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岳珂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图书馆,上海201620)
美国图书馆学家E.G.霍利在1986年就曾指出“我们的职业本质上是一种人文职业,我们的目标实质上是人”[1]。随着大数据、语义网、机器学习、GIS、数据可视化、VR/AR 等技术被不同程度地应用于信息素养教育,以及社会网络关系分析法、空间分析法等新型研究方法对信息内容的重构与解读[2],信息素养的人文教育或是人本身的素质教育在众多技术、方法的萦绕下,正在失去自身的主体位置。
Web1.0 时代,信息素养更为关注信息的检索与利用,因为人是信息的消费者。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ACRL)于2000 年发布了《高等教育信息素养能力标准》,规定了学生在获取、使用与评价信息等方面应达到的能力与水平。随着Web2.0 时代的到来,交互协作、分享创新、数字素养、媒介素养等多元素养的出现,使得人已不单单是信息的消费者,同时更应该是信息的分享者、创造者和共建者。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ACRL)在2015 年发布的《高等教育信息素养框架》中认为,元素养是以元认知为理论基础,催生其他素养形成的素养,以元素养为核心的信息素养要求具有利用信息创造新知识的能力[3]。
“数字人文”作为横跨技术与人文的新兴领域为信息素养的人文教育提供了新的范式与机遇。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伦敦大学学院数字人文中心的专家学者认为“数字人文是计算机技术和信息科学与人文学科的交叉学科”。Burdick、Druck⁃er、Lunenfeld 等学者在著作《数字人文》中将其定义为“以合作、跨学科与电脑运算等新方法来进行人文学科的研究、教学、出版等学术工作”[4]。在数字泛在、密集、智能的信息时代,从素质培养的本源及人的认知角度出发提升元素养,是数字技术开拓人文领域,解读认知的重要体现。数字人文在信息的组织、整合、发现与交流等方面已将信息从单一独立的个体拓展为交互、关联的信息有机体,为素质教育的开展提供了更知性、更开阔的环境与空间,开拓了元素养教育的广阔未来。
数字人文是从数字视角满足人文需求的理念、方法或途径。数字人文的初衷始于人文需求。从1949年布萨(Busa)神父利用IBM穿孔机计算机为圣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著作编制索引,到20世纪70年代末美国DIALOG系统向公众提供联机全文数据库检索服务,再到21世纪的大数据、云计算、GIS数字地图等[5],利用数字技术实现对文献从架构到内容再到语义分析的深入解读,是为了满足人对文献需求从形式到内容进而到知识发现的不断提升的必然结果。数字人文的发展与人文需求的发展是相辅相成的。
元素养是催生其他素养的动力源,元认知的提升与培养是元素养教育的关键所在,认知需求是开启元素养教育的阈值。应从人文需求即人的本质需求去挖掘与发现认知需求,使元素养教育从人文需求中发现认知所需并在满足认知与素质培养的过程中,实现人文需求与素养提升的和谐统一。
数字人文理念与元素养教育皆是从人的需求出发去探讨或构建满足需求的方法、范式或过程。人文需求与认知需求的合二为一将数字人文与元素养教育联系在一起,从人文的角度构建数据满足认知需求,将元素养教育与人本教育及人的素质教育紧密联系在一起,即是从人的需求层面挖掘认知、满足认知、重塑认知,利用数字技术秉承人文理念实现人本素质教育的实质性提升。
元素养教育可通过4个维面展开,分别为情感(Affective)、行为(Behavioral)、认知(Cognitive)、元认知(Metacognitive),其中元认知的培养是元素养教育的核心内容[6]-1,是在行为、认知与情感的交互作用下形成的认知进阶。为使元素养教育付诸于实际,可通过环境氛围培养认知情感;驱动信息行为满足认知欲;重塑认知实现认知进阶并趋向元认知,如图1 所示。利用数字方法、技术从认知环境、信息行为、认知重塑的角度,将人文需求与认知满足有机联系在一起,从数字人文的理念出发实现元素养的素质教育。
