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托尼瀑谷》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1990年发表的一部短篇小说。这部小说文本有着明确的历史时间线索。本文试图借用互文性的功能来分析这部小说文本与背后社会历史文本的联系,并结合作者和读者的主观能动性,探讨小说中主题解读的可能性。
【关键词】村上春树;《托尼瀑谷》;互文性;文本细读;历史叙事
【中图分类号】I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1)03-166-04
【本文著录格式】张笑涵.互涉成文:《托尼瀑谷》中的历史叙事[J].中国民族博览,2021,02(03):166-169.
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托尼瀑谷》完成于1990年,后来编入小说集《列克星敦的幽灵》中,1996年由日本文艺春秋社出版。2002年上海译文出版社翻译出版了这部小说集[1],这是《托尼瀑谷》首次正式和中国读者见面。直到2004年,日本著名导演市川准将《托尼瀑谷》成功地制作成电影,成全了村上春树的这部短篇小说。
小说讲述了自我封闭的主人公托尼瀑谷在结婚后感到家庭温暖之时,妻子却被病态的购物欲夺去了生命的故事。篇幅不长,但非常值得玩味。小说文本故事背景设置在二战末期到现代,文本中处处安插着历史印记。需要读者进行识别的信息的范围,不仅局限于文学意义上的小说文本,还有社会文本,这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作者所能掌控的,尤其在不同文化身份的读者那里。而这些也使得以互文性作为工具来分析成为可能。
“互文性”字面意思是不同的文本之间相互指涉的现象。例如文学创作中的引用、戏仿等修辞手法就是典型的制造这种现象的手法。法国理论家朱莉亚·克里斯特娃(Julia Kristeva)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首次明确地将这个词运用到文学理论中。后来不断有理论家对其进行阐发,至今仍然十分活跃,就连定义都没有固定下来[2]。这里借用李玉平在《互文性——文学理论研究的新视野》中的方法论——即在定义互文性时侧重对文学艺术中出现的互文性现象进行功能上的概括和总结[3]——也由于下文仅将互文性作为阐释工具,暂时不参与讨论互文性的概念,这里仅从功能层面下一个定义:互文性是文本之间的相互联系的现象,这种联系是靠读者最终识别和实现的、文本在被参照的状态下产生新意义的一种现象。
《托尼瀑谷》背景时间横跨半个世纪,以互文性作为工具来分析,其中设置的历史时间点非常值得推敲,笔者认为,在《托尼瀑谷》中,以时间为经、以事件为纬,展开的是一段历史的叙事。
一、第一个时间节点:“二战”时期
“二战”是这里出现的第一个明确的时间节点。小说交代托尼瀑谷的父亲瀑谷省三郎为了躲避战乱,来到中国的上海。只不过他是在夜总会吹长号:"战争是在与他不相关的地方进行的。总之,瀑谷省三郎可以说全然不具有对于战争的认识和省察等等,只要能尽情吹长号,能大体保证一日三餐,能有若干女人围在身边,他就别无他求。"他参与了历史,但没有参与战争。
尚一鸥在《日本的村上春树研究》一文中提到“(村上春树)尚无直面中日战争或二战题材的创作实践,从《且听风吟》到《寻羊冒险记》,以及第一个短篇小说集《去中国的小船》,包括《托尼瀑谷》《奇鸟行状录》和《海边的卡夫卡》在内的戰争描写无不是间接的。但是,这些作品都出现了经历过侵华战争的日本人形象,是村上对两个民族间难以释怀的历史记忆的一种表现。战争认识是村上这样的、战后出生的日本作家无可规避的话题,同时也是日本批评界苦于面对的一个弱项。”[4]暧昧归暧昧,村上在小说中设置历史学上有意义的时间点无疑会牵出读者对历史文本的记忆,很难说不是有意为之。
杰·鲁宾认为村上春树对历史的关注来源于其父二战期间三次被征召入伍的经历,相应地,村上春树战争认识的“暧昧性”或许也与之相关。在访谈中他一直避免谈及自己的父亲,直到2019年——父亲去世十年有余——他发表了一篇散文《弃猫——我谈论父亲时谈些什么》[5],才讲述了他所听说的父亲的经历、他的一些思考。
