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特征、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基于房地产上市公司的研究

陈素琴，邱菀莹

(1.盐城工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盐城 224051； 2.南京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南京 210095)

提要：以沪深两市主板上市的93家房地产企业2014—2019年的数据为样本，采用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探究国内房地产上市企业高管特征、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结果表明，房地产上市企业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均呈正相关，女性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无显著影响；内部控制的质量对企业财务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但内部控制质量在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关系中均起抑制作用。据此提出优化高管结构，提高内控质量，从而促进企业财务绩效提升的相关建议。

21世纪以来，房地产行业飞速发展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房地产作为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产业，是为居民提供住所和营造良好生活环境的保证。房产企业的内控质量、财务绩效等会对整个行业甚至国民经济产生影响[1]。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因城施策，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可见加强对房地产企业的研究，对于促进经济健康发展尤为重要。在房地产企业的发展中，管理者个人特征不同，继而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如何，同时在不同特质的管理者管理企业经营活动过程中，内部控制又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值得进一步探讨。针对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的关系、内部控制与财务绩效的关系的相关研究较多，但将内部控制与高管特征相结合，深入研究内控质量对高管特征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影响作用的却很少见，更没有形成一致的结论。因此，对于财务理论和实务界来说，深入研究房地产上市公司的高管特征、内控质量与财务绩效的关系，对完善企业财务绩效理论、促进房地产企业的健康发展，具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高管作为企业的主要利益相关者，不仅需要监督企业运行情况，也要对企业的未来决策以及发展状况负责。本文从高管的平均年龄、女性比例、海外背景等高管特征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内控质量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内控质量在高管特征影响企业财务绩效过程中所起的调节作用等方面展开研究。

(一)高管特征与企业财务绩效

1.高管平均年龄与企业财务绩效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说明一个人的年龄越大，处事能力、管理能力往往越强。杨燕萍对高管年龄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展开研究，发现相比年轻高管，年长的高管面对企业制定决策过程中发生的矛盾时，会更加理性成熟，尽可能地化解冲突，从而使他们做出的决策更可靠、更科学，进而促进企业效益的提升[2]。陈柳源、潘思谕基于组织战略性人力资源和高阶理论，以中国沪深A股中外合资企业为对象，实证研究高管特征及其异质性对企业价值的影响，结果表明，高管平均年龄及其异质性均显著影响企业价值[3]。田小禾基于创业板上市公司研究认为，高管平均年龄与其财务绩效显著正相关[4]。 综上可见，高管的年龄越大，预示其工作经验往往越丰富，在企业碰到难题时，可以发挥这一优势，快速地找到对应的解决方法，从而提高管理效率，所以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a：高管平均年龄正向影响企业财务绩效。

2.女性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变革，女性在各个领域发挥的领导力正在逐步提升，颠覆了传统“男主外，女主内”的观点。据瑞士银行研究发现，全世界企业中，那些发展较好的企业，其男女高管比例相对均衡。陈鹏、周红云研究发现女性高管在董事会中起到更好的监督作用[5]。朱雪薇、尹宗成以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研究认为女性高管比例显著促进企业绩效[6]。王彩萍、普涵艺等以我国旅游上市公司为对象，研究认为女性高管对企业绩效有比较明显的促进作用，且酒店企业女性高管对其绩效的正向影响会受其行业竞争压力的抑制[7]。可见，女性在企业管理中发挥了自己谨慎、细心、沟通能力强的优势，有利于企业财务绩效的提高，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b：女性高管比例的提高对企业财务绩效有促进作用。

3.高管海外背景与企业财务绩效

自21世纪以来，大量有海外背景的人才回国，使得我国企业可以接触并聘请到越来越多的海归人才。郭福红研究发现，在上市企业中去发达国家留过学或者被派遣到发达国家工作过的高管越多，其所在的企业财务绩效越好[8]。胡冬梅、彭杨以沪深A股公司为对象，研究表明高管的海外(学习、工作)背景可以增强企业创新能力，从而提高企业绩效[9]。田小禾基于创业板上市公司研究发现，高管海外背景对其财务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4]。那些具有海外背景的高管通过在国外的学习或工作，可以接触到发达国家的管理模式和管理理念，那么在回国后可以将所学的知识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向管理层传输其已经吸取的前沿知识，鼓励公司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设备，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这样有利于提高企业生产力和业绩水平，据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1c：有海外背景的高管比例正向影响企业财务绩效。

