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理论视域下英语童话语篇中的态度资源研究

摘要：文章基于评价理论，从态度系统视角对5篇英语童话中的态度资源进行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研究。研究发现：英语童话语篇蕴含丰富的态度资源，其出现频率的高低依次为鉴赏资源、情感资源、评判资源;在3种态度资源的各子类型中，评判资源中的能力和正当资源、情感资源中的快乐/不快乐资源、鉴赏资源中的反应资源被高频率使用，体现了童话语篇的教育功能。基于评价理论的英语童话语篇分析实践，揭示了英语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特点，加深了对这类叙事体裁的理解，同时也为童话的创作、译介和教学提供了有益参考。

关键词：评价理论;态度资源;英语童话语篇;情感;评判;鉴赏

中图分类号：H03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21）06-0054-07

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青年项目（AHSKQ2016D119）

作者简介：田晨旭（1980-），男，河南商丘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应用语言学、翻译理论与实践。

A  Study on Attitudinal Resources in the Text of English Fairy Tal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ppraisal Theory

TIAN Chenx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Bozhou University，Bozhou，Anhui  236800，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appraisal theory，through a combination of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studies，this paper examines the distribution and features of attitudinal resources in the text of English fairy tal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ttitude system within appraisal theory.It is found that English fairy tales contain a wealth of attitudinal  resources，and the frequency of  attitudinal  resources is in the order of appreciation  resources，affect  resources and  judgement  resources.Among the three sub-types of attitudinal  resources，the capacity  and  propriety  resources in   judgement  resources，the happy/unhappy resources in  affect  resources，and the reaction resources in appreciation resources are used frequently，reflecting the educational function of fairy tales.The textual analysis practice based on appraisal theory reveals the distribution and features of attitudinal resources in English fairy tales，deepens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narrative genre，and provides useful references for the writing，translation and teaching of fairy tales.

Key words：appraisal theory; attitudinal resources; English fairy tales; affect; judgement; appreciation

童話是一种充满幻想的儿童文学体裁，深受读者尤其是儿童的喜爱。它通过丰富的想象与幻想，运用拟人和夸张等手法塑造鲜明形象，编织奇异有趣的故事，以引导儿童认识世界、观察生活，并对他们进行思想启迪和真善美教育，其教育作用决定了童话语篇有着丰富的态度意义。

传统童话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学、教育学、心理学、美学、翻译学等领域。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兴起为童话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但现有相关研究多聚焦在童话语篇的纯理功能分析、体裁分析、主位结构与社会符号学研究等方面[1]5，对童话的人际功能关注不多，从评价理论视角分析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研究更少[2]149。鉴于此，本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为理论基础，在评价理论态度系统视域下研究英语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并探讨其原因，以揭示这类语篇在态度意义表达方面的特点。

一、理论框架

（一）评价理论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是一种意义潜势[3]，是表达意义的资源，同时具有概念、人际和语篇3种元功能[4]。其中，人际功能是指用语言与他人交往，建立和保持人际关系，用语言影响别人的行为，同时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和评判[5]。评价理论（appraisal theory）是系统功能语言学在对人际意义的研究中发展起来的新词汇-语法框架[6]316。它是人际意义的赋值系统，关涉语篇中所表达的各种态度、情感强度以及价值来源[7]。因此，实现评价意义的词汇-语法资源包括态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级差（graduation）3个系统。它们又分别次系统化为情感（affect）、评判（judgement）和鉴赏（appreciation），单声（monogloss）和多声（heterogloss），语势（force）和聚焦（focus）[8]38。

（二）态度系统

态度系统是评价理论的核心，是对人类行为（behavior）、文本/过程（text/process）及现象（phenomena）作出的判断和鉴赏[9]15。因此，该系统又次系统化为情感、评判和鉴赏3个子系统。其中，情感系统是态度系统的中心，由它导出评判系统和鉴赏系统。同时，情感表达、人品评判、物值鉴赏都可以分为正面评价和负面评价，在表达方式上都有直接式和隐含式[10]96。

