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视角下农村成年居民阅读需求的调查研究——基于广东省三镇的调查

伍 碧，王 畅*

(1.广州医科大学，广州 511436；2.广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广州 510440)

1 引言

随着现代信息载体和传播技术的发展，文化生产与消费的主导权逐渐由供给侧转向消费侧，文化资源配置模式也由“政府主导-集中决策”模式逐渐转向“需求导向-分散决策”模式[1]。李慧等通过对吉林大学的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发现绝大多数（92.17%）的被调查者选择因“个人兴趣和需求”进行阅读[2]。因此，提升农村居民的阅读水平要从满足农村居民需求的设计出发，解决供需脱节的问题。虽然有些学者通过问卷调查对农村居民的阅读需求进行了研究[3-6]，并据此提出促进农村居民阅读的策略。但细读这些文献发现，这类研究主要侧重于阅读信息需求类型的调查，以社会学角度进行的实证研究较少，也没有使用相对科学的统计学方法，导致不同社会人群的阅读需求并不能在统计学范畴内有效区分。

农村居民进行阅读的行为过程是一种社会活动，不同的社会人群，阅读的需求有所不同，阅读的行为也有所不同。对农村成年居民的阅读需求进行社会学研究，可为农村居民阅读的实证研究提供一个新的研究方向。社会学是研究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发展规律，是通过人们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行为来研究社会的结构和功能、发生和发展规律的一门综合性的具体社会科学[7]。社会研究是一种以经验的方式，对社会世界中人们的行为、态度、关系，以及由此所形成的各种社会现象、社会产物所进行的科学的探究活动[8]。农村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形成的社区类型，了解农村社区一直是社会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9]。社会既包括整体社会，也包括局部社会，即社会的某个方面、某个领域、某个层次[10]，阅读活动就是人类社会化表现的一个方面。黄晓新在对阅读行为开展社会学研究的必要性论述中表示，中国的阅读已经社会化，读者阅读行为具有社会性[11]。阅读需要与读者的社会存在和社会实践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即每个读者的阅读需要都受其所处的社会地位、职业、文化水准、年龄、性别等不同程度的影响和制约[12]。因此，在社会学视角下对农村居民阅读需求进行研究，有助于了解农村居民的社会学属性对阅读需求、对农家书屋服务需求的影响，对不同社会学属性的农村居民的阅读需求加以区分，为推动农村居民阅读活动的有效开展提供实证研究支持。正如巴特勒所说：“阅读是现代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要素，但同样显而易见的是，阅读活动的本质及其理性控制（Rational Control）内容都不是靠推测性的思考来定义的，这必须作为一种社会现象通过那些已经被充分检验过的科学的方法加以研究”[13]。

2 研究方法

2.1 调查问卷设计与分析思路

由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社会属性差异较大，为精准调研各类读者阅读需求的不同，本次问卷设计主要针对农村成年居民，目的是获取不同社会学属性的农村成年居民的阅读需求信息。在农村社会中，直接影响阅读行为的社会学因素包含了3 个方面，即个人、家庭、社会环境，因此问卷的第一部分设置为调查对象的社会人口学特征、家庭藏书情况、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社会人口学特征包括性别、年龄、学历、年收入；设置的“家庭藏书情况”这一选项可从侧面反映家庭阅读氛围；而“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这一选项则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社会阅读环境的不同。问卷的第二部分为阅读需求和农家书屋服务需求，详见表1。调查问卷分别经过专家咨询、访谈、预调查、对预调查结果进行统计分析后形成最终版本。

本研究主要用卡方检验的统计学方法分析不同社会学因素的农村成年人阅读需求的情况，探讨不同社会学因素对农村成年人阅读需求的影响，并根据统计结果提出阅读促进的干预对策。

2.2 调查抽样与实施

考虑到样本数据获取的便利性和典型性，本次调查选取了广东省3 个镇（珠三角的汤塘镇、粤北的珠玑镇、粤西的八甲镇）的农村成年居民作为调查对象，采取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收集数据。线下与村委会合作，对前来村委会办事的人进行问卷调查，并以自愿为原则请求其在完成纸质问卷调查的同时帮忙向与其居住地一致的亲人、邻居转发电子版问卷，线上采用问卷星进行数据收集。其中线上收集问卷122 份，线下收集问卷176 份，共收集问卷303 份，有效问卷269 份，调查问卷的有效率为90.3%。

