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麟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0)
竹林庄学是在魏晋时期的复杂社会中应用而生的,它得以产生的社会背景也是具有一定的复杂性的。第一,在魏晋时期的险恶政治环境中,需要寻求一种虚幻的理想,尽管这种理想在一定程度上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也还是要通过这种虚幻的理想去对抗现实社会中的无奈。第二,在矛盾的社会中,人也是具有一定的矛盾性的,因此,竹林七贤作为一群矛盾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他们是具有双重人格的一群人。竹林七贤是魏晋时期的人格形象的代表,它们摆脱了名教的束缚,所以比较自然。这里可以拿庄周来说,这一阶段是庄学发展时期比较辉煌的阶段,然而,在学术史上,最多研究的还是七贤的文学以及思想,虽然也会对庄子和七贤的关系进行讨论,但议论层面也大都较浅。竹林庄学在当时的文学发展中是非常重要的,以竹林七贤来说,他们作为了当时魏晋名士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群体,他们通过自己的言行举止及著立书说表达了他们对于庄子哲学的认同以及发展。竹林庄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一个学术性的概念,它其实是一个对于有共同生活旨趣的名士的总称。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七贤竹下之游就是文人的俱乐部,虽然可能多数情况下,俱乐部中学士的行为可能一致,但是,它们的学术思想是不一致的,在学术思想上,它们都各具有特色,每个学士追求的精神也是不一样的,他们通过各自的玄学理论和实践将庄子的人生哲学演绎为更具人间性和示范性的生活模式和人格模式。
在《晋书·阮籍传》中,对魏晋时期的士人进行了一定的记录与描述,写到“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通过这句古语,可以看出史学家在对这段历史进行描述的时候是具有一定的沉重性与庄严性的,发展到曹魏时期,政局不稳定实际已经持续了比较长的时间,因此,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在民间,各类士人的心中已经产生了自己的想法。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名士被屠杀也是意见极为平常的事情,社会的发展极为萧条,士人也明显感觉到人的生命是极为卑微与脆弱的,在那个时代中,人的生命也是随时可以被剥夺的。在《晋书·宣帝纪》中又有记载“天下汹汹,人怀危惧。”,从这个记录中可以看出在当时的时代中,社会的现状与氛围是极为让人感觉到恐慌的。在这种时代的背景下,要对另一种语境进行接受,在一定程度上不缺少文学观念和文化传统的作用。在汉末魏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混乱的时期,但是在人的精神上却又是极度自由的,也是具有一定的解放度的,因此,也是一个极具有艺术精神的时代。这种艺术的精神表现在对自我内在的关注方面,在魏晋时期,士人逐渐将目光放在内在的自我身上,对个人的本体是比较关注的,在一定程度上也都是希望可以将自我的价值进行实现。远有致思、君子温润如玉等词汇都是对魏晋时期士人的一种人格的写照,同时这也是士人的人格宣言,士人都在努力的突破世俗的束缚,对自由的渴望也是极为强烈的。他们努力用自我的言行向时代在展示着他们的觉醒。因此,在这个过程中,竹林七贤就逐渐成为这个群体中比较突出的代表,竹林七贤在对士人进行评价的时候,对内在的修养是比较重视的,对放荡不羁、超凡脱俗的精神是比较欣赏的。这种艺术的精神还表现在生命意识的觉醒方面,在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中,魏晋时期的人们也在已经意识到人生的无奈与苦难,在我国的历史中,这是第一个在生命情绪具有十分厚重的情感的年代,使人们开始思考生命存在的意义,进而对死亡产生了一定的恐惧。在这一时期中,部分魏晋士人也逐渐地开始寻找长生不老的途径与方法,因此,逐渐地开始走上了服药炼丹养生的道路,例如,在古籍《答难养生论》以及《养生论》都对养生的方法进行了一定的记录。在这个过程中,就逐渐地提出了重在养神,在这个时候,庄学地位就逐步地得到攀升。在魏晋时期,清淡的风气也就逐渐地被壮大了,庄子之道逐渐地在这个社会中发展成为思想的主导。