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成
孙大勇/图
下午,躺在泰山脚下的沙发上,看云悄悄地从窗边游过。
云的淡然和惬意是人类所不及的。
你看那状如虎、状如牛、状如狗、状如猫的云,一朵朵都是那么的亲和温驯,一点也不龇牙咧嘴,也从不格斗厮杀。
它们会融合,甚至会你化为我,我化为你。
你看那只猫,一会儿就和牛跑到一起了,它们刚混到一块儿还各是各的模样,但顷刻间,就不见了各自的影子,而是化为了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
在唐山写瓷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就写了些关于云的诗句,还写了些关于佛的偈语。
我不信佛,但总觉得万物之美之善是与佛心有关的。
就像刚才那只猫状的云和牛状的云跑到一起化为莲花一样,是世俗的心所不可理解和想象的。
画家画云,有工笔的祥云,泼墨的青云,最有趣最奇妙的当然是无需点滴之墨,只是用空白来代表云游万里了。
什么都没有就是云,这与前些年网络流行的名句“神马都是浮云”有点契合。
再次想想躺在泰山脚下的那会儿,一开始看到的是云,后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禁又想起小时候从电影里看到的那些老僧,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们半睁半闭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什么,又视而不见了什么?
是云。
喜欢云的,不仅是文人骚客。上周从唐山回来,拉我回家的出租车司机在高架路上指着空中的一块云说,你看,你看多漂亮啊!
我抬眼一看,它像极了八大山人笔下的鱼,独自游在清澈的天空。
隔窗再望我的家后,刚刚下过雨,满山皆是云。
拿出笔,蘸点墨,在纸上画了个自己,不太像,又涂又抹,然后看看,却是一幅淡淡的——山抹微云。