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正莉 杨立新 杨蓉 郎八一 王娟
摘要:牡丹干燥根皮自古以来就有入药的传统,尤其在中药和民族药中被广泛使用。为阐明牡丹组植物在古籍中的记载情况和民族药中的利用现状,该文对中国八部经典医学古籍、37部地方志和民族药传统知识进行整理,采用民族植物学编目方法,对牡丹组植物在古籍和民族药中的入药种类、地理分布、入药部位、炮制方法和功效等相关传统知识进行考证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古籍中記载的牡丹组植物种类被考证为2种,分别为牡丹(Paeonia suffruticosa)和滇牡丹(P. delavayi),有14种炮制方法和18类功效;现有9个民族药使用4种牡丹组植物入药,为牡丹(P. suffruticosa)、滇牡丹(P. delavayi)、紫斑牡丹(P. rockii)和四川牡丹(P. decomposita);在古籍和民族药中,牡丹(P. suffruticosa)入药的频率高于其他品种;古籍以根、丹皮和花入药与民族药记载相一致,入药部位以根和丹皮的使用频率最高。芍药属牡丹组植物有治疗糖尿病、高血压、肺炎、急性高烧、乌头中毒、急性阑尾炎、中风、癫疾、炭疽,以及安神、润泽肌肤等多种药用、保健和护肤功效,为该类植物资源的研发提供了知识原型和应用基础研究。
关键词: 牡丹组植物, 药用功效, 民族植物学, 古籍, 研究与考证
中图分类号:Q94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142(2021)02030810
Abstract:The dried root bark of tree peony had been widely used in medicine, especially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ethnic medicine since ancient times. In order to clarify the recorded of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in Chinese classic ancient manuscripts, we used an ethnobotanical approach to review eight classic ancient Chinese manuscripts, 37 local chronicles and traditional knowledge of ethnic medicine. We catalogued, traditional knowledge about the species,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medicinal parts, processing methods and efficacy of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ethnic medicine.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Two species of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Paeonia suffruticosa and Paeonia delavayi) were recorded in traditional Chinese classic ancient manuscripts discuss 14 processing methods and 18 kinds of medicinal functions. At present, four species of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were used for medicine in nine ethnic medicine, which were P. suffruticosa, P. delavayi, P. rockii and P. decomposita; P. suffruticosa was used more frequently than that of other specie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classic ancient manuscripts and ethnic medicine; The root, Moutan Cortex, and flower of were recorded as medicin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classic ancient manuscripts, which is consistent with the record of ethnic medicines, and root and Moutan Cortex were the most frequently used for medical parts. The Paeonia sect. Moutans medicinal