3 结果与分析

本研究采用卡方检验分析不同社会学属性的农村成年人阅读需求的几个方面是否有差异，在0.05 的显著水平下，运用SPSS21.0 进行统计，统计结果如下。

3.1 阅读地点分析

由表2 可见，不同性别、年龄、学历、年收入、家庭藏书情况的农村居民，无论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其阅读地点的选择都没有统计学差异，P＞0.05，都更愿意在家里阅读。

3.2 阅读资源类型需求分析

由表3 可见，农村成年居民最喜欢的阅读资源类型是“生活实用类”和“生活保健类”，这与严贝妮等[5]的实证调查结果一致，认为生活养生类信息是农村居民获取的主要信息。

性别、学历、家庭藏书情况不同的农村成年居民对阅读资源类型的需求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男性最喜欢阅读的资源类型是时事政治类，女性则最喜欢阅读生活实用类资源。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最喜欢阅读的资源类型是时事政治类，学历为初中及以下的农村居民则喜欢阅读生活实用类资源。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的农村居民，最喜欢阅读的资源类型是时事政治类。家庭藏书量为0 的农村居民，最喜欢阅读文化娱乐类资源。可见家庭藏书量较少的农村居民，阅读的娱乐性相对较高。年龄、年收入不同，居住地是否有农家书屋的农村成年居民对阅读资源类型的需求没有统计学差异，各个年龄层，不同年收入的农村成年居民都偏好阅读生活实用类的资源，不同年收入的农村居民还偏爱健康保健类的资源。

表1 调查问卷项目构成Table 1 The questionnaire items

表2 农村成年居民阅读地点分析 单位：个Table 2 Analysis of rural adult residents'reading places

3.3 阅读形式需求分析

由表3 可见，37.5%的农村成年居民最喜欢的阅读形式是“手机阅读”，另外28.3%选择“纸本书刊报纸”，15.6%选择“在线听音视频文件”，14.1%选择“电脑在线阅读”，只有4.5%选择“由他人诵读”。

性别、年龄、学历、家庭藏书情况不同，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的农村成年居民选择的阅读形式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女性比男性更喜欢手机阅读，更喜欢在线听音视频文件，但男性比女性更愿意阅读纸本书刊报纸，更喜欢电脑在线阅读。18～35 岁年龄段与大专以上学历的农村居民的阅读形式需求类似，这是由于调查对象中，大专以上学历的人群以18～35 岁为主。这两类人都最喜欢手机阅读，而且喜欢纸本书刊报纸的人数比例也远高于其他年龄段和其他学历层次人群。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农村居民，更愿意阅读纸本书刊报纸，约占43%；而家庭藏书量为0，家庭阅读环境较差的人群，选择“纸本书刊报纸”的比例最低，仅约为15.3%。另外，居住地有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选择“纸本书刊报纸”的比例较高，为39.5%。居住地无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选择“纸本书刊报纸”的比例较低，约为18.6%。这说明农家书屋的建立，可能有利于纸本书刊报纸阅读需求的提升。不同年收入的农村成年居民阅读形式需求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都偏好手机阅读，但只看纸本书刊报纸选项会发现，年收入越高的农村成年居民选择纸本书看报纸的比例越高。

表3 农村成年居民资源类型阅读需求分析 单位：个Table 3 Analysis of rural adult residents'needs of reading resource types

3.4 农家书屋建设需求

本次研究把农村成年居民对农家书屋的建设需求分成了两个方面，一方面为对数字化农家书屋的建设需求，另一方面为对农家书屋的其他功能性需求。

3.4.1 数字化农家书屋建设需求

各国研究者都将信息通信技术（ICT）的进步视为提高农业等领域生产力的最佳机会[14]。由表4 可见，数字化农家书屋建设需求调查中，24.5%的农村成年居民最希望数字化的农家书屋能“定期播放电影”，23%最希望“能观看关于农业知识的视频”，21.9%最希望“提供电子图书借阅服务”，17.1%最希望“有电子阅览室上网冲浪”，只有13.4%希望“建立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的科普平台”。

