为这些活动的开展给予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的保障,为全园游戏活动开展提供方向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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