functions include health and skin care effects, such as treating diabetes mellitus, hypertension, pneumonia, acute high fever, aconite poisoning, acute appendicitis, apoplexy, epilepsy and anthrax, as well as tranquilizing the mind and moisturizing skin. This study provides the knowledge prototype for basic of application for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this species.
Key words: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medicinal efficacy, ethnobotany, traditional Chinese classic ancient manuscripts, research and textual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显著提高,但同时也面临着疾病发病率越来越高且類型趋于复杂化等问题,如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和癌症等成为世界性医学难题(赵能等,2017)。伴随西药研究成本愈来愈高,民族药逐渐体现出价格低廉、功效多样和副作用小等特点。牡丹(Paeonia suffruticosa)为芍药属牡丹组植物,在我国具有悠久的栽培与药用历史(胡云飞,2015)。牡丹不仅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和药用价值,还具有较高的食用价值。牡丹干燥根皮(称“丹皮”)作为传统中药,记载有清热凉血、活血化瘀等功效;牡丹花具有治疗血中伏火、燥热和清热解毒等作用;牡丹种子在民间常用于治疗腰腿疼痛。现代研究发现,牡丹还具有降血糖、抗炎、抑菌、镇痛、调节心血管系统、抗肿瘤、清除自由基、抗氧化等作用(王新娣等,2018)。据中国药典(国家药典委员会,2015)统计,中成药约有78种以丹皮为主要成分,可见牡丹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但国内外关于牡丹组植物传统知识的考证与研究较少,对在中国古籍和民族药中记载情况的研究未见报道。
药用民族植物学(medical ethnobotany)是研究人类在民间传统疾病防治过程中利用植物预防疾病和治疗疾病等方面的一门学科,其研究方法涉及民族植物学、文化人类学、植物化学、药理学等学科,其研究内容包含古籍和文献记载有关药用植物传统医药知识的考证,及其民族民间传统医药知识的调查和编目,药用植物资源种类鉴定、分类、药用成分分析、活性成分筛选、开发利用和保护等(裴盛基和淮虎银,2007)。本研究应用药用民族植物学的方法从古籍和民族医药记载入手,了解牡丹组植物在古籍和民族药中的记载情况,对牡丹组植物的入药种类、地理分布、入药部位、炮制方法和功效等进行民族植物学研究和考证,充分挖掘牡丹组植物在药用和护肤等方面的传统知识原型,为新药、保健品和护肤品的研发提供知识原型,同时对生物多样性保护与民族药的持续利用和发展也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1材料与方法
应用药用民族植物学方法对中国古籍和民族药记载的牡丹相关传统医学知识进行考证。以牡丹为关键词在《四库全书》《中华大典·生物学典·植物分典》《中国民族药志要》和《中国民族药词典》中进行检索,统计芍药属牡丹组植物药用传统知识相关信息,包括入药种类、地理分布、入药部位、炮制方法和功效等进行民族植物学编目,并进行量化统计分析。
2结果与分析
《四库全书》中搜集和整理有关牡丹词条 1 097条,药方共990条。本文总结了八部经典医学古籍(《外台秘要方》《备急千金要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圣济总录纂要》《证类本草》《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疏》《普济方》)中牡丹组植物入药种类、入药部位、炮制方法和功效等(孙思邈,652;王焘,752;陈承,1078;唐慎微,1082;朱梓,1406;李时珍,1596;缪希雍,1625;徽宗,1681;纪昀,1997)。在古籍研究的基础上,对《中华大典·生物学典·植物分典》中牡丹的古代(指宋朝至清朝)产地进行分析,共有37部地方志有牡丹产地的记载,即《宁夏新志》《上海志》《湖广岳州志》《太原县志》《铜陵县志》《安溪县志》《九江府志》《赣州府志》《青州府志》《通州志》《陕西通志》《贵州通志》《福州府志》《兰州志》《温州府志》《山西通志》《江都县志》《长沙府志》《云南府志》《西藏志》《宁波府志》《合肥县志》《甘肃通志》《江西新城县志》《澳门纪略》《广西通志》《重庆府志》《重修成都县志》《吉林通志》《广州府志》《赤城志》《偃师县志》《松江府志》《建平县志》《琼山县志》《哈密志》和《循化厅志》(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2018)。《中国民族药志要》和《中国民族药辞典》中统计显示中国9个民族药记载有4种牡丹组植物多个部位入药的记录。因此,牡丹组植物在民族民间传统医药知识中具有丰富的药用、保健和护肤等功效。