有研究指出读者的性别、年级、学科、工作、地区、网速、阅读需求等都是影响读者数字阅读行为的因素[15]。本次调查也发现性别、学历、年收入不同，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的农村成年居民对数字化农家书屋的需求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男性比女性更希望“能观看关于农业知识的视频”，女性则更希望能“定期播放电影”和“提供电子图书借阅服务”。由于学历为大专以上农村居民大多数为18～35 岁年龄段，因此两个群体对数字化农家书屋建设需求也相似，都更希望能“提供电子图书借阅服务”。而36～49 岁年龄段和学历为高中或中专的人群更希望能“定期播放电影”。50 岁以上年龄段以及学历为初中及以下的人群则更希望“观看关于农业知识的视频”。年收入较低的农村成年居民更希望农家书屋能定期播放电影，年收入高（5 万以上）的农村成年居民则更希望能观看关于农业知识的视频和提供电子图书借阅服务。

表4 农村成年居民的阅读形式需求分析 单位：个Table 4 Analysis of rural adult residents'needs of reading media

3.4.2 农村成年居民对农家书屋的其他功能性需求

越来越多研究表明，近代公共图书馆的角色是开启民智的教育机构，现阶段图书馆则是包含信息传播与交流中心、终身教育中心、文化娱乐中心的多重角色[16]。这一调查项目正是为探讨农家书屋的多重角色而设，为多选题，每一项选择的比例如图1 所示。由图1 可见，医疗保健科普，农业技术指导，教育资料获取，政策法律法规咨询，提供休闲活动场所的选择比例均超过30%，某些选项的选择比例差异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剖析每一个选项选择的人群可以发现，不同社会学属性的农村居民，对农家书屋的其他功能性需求差异很大。

表5 农村成年居民对数字化农家书屋建设需求分析 单位：个Table 5 Analysis of rural adult residents'needs for digital rural libraries'services

其中选择“医疗保健科普”的人群最多，占调查总人数的42.8%，卡方检验结果表明，学历为大专以上，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的农村居民比其他学历层次、其他藏书量的农村居民更倾向于选择“医疗保健科普”，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选择“医疗保健科普”的比例为50.5%（X2=8.557，P=0.014），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的农村居民，选择“医疗保健科普”的比例为59.5%（X2=15.373，P=0.002）。

选择“农业技术指导”的人群占调查总人数的42.4%，卡方检验结果显示，不同社会学特征的人群这一选项的选择比例差异几乎都没有统计学意义，也就是说，选择这个选项的人数比例虽高，但社会属性区分度不高。只有“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不同的人群此选项的选择比例有差异，居住地无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有51.7%选择了“农业技术指导”，居住地有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这一比例只有32.3%。也就是说，没有农家书屋的地区的农村居民超过一半的人希望农家书屋能进行农业技术指导，但是对于已有农家书屋的地区，“农业技术指导”这个功能却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这是由于“农业技术指导”服务在农家书屋的开展较普遍还是其他原因，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研究。

图1 农村成年居民对农家书屋的功能性需求Fig.1 Analysis of rural adult residents' needs for rural libraries'functions

选择“教育资料获取”的人群占调查总人数的37.2%，卡方检验结果表明，这一人群的社会学特征较为明显，描述如下：年龄段为18～35 岁、学历为大专以上、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居住地有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他们选择“教育资料获取”的比例分别为为62.8%（X2=34.945，P=0.000）、54.2%（X2=23.298，P=0.000）、50%（X2=7.948，P=0.047）、44.4%（X2=5.078，P=0.024）。

选择“政策法律法规咨询”的人群占调查总人数的30.9%，卡方检验结果表明，年龄段为18～35 岁、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比其他年龄段、其他学历层次的农村居民更倾向于选择“政策法律法规咨询”。年龄段为18～35 岁的农村居民，选择“政策法律法规咨询”的比例为50%（X2=19.255，P=0.000），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选择的比例为45.8%（X2=19.471，P=0.000）。

