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图谱的我国白酒文化研究进展可视化分析

（四川轻化工大学自动化与信息工程学院，四川自贡 643000）

中国白酒以其不可替代的社会工具性、传统传承性、经济效益性等特征属性成为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白酒文化，在中国白酒几千年的酿酒与饮酒的历史演变之中孕育而生。白酒文化是指白酒在生产、消费和流通过程中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总称[1]。白酒文化不单是一种物质特征，亦是一种文化符号，是文人雅士笔下挥洒着的情感依托，积淀着制酒与饮酒过程中形成的悠久的历史文化。如今白酒文化已经渗透到中国人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对社会关系、意识形态及政治经济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和作用。

随着我国白酒行业的繁荣与发展，以白酒文化为内涵诉求的白酒品牌、企业竞争日益增强，对于白酒文化的研究显得格外重要。初步检索发现，虽然我国白酒文化领域研究起步较早，但总体而言发文数量偏低，研究内容纷繁杂乱。一方面由于白酒文化的内涵和外延十分丰富，对其研究内容存在多样性、区域性差异，研究显得较为困难。另一方面，对白酒文化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其前沿态势缺乏系统性梳理。基于上述情况，为了促进白酒文化研究领域知识的整合及更好的反馈，通过对已有的白酒文化研究文献资料进行文献计量、可视化分析，力求对国内白酒文化领域的研究现状形成较为全面的认识，以期为该领域进一步的研究学者提供参考，有利前行。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为了最大程度地匹配到该领域的研究数据。本文所研究的数据来自于中国知网信息检索平台（CNKI）期刊全文数据库，利用该库的高级检索功能，以“酒文化”“白酒”为主题进行检索，逻辑关系为“且”，检索条件为“精确”，文献来源类别选择为全部期刊，时间阈值限定在1991—2019 年，共检索到文献621 篇。剔除信息缺失（时间，作者，机构等）以及不相关（主题无关）的文献记录182 篇，总计439 篇有效文献，将文献以CiteSpace 输入格式导出并进行转换处理，形成了白酒文化研究领域的样本数据库。同时还对样本进行了去重、同义词与机构合并、关键词合并与删除等操作，避免对结果造成影响。

1.2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的是科学知识图谱（Mapping Knowledge Domains）研究方法。知识图谱（Knowledge Graph/Vault）又名科学知识图谱[2]，是科学可视化领域中兴起的一种以知识域为研究对象的研究方法。它以科学知识为数据资源，同时融合引载多种学科的理论知识与分析方法，在对科学知识数据进行挖掘、构建、分析等一系列操作处理后，最终以图形化的显示方式来揭示某一研究领域科学知识的发展进程及其结构关系。CiteSpace 是用来帮助分析了解知识领域新趋势的一款java 应用程序[3]。区别于其他的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能够通过其算法运算挖掘和探测某一研究领域或某一学科中前沿术语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以多种形式的可视化图谱直观的显示科学知识的发展历程、前沿动向和结构关系。本文使用CiteSpace V 对我国白酒文化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及前沿领域进行了图谱可视化分析，同时运用数理统计方法对文献的年代分布、高产作者及核心期刊等方面进行了定量统计，以期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把握国内白酒文化领域的研究进展。

2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的整体概况

2.1 文献年代分布

通过统计文献产量随时间变化的关系，可以从一定方面分析出国内白酒文化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由图1 可知，2003 年之前，该领域文献产出量偏低，质量参差不齐，文献被引量及下载量均不高，此阶段可视为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的初步探索阶段。随后，自2004 年起为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的基础奠定阶段。该阶段文献产出量开始呈现显著的缓慢增长趋势，在2016 年达到最高。这一时期的文献研究范畴开始扩大，研究涉及的广度、深度等方面都有所增强，且平均被引频次逐渐增高。2016年之后的文献数量增长有所缓减，处于稳定发展阶段。该阶段的文献距今时间较短，因此平均被引频次不高，但该阶段文献的平均下载量较高[4]。数据显示，国内白酒文化研究文献产出数量总体偏少、增幅缓慢，没有形成快速稳定的增长趋势，发文数量亟待提高。

图1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发文量年代分布(1991—2019年)