2.1 古籍中牡丹组植物的民族植物学考证
2.1.1 牡丹组植物的入药种类通过对比分析八部经典医学古籍与《中国植物志》和《中国药典》对牡丹植物形态、性状、花色及药用功效的描述,将古籍记载的牡丹组植物考证为2种,即牡丹(Paeonia suffruticosa)和黄牡丹(P. delavayi),其中牡丹入药的频率(99.91%)远高于黄牡丹(0.09%)(中国科学院中国植物志编辑委员会,2004;国家药典委员会,2015)。黄牡丹后经研究属于滇牡丹复合群(Paeonia delavayi Franch. complex)中的黄花类型,滇牡丹复合群花色极为丰富,从深紫色、红色、橙色、黄色、黄中带紫或橙色斑块,直至白色,甚至在同一居群中也出现不同花色的个体,其中黄色是较为常见的花色(洪德元,2016)。考虑到黄牡丹为古籍记载名,为保持古籍资料来源和目前滇牡丹分类最新研究结果的一致性,该文均述为“滇牡丹(P. delavayi)” 。
2.1.2 牡丹组植物的古今分布从宋朝至清朝各地方志记载中可知,牡丹组植物的古代地理分布主要以黑龙江、吉林、辽宁、北京、上海、河北、河南、山西、山东、陕西、宁夏、甘肃、青海、新疆、西藏、四川、重庆、云南、湖北、湖南、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福建、广东、广西、贵州、澳门、海南等地为主(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2018)。现代(2000年至2018年)地理分布主要以黑龙江、吉林、辽宁、北京、上海、河北、河南、山西、山东、陕西、宁夏、甘肃、青海、新疆、西藏、四川、重庆、云南、湖北、湖南、安徽、江苏、浙江、贵州和内蒙古等地为主(沈荫椿,2000;胡云飞,2015;张晓骁等,2017;周聿,2018)。对比古今分布情况表明,黑龙江、吉林、辽宁、北京、上海、河北、河南、山西、山东、陕西、宁夏、甘肃、青海、新疆、西藏、四川、重庆、云南、湖北、湖南、安徽、江苏、浙江和贵州这24个省(区)牡丹组植物古今都有分布;江西、福建、广东、广西、澳门和海南只有古代分布;内蒙古只有现代分布。古代主要集中分布在西南部、西北部、东北部、东南部、中部至南部地区;现代分布主要集中在西南部、西北部、东北部、中部至北部。从牡丹组植物古今分布状况可知,该组植物的分布总体呈从南向北移动的趋势。
2.1.3 牡丹组植物的入药部位牡丹自古以来就有入药的传统。丹皮在中国作为传统中药入药已有 2 000多年的历史,是中医临床常用药材之一,在多部中医药典籍中均有记载(曹春泉,2013)。通过对八部经典医学古籍中牡丹组植物的入药部位出现频率统计考证显示,入药部位有根皮(丹皮)(98.38%)、根(1.18%)、花(0.44%),以丹皮入药为主,且丹皮入药在中国药用历史久远和广泛。
2.1.4 牡丹组植物的炮制方法炮制方法是传统制药技术的集中体现和核心。经炮制后的药材,不仅药效得到提高,且方便存储,是中医临床用药的必备工序(田志强和柯桂兰,2009)。丹皮炮制最早见于中国梁代陶宏景所撰《集注》中的“皆槌破,去心”和《雷公炮灸论》中记载的“丹皮木心不入药,需去之”(李方军,2004)。在八部经典医书古籍中牡丹组植物的炮制方法共有14种,包括末、煎、制丸、炒、捣、去心、锉、筛、去滓、切、咀、浸、炙和其他(图1)。从图1可以看出,古人炮制牡丹组植物的方法主要以末(27%)、煎(13%)和制丸(11%)为主。
根据药材药性和功效不同,炮制方法也不同。古籍中末法分研末、捣末、细末和粗末等,八部古籍中均有此法的记载,如《本草纲目》中《草之三》的“伤损瘀血:牡丹皮二两,虻虫二十一枚(熬过同捣末)”等(李时珍,1596)。煎法可增加药物在水中的溶解度,充分发挥药物的疗效。因藥材性质和用途不同,煎煮时间有区别,以及煎煮前采用的处理方法也不尽相同。不同的处理方法会导致同一药物在用途和疗效上有区别,其中牡丹组植物煎的炮制方法在《外台秘要方》《备急千金要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圣济总录纂要》《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疏》和《普济方》这七部古籍中均有记载,但不尽相同。制丸法具有方便携带和服用、衡量剂量等优点,在《外台秘要方》《备急千金要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疏》和《普济方》这六部古籍中均有此法的记载,如《本草纲目》中《菜之三》“紫芝丸”中丹皮的炮制方法“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李时珍,1596) 。古代药材的炮制方法与现代中药的炮制方法基本一致,均以末、煎和制丸为主。
A. 末; B.煎; C.丸; D.炒; E.捣; F.去心; G.锉; H.筛; I.去滓; J.切; K.咀; L.浸; M.炙; N.其他。
A.Powder; B.To pan fry; C.Pill; D.Stirfry; E.Mash; F.Discarding the pith of plant; G.File; H.Sieve; I.Removal of the residue; J.Cut; K.Chew; L.Soak; M.Broil; N.Others.
