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文献《云南话口语集》词汇特点探微

2021-03-23 08:14任翔宇
关键词:缅甸方言云南

林 佳 任翔宇

(1.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 福建福州 350007;2.宁德师范学院语言与文化学院 福建宁德 352000)

1824-1885 年,英国先后发动三次侵缅战争,占领了缅甸全境。由此至20 世纪初叶,为了掠夺财富并向中国西南边疆进行殖民渗透,以英、法为主的西方国家在缅甸边境地区竞相开展探查活动,涉及地理和交通考察、资源勘探、民族与宗教研究等各个领域,后来形成了一批内容详实的著作。《云南话口语集》[1]是罕见的语言学维度的调查成果,记录了缅甸东北边境部分地区的云南语。本书作者是深耕于缅甸问题的科林·梅特卡夫·安立奎,著述了《帕桑边疆》《缅甸的魅力》《缅甸的孤独》等。

《云南话口语集》分为正文、附录和索引三个部分,附录包括了“官话、百姓话、习语、谐音和声调”等内容。全书没有一个汉字,每项语料均先列英文,再以罗马字母对译出相应的云南话读法,并在重点词的上方标注条目序号。体例示范如下:

书中分门别类地收集了云南方言词汇、常用句共1 698 项①,内容涵盖衣食住行、农耕商贸和风俗民情等方面。这些特色鲜明的方言语料不仅有助于充实基于西人撰著及域外文献的汉语研究,对于考察一百多年前殖民统治下的缅甸社会生活面貌,以及古代中缅边境人口迁移问题亦有一定价值。

一、云南方言流播入缅的历史背景

缅中两国自古山水相依,民族相通,有文字可考的交往历史可以追溯至公元前二世纪。其中,缅甸东北部与中国云南省西南部的广大地区接壤,独特的地缘优势使其成为缅中两国最早发生联系的区域。据史料记载②,汉武帝时期蜀商贩运特产至今天的印度、阿富汗,便是途经一条出滇西南而入缅东北的通道。

纵观两千多年的交流史,缅中两国的疆域结构与国家关系与现在大不相同。其中,缅甸东北边境地域或曾归属中国古代封建王朝的直接管辖,或作为藩属与之长期维持朝贡关系,自始至终都是双边交流中的重要维系。公元69 年,东汉王朝在今云南保山地区建立永昌郡,“东西三千里,南北四千六百里”的广袤领域不但完成了今滇西与滇西南疆域的统一,而且加强了永昌周围各部族与内地间的联系;其中以缅东北的掸国与内陆中原往来最为密切,曾经三次遣使至洛阳献珍宝③。至元13 年,元朝统治集团在云南行中书省下设置诸路军民府和宣慰司④,直接统治了包括今缅甸北部与东北部在内的广大云南地区。而后,明朝承袭前代在西南边疆地区的羁縻政策而设“三宣六慰司”,并将藩属势力范围推进至今缅甸中南部;此间双方使节互访频繁,明朝政府还成立了缅字馆和缅甸馆用以培养从事礼宾接待和缅语翻译的专门人员。虽然自嘉靖年间起,强势崛起的缅甸东吁王朝一度在边境地区挑起战争,但是友好交流仍然是明代缅中关系的主流。

由于历朝接续不断的互动联系,缅东北地区人民和与之接壤的中国西南边地的各个民族往来密切,可谓“檐相邻而同井饮,籍虽两国之民,居处难分”[2]129。源源不断的中国人口由于贸易、谋生及避祸等原因流寓于缅,逐渐聚集成规模成熟的华人社区,“据法国人拉比尤姆的估计,18 世纪末在缅甸的华侨已不下60 000 人。缅甸曼德勒以北地区的华侨,主要来自云南”[3]。语言随人口迁移而扩散传播,加之移民群体在生产技术、制度文化方面的相对优势,汉语自然而然地改变着缅东北地区的语言环境,尤以云南方言的影响最甚,其在今缅北的克钦邦等地仍然具有官方地位。

