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咸的石头（组诗）

于邦

忧 伤

一连几天

瓦盆里的菜叶和玉米，几乎没动

十月最后的幾天，正是候鸟南迁的季节

天上飞过的鸟群中

当然也有大雁和天鹅

每当听到叫声，我家的鹅就歪着头

骨碌碌转动眼睛，然后用长脖子把头塞进翅

膀底下

重新把自己盖好。

变咸的石头

我妈腌的菜好吃

一块压菜石

在菜缸里

一泡就是多年

慢慢变得赭黄，黧黑

有了厨房

与锅灶的颜色

摸一摸，感觉它

不再那么凉

那么硬

似乎不是一块石头

手指放在舌尖

还尝到一丝咸味

陶 罐

在博物馆

看到出土的陶罐

陶罐上，有神奇美丽的花纹

它们是手工制作的

陶罐里的水，我们没有喝过

乾隆年间的五河地图

那时候街上人少

没有路灯

板车拉着大铁桶装满河水

胡家大院大门很少打开

丁氏粮行的米，不贵

曾祖母蹲在玉带河桥头洗衣

棒槌的响声传到我这里，已过三代

责任编辑 陆 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