图 1古籍中牡丹组植物炮制方法的频率统计
Fig. 1Frequency statistics of the processing method of the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in the Chinese ancient manuscripts
A.月经不调; B.寒热; C.益气补虚; D.活血化瘀; E.腹胀腹痛; F.清热解毒; G.疮; H.腰痛; I.痢疾; J. 肾虚; K.痜疝; L.小儿惊痫; M.舒筋活血; N.食欲不振; O.利尿; P. 吐血; Q.安神; R. 其他。
A.Menstrual disorder; B.Chill and fever; C.Tonify qi and tonify deficiency; D.Activating blood circulation to dissipate blood stasis; E.Abdominal distension abdominal pain; F.Clearing heat and detoxifying; G. Wound; H.Lumbago; I.Dysentery; J.Deficiency of the kidney; K.Serious indirect hernia; L.Child fright epilepsy; M.Soothe the sinew and quicken the blood flow;N.Loss of appetite; O.Diuretic; P.Spit blood; Q.Tranquilizing the mind; R.Other.
图 2古籍中牡丹组植物功效的频率统计
Fig. 2Frequency statistics of Paeonia sect. Moutan plants efficacy in ancient manuscripts
2.1.5 牡丹组植物的功效根据牡丹组植物的功效分类统计显示可分为18类,包括治疗月经不调、寒热、益气补虚、活血化瘀、腹胀腹痛、清热解毒、疮、腰痛、痢疾、肾虚、痜疝、小儿惊痫、舒筋活血、食欲不振、利尿、吐血,以及安神和其他(图2),其中主要以治疗月经不调、寒热、益气补虚、活血化瘀这4类所占比重较大,分别占25%、11%、6%和6%。治疗月经不调在《外台秘要方》《备急千金要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证类本草》和《普济方》等古籍中均有记载,如《证类本草》中《卷第九》“牡丹,能治冷气,散诸痛,治女子经脉不通,血沥腰疼”(唐慎微,1082)。治疗寒热在《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圣济总录纂要》《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疏》和《普济方》等古籍中均有描述,如《普济方》中《卷三百二十七妇人诸疾门》曰“发寒热者,加乾生姜丹皮芍药”(朱梓,1406)。益气补虚的功效的描述也见于《外台秘要方》《备急千金要方》《本草纲目》和《神农本草经疏》等古籍中,如《本草纲目》中《草之八》“地黄、山茱萸、茯苓、丹皮,皆肾经之药”(李时珍,1596)。此外,在古籍药方中还记载有用于治疗糖尿病、癫疾、急性阑尾炎、中风、骨类疾病、无汗骨蒸、耳聋耳鸣、跌打损伤、四肢麻木、搔疹和牙疼等病症的功效,约占统计的12%。
2.2 牡丹组植物在民族药中传统知识的考证
民族医药是中国少数民族的传统医药,包括中医药、民族医药和民间医药三部分(诸国本,2000)。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中国民族医药的发展呈逐渐衰退的趋势(诸国本,2006)。主要原因是大部分少数民族缺乏文字记载,其疾病治疗和用药经验等传统知识大多通过言传身教得以传承。然而,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城镇化进程加快和主流文化入侵等的影响,民族传统文化知识正在面临着被同化而逐步流失的危险,其传统医药知识也因缺少文字记载和传承人而逐渐被遗忘。本研究通过整理民族药中牡丹组植物的传统知识原型,以药用功效为导向,挖掘其潜在的药用和护肤价值,从而提高人们对民族药传统知识的传承与保护,为牡丹组植物的开发利用及临床新药研发提供理论基础,也为制定传统文化知识的具体保护制度提供依据。