2.2 主要研究力量分布

表1 是国内白酒文化领域排名前10 位的核心机构，表2 是发文量前10 位的高产作者，经统计，宜宾学院发文量最多，该单位的孟宝是最高产的作者（按第一作者或者独立发文统计）。由表1 可知，国内白酒文化领域的研究主要聚集在以白酒为学科背景或研究主体的高校与科研机构，尤其以宜宾学院、四川理工学院等机构研究成果最为突出，为国内白酒文化领域的中坚力量。此外，从地理位置来看，这些研究机构主要分布在西南、华东和华北地区，说明了白酒文化的研究与该地区经济发展密切相关。由表3 可知，国内白酒文化领域的核心刊载阵地雏形已基本形成，主要集中在人文社会科学、文物考古、食品工业等领域，由于白酒文化这一研究的特殊性，发文刊物大多分布在酒类刊物、人文综合和相关院校学报。总体来说，国内白酒文化的主要研究力量范围狭窄，学科涉及较少，高产机构总的文献占比偏低，机构间的合作也大多受限于内部合作，相关课题研究合作不多，不利于该领域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表1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发文数量排名前10位的机构统计(1991—2019年)

2.3 高被引论文分析

本文对1991—2019 年国内白酒文化领域研究中的高被引论文进行整理分析，以期对该领域的知识基础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国内白酒文化领域中排名前10 的高被引文献如表4 所示。通过对这10篇高被引文献分析发现，一方面这些文献来自不同的学科，主要来源于社会学、经济学两大学科领域，研究主题主要涉及到酒文化旅游、酒文化营销、酒文化传播等方面，其中酒文化主题旅游占比50%，研究热点较高。另一方面可以看出高被引文献的发文年份大多处于基础奠定阶段，该阶段文献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但总体而言，国内白酒文化研究高被引文献的平均被引频次和下载量偏低，其中最高被引频次仅为30 次，下载量为2055 次，研究的关注点较为分散，缺乏高质量的基础文献，且研究聚集度不高。

表2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位的作者分布(1991—2019年)

表3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排名前10位的发文期刊分布(1991—2019年)

3 研究热点及趋势分析

3.1 研究热点

表4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排名前10位的高被引文献（1991—2019年）

表5 高频关键词词频统计排序表

关键词作为一种反映文献的研究主题和研究要点的重要术语，对其进行共现分析，能够挖掘到某一研究领域的热点内容和发展趋势，对促进该领域的进一步发展有着重要的价值[5]。因此，本文将研究数据导入CiteSpaceV 时，将节点类型选择为关键词，时间限定为1991—2019 年，两年为一个时间切割片段，阈值设为50，同时进行聚类操作，生成国内白酒文化研究高频关键词共现聚类网络图谱，如图2 所示。通过对高频关键词词频进行统计排序得到该领域的高频关键词如表5所示。

通过图2、表5 可以发现，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的主题主要围绕以“白酒”为中心的白酒历史文化、白酒地域文化、白酒文化传播和白酒企业文化等方面展开，并且可以将其划分为以下几大内容。

图2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关键词网络聚类

（1）围绕以白酒文化的历史为研究中心的热点领域，如“酒文化考古”“酒文化剖析”“酒文化起源”“酒与传统文化”等。这些主题的覆盖面较为广泛，主要包括白酒文化的历史追溯、白酒文化的演变发展、白酒文化的内涵与外延等。张国豪[6]从白酒企业的长久发展来看，对白酒文化的内涵进行了多个方面的剖析，认为白酒企业与白酒文化相辅相成，酒文化的塑造要结合企业品牌特点，研究范畴不应局限于酒文化内涵研究还应拓宽酒文化的外延。李全根[7]认为酒文化内涵的运行机制是以酒德作为酒文化的灵魂,塑造并规范酒品的形象，酒文化外延的界定取决于研究目标的广度，提倡中国酒文化应与国外其他酒文化进行比较研究。黄桂婵[8]就壮族饮酒文化的发展历史及特征进行了详细阐述，论证了壮族饮酒文化源远流长。