(二)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

内部控制是一项独立的治理体系，其目标是及时发现并纠正企业经营中的各种错误，减少浪费，降低成本，控制风险，并促使企业健康稳定发展，从而提高企业财务绩效。侯月明研究认为，优化内控质量不仅能提高投资效率，还能提高企业绩效，投资效率在内控质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和调节作用[10]。徐丽军、洪莹等研究发现，优化企业内部环境、建立全面的风险控制系统、建立完善的信息沟通体系能够有效地提高企业财务绩效[11]。于小轩研究发现，内部控制强的企业的财务绩效也相对较好，两者呈正相关关系[12]。叶陈刚等研究发现，相比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的内部控制质量对企业财务绩效有更加显著的正向影响[13]。基于这些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2：内控质量正向影响企业财务绩效。

(三)内控质量对高管特征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1.内控质量对高管平均年龄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现代企业制度下，经营权和所有权相分离，为了解决企业高管与所有者的矛盾，企业内部有必要建立内部控制制度。郭福红以内部控制为中介变量，发现其在高管平均年龄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8]。杨燕萍研究认为内控质量在高管平均年龄与企业价值之间具有中介作用[2]，可以理解为高管平均年龄越大，风险防范意识越强，对内部控制的要求也会越严格，因而更有利地影响企业财务绩效。林新奇等研究发现，高管的年龄越大，他们在企业决策中越有可能趋向“人情化”管理，如果不对高管的行为进行监督约束，就有可能会损害企业所有者的利益，但是良好的内部控制有利于减少高管的“人情化”管理问题，从而进一步提升企业价值[8]，为此提出假设H3a。

假设H3a：内控质量对高管平均年龄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有促进作用。

2.内控质量对女性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一般来说，女性高管对企业的战略运行和经营决策保持谨慎的态度，有利于企业的稳定发展。同时，企业的内部控制体系对女性高管的决策行为又是一种约束。杨燕萍以内部控制为中介变量，发现其在女性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2]。客观上说，女性高管在投资项目决策时会小心谨慎，高质量的内部控制不仅可以减少浪费或失误，还可以充分发挥女性高管的沟通优势，协调好各部门、岗位之间的关系，促进企业协同发展，从而进一步提升企业财务绩效，为此提出假设H3b。

假设H3b：内控质量对女性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有促进作用。

3.内控质量对高管海外背景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郭福红研究发现高管通过在海外的学习，接受了一定的西方教育和文化后，会在预计给企业带来高收益的项目上有比较冒险的决定。虽然这类项目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利于提高企业财务绩效，但同时也面临着较高风险。那么为了控制风险，可以通过内部控制对项目决策和实施过程进行监督，对不利于企业稳定发展的决策或行为进行管控，尽可能地控制企业在项目决策或实施时所面临的风险，确保企业财务效益保持稳定增长的状态[8]。杨文锦的研究认为，一方面，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有效监督企业经营决策，提高企业资源利用效率；另一方面，高质量的内部控制可减少信息不对称，降低其融资难度和融资成本，增加管理者投资决策的灵活性，提升企业投资效率，从而弱化高管法律背景对企业财务绩效的负面影响[14]，综上提出假设H3c。

假设H3c：内控质量对高管海外背景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有促进作用。

二、实证分析

(一)研究设计

1.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

研究房地产公司高管特征、内控质量和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为了使收集的数据更加科学严谨和更具可信性、可比性，选取沪深两市主板上市的A股房地产公司。剔除其中数据不全的公司和ST公司，将剩下的93家上市公司2014—2019年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共558个观测值。本文的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迪博数据库等，主要采用Excel表格和Stata15软件进行整理和处理。

2.变量的选择

被解释变量是财务绩效。财务绩效是衡量企业一定时期内的生产经营和管理所取得的经营成果的指标，是对高管及全体员工工作业绩的总体评价。单变量评价法与多变量综合评价法是当前企业财务绩效评价的常用方法。单变量评价法包括总资产报酬率、托宾Q、净资产收益率和每股收益等，由于收集数据方便、计算简单，被大多数学者接受采用。本文研究采用单一指标法，以净资产(自有资金)收益率(Roe)作为被解释变量。