《中国民族药志要》和《中国民族药辞典》记载有藏族、白族、苗族、朝鲜族、纳西族、土家族、毛南族、瑶族和羌族等9个少数民族使用4种牡丹植物(牡丹、滇牡丹、紫斑牡丹和四川牡丹)入药(贾敏如和李星炜,2005;贾敏如和张艺,2015;洪德元等,2017)。4种牡丹植物在民族药中的使用频率分别为牡丹(47.06%)、滇牡丹(29.42%)、紫斑牡丹(11.76%)和四川牡丹(11.76%)。
2.2.1 牡丹组植物在民族药中的当地名和药用部位不同的民族对同一物种有不同的名称命名,也是文化多样性的反映。《中国民族藥辞典》记载了7个少数民族对牡丹植物命名的差异(表1),如牡丹(P. suffruticosa)在不同的民族药中分别被命名为班玛、拉豆玛尔保、花仙子、牡丹皮、(毛冉)、丹皮和妈蛮;滇牡丹(P. delavayi)在藏药中被命名为牡丹、班玛、柏马玛保;紫斑牡丹在藏药和羌药中被命名为柏马嘎保、格依郎帕思杯和粉丹;四川牡丹在藏药和羌药中被命名为拉豆玛保、日麦格兰巴思柏和粉丹。这反映了在长期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不同民族对牡丹组植物的认知及其传统医药知识的多样性,也显示了这些民族用牡丹组植物在治疗疾病功效和方法上的多样性。
牡丹、滇牡丹、紫斑牡丹和四川牡丹等植物在藏药、羌药、白药、苗药、朝药、瑶药、纳西药、毛南药和土家药等民族药中均有记载,在这些民族药中入药部位以根和丹皮为主,占比最高达44.44%,其他依次为花(16.67%)、叶(16.67%)、种子(11.1%)和全株(11.11%)。在民族药中,其中以根和丹皮入药频率最高的为藏药(31.25%),其次是纳西药(18.75%),入药频率最低的为朝药、土家药、毛南药和瑶药,均只占6.25%(图 3)。其他部位如花、叶、种子和全株入药频率最高的均为藏药。
2.2.2 牡丹组植物在民族药中的功效通过牡丹组植物在民族药中入药功效的统计显示,根和丹皮在藏药、纳西药、羌药、白药、朝药、土家药、瑶药和毛南药中有治疗高血压、急性阑尾炎、大叶性肺炎、乌头中毒、炭疽、痈肿疮毒、跌打伤痛、炎症、急性高烧、经闭、神经性皮炎和鼻炎等功效(表2)。牡丹植株的相同器官在不同的民族药中其功效有差异,在藏药、纳西药、白药中均有治疗鼻炎的功效,但藏药中是针对梅毒性鼻炎的治疗,而纳西药和白药则是治疗过敏性鼻炎。根和丹皮的功效在不同的民族药的治疗功效方面又存在许多相同之处,在纳西药、羌药、白药、朝药、土家药、瑶药中均有治疗吐血衄血的功效;在纳西药、白药、朝药、土家药、瑶药中均有治疗经闭痛经的功效。除根与丹皮以外,其他器官的药用功效也有类似情况,如在藏药和苗药中,花均有治疗皮肤病、炎症、润颜色和润泽肌肤等功效,叶均有治疗皮肤病等功效;藏药中,牡丹种子有治疗皮肤病、炭疽、高烧的功效;全株有治疗胁肋疼痛、痢疾腹痛、自汗盗汗、阴虚发热,月经不调和崩漏的功效。
3讨论与结论
本文通过对牡丹组植物在古籍中的药用考证和民族民间的药用研究,在古籍和民族药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现代研究了解牡丹组植物资源的利用现状,为牡丹组植物多方位的深入研究提供了科学依据,以及合理利用提出了一些科学建议,这对药用传统知识的保护与民族药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可进一步提高牡丹组植物资源的综合开发与利用价值,将有利于实现产业化种植及市场的开发应用。
3.1 丰富牡丹组植物药用种类的研究与利用
通过对牡丹组植物在古籍和民族药中的考证和药用民族植物学研究,在中国八部经典医学古籍中牡丹组植物入药的种类有2种,分别为牡丹和滇牡丹,而在民族药中,现有9个民族使用4种牡丹组植物入药,分别为牡丹、滇牡丹、紫斑牡丹和四川牡丹,其中在古籍记载和民族药研究中均以牡丹入药的频率最高。目前,全国牡丹药用原植物有凤丹(P. ostii)、牡丹、滇牡丹、紫斑牡丹、四川牡丹和矮牡丹(P. Jishanensis)(方前波等,2004),在药用原植物种类上均包含了古籍和民族药记载的牡丹种类;同时,民族药中药用牡丹的种类还包含了古籍记载的牡丹种类,说明古代、现代民族药在药用牡丹种类的使用上具有一致性和多样性的特征,反映了从古至今药用牡丹种类的利用呈不断丰富的发展趋势。因此,在牡丹组植物的利用中,应不断完善药用种类的研究与合理利用,使其被广泛用于现代疾病的治疗。
3.2 深入开展牡丹组植物不同药用部分活性成分及其功效的研究
