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婷 黄亦莲 李艳敏 罗翱翔
2019年12月,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新冠肺炎)于中国湖北省武汉市爆发。2020年1月3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不确定性,导致个体客观判断能力下降和缺乏一定的安全感,从而引致各种情绪问题的出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做好学生的心理疏导和教育引导工作。大学生焦虑和抑郁问题突出,把握评估时机尤为重要[1],应届毕业生在承受学习压力的同时需要努力适应从学校到社会的环境转变,同时还需面临考研和就业等一系列问题,很容易产生焦虑、抑郁等情绪。因此本研究旨在调查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应届毕业生心理健康状况,并探讨影响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影响因素,为应届毕业生的心理健康教育提供参考依据。
本次调查对象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的广东药科大学应届毕业生309名(包括护理学、临床医学等医学专业以及计算机应用、信息工程等非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调查时间为2020年3月10日—30日。纳入标准:2020年应届毕业生;拥有良好的阅读能力能正确理解问卷条目者;自愿参加此次调查研究者。排除标准:非2020年应届毕业生。剔除标准:问卷内容不符合逻辑;答案呈明显规律性。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采用一般资料调查表来调查应届毕业生一般资料,包括性别、专业类型、家庭年收入、是否为独生子女、是否找到工作、是否完成实习任务、是否完成毕业论文撰写、是否有感情问题、是否有经济问题和身体状况等方面。
1.2.2 焦虑自评量表(SAS) 该量表主要用于衡量及评估具有焦虑心理症状的年轻人,包括20个条目,由Zung于1971年提出,后经周永安[2]经过探索和验证,分为四个维度(焦虑心境、躯体化、反向计分及神经性焦虑)。该量表采用四级评分法:1=没有或很少时间,2=小部分时间,3=相当多时间,4=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反向评分条目为5、9、13、17、19等5项。该量表的评分标准常取标准分(Y),标准分为粗分(X)乘以1.25的整数部分,粗分为20个条目相加的和,即标准分(Y)=Int[1.25×粗分(X)]。参照中国常模[3]研究结果,可将焦虑自评量表得分进行焦虑程度分级,轻度焦虑得分为(50,59),中度焦虑得分为(60,69),重度焦虑为(69,+∞)。
1.2.3 抑郁自评量表(SDS) 该量表主要用于衡量及评估具有抑郁心理症状的中国年轻人,由Zung于1965年提出,包括20个条目,分为四个维度(精神性-情感症状、躯体性障碍、精神运动性障碍、抑郁的心理障碍),采用跟SAS一致的四级评分法。反向评分条目为2、5、6、11、12、14、16、17、18、20等10项。参照中国常模[4]研究结果,将抑郁自评量表得分进行抑郁程度分级,轻度抑郁得分为(53,62),中度抑郁得分为(62,73),重度抑郁得分为(73,+∞)。
通过本次调查发现在309名应届毕业生中有69人焦虑,焦虑情绪检出率为22.33%;应届毕业生抑郁人数为141人,抑郁情绪检出率为45.63%,见表1。
表1 应届毕业生焦虑、抑郁情况
将应届毕业生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得分与全国常模[5-6]进行比较,发现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得分均高于全国常模(P<0.05),见表2。
表2 应届毕业生SAS和SDS得分与全国常模比较
将应届毕业生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得分与疫情期间在校大学生(包括应届毕业生)[7]进行比较,发现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得分均高于疫情期间在校大学生(P<0.05),见表3。
表3 应届毕业生SAS和SDS得分与疫情期间在校大学生比较
以一般资料的各项变量为自变量,以SAS得分及SDS得分作为因变量,进行t检验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是否为独生子、是否找到工作和身体状况在焦虑自评量表得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专业类型、是否找到工作和身体状况在抑郁自评量表得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他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的单因素分析
以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得分为因变量,以各自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多元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是否为独生子女、是否找到工作和身体状况进入焦虑自评量表回归方程(P<0.05);专业类型、是否找到工作和身体状况进入抑郁自评量表回归方程(P<0.05)。自变量赋值见表5,多元回归分析见表6。
表5 SAS和SDS自变量赋值
通过本次调查研究发现,应届毕业生焦虑情绪检出率为22.33%,与曹文军[8]结果相近,应届毕业生抑郁情绪检出率为45.63%。通过与全国常模比较发现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水平均高于全国常模(P<0.05),通过与疫情期间在校大学生比较发现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水平高于疫情期间在校大学生(P<0.05),这说明新冠肺炎疫情下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情绪检出率较高。新冠肺炎疫情的不确定性导致应届毕业生不能按期返工返学,扰乱其预先计划,易产生焦虑和抑郁情绪。