这或许可以成为理解《托尼瀑谷》小说文本中一个插曲的参考:托尼瀑谷夫妻俩曾经一同前往瀑谷省三郎的演奏会:“……听着听着,音乐中有什么让他窒息,让他坐立不安……他恨不得跳上台抓住父亲的手腕问到底那个区别是什么。”[6]
这是一段在小说文本内部无法解释的表述,虽然从功能上能够起到表现托尼瀑谷和父亲之间的疏离的作用,但是它本身作为象征意味极强的心理描写,在文本中却没有明确的喻体。这很可能是现实中的村上春树与自己父亲的隔阂的一种投射。
在2019年发表的这篇散文中他明确说道,父亲是否参与过南京大屠杀是困扰了他很久的疑问。直到父亲去世前才小心地求证,得知父亲在事件发生后才入伍时感到如释重负。对他而言,战争不仅是民族的记忆,也是他的家族记忆、自身记忆。他似乎无法放开手脚关照战争及其间复杂的社会流动。
二、第二个时间节点:美军占领时期
第二个时间节点是美军占领时期。小说中瀑谷省三郎回到故乡,没有找到亲人。孤身一人的他重操旧业,组成了一个爵士乐乐队,在美军基地巡回演出。其间和一个美军少校结为好友。这段友谊地形成很值得推敲。一方面用“美军基地”这样明确的符号点明了时间是“美军占领时期”,另一方面塑造了一个友好的美国人形象,而他们之所以会坐在一起,是由于爵士乐——另一个听起来很有美国特色的符号。
村上春树是一个受美国当代小说影响很深的作家,除了爱好阅读之外,还做了大量的翻译:“美国小说的译介一直是村上的一个重要的文学资源,以译养文遂成为这位作家的特别格式”[7]。此外,村上曾多次前往美国并长期居住在那里;短篇小说《列克星敦的幽灵》中,“我”所结识的美国人凯锡“没有强加于人的味道,有教养,有文化。年轻时周游世界,很善于谈话。”[8]形象颇为正面;美国流行音乐、西餐等符号在村上春树作品中也是很常见的。
杰·鲁宾敏锐地意识到村上春树成长的文化环境正处于美国流行文化在日本从一开始的受警惕甚至抵制到盛行的过程[9]。这种文化环境既有其历史原因,并且和日本民族慕强的性格是分不开的。村上春树对美国文化的接受不是一种独特的个人现象,某种程度上是被这个过程所决定的,他是这个过程的一个表现者:“村上在神户与众多美国侨民一道度过了他的青春期,这时美军地占领已经结束,日本开始跟美利坚齐头并进,大多数日本人仍然视为异乎寻常的,他早已觉得理所应当……”[10]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过程本身在日本作家村上龙身上可能表现更为直观。徐明真、宿久高在《村上龙美国文化接受意识之嬗变——从<无限接近透明的蓝色>到
有人说,两个村上更像是美国当代文学的私生子。村上春树的《托尼瀑谷》中,那个亲切的美国少校和他对瀑谷省三郎真诚的友谊,在这里弱化了作为敏感词“美军基地”自身带有的负面成分。这和村上春树对美国文化的亲近态度是一脉相承的。
三、第三个时间节点:“全共斗”时期
第三个时间节点是“全共斗”时期。“在周围青年男女困惑、摸索、烦恼的时间里,他不思不想不声不响地只管描绘精确的机械画。那是个年轻人身体力行地以暴力性反抗权威和体制的年代,所以四周几乎没有人对他画的极其实际性的画给予评价。美术大学的教员们看了他的画不由苦笑,同学们批评说缺乏思想性。而对于同学们笔下的‘有思想性的绘画,托尼瀑谷全然不能理解其价值何在。”[12]
小说中的托尼瀑谷出生于1948年前后,可推想考上大学的时间是六十年代中期,正值日本学生运动活跃的时候。当时全日本300余所大学中,有相当一部分由于某种形式的学生运动而停课。从有名的大学到影响力小一些的学校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暴力事件。小到学费安排,大到国际关系都有可能成为学生情绪爆发的导火索。[13]这一系列运动给一代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后来日本文坛上出现了一大批以这些经历为题材创作的作品。村上春树的作品也一度被归类其中[14]。
1968年村上春树刚刚考上地处东京的早稻田大学,当时是正处运动中心几所高校之一。1969年学校由于学生罢课运动停课长达五个月。村上春树并不看好这场学生运动,以至于距离“历史”如此之近,也没有参与其中。一方面他明确表示过对参与这种运动的动机表示怀疑,而他本人其间一门心思看了两百多部电影[15];另一方面他在创作中也经常谈及并且给予一系列否定评价。《挪威的森林》尚且出于讥讽[16],《海边的卡夫卡》提及人物佐伯年轻时的恋人在全共斗时期因为误会被殴打致死,某种程度上已经构成批判或者控诉了[17]。