情感系统属心理反应范畴，是对行为、文本/过程及现象的情绪反应。该系统又进一步分为“品质”（quality）情感、“过程”（process）情感和“评注”（comment）情感，分别指语言使用者通过使用表品质的词汇或短语、小句过程、情态状语等实现他们的情感表达[9]16。根据Martin和White对情感的分类，情感可按内容划分为快乐/不快乐（un/happiness）、安全/不安全（in/security）和满意/不满意（dis/satisfaction）3组变量[8]49。

评判系统属伦理范畴，是通过多种规范原则对人的行为进行评价[11]58。该系统又分两个子系统：社会尊重（social esteem）和社会约束（social sanction）。其中，社会尊重是从个体出发对个体行为是否符合常规、是否有才干、是否坚强作出正面或负面的判定，它有正常（normality）、能力（capacity）和可靠（tenacity）3个评价参数。社会约束则以道德、法律为基础，从伦理道德或社会规约的角度对个体的行为作出表扬或谴责性的评价，它有诚实（veracity）和正当（propriety）两个评价参数[8]52。

鉴赏系统属美学范畴，是对文本/过程及现象的正面或负面评价[9]18。该系统由反应（reaction）、构成（composition）和价值（valuation）3个子系统构成。反应指事物/现象是否吸引人以及对人们情感的影响;构成指事物/现象的复杂性和细节;价值是事物/现象是否需要，是否有意义。

二、语料选取、研究问题及方法

安徒生童话作为世界童话经典成为语料收集的首选。在其众多英译本中，英国译者Craigie的译本是最忠实于原文的英文译本之一。本文从中选取《卖火柴的小女孩》《丑小鸭》《拇指姑娘》《皇帝的新装》和《海的女儿》5篇经典英语童话作为研究语料。

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评价理论，以态度系统为视角对所选语料的态度资源进行研究，旨在探究英语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及其原因。

本文把定量与定性研究相结合，运用自下而上的语篇分析方法。首先，对5篇英语童话中的态度资源进行识别与界定，分类整理各种态度资源;其次，进行数据统计;最后，讨论和解析各项统计结果，探讨英语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及其原因。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根据Martin和White对评价理论态度系统3个子系统的定义，童话语篇中情感、评判和鉴赏资源的分布特征及其原因分析如下：

（一）英语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

经统计，所选语料中情感、评判和鉴赏资源的分布特征如表1所示：

表1显示，所选5篇英语童话共有态度资源1 453个，说明童话语篇中蕴含丰富的态度资源。其中，出现频次最多的是鉴赏资源792个（54.51%），其次是情感资源368个（25.32%），频次最少的是评判资源293个（20.17%）。可见，鉴赏和情感资源是童话语篇态度意义表达的主要手段。统计结果解析如下：

首先，语篇中鉴赏资源所占比例较高，这体现了所选语料的功能语旨（tenor of discourse），说明其在教导儿童分辨美丑和培养审美能力方面的作用最大。同时，这种分布特征与童话这一特殊儿童文学体裁（genre）有关。童话超越现实，具有浓厚的幻想色彩，常使用大量的鉴赏资源描绘奇幻的事物和境界。这些鉴赏资源具有为故事情节创造生动场景的功能，也迎合了儿童认知发展的需求[1]6。儿童对物质世界的认知较少，其认知能力是在感观感知的基础上逐步形成的，他们对物质世界的理解主要依靠视觉和触觉。童话语篇生动形象地描述了多彩的物质世界，有着丰富的鉴赏资源，符合儿童感知能力和想象力发展的需求。