在对庄子的哲学思想进行阐述的时候,发现庄子之学与玄学之间也是具有一定的联系的[1]。在此基础上,庄子和庄子之学的地位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将老子的玄学进行了取代。庄子的哲学在实际的运用中意义也是比较重大的,涉及人生的美学与生命学,如果说它是魏晋时期的产物,不如说它是魏晋时期发展的需求,更加贴切社会与人们的发展需求[2]。在实际发展的过程中,庄子对个体的存在是比较突出的,庄子之学在实际中关心的也不是伦理与政治的问题,它关心的是人的问题,在个体存在的问题中,主要就是精神自由的问题与人格独立的问题,实际上这也是庄子哲学的核心内容。庄子对魏晋时期的士人产生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对士人的人格魅力进行丰富。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竹林七贤在这个时代中发表了许多庄子的学说,在这个过程中,玄学也逐渐开始向庄子之学进行转变。
在魏晋时期,尽管是一个政治动乱的时期,但是士人在精神上却是自由的,在这个时代基础上,庄子之学在接受的过程中,就显得比较融洽。在对美学的接受中可以得出,每一个读者都是在自己的生活实践中逐渐形成一定的审美与艺术的趣味,然后构成了心理的定势与鉴赏的框架。读者在与作品进行接触的过程中,都会不自觉地、无意识地将欣赏的定势与框架与其进行结合,因此,也就形成了一些特定的视野。在作品欣赏中,将期待视野介入其中之后,通常都会对主体的价值判断与鉴赏的选择进行接受,当二者之间进行融合之后,顺利接受的情况就会出现,读者也就会对作品进行认可与认同,魏晋时期对庄子之学的接受也是这样一个道理[3]。竹林七贤对庄子进行追逐,也是应为他们对庄子具有强烈的热情。在实际的生活中,竹林七贤具有放荡不羁、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因此,他们对名利都是比较淡然的,他们为了远离世俗的干扰,选择远离乱世,在竹林中将性情进行放纵,寄情与山水幽林,竹林七贤在丛林的深处可以切实地感受自我,在纯粹的大自然中,在没有任何喧嚣与浊气的环境中,竹林七贤可以与大自然进行贴心的共鸣,在与自然的交融中产生融洽与和谐的气氛。在那个时代中,竹林七贤是对庄子的哲学进行深刻践行的代表人员,同时,也是他们将魏晋时期文坛的新气象进行的体现[4]。竹林七贤通过自己的作品将自己的观点进行体现,进而与儒学的人性束缚进行一定的抗衡,进而对人格的自由进行倡导与追求。
竹林七贤在庄周哲学的实践与发扬中做出了许多的努力,首先就是竹林七贤在自身从思想到行为上做出的努力,例如阮籍,它是出生于一个儒士家庭,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儒家思想与文化的熏陶,从思想的根上就受到了极为深刻的影响,全身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尊儒的倾向。尽管阮籍也渴望可以兼济天下,但是它对魏晋时期的现实环境也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因此,在这个基础上,阮籍就对儒学思想进行了一定的批判,继而对庄子的精神进行了继承,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这种特殊的精神珠江激励玄学之士对名教进行反抗,进而对自然的力量进行效仿[5]。竹林七贤在对庄子的精神进行接受的同时,也对其进行了一定的超越。阮籍尽管有一定的逍遥境界,但是依旧还没有庄子的境界宏达,阮籍在对其进行追求的过程中,主要对自我的本位精神宣扬,阮籍在一定程度上是以庄周为基础进行宣扬,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超越了庄子的思想的,将竹林七贤超凡脱俗的精神进行了充分的展示。在实际的发展的过程中,阮籍在庄学的发展过程中不仅是接受与超越,更重要的是在对庄学与庄子思想的传播方面,阮籍本人在庄子思想方面进行了身体力行的延续与展示,进而在社会中形成了一种良好的风气[6]。在发展的过程中,竹林七贤将玄学精神与庄学在实际的生活中与心理层面都进行了一定的落实,这样的接受与传播使庄子的思想得到了广泛的扩散与推崇。
在魏晋时期,竹林七贤就逐渐成为庄学主要的践行者与推崇者,在发展的过程中,也一直对庄子的精神进行追随,对庄子的哲学思想也在不断地进行阐释。竹林七贤对庄子的思想以及学说进行接受与传播,甚至还进行了一定的超越,将庄子的精神逐渐地推向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