选择“提供休闲活动场所”的人群占调查总人数的30.1%，卡方检验结果表明，年龄段为18～35 岁、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的农村居民比其他年龄段、其他学历层次、其他家庭藏书量的农村居民更倾向于选择“提供休闲活动场所”。年龄段为18～35 岁的农村居民，选择“提供休闲活动场所”的比例为43.6%（X2=10.467，P=0.005），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选择的比例为48.6%（X2=31.660，P=0.000），家庭藏书量大（50 册以上）的农村居民选择的比例为50%（X2=12.801，P=0.005）。

另外，选择“提供生活帮助”的人群占调查总人数的29%，女性、18～35 岁、学历为大专以上的农村居民比男性、其他年龄段、其他学历层次的农村居民更倾向于选择“提供生活帮助”，比例分别为36.4%（X2=6.833，P=0.009），43.6%（X2=14.004，P=0.001），43.0%（X2=19.469，P=0.000）。

最后，选择“定期举办讲座和活动”的人群占调查总人数的19%，虽然比例最少，但是选择“定期举办讲座和活动”的人群社会学倾向性也比较明显，分别为18～35 岁成年人、比例为37.2%（X2=23.869，P=0.000），大专以上农村居民，比例为29.9%（X2=16.531，P=0.000）。

由以上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农村图书馆或农家书屋如果要提供其他服务，应以提供医疗保健科普、农业技术指导、教育资料获取、政策法律法规咨询、提供休闲活动场所为主，还应根据地区的人口社会学特征有重点地提供服务。对这些服务接受或参与程度较高的社会群体应该是18～35 岁的青年、学历较高的人群和家庭藏书量较大的人群。

4 讨论与思考

4.1 依据农村居民的社会特征，精准优化农家书屋的资源结构，重点保障高需求群体的阅读需求

通过调查分析可知，农村居民的阅读需求具有多样性和一定的规律性。例如男性最喜欢阅读时事政治类资源，女性则更喜欢阅读生活实用类资源，对农家书屋的服务接受或参与程度较高的群体是18～35 岁的青年、学历较高的人群。农家书屋应针对高需求群体提供更多的服务。比如，与上级图书馆已经建立合作渠道的农家书屋，还应向学历较高，年龄段为18～35岁的年轻农村成年居民提供更进一步的“教育资料获取”“政策法律法规咨询”服务。另外，不少研究表明，农村居民对医疗科普的需求很大，但本次调查发现，对提供医疗科普服务需求很大的人群实际上只有高学历人群和家庭藏书量较大的人群，都占比达50%以上。而学历较低的人群和家庭藏书量为0 的人群中分别只有30.9%和26.4%的人有这一需求。学历较低以及年收入较高的人群主要需求都是农家书屋能农业技术指导服务。因此，不同乡镇的农家书屋在进行资源建设时，应首先考虑当地的人口的社会学特征，根据不同社会人群的阅读需求，优化农家书屋的纸质资源和电子资源结构。在建设纸质馆藏资源时，根据当地农村居民文献需求类型其需求程度，编制符合农村居民需求的书目。同时将调查所得的农村居民的需求程度和现实读者数等因素作为文献复本量配置的标准[5]。这种有针对性的精准建设，能更大程度地优化农家书屋的资源结构，更好地提高农家书屋图书资源的利用程度。

4.2 为农村居民的居家阅读提供保障

调查表明，不同社会学属性的农村成年居民都更愿意在家阅读。农家书屋应根据农村居民对阅读资源类型、阅读形式的需求，为农村居民提供居家阅读保障。一直以来，农家书屋工程的建设目标是通过在农村建立“供书、读书、管书、用书”的长效机制来满足广大农村群众最基本的精神文化需求和日益增长的多层次、多方面文化消费需要[17]。从调查结果来看，农村居民在农家书屋进行阅读的意愿并不高。从农村居民阅读形式需求的分析结果可知，农村居民最喜欢的阅读形式是“手机阅读”。因此农家书屋的建设目标不仅要着眼于“书”，为了促进农村居民阅读的进行，农家书屋还应通过各种手段，特别应该注重加强技术投入，完善手机互联网阅读的途径和形式，为农村成年居民的手机居家阅读提供保障。一个管辖区域内的农家书屋可联合建立一个专门面向农村居民的线上平台，提供农村居民感兴趣的知识推送服务，让农村居民在家也能获取权威的科普知识。