其次，语篇中情感资源出现频率为25.32%，仅次于鉴赏资源，说明情感资源在童话语篇态度意义表达方面起着重要作用。White认为情感指向的是评价者（appraiser），关注的是评价者的心理感受，因此具有较高的主观性和个人色彩[12]35。陈晓燕也认为在态度资源中情感资源的主观化、个人化程度最高[13]41。情感意义具有较高的人格化色彩，因为情感表达是人的基本能力，每个人都伴随着情感成长。童话语篇中使用较多情感资源评价故事人物的情感世界，极大地影响着儿童的喜怒哀乐，促使他们的情感与故事人物密切相关，爱其所爱，喜其所喜，悲其所悲。儿童的情感是最真诚最真实的，他们通过童话中对故事人物内心世界正面或负面的描写，感受其快乐、悲伤、欲望、恐惧与不安等情绪变化。因此，情感资源是吸引读者注意力、使其置身于童话世界的重要因素。此外，童话语篇中情感资源的大量使用，不仅使情感描写生动，人物形象鲜活[14]134，而且能够增强故事的感染力，使其更容易为读者理解和接受。

评判是基于一定的社会标准或规则对人的个性和行为作出的评价[8]52。与鉴赏和情感资源相比，童话语篇中评判资源出现的频率略低，这说明所选语篇的叙事焦点并非是故事人物的个性和行为，而是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客观物质世界，这体现了所选童话语篇的语场特征——多以人物的特殊经历为主题，并且也体现了儿童作为目标读者的语旨（tenor of discourse）变量作用。童话故事主要是写给儿童阅读的，他们的认知能力和语言能力存在很大的局限性，还没有形成对道德或法律的正确认知，也不具备用语言对社会约束评判的能力。因此，评判资源的低频率使用符合儿童认知和语言能力发展的实际需要。同时，评判资源在引导儿童认识社会、分辨是非、端正行为方面有着重要作用。这类资源的使用能够潜移默化地把社会准则、道德规范传递给儿童，既让他们知道行为举止的正确或错误，又使他们从美德中受到启迪，从而学会诚实、善良、坚强等。正如Kready所述，童話在儿童人格教育和品德培养方面具有重要作用[15]。童话语篇中运用评判资源对故事人物的个性及行为作出评判，扬善谴恶，使其宣扬的道德和品行更容易为儿童接受，有助于其道德教育功能的实现，这也是童话语篇倍受读者青睐的原因之一。下文将具体分析语料中出现的这3种态度资源。

（二）英语童话语篇中的情感资源分析

情感是用以表达情绪反应的资源[16]425。Martin和White使用3组变量，即快乐/不快乐、安全/不安全和满意/不满意来具体表述情感这一意义资源[17]135。根据这一语义分类，语篇中情感资源的分析结果如下：

表2显示，5篇英语童话语篇中共有情感资源368个，其中“快乐”类146个、“不快乐”类96个，分别占情感资源总数的39.67%和26.09%;其次是“不安全”类69个，占情感资源总数的18.75%;其余3类“安全”“满意”和“不满意”使用频率较低，分别占情感资源总数的3.8%、8.43%和3.26%。

“快樂/不快乐”类情感资源出现频率较高说明所选语料的叙事焦点是故事人物的情感反应，这也印证了Martin和White关于这组情感的论述：提及情感，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快乐或不快乐[8]49。也即，“快乐/不快乐”是与生俱来的情绪表现，关涉到内心的状态，如喜悦、幸福、悲伤和爱[6]321，这是人的基本情感。童话语篇的目标读者主要为儿童，考虑到儿童的认知能力，喜怒哀乐等基本情感更容易被他们捕捉和理解。童话语篇通过对故事人物基本情感的细致描写激发读者，使他们更容易接近故事人物的内心，有身临其境之感，与故事人物同喜共悲，形成感情共鸣[18]105。因此，语料中“快乐/不快乐”类情感资源出现的频率较高。

例1.Here sat a duck upon her nest，for she had to hatch her young ones; but she was almost tired out before the little ones came; ...The other ducks liked better to swim about in the canals than to run up to …（From The Ugly Duckling）

例2.It shut its eyes，but flew on farther; thus it came out into the great moor，where the wild ducks lived.Here it lay the whole night long; and it was weary and downcast.（From The Ugly Duckling）