解释变量是高管特征。高管泛指企业的董事、监事及高级管理人员的总称[15]。高管特征是指高管本身具有并且会对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造成影响的心理和(人口)背景特征。但是高管的心理特征无法准确量化，所以学者通常采取可量化的背景特征指标，如高管平均任职届次、平均受教育水平、平均年龄等进行研究。本文基于数据的完整性，以高管的平均年龄、女性比例、海外背景高管比例等作为反映高管特征的解释变量。

调节变量是内部控制质量。内控质量是评估企业内部控制工作效果的指标。这里选择目前公认的迪博内控指数来衡量内控质量。

在确定了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后，为了全面考查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因素，本文把企业规模、资产负债率、自由现金流等作为控制变量。企业规模主要指企业的资产规模，资产负债率表示企业的资金结构，自由现金流体现了企业的支付能力。具体的变量设计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设计汇总

(二)实证过程与结果分析

1.模型的建立

参考林新奇、丁贺[16]的研究，建立以下7个模型，验证研究假设。

(1)为了验证高管平均年龄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验证假设H1a，建立模型(1)：

Roe=α0+α1Age+α2Size+α3Lev+α4Fcf+

Year+ε0。

(1)

(2)为了验证女性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验证假设H1b，建立模型(2)：

Roe=α0+α1Ten+α2Size+α3Lev+α4Fcf+

Year+ε0。

(2)

(3)为了验证海外背景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验证假设H1c，建立模型(3)：

Roe=α0+α1Sea+α2Size+α3Lev+α4Fcf+

Year+ε0。

(3)

(4)为了验证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验证假设H2，建立模型(4)：

Roe=α0+α1ICI+α2Size+α3Lev+α4Fcf+

Year+ε0。

(4)

(5)为了验证内控质量对高管平均年龄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验证假设H3a，建立模型(5)：

(5)

(6)为了验证内控质量对女性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验证假设H3b，建立模型(6)：

(6)

(7)为了验证内控质量对海外背景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验证假设H3c，建立模型(7)：

(7)

2.描述性统计分析

(1)全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为了初步分析高管特征、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状况，了解房地产上市公司近6年的经营管理情况，通过描述性统计，分析各变量的分布状况。根据表2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可见，对于被解释变量，净资产收益率(Roe)的最大值为19.3%，最小值为-17.2%，说明房地产行业上市企业间财务绩效水平的差异比较大。

表2 全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

对于解释变量，在房地产上市企业中，高管的平均年龄(Age)为49岁，最大值与最小值分别为61岁与41岁，可见样本公司的高管平均年龄都高于40岁，大多数都集中在50岁左右，说明高管中中年人较多。女性高管比例(Ten)的平均值为20.7%，表明房地产上市企业绝大多数还是由男性担任高管。海外背景的高管比例(Sea)的平均值为7.6%，最大值为57.9%，最小值为0，差距相当大，说明目前我国房地产上市企业高管中拥有海外背景的人数比例差异较大，也反映出不同企业之间对于有海外背景的优秀人才的重视程度不同。

对于调节变量，内部控制质量(ICI)的最大值为8.713，最小值为2.645，这表明我国房地产上市企业的内控质量有一定差异,同时也说明房地产行业中有些企业内控质量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对于控制变量，由表2可见，房地产行业中各企业间资产规模差异较大，资产负债率总体较高，各企业之间现金流状况差距也较大。

(2)高管不同年龄段下企业内控质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将高管平均年龄从小到大分成4组，即40～45岁、46～50岁、51～55岁及56岁以上(56～61岁)，分析不同年龄段的高管所在企业的内控质量状况，结果显示，平均年龄在56～61岁的高管，其所在企业内控质量平均值为7.00，高于其他各组的平均值，且随着高管平均年龄的增长，内控质量均值不断提高，内控质量的标准差略有波动，但总体呈下降趋势，初步可见，随着高管平均年龄越来越大，其所在企业的内控质量越来越高,各样本之间的内控质量差异也越来越小。