图1 数字人文融入元素养教育的过程
一个与自身协调的认知环境更有利于自我元素养的培养与提升。使自身的素养特性与所处的环境之间建立良性循环,是元素养成长与完善的必要条件。要将数字人文的理念或技术运用于认知环境的建构,建立信息人与环境之间的关联点,使构建的认知环境成为每个信息人元素养成长的合理、有效的培养环境。
3.1.1 认知环境的数字编辑
情景对触发元认知需求的产生或薄弱环节的显性呈现具有一定的孵化作用,相对于技能的训练与严谨的操作步骤学习,适宜的环境对元素养的培养更具有针对性与目的性。面对繁密的数据与众多的技能,应定位素养提升的方向与目标,利用数字技术从人的元认知需求角度编辑环境,激发元认知的潜在需求,或挖掘认知中隐藏的批判性思维,为元认知的重新建构提供导引与条件。
纵观信息素养的教育课程,从问题的提出到解析的完成,课程的重心倾向于操作与应用。相比较而言,平台应用操作或数据处理方法的讲授可实施性较强,对教学成果的量化评估更直接,而元认知的培养更趋向于认识论层面,相对抽象,不易理解与操作[3],更不易于教学成果的量化评估,这从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信息素养课程会潜移默化地转变为技能的传授。
为使信息素养教育回归素质教育的本源,更凸显元认知培养在信息素养教育中的核心地位,应从信息环境的情景构建去激发人的认知欲或求知欲。顺应认知需求,从启发、导引、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角度,将认知环境转变为元素养培养的背景和条件。依据人的学习喜好与思维喜好,利用数字技术编辑初始的认知环境,并使后续过程的开展更切合元认知形成的轨迹。
(1)预设情景环境
元认知的求索过程关键在于无法定位潜在的认知需求,这也是元素养培养的难点所在。很多课程的设计直接从问题开始,然而这个问题的求解是否符合人的兴趣,是否会激发元认知的求索,通常情况下考虑甚少。在这里需要从开启主观能动性的角度去设置情景环境,将人的主动思考过程带入问题或对主题的探究中。情景的设计应从舆论热点、具有争议性、时代性或与人自身发展息息相关的视角来编辑环境,构造具有人文情怀的数字环境空间,同时融入众包、协作、交互的理念使问题的研究呈现发散性、关联性、多元化的特点。元素养的培养关键是激活元认知并重构元认知,在元素养培养伊始导入。环境预设是后期培养开展的阈值,教授者应将更多的思考与精力放在“如何把意识与思维带进去”,这比亲力亲为地传授更多的技能或方法更有益于启发元认知的求索。
编辑问题环境是情景预设的起点。譬如问题提出的原因、触及到哪些认知层面的薄弱环节、激发主观能动性的诱导力等皆是编辑环境的维度或方向。利用多媒体技术、交互式平台等数字技术的生动形象的问题描述域,“请君入瓮”,使得丰富主题、拓展维度能够激发人的兴趣、情感与交互、分享的参与度,在兴趣、疑问与责任感并存的状态下去完成问题的求索过程。
(2)设计思维环境
作为一种思维方式,设计思维强调体验和感知用户需求。由世界著名的设计咨询公司IDEO出品的、旨在帮助图书馆界运用设计思维来创新服务、提升用户体验的《面向图书馆的设计思维》一书,将设计思维的步骤精简为“3I”,即Inspiration(灵感或启发),Ideation(构思或创意)和Iteration(迭代或原型测试)[7]。利用数字技术,依照用户心理、思维逻辑设计思维环境,迭代实现思考过程在原有基础上的创新。依据设计思维的步骤,思维环境的设计可以遵循“灵感或启发”到“寻找关联”、“构思或创意”到“梳理关联”、“迭代或原型测试”到“交融建构”的映射关系来探究思维训练与创新孵化的可操作性。
(3)寻找关联思维
运用数字技术搭建主题或核心词汇之间的关系网,关系网的建立可以基于相关主题在文献或空间中的共现、或学科范畴、引用关系等方面的关联性等,建立如知识图谱、词汇空间等可视化的关联网络图,从数据计算的层面深度挖掘主题的关联节点、关联密度,为找寻主题与节点之间的潜在关系提供广袤的思维设想空间。