例1中的“tired out”属于“不快乐”类情感资源，是通过归属性关系过程实现的负面情感表达，生动描写了鸭妈妈巢中孵仔的疲惫和厌烦情绪。而“liked”是由心理过程实现的“快乐”类情感，正面评价了其他鸭子溪流游弋的开心畅快。前后情感资源形成对照，生动形象。例2描述了丑小鸭飞逃至沼泽地的情景，他因身体大、外表丑而被嘲笑和驱逐，伤心又自卑。属性成分“weary”和“downcast”负面评价了丑小鸭疲倦、沮丧的“不快乐”情感。

例3.There the field mouse lived，warm and comfortable，and had a whole room-full of corn，a glorious kitchen and larder.Poor Thumbelina stood at the door just like a poor beggar girl，… （From Thumbelina）

例4.A little black animal came—it was a dog，but she had never seen a dog—and it barked at her so terribly that she became frightened，and made out to the open sea.（From The Little Sea Maid）

“安全/不安全”类情感关涉到生态—社会状态，如焦虑、平和、恐惧、信心、信任等情绪[6]321。例3描述了田鼠和拇指姑娘各自的生活状况，环境成分“comfortable”是对田鼠舒适富足生活的评价，属于“安全”类情感资源。句中对田鼠房暖食足的细节描写正是其平和安逸情感的来源，并与面临寒冬而无衣、无食、无住处的拇指姑娘不安的生活形成对比。例4是对小人鱼的三姐姐浮出海面所见所闻的描写，环境成分“terribly”和属性成分“frightened”表达的都是“不安全”类情感。她是姐妹中最大胆的一位，敢于走近人类世界，但依然对自己不曾见过的犬吠惶恐不安，吓退于海。情感词语的使用使她的恐慌反应滑稽可笑，也使故事更形象生动。

例5.As she was pleased with Thumbelina，she said，“If you like you may stay with me through the winter，but you must keep my rooms clean and neat，and tell me stories，for I am very fond of them.”

（From  Thumbelina）

例6.“We shall have a visitor soon，” said the field mouse one day; “… He is better off than I am; he has large rooms，...If you could only have him for a husband，you would be well provided for indeed.…” But Thumbelina did not feel at all interested about this neighbor，for he was a mole.（From Thumbelina）

“满意/不满意”类情感关涉到对目标的追求，如不快、好奇、尊敬等[6]321。例5中的心理过程“be pleased”是“满意”类情感资源，情感的发出者（Emoter）是田鼠，激发其“满意”情绪反应的触发物（Trigger）是拇指姑娘。好心肠的田鼠看到门口乞讨的可怜的拇指姑娘，准许她进入自己温暖的房子里来吃东西，并主动邀请拇指姑娘与其一块度过寒冬。这样，和善的田鼠既有了陪伴，也能听到喜欢的故事，可谓是满意之举。例6通过小句表达了拇指姑娘对鼹鼠“不满意”的强烈情感反应。虽然拇指姑娘感恩于田鼠的收留，但反感其“包办婚姻”，她讨厌丑恶的鼹鼠，不愿意跟这位邻居结婚。因为她向往光明和自由，厌烦鼹鼠那种庸俗、自私、没有阳光的所谓富裕生活。

总之，语料中各类情感资源的使用生动描绘了故事人物多彩的情感世界，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并激发读者的情绪反应，形成情感共鸣，感染打动着读者。

（三）英语童话语篇中的评判资源分析

评判是根据各种不同的标准评价人及其行为的态度资源。基于Martin和White对评判系统的分类，所选5篇英语童话语篇中评判资源的分析结果如下：

表3显示，在293个评判资源中，社会尊重资源（72.36%）出现频率远高于社会约束资源（27.64%），这与Martin和White对这两类资源与不同体裁关系的研究结果一致。社会尊重通常出现在口头文化中，如聊天、闲谈、笑话和各种故事体裁;而社会约束常出现在书面形式中，如法令、判决、法规和法律等体裁[8]52。所选语料是融合民间传说、道德说教和幽默诙谐于一体的童话故事，其语义层自然会体现口头文化体裁常使用社会尊重资源的表达特点，因此，社会尊重资源在童话语篇中出现频率较高。