4.3 提升农村居民家庭阅读氛围

家庭的藏书量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从侧面反映了家庭的阅读环境，由调查结果可知，家庭藏书量对成年人的阅读偏好和阅读倾向有显著影响，家庭藏书量较大的农村居民，阅读内容的娱乐性更低，阅读的倾向性更明显。有大量关于儿童阅读的研究表明，家长对儿童阅读的影响至关重要[18-20]，与经济条件、父母所在阶层、父母刻意的阅读教育相比，父母的阅读习惯对子女的阅读行为影响最大[21]，高频次阅读的家长更有可能采取有效措施鼓励儿童阅读，家庭阅读氛围对儿童阅读行为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由于中国社会人群对教育的重视程度普遍较高，提升家庭阅读氛围，可以从有儿童的家庭入手，举办各种亲子阅读活动，促进家庭内部的阅读交流，使得阅读行为在互动频繁的家庭人际网络中得以激发[22]。这样不仅能提高阅读活动在家庭生活中的分量，影响儿童现在及未来的阅读行为，还能潜移默化使成年人也逐渐养成阅读的习惯，进而达到促进农村居民群体阅读的目的。

4.4 完善农家书屋的建设

究竟是社会结构决定了个人的行为，还是个人的微观行动塑造了社会结构，用社会学家Peter L.Berger的话来说就是人在社会和社会在人的问题一直是社会学研究的重要问题。SITI 研究发现，农村图书馆的资源，服务，获取标准和互动，都与农村社区的生活方式有着积极而显着的关系[23]。据此，本次调查以“居住地是否有农家书屋”作为其中一个社会阅读环境改变的衡量标准，讨论了是否有农家书屋的地区，人们的阅读需求和对农家书屋的服务需求是否有所不同。结果发现农家书屋的有无，对农村居民的阅读需求有显著影响。例如，居住地有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选择“纸本书刊报纸”的比例较高。在数字化农家书屋建设需求中，有农家书屋的地区农村居民希望有电子书借阅的比例最多。在对农家书屋的其他功能需求方面，居住地有农家书屋的农村居民更希望农家书屋能提供教育资料获取服务。这都说明，已建设农家书屋的地区，人们的阅读倾向可能更明显，更希望农家书屋能提供阅读支持，提供教育资讯服务。早在1982 年KAGAN 就认为农村图书馆应该是社区的教育和文化中心[24]。因此，应继续完善农家书屋的建设，使其成为农村居民智力支持的公共服务机构,成为满足不同年龄、不同教育水平、不同阅读兴趣的居民文化需求的基础保障[25]。

5 总结与展望

本研究主要通过分析社会学因素中的个人、家庭、社会3 个因素对农村居民阅读需求的影响，来探讨社会学因素与农村居民阅读需求之间的相互影响。初步了解了不同社会学因素影响下农村成年居民不同的阅读需求。同时，笔者还要提醒一个与方法有关的问题，由于定量研究的操作化要求，也为了避免被调查者的主观影响，本研究用相对简单的测量指标，即“家庭藏书量”和“居住地有无农家书屋”从侧面观察原本十分复杂、内涵十分丰富的“家庭阅读氛围”和“社会阅读条件”两个概念对农村居民阅读需求可能产生的影响。这种指标的选择，既受到研究者学识水平的影响，也受到一项具体研究所拥有的人力、物力、和时间等客观条件的制约。今后的研究应将家庭阅读氛围和社会阅读条件两个因素作进一步的分解和细化，用更科学的项目和定义来丰富家庭、社会与农村居民阅读需求、阅读行为之间关系的研究，深入探讨农村居民阅读的社会学影响，推动农村居民阅读的社会学实证研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