云南方言流播入缅正是基于上述背景。在进行具体的语言文献研究时,除了厘清所涉语言的发展历史,还需明确一个关键问题:进行语言调查的地点在何处?《云南话口语集》的撰著有别于现代人文科学研究范式指导下的语言调查,而是在当时殖民主义政治与商业利益驱动下的社会探查,是作者安立奎游历沿途所闻所记的汇集。书名标注的“缅甸东北边境部分地区”并不指示某个固定地点,而是更为宽泛的地域范围。本文认为,这一范围大概在今缅甸克钦邦东南部的八莫至密支那之间,与我国滇西南的德宏州、保山、临沧等地毗邻,理由如下:

《云南话口语集》既然是口语辑录,那么其中记载的地名应是语言调查地及其附近,或是当地人经常且能够便捷到达的地方,才可能在日常言谈间被频繁提及。本书共出现缅甸境内地理地名八例,就包括了“Bhamo 八莫:Sin-kai 新街(旅缅华裔对八莫的称呼)”和“Myitkyina:Myit-chee-na 密支那”,其余地点也都与这两处有着较便捷的交通联系,例如所记“The Irrawaddy 伊洛瓦底江:Ta-law chiang独龙江(伊洛瓦底江在云南境内的称呼)”便从北往南依次将八莫、密支那、曼德勒串联了起来。其中,八莫是古代中缅贸易的交通枢纽,西南丝绸之路中最关键的“蜀身毒道”便是途经云南保山、腾冲而入缅甸八莫、密支那。“对于云南商帮来说,缅甸的八莫是一个重要的、天然的堆栈和终点站。中国商品在那里装船经伊洛瓦底江运到缅甸都城。”[4]同时,八莫与密支那还盛产矿石,而《云南话口语集》中便专门设有“金属和矿物”一类,收录了“Tieh 铁/Yang-tieh 洋铁(锡)/Kung 钢/Thong铜/Kyin-dzur 金子/Yin-dzur 银子/Shih-toe 石头/Yee-shih 玉石/Hong-bau-shih 红宝石”等矿产名称。早期缅人不识开采冶炼之法,因此自元代起陆续有来自云南的采玉矿工和商贩迁入该地,并且数量可观。由此可见,八莫至密支那一带作为古代缅中贸易辐辏之地,完全具备形成规模成熟的华人社会的基础。

大量史料与研究也证明确是如此,朱孟震《西南夷风土记》记载:“江头城外有大明街,闽、广、江、蜀居货游艺者数万,而三宣六慰被携者亦数万,”[5]352这江头城即位于今八莫东南方向十公里,聚居于此的数万华人移民中云南籍者数量庞大。《海客日谭》也提及此地:“新街有汉人街,屋制略如中国,瓦屋亦间有之。滇人居此者约千余,腾越人居其九。”[6]201901 年《上缅甸和掸邦公报》称,在缅北的八莫和孟拱(地处密支那西南50 公里处)的中国人数量已经非常多了,在那里从事玉石和印度橡胶贸易的几乎全是云南人[7]23。

二、《云南话口语集》的词汇特色

《云南话口语集》是一本以词汇语料为主体的作品,书中记录的基本词汇无论形或义,都与现代汉语普通话词汇高度一致⑤,反映出云南话来源于官话方言的基本属性,正如罗常培所言:“(云南方言)基本词汇与国语无异,为官话系统之纯正者。”[8]除此之外,本书词汇系统还表现出如下特点:

(一)记录了丰富的方言特色词,例如:

Yen-tong 烟筒:云南人的特有烟具,用竹管制成,流行于玉溪、滇南一带。

Khwang-kaw 黄果:云贵地区对甜橙的俗称,《滇海虞衡志》有记:黄果出迤西,橘柚之类也,滇人名之为黄果。

Kai-dzur 街子:指市场、市集,《云南志略·诸夷风俗》有记:市井谓之街之,午前聚集,抵暮而罢。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方言特色词的来源并不一致,例如“Yee-meh 玉麦(即玉米)”与滇中昆明、曲靖及滇东北昭通等地的说法相同;而“Hsen-dzur撑子(即雨伞)”的称呼则流行于滇西保山、临沧及滇南文山州;还有的诸如“Chai-duzr 寨子(即村子)”“Haw-shan 火闪(即闪电)”,与黔西南或四川地区的方言更为接近,由此可见云南方言的历史形成与传播过程的复杂性。

(二)保留了相当数量的古语词,例如:

Lee-tsien 利钱:即利息。《水浒传》第三八回:只用十两银子去取,再要利钱么?