此外，在社会尊重和社会约束的子系统中，表示能力（155个）和正当（68个）意义的评判资源分别占评判资源总数的52.9%和23.21%， 其余3个子系统正常（12.29%）、 可靠（7.17%）和诚实（4.43%）在所选语料评判资源中出现频率相对较低。这说明所选语料的评判重点在于故事人物是否有才能及其行为是否妥当，这也体现了所选语料的语场特征。童话语料中故事人物的形象多是好坏分明，目的在于通过对正反人物及其行为的鲜明对比教导儿童通达事理、分辨是非善恶，实现其伦理教化功能。

例7.“What are you thinking of？”cried the hen.“You have nothing to do，that’s why you have these foolish fancies.Purr or lay eggs，and they will pass over.”（From The Ugly Duckling）

例7的修饰语“foolish”是母鸡对丑小鸭能力（capacity）的负面评判，是对丑小鸭想到水里去游泳念头的否定评价。在母鸡看来，丑小鸭不能生蛋，不能拱起背咪咪叫或者迸出火花，又无事可干，才会有那些愚蠢的幻想。然而，母鸡的嘲讽没能打消丑小鸭的看法和渴望，他思索自己，坚持自我，决定要“走到广大的世界中去”。

例8.Many years ago there lived an Emperor，who cared so enormously for beautiful new clothes that he spent all his money upon them，… He did not care about his soldiers，… nor about driving in the park expect to show off his new clothes.（From The Emperor’s New Clothes）

例8运用过程“show off”和两个小句对该皇帝的行为进行描述，间接引发读者对其行为正当性（propriety）的负面评价。作为一国之君，皇帝的主要行为职责应该是关心国计民生，治理国家，富国强兵。而句中所述的这位皇帝酷爱穿着打扮，爱慕虚荣，无视治国理政，铺张浪费，其行为昏庸至极，实为不妥。

例9.“That cannot be done，my lady，” replied the mother-duck：“… I think it will grow up pretty，and become smaller in time; it has lain too long in the egg，and therefore is not properly shaped.” （From The Ugly Duckling）

例9描述了丑小鴨的身体特征，因体型大，他被认为是不正常的，且屡次遭到批评与攻击。属性成分“pretty、smaller、not properly shaped”是鸭妈妈出于保护丑小鸭目的从正常性（normality）角度作出的评判[19]16。说明她了解并爱自己的孩子，通过给丑小鸭一个客观、全面的评价，极力保护他不受伤害。

例10.For you have the best heart of them all.You are the most devoted to me; and are like a young girl whom I once saw，but whom I certainly shall not find again.（From The Little Sea Maid）

例10的修饰语best是王子对小人鱼品格正当性（propriety）的正面评判。在王子眼里，小人鱼善良纯洁。属性成分“devoted”从可靠性（tenacity）角度正面评价了小人鱼的道德品行，评判她是一位为爱忠诚、坚强可靠的美丽姑娘。

例11.The chamberlains，who were to carry the train，stooped down with their hands towards the floor，just as if they were picking up the mantle; then they pretended to be holding something up in the air.（From The Emperor′s New Clothes）

例11中的过程“pretended”和小句“as if they were picking up the mantle”是对内臣们行为诚实性（veracity）的负面评价。面对骗局，为了私利，这些内臣们无人敢仗义执言，依然假装托着根本不存在的皇帝新衣后裾招摇过市，其行为可谓虚伪、愚蠢至极。