(3)高管不同年龄段下企业财务绩效的描述性统计。同样将高管平均年龄从小到大分成4组，即40～45岁、46～50岁、51～55岁及56～61岁，分析不同年龄段的高管，其所在企业的财务绩效状况，结果显示，高管平均年龄在56～61岁的企业，其财务绩效平均值为6%，高于其他分组的平均值，且随着高管平均年龄的增长，其财务绩效的平均值呈增长趋势，初步可见，随着高管平均年龄越来越大，其所在企业的财务绩效也越来越高。

3.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相关性分析

为初步研究高管特征、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对各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根据表3的相关分析结果，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绝对值均小于0.5，反映各变量之间不存在自相关性。

(1)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财务绩效与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所占比例的相关系数为0.186、0.140，且均通过1%的双尾显著性检验，初步证实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所占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财务绩效与女性高管所占比例的相关系数为0.041，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初步反映女性高管比例并没有与企业财务绩效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

表3 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相关性分析

(2)高管特征与内控质量。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所占比例与内部控制质量的相关系数为0.123、0.139，且双尾显著性检验Sig值小于0.01，初步证实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所占比例与内部控制质量呈现显著正相关的关系。女性高管所占比例与内部控制质量的相关系数为负，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初步反映女性高管比例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关系不显著。

(3)内控质量与财务绩效。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的相关系数为0.381，且双尾通过1%水平下的检验，初步表明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有正相关性。

4.多元线性回归结果分析

上述关系仅仅是从相关性分析入手做出的初步判断，要想得到更为精确可靠的结论，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回归分析来验证本文的研究假设。

(1)高管特征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关系回归。高管特征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关系回归，根据表4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其模型的调整R2均小于0.1，表明模型(1)～(3)的拟合效果一般；在模型(1)～(3)的多重共线性检验中，其杜宾检验的DW值均大于1.6，比较接近于2，表明模型(1)～(3)存在自相关性的可能性均较小。同时，F检验的F值分别为3.75、1.82、3.18，分别在1%、10%、5%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回归模型(1)～(3)均显著。模型(1)～(3)中各变量的VIF值均小于10，且接近于1，表明各变量之间均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模型(1)中，高管平均年龄的回归系数为0.002,在1%的水平上有显著性，说明高管平均年龄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显著，即假设H1a成立。模型(2)中，女性高管比例的回归系数为0.008,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女性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不显著，即假设H1b不成立。模型(3)中，高管的海外背景比例的回归系数为正(0.066),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高管的海外背景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正相关，即假设H1c成立。

表4 模型(1)～(3)高管特征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关系线性回归结果

(2)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回归。从内控质量对财务绩效影响关系的回归分析结果来看(见表5)，模型(4)的拟合效果一般，但各自变量之间不存在自相关性，且各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回归模型显著。内控质量的回归系数大于零(0.024)，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正相关，即假设H2成立。

(3)内控质量对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回归。通过内控质量对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回归分析发现(见表6)，模型(5)(6)(7)的调整R2均小于0.25，表明模型的拟合效果一般；在模型自相关检验中，其杜宾检验的DW值均大于1.6，比较接近于2，表明各自变量间存在自相关的可能性较小；模型(5)(6)(7)中各变量的VIF值均接近于1，说明各模型均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同时，F检验的F值分别为12.20、10.98、12.78，对应的p值均为0.000，小于0.01，反映这3个模型均显著。模型(5)中，加入调节变量内控质量后，高管平均年龄与内控质量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01，在10%的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见内控质量在高管年龄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关系中起抑制作用，说明假设H3a不成立。模型(6)中，加入调节变量内控质量后，女性高管比例与内控质量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42，在10%的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但是模型(2)的实证结果显示女性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不显著，所以即使模型(6)的交互项通过显著性检验，也无法说明假设H3b成立。模型(7)中，加入调节变量内控质量后，海外背景高管比例与内控质量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74，在1%的水平上有显著性，可见内控质量在海外背景高管比例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关系中起抑制作用，充分说明研究假设H3c不成立。

表5 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关系的回归分析结果

5.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企业高管特征各解释变量、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之间关系的稳健性，以总资产报酬率(Roa)衡量财务绩效替换净资产收益率(Roe)，依旧采用之前的7个回归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由表7稳健性检验结果可以发现，所选的各解释变量和调节变量及其交互项与财务绩效关系的回归结果和本文所做的实证结果基本一致，表明上述实证结果可靠。