Pu dzur 簿子:指本子。《儒林外史》第四七回:乡绅末了一个是唐二棒椎,手里拿一个簿子在那里边记帐。

Shu dzur 书子:即书信。《西游记》第三一回:到了国中,递了书子,那国王就请师父降妖,取回公主。

Chyee-show 起首:表示起初,开头。《红楼梦》第五十回:起首恰是李氏,然后按次各各开出。

Poo-chen 铺陈:即寝具。《醒世恒言》:室中只用铺陈一副,兄弟三人同睡。

《云南话口语集》中存留了不少诸如此类的古语词,这些词汇所表示的事物现象和观念还存在,但是现代汉语中已经不用或少用,而替代以别的称呼。书中的这类词语多见于明清小说,具有浓厚的北方话口语色彩。

(三)记录大量外来词⑥和新词

语言不仅是交际工具,还是所通行地域的历史文化载体,尤以词汇与之关联最为直接,社会的发展变迁总是先在词汇系统中得到反映。19 世纪后期,缅甸沦为英属殖民地,晚清政府也在鸦片战争后逐渐半殖民地化,滇缅边境的广大区域被迫向西方列强开放。殖民主义者不断地入侵和大规模的“西物东渐”促生了大量表示新事物、新概念的词汇,也掀起了汉语发展史上外来词介入的高潮,这种语言的接触性影响在《云南方言口语》中得到充分体现(表1)。书中所记新词和外来词不但扩充了汉语词汇系统,而且颇具史料价值,例如“Toh-yen头人”⑦一词就生动地展现了当时英国殖民者在缅甸农村地区实行的严密统治。

表1 《云南话口语集》所记外来词与新词举例

(四)生动反映社会生活面貌

《云南话口语集》所记词汇涵盖面广,不仅具有语言学的研究意义,还能以此加深对于百余年前缅东北边境地区社会面貌的认识。以“交通出行”为例,缅东北地区崇山茂林、地势险阻,直至1938 年滇缅公路开通,往来滇缅贸易的商号几乎完全依赖马帮作为运输方式,因此骡和马一类牲口在当地人的日常生活生产中不可或缺。书中就专门设有“骡子”这个类别,详细记录了与之相关的各种词句,包括:

1 骡马名称:Lawdzur 骡子/Lee-dzur 驴子/Kaw-ma 骒马/Shan-ma 骟马/Syau-ma 小马

2 马具名称:An-dzur 鞍子/Chee an 骑鞍/Phaan sheong 攀胸/Pay-toe 辔头/Ma-chang 马掌/Tyin-dzur钉子

3 日常对话:

Nee kaw mǎi lawdzur?你可卖骡子?

Ngo siang bang kwanja mǎi lawdzur.我想帮官家买骡子。

Chikaw lawdzur yo chee sway?这个骡子有几岁?

Taw-dzur chong,lawdzur ssir law.担子重,骡子死了。

See-zan lawdzur cha-tsien shau.西藏骡子价钱少。

三、所记亲属称谓词与古代西南地区移民史

亲属称谓词是血缘与姻亲关系的直接反映,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信息。中国古代社会对于人伦纲常的重视,使得一定区域内的亲属称谓系统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稳定性。亲属称谓词也成为词汇系统中使用频率高、稳定性强的基本词汇类型之一。因此,可以尝试利用亲属称谓词的比较来辅助考察方言间的亲属关系以及相互影响,进而结合人口流动情况探索地区之间的语言接触历史。