小说中托尼瀑谷对这场运动的漠然也是一个佐证。托尼瀑谷一门心思画画,作者将这个时间作为背景被一带而过。村上春树对于学生运动的明确拒斥使其成为村上作品中一个罕见的闭合话题,没有讨论的余地。
四、第四个时间节点:一个隐性的时间段
第四个时间节点是一个隐性的时间段。“她把外套和连衣裙装上车开去青山,在时装店退了回去,将信用卡上的支出额取消。她道谢出门,尽量不左顾右盼,赶紧上车,沿246号线径直回家。”[18]
托尼瀑谷的妻子购买和退还衣服的地点在青山,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地处日本消费水平颇高的东京都港区,是赫赫有名的时尚品牌聚集地。村上春树长期居住在东京都涩谷区,与之相隔很近。他在小说中不时提及日本地名,对日本本国读者尤其是当地人来说十分亲切。这里的青山区域是在1964年东京奥运会前后迅速发展起来的。“1958年日本为举办东京奥运会,制定并开始实施道路整备5年计划……同时为了赶在奥运会期间使用,日本还突击建成了首都高速公路、东名高速公路、名神高速公路、东京高架单轨电车、东京地铁等。公路干线路面的拓宽及东京市中心的路面混凝土化也是在此时完成的。”[19]奥运会期间,现在名为“国道246号”的“大山街道”大幅扩张,途径赤坂、青山和涩谷地区,带动了周边的住宅区和商业区的发展。对其他国家文化背景的读者来说,这一段“青山”“246号线”所能牵出的信息或记忆是缺失的。
奥运会的申办、基础设施的建设、城市的发展的一系列表象,其背后是日本战后经济形势的发展变化。战后日本政府采取了强有力的政策,集中国家力量,實现了经济从1955年到1973年的持续高速发展,人均国民收入直逼欧美国家水平[20]。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加上自身对文化的特殊理解和对外来文化的短时间内大量的吸收,促进了日本奢侈品文化的产生与发展。特别体现在七十年代的服装行业:“这一时期产生了大批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师和他们的品牌,有1970年的三宅一生、1970年的高田贤三、1972年的山本耀司、1973年的川久保玲、1977年的森英惠等,如此密集的时间产生这么多对西方时尚界有影响力的设计师实属罕见。”[21]“时装”的文化符号在日本不仅仅是市场经济发展、消费主义盛行地表现而已,还是国家干预的有形的手、综合国力的提升和文化影响力扩大的副产品。
小说中托尼瀑谷结婚那年37岁,他的妻子购买衣服的狂热在那一年达到顶峰,家里衣服的数量急剧增多,最终这个过程因为妻的死而终止。推算可知时间大约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不知道作者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之后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10年代,正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日本“失去的20年”。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失去的10年”这样的说法就已经由日本各大报纸宣传开来;2010年前后,又有媒体在此基础上提出“失去的20年”[22]。有学者认为,日本经济并没有经历真正意义上的衰退,日本社会对这种说法的提出和接受是将自身高速增长时期和其他高速发展的经济体同自己泡沫经济时期相对比,以及日本居安思危的民族心理综合作用的结果[23]。从这个意义上说,“失去的20年”与其说是一个经济学名词,不如说是一个社会心理学名词。这20年里媒体的声音偏消极,国民信心低落,消费能力尤其在时尚产品市场中明显下降[24]。节俭之风盛行,也正是在此时,二手奢侈品市场兴起了[25],如今成规模的二手货物流通在日本非常普遍。反观小说《托尼瀑谷》中穿二手衣服的女孩和旧衣商如何这般召之即来不是没有社会基础——托尼瀑谷在妻子死后招聘女孩来继续穿她的衣服,这本是一个堪称荒谬的场景,反映出他的无措。但是论对这种行为的接受程度,可能在日本当时当地的接受程度比其他文化环境中相对强些。