表6 内控质量对高管特征与财务绩效关系的线性回归结果

表7 解释变量、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稳健性检验结果

三、研究结论和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收集了2014—2019年沪深A股房地产上市企业数据，考虑了公司披露的高管人员基本信息，选取其中有价值的数据，对高管特征、内控质量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展开实证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高管特征对企业财务绩效有一定的影响

实证结果显示，高管的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有正向作用。可以理解为高管的平均年龄越大，自身的经验和阅历就越丰富，所以作出的决策往往越科学，经营效率越高；有海外背景的高管可以利用自己的海外背景优势，引进先进的管理理念，进而正向影响企业财务绩效。高管女性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无显著影响。虽然女性处事往往更加细心谨慎、更利于防范风险，但是女性在对企业内外整体环境的把控和果断决策方面可能不如男性，同时风险与收益往往是对等的，过于规避风险，可能也会失去高收益的投资机会。所以，高管女性比例对财务绩效的影响作用并不明显。

2.内控质量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发挥了很好的促进作用

实证结果显示，企业的内控质量对其财务绩效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可见，良好的内部控制可以缓解委托代理冲突，及时发现和纠正错误，抑制非效率投资，从而正向影响企业财务绩效。

3.内控质量对高管特征与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有一定的调节作用

实证结果表明，内控质量对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有抑制作用。高管平均年龄越大，对企业的发展往往持有越保守的态度，对内部控制的要求也会更高，这样可能会使得决策或管理程序更加烦琐，从而会影响决策和管理的效率和效益，可见内部控制对高管年龄与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关系会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高管通过在海外发达国家学习或工作，接触了西方崇尚自由的思想，他们的工作方式或多或少会体现这一特点，而企业严格的内部控制可能会引发高管们的抵触情绪，影响他们的工作状态，进而抑制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

(二)相关建议

根据本文的研究结论，高管的平均年龄和海外背景对企业内控质量和财务绩效的提升均有促进作用，内控质量对企业财务绩效也有正向影响。所以企业应完善高管的引进和培育机制，健全企业内控制度，从而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提高。

1.完善高管的引进和培育制度，优化高管结构

企业需要引进高管时，要多注意高管的年龄状况。年龄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成熟理性的直接标准，年纪稍大的高管通常有着比较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在处理企业事务时往往更加理性客观。所以企业在选聘或提拔高管时，在合理范围内，同等条件下，可以多注意那些年龄相对大一些且相关管理经验比较丰富的人员。

在经济全球化大环境下，企业在招聘或提拔高管时，同等条件下可以适当多关注那些有过海外发达国家留学经历或者有过海外工作经验的人员。企业应该重视对这些人才的引进和培训，也可以组织高管定期去国外进修或者提升其学历，或者可以适当地外派他们去海外工作，因为在实践中获得知识和经验是提高高管素质的有效手段。

2.完善内控制度，提高内控质量

在企业的日常运营中，内部控制贯穿整个经营管理过程，可见内部控制的重要性，但从描述性统计分析可见，部分房地产企业内部控制的质量并不是很高，所以必须要进一步加强内部控制。首先，要根据房地产企业的生产经营特征，结合市场环境、政策法规等的变化，适时修订和完善企业的内控制度。其次，要增强内控意识，要通过专家内控讲座，内控制度宣传课堂，企业微信等灵活多样的方式，加大对内控知识的宣传，增强企业高管及广大员工的内控意识。再次，要加大内控制度的执行和实施，各级管理人员要自觉执行内控制度，同时要健全内控督查机制，定期、不定期检查内控制度执行状况和效果，并与相关责任人的薪酬挂钩，切实提高内控质量[17]。最后，在内控过程中，对于个别特殊情况，也要注意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防止过分教条的控制，可能会引发部分高管的抵触情绪，影响管理工作效率，阻碍企业的发展。

综上所述，房地产上市企业高管的平均年龄和有海外背景的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都有正向影响作用，女性高管比例对财务绩效的影响作用不显著；内控质量对企业财务绩效有促进作用；内控质量在高管平均年龄、海外背景高管比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中起抑制作用。所以房地产企业一方面应完善高管引进和培育机制，优化高管结构；另一方面应进一步完善内控制度，提高内控质量，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