《云南话口语集》中专门设有“亲属关系”这个类别,我们以其中记录的17 个亲属称谓为对象,选取昆明、大理、保山、临沧、南京和成都共六个方言点进行异同比较。大理、保山、临沧与缅甸的八莫和密支那地域相近且自古交通便捷,选取这三个地方旨在观察毗邻地区之间的语言接触;选择昆明、成都和南京三处,则是为了观察人口迁移对中缅边境地区的语言所产生的影响。

表2 中,与《云南话口语集》所记亲属称谓词一致性最高的并不是与缅东北地理更为接近的保山与临沧,而是远在滇中的昆明。既然对八莫和密支那地区的云南方言影响最大的并非地理因素,那么起关键作用的也许就是人口迁移。

表2 《云南话口语集》与昆明等六地亲属称谓比较⑧

云南方言的形成正是与中国古代西南地区的人口迁移密切相关。公元前3 世纪初“庄蹻王滇”,成为外地人口进入云南的最早的官方记录;秦时开五尺道并置吏抚西南夷,正式将西南地区纳入中原政权的统治版图。自此以后,移民入滇便不曾间断,以元代为界大致可分两个阶段。

先秦至宋,历代中央王朝都曾积极经略西南地区,通过开辟驿道、设置郡县来强化与西南夷的联系,政治版图最盛时覆盖了川滇黔地区的绝大部分,随之迁徙入滇的主要是治郡官吏、修路民夫,另有派以垦荒的农民、流犯等⑨。宋代及之前内地通西南的主要交通路线(表3)表明,在相当长的时期里中原政权主要经由巴蜀而治滇,因此迁入西南边疆者大多为川籍或先迁入蜀地的各地移民,在政治、经济和语言文化等方面深受其影响,因而牟成刚在总结这一时期汉语格局时指出:西南一带的汉语方言主要为巴蜀方言,其基础方言应该是随汉族由北越秦岭等而进入的中原官话[9]。

表3 宋代及之前内地-西南地区主要交通线⑩

虽然这个阶段陆续有不同类型的移民入滇,但是随之传播的汉语方言并不能在这里获得充分的发展空间。究其原因,除了移民数量单薄和分散杂居等因素,更在于中央王朝对西南夷的统治名实难副。宋代及其之前所执行的“羁縻政策”实际上维护了地方部族各自为政的割据状态,反抗起义与兼并纷争不断,更不用说南诏叛唐后的六百余年,云南地区更是直接脱离了中原政权版图。因此,当时处于弱势的汉族移民一般选择主动融入当地少数民族,所操汉语方言也由此表现出明显的“夷化”或“混用”的特点,罗常培就指出白语是“汉夷混合语”[10]216。

到了元代,统治集团设置云南行省并广开驿道,其中“中庆入湖广道”经由昆明过贵州入湖广,这条线路因为沿途道路平稳、路程较短而成为此后内地进入西南的主要通道,也使得与云南联系最密切的地区由巴蜀转为湖广,云南的政治中心也从滇西移向滇中。以此为基础,明朝政府广设“卫所屯田”,并尝试“改土归流”以巩固中央集权,由此以军事移民为主体的汉族人口大规模涌入云南,据段红云统计:移民总数近200 万[11]265;至于移民者来源,葛剑雄等指出驻守云南的军士原籍多在南京,即今江苏、安徽和上海三地[12]387,陈希通过统计云南有资料可查的八个卫所军官籍贯后亦得出相似结论:来自南京地区的军人占整个军人的多数[13]。最晚到明代后期,汉族数量便在云南人口结构中占据绝对优势。