(4)梳理关联思维
通过思维导图绘制关系网络空间节点之间的具体关系,包括隶属、并存、排斥、同性、演化等,利用导图工具再现思考过程。由于思维导图基于人类大脑的思考模式,可以从对网络空间节点之间的关系思考中训练主题解析能力与发散性思维习惯。基于网络关联图的思维导图制作将为进一步的创新与建构提供数据支持。
(5)交融建构思维
“交融建构”吸纳了“众包”与“交互”的思想精髓。将思维导图作为交融建构的基础,通过交互平台,团队协作的方式分享观点、提出新意、辨证互动、协同参与、众筹创新与思维碰撞,在交流与探讨的过程中不断建构与形成创新点。
3.1.2 环境自适应下的创新与成长
创新作为一种抽象认知,需要依托具体的环境来验证或评估它的实用价值和在原有基础上发生的创造性改变。元认知是元素养培养的核心,创新是元认知提升的原动力。在通过数字环境的人文编辑催生出创新点的前提下,更需要将创新点与具体的情景环境相结合去发现它的应用领域、生长点和亟需改进或完善的方向,将创新升华为元认知。
创新点的产生会驱动用户去实践它的有效性。检索用词上的专业水准、信息源选取上的攻略、检索结果的价值评估、协作交互的团队力量等各方面所取得的新认知均需要在多元的环境中实践与应用。互联网与大数据关联时代为创新点的应用提供了丰富的、可构建的数字环境。例如多媒体资源对培养文化素养的承载作用,可以通过电影、微视频、博客等媒介环境的数字交流方式,达到文化共享、共建、沉淀、弘扬的效果,将多媒体数据环境与文化培养深度结合来提升文化素养。
创新点的成长需要具有适宜的环境。适宜环境是指从一定程度上呈现出创新的实用价值或利用价值,适宜创新发展与生长的环境。适宜环境需要在不同的数字环境中去遴选与判断,定位适宜环境可为创新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支撑与启发。元素养培养的通识性、普遍性,使其更易于与具体数字环境结合找到生长点。
适宜环境指在一般环境中不断体验与探究从而发现创新与认知环境的结合点。一般环境是指创新点在实际环境应用中未体现出新颖性,即数字环境与创新点之间未产生交集,不能从一定程度上验证创新的实用价值,开拓创新的生长点。在创新的实践与应用上需要在一般环境的交互中不断改进与吸取经验。一般环境是定位适宜环境必经的探究路径,需要在探究中发现具有创新点的适宜环境。信息人的元素养成长需要适宜自身的信息生态环境,只有在与自身的认知建立良性互动和循环的环境中才能使元素养得到实质性的提升。
信息行为是由个体需求和知识差异之间的认知失衡产生的一系列与信息求索相关的行为。在信息技术发展炙热时期,将信息技术应用于信息获取方面的行为研究颇多。大数据时代,非结构、多样性数据日益膨胀,面对繁衍、杂乱的数据,如何去构建并发现数据以满足自身需求?信息行为的研究已转向了人的内在需求,获取让自身满意的信息比获取方法的研究更趋近于探索认知对信息行为的主导作用。
用户利用信息是建立在对信息的理解和有用性分析基础之上,本质是用户对其需求目标的自觉、信息含义的理解以及对二者之间匹配程度的认识。用户需求驱动信息行为并引发主体与信息对象之间的交互,而这种意识性和理解性更强的信息行为则体现出认知在信息行为中的主导作用[8]。
数字人文的理念主要表现在从人文的角度编辑数据、呈现数据、利用数据并与人的需求达到和谐统一,相铺相成。在数字环境下,信息行为是在认知驱动下的人文求索行为,数字人文对信息行为的认知驱动带来了新的契机。
3.2.1 数字构造与数字智慧
基于人的需求、研究范式、思考逻辑对原有数据结构进行重新构建是数字处理技术在人文领域的重要应用所在。数字的研究从数字利用到数字管理再到数字分析以及更进一步的数字智慧,纵览数字的研究过程是在不断由浅入深潜入认知的过程,从满足人的数字化需求到满足人的分析需求,进而辅助人去思考与创新是不断与认知深度结合的过程。信息行为在对数字发现、数字构建、数字整合与组织的过程中匹配认知需求,实现数字解读与认知解读的和谐统一。
(1)数据关联