（2）围绕以地理区域形成的特色白酒文化为中心的热点领域，如“宜宾”“中国白酒金三角”“川酒文化”“少数民族酒文化”“汾酒文化”等。中国地域辽阔，白酒在其酿造与饮酒过程中因人文、地理和气候条件的不同导致形成的白酒文化也有所差别。骆凤文等[9-11]对中国“酒都”宜宾的文化基因进行了探讨，显示出宜宾地方酒文化独特的浓厚底蕴以及宜宾优秀的人文精神。牟红[12]从川酒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人物文化、行为文化4 个方面进行阐述，揭示了川酒文化的深厚内涵。白宁[13]从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野下对汾酒的发展与传承进行了论述，认为汾酒发展应进行合理规划，加强传承人保护，结合发展地方旅游进行传承和保护。

（3）围绕白酒企业文化为中心的热点领域，如“川酒六朵金花”“茅台酒”等。作为我国白酒的三大代表，五粮液、泸州老窖、茅台因其独特的酿造技术、悠久的传统工艺和优异的产品品质，使之闻名遐迩。王琪延[14]对五粮液酒文化的内涵进行了梳理，指出提升五粮液酒文化的商业价值除了扩展其酒文化外延之外还应注重五粮液集团的不断创新完善。赵永桂[15]分别对五粮液酒文化的内涵与现实意义进行探讨，提出“和谐”为五粮液酒文化标示性内涵。万彩霞[16]探讨了遵义酒文化发展的历史和它的外在形式,同时阐述了中国酒文化的内涵以及价值,展现出多姿多彩的遵义特色酒文化。王仕佐[17]以泸州老窖“国窖·1573”为例，对酒的文化含量与生命力两个方面进行论证，同时也展现出泸州老窖作为“天下第一窖池”的独特生命力。

（4）围绕旅游为中心的白酒文化热点领域，如“酒文化旅游”“旅游资源”等。随着大型酒企之间竞争愈加激烈，白酒文化与工业旅游的结合创新，一方面弥补了酒旅产业外延扩展不足的缺点，另一方面也丰富了白酒文化的外延。卜建东[18]对目前中国白酒旅游研究现状研究进行了梳理，指出我国白酒旅游领域尚未达到顶峰，研究力度仍需加强。解巍[19]以五粮液为例，对酒文化旅游感知形象进行了实证研究，并就如何塑造和提高五粮液酒文化旅游感知形象提出了建议。田积[20]对中国白酒金三角的酒文化旅游资源进行了探析,揭示了该区域酒文化旅游资源的发展现状，展现出中国白酒金三角丰富的酒文化旅游资源，并为该区域酒文化旅游提出了实质性建议。孟宝等[21]对宜宾市白酒文化特色旅游的发展状况进行了揭示，在此基础上为宜宾市白酒文化主题特色旅游资源深度开发提出了决策建议。

（5）围绕白酒文化传播为中心的热点领域。如“传播体系、传播策略、传播路径”等。白酒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强白酒文化的国际传播研究，有利于中国文化的国际认同，提高中国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同时也有利于海外对中国白酒产品的认同，扩大中国白酒的国际市场[22]。我国白酒文化传播研究中大多以川酒为主。袁学哲[23]从川酒文化传播的内容、传播原则及川酒文化的创新途径3 个方面进行了思考论述，为川酒传播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参考建议。在全球化与强势文化的冲击下，田娜[24]以川酒文化的国际传播中翻译研究稀少问题为切入点，提出要着重研究发现川酒文化国际传播的生态翻译,传播者才能用更恰当的方式达到弘扬川酒文化的目的。林媛[25]对川酒产品的包装文化进行了详细的论述，提出川酒产品的包装文化要以蜀酒文化内涵为基础，以川酒文化的视觉符号为打造手段，传承和发扬川酒文化。

3.2 研究趋势分析

为了得到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的主题词随着年代的变化关系，本文通过CitesapceV 在图2 的基础上绘制了该领域的关键词共现时区视图，如图3 所示。其中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横坐标表示发文年份，节点颜色与最上面的彩色时间带相对应，表示关键词所对应的年份，每一个年份上所对应的关键词表示该关键词在该研究领域首次出现的时间，其中有红色节点的圆圈表示对关键词进行突变检测结果。表6 为突变强度最高的7 个关键词，结合关键词共现时区图谱和关键词检测结果，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的学术前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图3 关键词时区共现网络