综上，所选语料中各类评判资源用来评价故事人物的个性及行为，塑造鲜明人物形象;通过评判对比唤起读者的社会规则、道德规范意识，起到伦理教化的作用。

（四）英语童话语篇中的鉴赏资源分析

鉴赏是评价事物、产品和过程的态度资源。基于Martin和White对鉴赏系统的分类，所选语料中鉴赏资源的分析结果如下：

表4显示，所选语料中反应资源（643个）占鉴赏资源总数（792个）的81.19%，而构成资源和价值资源出现频率较低，分别占鉴赏资源总数的10.86%和7.59%。该结果体现了所选语料的另一语场特征：多以神奇事物或人物不寻常经历为故事主题。童话故事主要描绘虚拟的事物和境界，其中的人物往往经历异常情境，随着情节的发展，新奇的事物和现象不断出现，引发故事人物的系列反应。而这些奇幻的事物或现象通常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作者需要细致描写，以吸引儿童跟随故事人物在想象的世界里探索和体验。

另外，反应资源出现频率较高也体现了所选语料的功能语旨（tenor of discourse），说明其在培养儿童审美能力方面作用巨大。儿童对事物的喜好主要基于这些事物能否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能否引起其感观反应。在儿童审美能力发展过程中，反应是最基本能力，反应资源是他们最先掌握的审美评价资源。因此，反应资源在所选语料中的高频率使用符合儿童审美能力发展的需求。

例12.The snowflakes covered her long fair hair，which fell in pretty curls over her neck; but she did not think of that now.（From The Little Match Girl）

例12中的修飾语“long”“fair”“pretty”对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外表作了正面鉴赏评价，具体是指作者对小女孩外表的反应（reaction）类积极鉴赏。这些鉴赏词语不仅表达了作者的态度意义，而且给读者呈现了一幅“雪花飘落于金色长发”的美丽可爱画面，但是小女孩饥寒交迫，无心顾及这一切。

例13.These were six pretty children; but the youngest was the most beautiful of all.Her skin was as clear and fine as a rose petal，and her eyes were as blue as the deepest sea.（From The Little Sea Maid）

例13中的修饰语“pretty”与“beautiful”和属性成分“clear”“fine”“blue”正面鉴赏评价了小人鱼的外貌。其中对小人鱼皮肤“靓丽细嫩”的鉴赏属于构成（composition）类鉴赏评价，其余3个鉴赏词语属于反应（reaction）类鉴赏资源。这些显性鉴赏资源不仅向儿童传达了有关自然的基本知识，还激发了他们的审美意识和想象力。

例14.Through the clear glass in the high window one looked into the glorious halls，where costly silk hangings and tapestries were hung up，and all the walls were decked with splendid pictures，so that it was a delight to see them.（From The Little Sea Maid）

例14中的修饰语“clear”“glorious”“costly”“splendid”和属性成分“delight”正面鉴赏评价了王子宫殿的装饰精美。其中，对大厅里面悬着的丝窗帘和织锦的评价“costly”属于价值（valuation）类鉴赏资源，其余4个鉴赏词语为反应（reaction）类鉴赏评价。这些显性鉴赏资源的运用给儿童呈现了一幅富丽堂皇的宫殿画面，吸引其注意力，激发其好奇心，并使其从中获得快乐和审美体验。

总之，所选语料中各类鉴赏资源的使用对人物的表现及物质世界进行了细致描写，不仅为儿童创造了奇幻的童话世界，助力其审美能力发展，也满足了他们对物质世界的好奇心。

四、结语

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评价理论，以态度系统为视角对英语童话语篇中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进行了研究。通过对5篇经典英语童话的定量与定性分析，发现英语童话语篇蕴含丰富的态度资源。其中，鉴赏资源出现的频率最高，情感资源次之，评判资源频率最低。在情感资源中，表示快乐/不快乐意义的情感资源较多，因为这是与生俱来的情绪表现;在评判资源中，表示能力和正当意义的评判资源占多数，这是所选语料语场特征的体现;在鉴赏资源中，反应资源数量最多，这与所选语料的奇幻特征有关。本文证明了评价理论应用于童话语篇分析的适用性。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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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