3.2.1 是否为独生子女 本研究发现,是否为独生子女是应届毕业生焦虑情绪的危险因素,且非独生子女的焦虑评分高于独生子女(P<0.05),非独生子女评分较高可能与其家庭支持缺乏有关,他们尚未拥有应对挫折与压力的能力;且独生子女家庭年收入高于非独生子女其两者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说明独生子女心理健康状况较好可能与其优越的家庭条件有关,非独生子女成长和生活环境以及个人发展的机会可能都不如独生子女,他们进入大学以后的适应性也可能不及独生子女[9]。因此,学校及家庭应加强对非独生子女心理健康状况的重视,培养其心理素质,尽可能提供个人发展机会,引导其就业。
3.2.2 专业类型 本研究显示,专业类型是应届毕业生抑郁情绪的危险因素,且非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抑郁评分高于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P<0.05),这说明有医学背景的应届毕业生具有完整的生物医学知识储备,能通过自身知识储备更好地辨别新冠肺炎相关信息,更好地做好防护措施,而非医学背景应届毕业生可能无法正确辨别新冠肺炎相关知识,容易轻信谣言引起恐慌[10]。因此政府及高校相关部门应重点针对非医学背景的大学生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并对其普及新冠肺炎知识,提升其对新冠肺炎的认知度,帮助其更好地辨别信息及做好自身防护,缓解其心理压力。
3.2.3 是否找到工作 本研究显示,是否找到工作是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危险因素,且未找到工作的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评分高于找到工作的应届毕业生(P<0.05),这说明是否找到工作是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情绪的独立影响因素,沈国兵[11]指出新冠肺炎疫情会加剧我国高校毕业生就业压力。新冠肺炎疫情应激状态下,工厂公司停工、应届毕业生居家隔离,导致应届毕业生未能如期完成就业工作,对其心理影响较大。针对未找到工作的应届毕业生,高校及相关部门应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并为其提供一定的就业策略及机会;针对疫情期间仍坚守在岗位的应届毕业生,其担忧疫情期间上班会增大感染新冠肺炎的机会,高校及相关部门应积极宣传和普及新冠肺炎防护知识,缓解其心理压力,减轻恐慌心理。
3.2.4 身体状况 本研究显示,身体状况是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危险因素,且身体状况不健康者焦虑和抑郁评分高于身体状况健康者(P<0.05)。身体状况不健康者焦虑和抑郁评分较高可能与其易受疾病影响产生身体不适感,不能有效应对生活、学习、社交等方面的压力有关[12];此外,新冠肺炎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身体状况不健康者因害怕感染新冠肺炎而易产生焦虑抑郁情绪。故新冠疫情期间应届毕业生应加强对身体和心理健康的重视,规律作息,积极锻炼身体,保持愉悦心情。
3.3.1 社会方面 针对目前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高检出率的现状,政府相关部门可利用多媒体如电视、网络等途径为非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普及新冠状肺炎相关知识和心理健康知识,加强社会对非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心理健康的关注度,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公司相关部门扩招应届毕业生,增加未找到工作应届毕业生就业机会,可进行线上面试;重视应届毕业生心理健康问题,并且适当增加这方面的投资,创造支持性环境。如创设线上心理咨询室,检测并跟踪应届毕业生心理健康状况,并采取有效的措施进行预防和干预。
3.3.2 学校方面 针对目前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高检出率的现状,高校应做好疫情期间学生管理工作,疫情期间要求学生居家隔离,采取线上教学;开展线上心理健康讲座,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帮助其更好地适应从校园环境到社会环境的转换;关注应届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线上开设有利于提高应届毕业生心理素质的人文课程,举办线上心理健康知识相关活动;跟踪未找到工作应届毕业生就业情况,了解其心理状况及就业所遇到的问题,为其提供就业机会及指导,动员党员跟踪并进行就业帮扶工作。
3.3.3 家庭方面 研究表明,家庭支持是心理健康的保护因素[13],针对目前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高检出率的现状,父母应关注应届毕业生的心理健康状况,特别是非独生子女家庭,给孩子营造轻松愉悦的家庭氛围,加强与孩子的沟通与交流,一旦发现心理问题及时就诊,做到早发现早干预;父母还应了解孩子的就业情况以及就业期望,并为其提供一定的经济支持,引起其完成就业工作。
3.3.4 学生方面 针对目前应届毕业生焦虑和抑郁现状,应届毕业生应正确辨别新冠肺炎相关信息,非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应自觉学习新冠肺炎相关知识,不做虚假信息的传播者;疫情期间听从学校安排,做好居家隔离,掌握正确的防护措施;同时重视身体状况,一旦发现身体问题及心理问题要及时与父母、老师或者专业的心理医师进行心理咨询,做到早发现早干预,注重学习心理健康相关知识;关注线上招聘消息,线上投递简历,进行线上面试,做好就业工作。
本次新冠肺炎疫情作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其传染性强,传播范围广,应届毕业生无法照常进行实习、毕业及就业事宜,给其心理健康带来了巨大挑战。本调查结果显示,新冠肺炎疫情下应届毕业生焦虑情绪检出率为22.33%,是否为独生子女、是否找到工作及身体状况与其焦虑情绪的发生密切相关;抑郁情绪检出率为45.63%,专业类型、是否找到工作以及身体状况与其抑郁情绪的发生密切相关。高校应准确把握新冠状肺炎疫情下应届毕业生的心理健康状况及其影响因素,针对其影响因素采取有效的措施帮助其更好地完成毕业及就业工作。本调查研究不足之处在于实验设计未把非毕业在校生作为新冠期间的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