表6 国内白酒文化研究前10位高强度关键词突变排序

（1）以白酒企业文化为前沿的白酒文化研究。“五粮液”是国内白酒文化研究突变强度最高的关键词，与之相关的白酒企业文化是白酒文化研究的前沿之一。2009—2010 年为国内白酒研究的基础奠定阶段，该时期的研究对五粮液酒文化关注逐渐加深，人们的关注焦点开始聚集到五粮液上，作为川南地区白酒文化的杰出代表，五粮液因其得天独厚的人文地理优势、璀璨的历史文化、巨大的商业价值，成为该阶段研究的焦点。赵永桂[26]就五粮液酒文化的内涵形成与发展进行了梳理，并指出“和谐”为五粮液酒文化的内涵代表。黄均红[27]对五粮液酒文化的特征与历史文化价值进行了阐释，论证了五粮液酒文化的丰富内涵以及独一无二的研究价值。

（2）以川酒文化为前沿的白酒文化研究。川酒文化作为中国白酒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因其丰厚的文化内涵与地理特征，使得对这一名词的研究不曾衰减。“川酒文化”“水井街酒坊遗址”等关键词具有较高的突变强度，其研究主要涉及到酒文化考古、川酒文化内涵等。作为2015—2019 年学术界研究热点及前沿态势之一，水井街酒坊遗址受到学术界广泛的关注。杨荣新[28]、王炎等[29]以水井街酒坊遗址考古发现为例对我国白酒起源历史时期进行了探讨，同时对川酒文化的历史脉络进行了梳理，论证了蜀酒文化的源远流长。

（3）以白酒文化的国际传播为前沿的白酒文化研究。在西方欧美文化的强烈冲击之下，白酒文化作为一种弱势文化，对其保护和发扬必须坚定不移地走文化传播道路，走国际化道路，树立白酒文化自信，品牌自信，提升白酒文化软实力，使其根立于世界文化之中。白酒文化的国际传播研究为该领域持续关注的研究热点，“文化酒”“价值”“包装设计”等均在突变排序前列，对其研究涉及到白酒文化的传播体系、传播策略、传播路径等。林洁[30]对当前中国白酒文化在国际市场中的传播现状进行了详细分析,对中国白酒文化传播体系的传播方式、渠道等多项内容的构建体系进行了挖掘,提出符合当前国际局势的中国白酒文化传播的有力措施。王洪渊等[31]从文化安全视阈下对中国酒文化国际传播路径与策略进行了阐述，提出要结合中国文学作品、影视和广告宣传等文化资源对中国酒文化进行国际传播。

4 结论与讨论

本文采用文献计量、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方法就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中涉及的国内白酒文化相关研究进行了系统性梳理分析。我们发现，国内白酒文化研究虽起步较早，但因白酒文化丰富的文化内涵及外延，使得对其进行初始研究显得稍微困难，因此早些年份的文献产量较低，没有形成代表型基础知识文献。目前，我国白酒文化研究处于稳定发展阶段，主要研究力量聚集在以白酒为学科背景或研究主体的高校与科研机构，学科分布主要以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等为主，总体上该领域的发文数量有待提升。

通过知识图谱分析发现，国内白酒文化研究涉及面较为广泛，其中包括白酒的历史文化、企业文化、人文文化、旅游文化、健康文化和酒道文化，其中尤以白酒企业文化与旅游文化为最主要的热点主题，由突发词检测和关键词时区共现网络结果显示，在文化全球化背景下，传承与发扬弱势文化，白酒文化的国际传播有关研究有可能成为下一阶段最主要的研究趋势。但总体而言，国内白酒文化的主要研究力量范围狭窄，鲜有明显的交叉学科研究成果，高产机构总的文献占比偏低，机构间的合作也大多受限于内部合作，相关课题研究合作不多，定量研究较少，不利于该领域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自2004 年起，我国白酒文化领域文献产量开始呈现缓慢增长趋势，白酒文化也逐渐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之一。目前，我国白酒文化研究正以一种平稳、缓慢的态势向前推行，也必将成为人们长期关注的领域。未来推进和深化我国白酒文化相关研究，应秉承中华白酒文化传承精神，以科学的态度去挖掘和探析白酒文化的内涵与外延扩展，推进我国白酒文化领域的多学科交叉综合研究、主题多元化研究、专题合作研究及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纵深发展，有利于该领域的长远持久，产生更多的创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