数据关联从起初便于机器存储的有序化关联,而后发展到便于信息获取的主题聚类关联,再到图书馆引进比较多的异构资源整合平台的发现系统,实现了异构数据的统一性输出,即从人的实用角度、需求角度出发来进行数据的组织与揭示。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为数据关联带来了无限可能,在关联数据的信息行为进程中,会随着需求的不断变化,消除不需要的关联,建立新的关联,在循环往复关联建构过程中形成批判性,辨证地否定行为习惯,这与认知的形成过程是异曲同工的。随着数据关联的不断更迭,认知需求与客观世界的匹配度也在日益提高并不断吻合。
(2)数据融合[9]
社会的进步,技术的发展。信息的需求已从单一的内容需求、数值需求上升到对同质类信息、动态信息的需求,并通过数据分析,数据的有机结合来满足决策需求、研究需求等。当前所面对的信息问题日趋综合化、复杂化,需要将数值数据、空间数据、文本数据、多媒体数据等不同数据形式、不同数据源的数据进行有机融合来解决复杂的信息需求问题。数据融合是对原有数据结构的全新整合,是具有创造性数据构建的信息行为。数据融合是认知求索不断概化、抽象的必然发展趋势。
3.2.2 数字传播与协同共建
数字传播在数字复制、多维阐释与分享的过程中提升数字的舆情效应与关注度,是数字价值得到充分体现的数字增值方式。本着同性相吸、协作共建的理念,数字的广泛传播更近一步加深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互识,为人与人之间的协同研究、团队合作、互利共赢建立了渠道与途径。随着数字传播媒介的兼容性、开放性、交互性,人与人之间共性或关联性已由隐性存在转变为显性存在,在促进对话式学术研究、合作共建的信息行为培养上具有深远的意义与前景。
(1)数字凝聚
数字化对象已不再局限于纸本或多媒体文献资源,人参与的各项社会活动,包括对话、思考过程都可以转化为数字资源。随着人文领域数字化解读的不断人性化,数字凝聚在不断地削弱固有的中心化,跨越物理空间、学科领域、社会角色、年龄阶层的共性呈现均可以通过数字环境凝聚在一起,建立蕴含共性理念的数字社区空间,开展跨界合作、交流学习、对话探讨等信息行为。数字社区的交流与探讨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直面障碍,使人的主观意识得到充分发挥,增进了信息行为交流的透明度,更易于创新性成果的产出与探究式研究、社区参与行为的培养。
(2)数字扩散
社交平台与自媒体已成为数字扩散的主要渠道,互联网更为数字扩散提供了便捷的流动环境。数字扩散发自于数字的溢出效应与不同情景下的角色定位,裸数据与不同情景环境的结合会产生不同的价值,支撑不同的研究。伴随着人意识产生的自由、随意、互联的特点,社交平台、自媒体等所承载的数字化的意识流已突破了数字固化的结构与有序性,呈现出了大数据时代繁多、复杂与无序的数字本色,即从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意识的数字复制,是数字向人文领域不断趋近的必然趋势。数字与人的思考、决策、评估及精神世界的活动联系越来越密切,为元素养探究意识、合作意识、情景意识的培养提供了客观的行为实践环境,将认知领域抽象化的思考过程通过数字环境转变为客观的行为实践,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元认知与信息行为的有机统一。
线性的求索过程已不适应大数据时代的发展特征,起于需求终于满足的线形求索过程将技能、方法或知识点的学习终止在需求的结束,需求得到满足后,使用的方法技能或知识也与需求一起尘封起来。很多信息检索课上完以后存在如下普遍现象:离开课堂后,遇到资源查找或写作的问题,学生又重新使用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进行网络搜索,逐条浏览最开始的几页结果来查找满足需求的链接。如何获取高质量的学术期刊、如何追溯研究主题的发展脉络、如何写作与创作等等,这些资源获取与分析创新的方法或知识也随着课堂教授的结束而结束了。这种现象存在的关键症结在于学生并没有把学到的知识或技能内化为自身认知的一部分,仅将所学内容定格在知道、理解、会用的层面,在为何而学、学以致用的情景环境、对自身知识结构的改变等各方面的认知基本上是空白的,未能实现从技能或知识学习到元认知的升华。