清代开始,全国人口急剧膨胀、土地兼并之风不衰,耕地与人口的矛盾日益突出,平原地区大量无地农民主动远走西南僻地谋求生路,统治阶级也有意识地推动边疆地区的移民垦荒。其中,滇西南因地广林茂而成为人口迁徙的主要目的地。然而有别于前代,这时期的移民类型主要是云南地区的内部流动,移民来源包括了先前由外地入滇定居的汉族及其后代,据葛剑雄等统计:到1776 年,云南山地接受移民共75 万人,外省迁入者不过15 万人而已。[14]442这些移民在迁往滇西南时,一部分进入了与之接壤的缅东北地区,由此使带有滇中特征的云南话口语得以在当地传播并存续至今。

总体而言,元明清三朝对于西南边疆实行高度集权的统治,汉族移民大规模迁入聚居,并在当地经济文化发展中占据主导。加之明朝政府推行家属随军迁徙,大幅减少了移民群体与当地民族通婚的情况,也降低了被当地民族同化的概率,所以再难出现宋代以前汉族移民主动“夷化”的情形。对此,学界普遍达成共识:云南官话大致在明代中期渐趋成型,发展至清代向边地山区逐步扩散。《云南话口语集》亲属称谓词系统与滇中昆明话的高度相似,恰好可以印证上述结论。

由此推断,《云南话口语集》所记录的百余年前流行于缅甸八莫和密支那一带的云南方言口语,大部分是随清代滇中移民迁往滇西南边地山区时一同传入的。书中所记语料的语音和语法特征可以为此带来更多佐证,这有待我们进一步研究。

注释

①具体分类包括:疑问词(351)、计数(24)、货币(54)、名词(45)、时间和季节(118)、动词(33)、动物和游戏(26)、表知晓(16)、表意愿(141)、战争(115)、亲属关系(51)、农耕和种植(58)、死亡(35)、宇宙(34)、疾病(44)、骡子(165)、树木(5)、赌博(21)、政治(44)、贸易和鸦片(48)、金属和矿物(25)、寺庙(59)、能工巧匠(13)、法律(9)、边境会议(14)、杂项(150),括号中为该类别的语料数量。

② 《史记》卷一一六“西南夷列传”载:“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使大夏来,言居大夏时见蜀布、邛竹杖,使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

③《后汉书》卷六“顺帝纪”载:“(永建六年)十二月,掸国遣使贡献”。另,卷八六“南蛮西南夷列传”载:“(永元)九年,徼外夷蛮及掸国王雍由调遣重译奉国珍宝”;“永宁元年,掸国王雍由调复遣使者诣阙朝贺,献乐及幻人”。

④ 例如木邦路(驻今缅甸掸邦的兴威)、蒙光路(驻今缅甸克钦邦的孟拱)、云远路(驻今缅甸克钦邦的莫宁)、太公路(驻今缅甸实阶省的太公)及邦牙宣慰司(驻今缅甸阿瓦)皆是今缅甸东北部区域。

⑤ 以斯瓦迪士100 核心词进行比较:本书记录核心词77项,其中70 项与现代汉语普通话相同,比例达90.9%。相异者也都能在云南方言的各小方言点中找到对应。

⑥ 本文采取宽泛的定义:来自外民族或外国的以音译、意译、借行、音形兼顾等形式构成的词语统称为外来词。

⑦ 英国殖民缅甸期间,在乡村一级实行头人制度,一个村子、一个头人,负责报告治安情况、管理税收、统计人口等。

⑧ 昆明、大理、保山、临沧四地方言语料引用:云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云南省志·汉语方言志[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9;南京、成都两地方言语料引用:陈章太、李行健主编.普通话基础方言基本词汇集[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6。

⑨ 如《史记》“平淮书”载:“汉通西南夷道,作者数万人,千里负担馈粮,率十余钟至一石……悉巴蜀租赋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又如《华阳国志·南中志》记录汉武帝设益州郡冶滇池(今昆明)时:“乃募徒死罪及奸豪实之”,皆为史料证据。

⑩ 资料来源主要依据:马曜.云南简史[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3;杨永福.滇川黔相连地区古代交通的变迁及其影响[D].云南大学博士论文,2011。其中三国至南北朝,中原政权割据分裂、战乱频仍,虽有蜀汉政权设南中七郡,但没有进一步拓展西南地区的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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