根和丹皮作为牡丹组植物入药的主要部位,在古代牡丹组植物入药的记载中,丹皮的使用占98.38%,民族药中根和丹皮的使用占44.44%。现代研究表明,牡丹主要含有丹皮酚、多糖和黄酮等化学成分,丹皮中的丹皮酚具有保肝护肾、抗炎、镇静、降温、解热和镇痛等功效,多糖可治疗糖尿病,滇牡丹种皮中的黄酮有降低胆固醇和改善血液循环等药理作用(李方军,2004;许玲等,2012;王松苗,2012;潘温文,2015),这与古籍和民族药记载的相一致,揭示了前人在使用牡丹植物进行疾病防治过程中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另外,在古籍和民族药研究中,牡丹组植物的根和丹皮具有多重功效,如何合理、科学地应用牡丹组植物进行复杂多变的疾病防治,将是现代中药和新药研发重点关注的方向。同时,据民族药记载,除牡丹组植物的根和丹皮外,花、叶和种子对皮肤护理具有良好的疗效。因此,不同部位具有不同的药用价值,在牡丹组植物药性和功效差异的研究中,对引起功效差异的有效活性成分进行区分,为更好发挥药材的疗效提供科学依据,为牡丹组植物资源的合理应用和可持续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3.3 规范牡丹药材炮制方法的质量标准
炮制方法是影响牡丹药效的关键因素之一。炮制方法的不同会导致药材的疗效和功效存在差异。前人使用牡丹组植物入药时以末、煎和制丸为主,经过末工序后进行煎或制丸,水提法是使用牡丹药材时占主体地位的炮制方法之一。在现代中药的研究中,熊艳等(2014)比较了不同炮制方法下丹皮酒炙品、生品、不同炒制品中丹皮酚、芍药苷、总黄酮和总多糖等化学成分含量的变化,其中酒炙品中丹皮酚和总黄酮的含量最高,炒黄品中芍药苷的含量最高,生品中总多糖的含量最高,而炒至焦黑品中丹皮酚、芍药苷、总黄酮和总多糖的含量最低。黄绮韵等(2016)对比在不同炮制时间下丹皮中没食子酸、5羟甲基糠醛、儿茶素和丹皮酚含量的变化,研究显示丹皮中这四种化学成分的含量随着炒制时间的延长和炮制程度的加深均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因此,不同炮制方法和炮制时间对牡丹药材中化学成分含量的影响较大,应根据牡丹组植物药性的差异科学地规范牡丹药材的炮制方法,形成统一的质量标准,避免药材有效成分的减少而影响其疾病治疗的药效。
3.4 加强牡丹组植物资源的保护和产业化种植
牡丹组植物资源在我国分布广泛(张晓骁等,2017)。对比宋朝至清朝37部地方志中牡丹组植物的产地与现代分布情况发现,牡丹组植物资源分布范围不断缩小,且呈由南向北移动的趋势。在全球气候变暖的过程中使得气候带范围向高纬度地区移动,逐渐缩小了耐寒动植物的生存空间,加剧了物种灭绝等,全球气候变暖可能是引起植物物种分布格局发生变化的主要因素(黎磊和陈家宽,2014;肖宜安等,2015)。另外,由于缺乏人工驯化的牡丹组植物的天然分布区域,人们为了获取野生药用植物及其药用的经济价值,过度采挖、大规模地扩大耕地面积,致使野生种源和生境遭到严重破坏,这也是牡丹组植物资源分布面积减少和濒危的一个重要原因(潘温文,2015)。因此,有必要对牡丹组植物资源实施保护和产业化种植,为后续实现观赏、药用和油用相结合的牡丹产业化开发与应用做好前期工作。
随着近年来我国中药和新药研发进程的加快,走上规范化、科学化管理的道路已是现代中医药面临的主要问题(戎文慧等,2011)。由牡丹组植物资源的利用现状可知,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对牡丹植物的使用还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在保障牡丹组植物药材质量的基础上如何使牡丹药材的使用不断规范化和科学化,以及在日益复杂的疾病治疗中更加合理和科学的应用等问题,将是牡丹组植物研发重点关注的方向。在该组植物药理活性的研究中,应重点关注不同部位和不同炮制方法引起该组植物功效差异的物质基础研究,为更好地规范牡丹药材的使用提供科学依据,从而为牡丹组植物的规范化管理和科学化应用奠定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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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永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