托尼瀑谷之妻层层叠叠的服饰之间,隐藏了战后日本社会经济将近半个世纪的风起云涌。
日本评论家藤井省三从《托尼瀑谷》小说的历史时间线索中读出了一种因果论,认为村上春树在这里借助瀑谷省三郎和托尼瀑谷最终落入孑然一身的孤独当中来批判现实中人们不懂得反思历史、审查社会的现象[26]。但是笔者认为,这部小说甚至不用作抽象理解——作者不一定有意批判,而瀑谷父子的命运也不是一种报应——而是呈现了伴随时间流动逐渐变得复杂的直接因果。就像热传导,就像墨滴进水中,是不可回溯的熵增。托尼瀑谷连同他的名字和诞生都是某样东西的产物,是历史裹挟下的所有人的缩影,所有的人眼看着事件多米诺骨牌般倒下来。孤身一人的托尼瀑谷在家里静静地画画,历史的车轮开进了他的家,从他的头上碾过去。无论怎样生活,怎样的超然物外、追求个人的特点,这不可逆的时间、我们称为历史的东西,还是留下了稳健的痕迹。
五、结语
村上春树在创作过程中不以单个作品为界限地生发主题,小说作为一个未完成它自己抛出的话题的讨论状态以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形成作家自己的文本空间。集中观察他的历史叙事尤为明显。他的小说自身文本话题的不闭合性与主动联系社会文本出让了很大一部分权力给读者。读者识别问题,编织他们想要的答案。仅仅对于这一部《托尼瀑谷》来说,找寻、阐释意义永远不会完整,主题始终处于一个动态生成的过程当中。
王向远在《日本后现代主义文学与村上春树》[27]中从社会大环境的角度对日本文坛的状况进行分析,认为日本形成了后现代主义文学流派,并且村上春树可以被算作其中的一员;吴雨平在《村上春树:文化混杂现象地表现者》[28]一文中接受了这一观点,并且为村上春树属于后现代主义流派追加了一个证据,就是他的作品中的多元价值观和多元文化表现。在此基础上反过来观察,后现代主义文学普遍的反传统的文本多层次也同样适用于村上春树。
董希文、赵逸晨在《村上春树作品文本嵌套现象探析》一文中借用了互文基础上的文本嵌套理论,以村上春树的部分小说作为例子,拆分文本的层次来观察层次之间的关系、文本与世界之间的抽象关系。只是其中悬置了作者、读者的身份和影响力问题,侧重点在形式[29]。
另外,作为畅销书作家的村上春树拥有着广泛、活跃的粉丝群体,他们以网络为主要的场地发布自己的阅读心得、讨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有关村上的新闻。除了作为作者和读者抽象的互动以外,村上春树从不抗拒与这些热心书友现实互动——1996年至1999年他曾经拥有一个个人网站,里面不时征集读者问题,并给予回答;2018年至今,他仍在操持东京FM的“村上RADIO”节目。
中国网友之间的互动早期主要聚集在论坛和网站,如今主要在自媒体和评论功能中,此外还有不少人自行翻译录制和讲解村上春树参加访谈的音频、视频发布到视频网站上。其中不乏具有研究价值的观点和信息。网友“鸟宝宝”在个人微信公众号“fatiaoniao2019”上发布《从树上下不来的猫——浅谈村上春树<弃猫>中的隐喻》一文,提及村上春树《弃猫——我谈论父亲时谈些什么》发表的时间是2019年5月10日,而同年5月1日是日本新天皇即位的日子。在举国欢庆的气氛中,突然谈及反战,是文艺春秋杂志社联合村上春树对当时舆论的一种平衡。[30]
上文提及的杰·鲁宾在专著中首次将村上春树与读者的互动纳入到研究中,提及村上春树的个人网站和后来出版的《村上朝日堂》系列。他认为村上在网络上和电台直播中轻松的话语是他“没有何为‘流行何为‘艺术的预设壁垒”[31]的一个表现。对文本细节的解读方面,不同社会人生经历的网友总能给出五花八门的观点。可见网络上的零散材料是村上春树研究中重要的一环,还有待学界进一步研究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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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笑涵(1996-),女,汉族,江苏宝应,苏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