大数据时代,数据的无序性、多维多元、关联复合为元认知的形成提供了支撑环境与思维空间,同时,人不仅仅是信息的需求者,也是信息的生产者,线性的信息获取、使用、评估等环节已经被打破,出现了反复、交互、并发等多种信息行为方式。人与数字环境的交互、对话、探究、反思的过程是不断重塑认知的过程,在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中元认知随着需求的改变不断去重塑认知结构,以求对客观世界的信息所需达到平衡,即使需求与满足趋于均衡。
随着元数据描述的日益精细化、细粒度,数字技术在人文领域嵌入的不断深入,固化的元认知在与数字环境的匹配或交互过程中,会随着数字环境的反馈而趋于改变固化认知。检索、交互、对话式探讨日益常态化,随着新的内容融入认知世界,人对原有的认知会产生质疑,在这个过程中批判性地去接受与看待问题的习惯会自然形成,当思考习惯成为一种固化行为会内化为自身的元素养。
将碎片化、单一性的数字描述重新整合形成新认知的过程为认知的重塑,元认知的重塑是对原有认知结构批判的继承,是与数字环境达到新的平衡点的元认知状态,元认知的重塑是在批判地继承原有认知结构基础上的认知重建,并与数字环境达到新的和谐统一。数字环境的人文关联为元认知的塑造提供了桥梁与纽带。目前,随着数字人文的发展,基于文献内容的数据构造正在切合人的需求去中介化、屏蔽数字存储结构,实现可量化、可计算、可结构化分析等与人进行直接的交流与应用。在人文领域进行数字化的改造中,作为与人文领域兼并复杂、多元、无序等特点的认知领域也逐渐呈现出结构化、有序化的趋势,重新塑造新的认知结构使其更客观、更全面、更理性、更有序,将会为元素养的培养带来更大的便捷与可操作性。
元素养教育是从人的发展本质追溯素养的培养与提升,从信息环境、信息行为与元认知的建构过程来凝炼元素养培养的基本范式。元素养需要在不断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再发现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沉淀认知,提炼素养。元认知是元素养培养的理论基础,是开启元素养催生其他素养形成的阈值,缺少认知层面的素质培养将使人处于被动的接受状态,被动的适应而不是主动的改变。伴随着数字技术在人文领域的应用,数字对人文的解读与人文对数字的驾驭之间产生了双向的互联,将隐藏在杂乱、无序中的认知通过数字技术凝练出来,转变为可计算、可利用的数字资源。结合数字技术在认知层面的不断开拓深入,通过数字环境构建诱发认知需求、设计思维导向;利用数字构造与数字传播满足认知需求;更迭数字结构重塑认知,在这个过程中数字人文的理念、方法、技术与元认知迭代式形成息息相关。在元认知的形成过程中,分享、合作、参与、批判性思维、探究式学习、终身学习的信息行为会随着元认知的逐渐开启而内化为自身的元素养。
ACRL工作组组长雅格布森指出,信息素养仍然是数字素养、媒体素养、视觉素养的多种新素养的核心基础,这些素养的差异在于关注的具体技能和信息形式有所不同,因此完全可以基于信息素养构建数字化时代的元素养。元素养是一个通过对相关素养理念和新技术进行整合吸纳,指导人们在网络协同环境下,通过社交媒体及在线社群进行信息获取、生产、分享的综合框架,提升人们在数字化时代的批判性思维和合作能力,达到具备终身学习的素养[6]。当前,教育环境发生了一系列颠覆性变化,从知识传授到注重沟通、交流和思辨的探究式学习,从强调先贤经验到注重理性思维和科学方法,从遵从学术权威到挑战学术权威,从强调知识传承到培养创新,现代高等教育理念的颠覆性变化给信息素养教育带来了挑战,也带来了契机[10]。元素养教育在与高等教育、数字技术的与时俱进中,将开启信息素养教育的全新未来,实现从应用学习到认知学习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